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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别动啊!”
李衡著急推巩青推不开,脑子也不知怎麽短路了一脱口冒出来一句,“老班,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吗?”
第一次,巩青一下僵住了。身上的热度瞬间被抽走了,巩青缓缓从李衡身体里退出来。
李衡一回过脸来看到巩青像霜打了的样子一下慌了,转过来捧著巩青的脸不停地亲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提的,你也知道,我经常说话不过脑子,就是刚才咱俩的那个样子………………呸!呸!呸!,不是咱俩的那个样子,就是今儿我受刺激了,觉得我人老珠黄了,脑子也跟著锈逗了,觉得那样有点好笑,不!不!不!不是好笑,就是………………”
“阿衡。”巩青一下推开李衡不停往他脸上贴过来的脸。
李衡又凑了上来,“对不起,对不起,当初说好了不说的,你别生气行不行,啊?”
“阿衡。”巩青用力地扯住了李衡的胳膊,一抬手扣住了李衡的下巴,看著李衡眼睛里的慌乱依然,巩青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他太了解李衡了,认识了李衡17年了,以前哪里看的到李衡对他服软过,再绝的事情他眉头皱都不皱就做了,绝得让人真想一榔头把他那身小骨头敲碎了,可这两年,尤其是最近这一年,李衡对别人依然是飞扬跋扈,对自己却像是筋抽掉了一样,现在只是一句话,就让他软成了这样。
巩青伸手捏了捏李衡的鼻子,尽量放缓了声音,“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从头到尾该说对不起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你没对不起我。”
李衡看了巩青好半天眼皮慢慢搭拉下来,又低著头站了好一会儿,才往前一靠头俯在了巩青的肩上,“老班,不知为什麽我胆子越来越小了,老班。今天我心情特差,不是因为看到那几条皱纹,不是因为我人老珠黄,就是今天不知道为什麽开始怀旧了,也许这是人老了的一个标志,也许是因为昨天见到几个老朋友,他们五年的关系说散也就散了,今儿坐地上我把咱俩这十几年的每一年都想了一遍,越想越心慌,你要不想过了,还可以回头,你老婆虽然再婚了,可你还有儿子,你儿子那麽崇拜你,可我有什麽,我妈压根不见我,除了她,我真没别人了,死了连找个抱骨灰盒的人都找不到,一整天就坐家里想七想八的,一糊涂就扯到那件破事上去了………………我就想啊,当初要不那样做咱们会是个什麽情景。”
会是个什麽情景。巩青不用想也知道,再好能好过现在,再差能差过过去吗。
不过那第一次巩青真的不敢去想,整整一年他没做过好