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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又该怎麽去说。
可巩青还是说了,长篇大论,从李衡学生时期的优点说到他在英国取得的那些成绩,一点点一滴滴,看到系里坐陪的老师一脸的怀疑慢慢消失了,脸上的惊叹变多了,硬件决定的是身价,走到哪里都是硬道理,巩青也看到李衡两眼放空看似盯著却一点都没再听的茫然状态。巩青说到最後也胡涂了,不清楚嘴里夸著的是谁,却依然流利无比,最後巩青说了一句,“李衡,欢迎回来。”
副校长总结,“还是老师了解学生。”言毕开始吃饭。
葱白……20
晚上回到家,对著镜子洗脸刷牙,巩青看著五年时间在自己脸上留下来的东西,几条明显的鱼尾纹和比五年前多了五、六斤肉的身体,时间在李衡身上什麽都没留下来,对他却一点不宽容。再想著李衡唯一对他说的那句,‘巩主任,你好。’也想著自己扬扬洒洒说的那一大通,流利到似乎每天都在说著一样。其实这些东西一点都没打腹稿,都是这些年随眼看来的,那些变成铅字的李衡的名字,不用他找就能自动的跳出来,就像介绍自己的生平,不需要想,就已经铭骨刻心。
“爸爸。”巩青回过头看站在浴室门口的儿子,个头不低却也不壮,和黄娜很像,长了一张小脸,“怎麽了?”
“能给我讲故事吗?”巩炎声音不大,表情却不是那种可以拒绝的模样。
巩青常常觉的儿子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他很少见他问他要什麽东西,玩具也好,吃的也罢,但凡一张嘴,他也绝不妥协,去年,巩炎想要一辆小自行车,黄娜没有答应,因为住五楼,没电梯,楼里好几户小车放一楼都被偷了,以至於有车的每次下楼得扛下扛上,黄娜怕折腾一口回绝了,结果巩炎整整一年没要过东西,就连过生日,黄娜给他买了玩具他也不玩,但只要一出门,他就往买小自行车的地方站,也不哼气,黄娜实在别不过,只能把车子买回来了。
巩青对儿子的这种个性有些担心,从巩炎对事情的执拗就能看出,这孩子也是一个死心眼,从个性来说,不像他也不黄娜,倒有点像李衡。
所以,巩青每天再忙只要在家里,他一定会把大部分时间放在巩炎身上。
“好的,儿子,等我两分锺。”
两分锺後,巩青坐在儿子的小房间里开始给儿子讲故事,巩青的母亲似乎总有做不完的活,不是在厨房洗洗擦擦,就是在客厅拖地,而黄娜雷打不动做在沙发上看电视,韩剧层出不穷,她的心情也跟著悲喜交加。
巩炎不喜欢听太白的故事,巩青给他讲三国,巩炎到听的有滋有味,有时巩青也不认为还不到五岁的巩炎真的能记住三国里那麽多人物,有时候想偷点懒跳过去,巩炎就会轻描淡写的说上一句,“曹操不是才给了关羽赤兔马,什麽时候关羽就找到刘备了。”弄的巩青大窘,心里倒颇为得意,五岁多的孩子就能看出问题来,而且还能记的那麽清,巩青自己当著老师,当然清楚儿子的优秀所在。
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看巩炎还没有一点乏困的意思,巩青只能停住了,招呼巩炎洗了上床,巩炎倒也听话,自己洗完弄完,乖乖上了床再对巩青勾了勾手。巩青附下身去,“爸爸,你有空能带我去游乐场吗?”
巩青有些内疚了,巩炎再乖还是个孩子,他需要的不仅仅是那些故事,“好。”
“咱们一家三口吗?”
“你妈如果没事,我这没问题。”
拿了本书随意的翻著,等巩炎睡著,巩青盯著儿子盯了半晌,脑子跳来跳去却是一张表情异常丰富的脸,那张脸今天似乎把什麽都表现了,他的张扬放肆,似乎什麽也没有表现出来。
李衡代了两个班的课,还有一个主攻课题。要按照以往的习惯,巩青应该参加,可这次巩青推了,也没有安排别的老师进去。
李衡没有去住学校安排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而是在离学校挺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居室。
巩青不明白李衡为什麽不住回家,李衡的母亲去年回的加拿大,在没回之前的每年中秋,巩青会去送月饼,中间李衡的母亲还留他吃了两顿饭,并告诉他李衡每年最多会打两个电话,不是喝醉就是发疯之後,她对儿子的了解和巩青一样少。
巩青很想问问李衡这几年过的怎麽样,他自己的生活像写在黑板上一样清晰,可李衡的除了他干出了点明堂别的都不知道,他想问问他的那些希望实现了多少,差又差了多少?
他害怕他耳朵的上的眼就像他猜测的一样,多一个孔就多了一个伤害,多一条链子就多了一次失败。
可巩青一点也没机会问。
李衡就像一条刚混进泥塘里的金鱼一样,四处游曳,还招蜂引蝶,把泥浆子甩的到处都是,再任其发酵。仅仅正式上班三天的功夫就把系里面搞的人仰马翻。
每天都有来告状的,每天也都有来报喜的。
报喜的是同用一个试验室的老师。
那李衡还真是有一手,那个棘手的问题,李衡轻描淡写的就解决了,看来能人还真是能人,不是虚的。
告状的也是同用一个试验室的老师。
那李衡发什麽疯,竟然用烟头烫学生,哪有这样的老师,简直就是法西斯。
相比报喜的告状的显然要多,除了老师还有一些学校的同仁。
那个李衡搞什麽搞,戴耳环挂链子,哪有一点老师的模样。等那个头发都花白的老校长也找过来,一脸痛惜:喜好是喜好,总得注意点影响,老师是个神圣的职业,怎麽能穿成唱戏的。
巩青打发老师,安慰校长,把被烟头烫的学生叫过来了解情况,一个刚上研的小男生,巩青刚开了口,小男生急忙辩解,一口一个是我没注意自己蹭到烟头上的,和李老师没关,就把李衡洗干净了。
李老师,巩青初听这个称谓很是愣了好几秒,可一个小时候之後,他也这样‘李老师,能过来一下吗,我找你有点事。’把李衡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老师在巩青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来,短短的头发,两鬓剃的其短无比,头顶上到招摇著一丛杂草,也难怪老校长垢病,他这头型混NBA可以,混学校就过分了。耳朵亮晶晶,脖子亮晶晶,手上亮晶晶,巩青没有细数李衡究竟把多少发光体放身上了,显然数量非常可观。对於早习惯了李衡各种装扮的巩青来说,其实这副扮相相当不错。
巩青尽量把语气放缓和,表情放轻松,声音听起来不紧张也不紧绷,“李衡,校长说老师得适当的注意点形象,有爱好可以,可造成影响就不太妥了,你说呢。”
李衡斜著巩青,二郎腿翘的有点嚣张,高梆的军靴气势十足的把一个大鞋底子正对著巩青,还在放肆的一抖一抖。
“还有呢?”李衡伸进裤子口袋摸烟,摸出来放嘴里,又拿出来,“主任,是不是我还得问一问你这里能不能抽。”
李衡的眉毛挑著,嘴歪著,巩青习惯这个表情,可他还是分辨不出这是挑衅还是李衡已经把这个表情习惯了。
“抽吧,我这没那麽多限制。”
李衡咧嘴,“所以说,学校还是需要你这种人来掌控,大家的生活都会轻松点。”
巩青一脸平静,“我掌控,你的行为也是要被禁止的,你的面前不光你自己,你还有几十个学生看著你,以後也许还要学著你。”
李衡眼睛眯了,把腿放下来,点了根烟放嘴里,吸了一口,再从鼻子里喷出来,“是不是你也觉的我这样很恶心?”
“我没有。”巩青回答的很急,“我的喜好不代表大家,现在我只是把学校的意思反应给你。”
“看来,我不容的范围变大了,巩主任,多谢你提醒,我可以SEE YOU了 吗?”
李衡站起来,顺便把身上的衣服扯了扯,舌头在嘴边转了一圈,转过来扯出了个笑脸, “巩主任,回来後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没捞著机会,现在说方便不方便?”
巩青紧张了,盯著李衡的脸,这张脸五年来,抽象过,具体过,到了现在具体的又抽象了。“什麽?”
李衡走过来,绕著巩青转了一圈,手放到了巩青的肩上,把巩青的衣领子揪起来又放下,再捏了捏巩青的肩背的肌肉。
巩青整个背肌都僵硬了。
“五年过去,你三十四了,还老了很多,我很失望。”
李衡一阵风似的飘到门口,转过来整张脸都荡漾了,“下了班,我请你喝酒,巩主任,不能耍赖不去。”
葱白……21
三个小时後,一家装修的不错,环境也很清静小包间里,巩主任和李老师坐在里面喝酒。酒是冰啤,四个瓶子,五盘小菜,再加一个漂亮的手提袋。
“这是给嫂子还有你儿子的,早想给了,一直没顾上,当初不是说让你儿子叫我一声干爸,他是不是快五岁了?”
“嗯,还有三个月。”巩青点头。小心的拔虾,拔好一只放进小盘里,等拔到五六只,再把盘子推过去,李衡也不推辞,用手抓著虾沾点酱汁塞嘴里,等五、六只全都吃完再把空盘推过来,来来回回,刚才办公室里的那点风波荡然无存,两个人默契的就好像这样做了几十年,从没有停过。
“干爸还是算了,有个这麽大的干儿子还挺让人不适的,要不,还是做叔叔吧,没给你带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巩青笑笑,“哪里,谢谢你,李衡。”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
“没客气,你回来我挺高兴,想吃饺子吗,想吃,我要点。”
“真的高兴?”李衡端起杯子,一口灌嘴里半杯下去了,喝完,弹了弹杯子,“这是不是咱俩头回一起喝酒,真他妈的有意思,咱们俩认识也有十年了,饭也不知道吃过多少回,酒竟然头一次喝,你能喝多少?”
巩青笑笑“随你的量吧。”
“我要喝十瓶呢?”
“那我就十瓶的量。”
李衡端过瓶子给两个人都满上,笑了一声,见巩青仍盯著他,“想吃饺子吗,中国老话,接风的饺子滚蛋的面。”
李衡咧著嘴摇摇头,“滚蛋的时候也没吃上面,今儿能吃上饺子也不错,一两就够了。”
巩青站起来要饺子,等服务员出去了,李衡端著杯子在巩青杯子上碰了一下。
“我回来你高兴,我可一点也不高兴,出去混了一圈也没混出名堂,快没脸见人了。”
“谁说的?你不是获得了……”
李衡张嘴截住,“那是浮云,噗,一吹,就散了,跟我用不著来那些虚的。”
“对我来说那不是。”
“也许吧,老师总是希望自己学生好歹有些能耐的,这麽说来,我还算有用,本来还想带个人到你跟前得瑟一下的,看来也得瑟不起来了,他奶奶的,我李衡估计就这个命了,我早想通了,有,OK,没有,也没问题。”
李衡这样一说,弄的巩青连一句这几年你过的怎麽样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不过我最近盯了一个,就是我新带的研究生郑清炎,你觉的他怎麽样?”
郑清炎?巩青吓了一跳,郑清炎可是他一心陪养的好学生,踏实肯干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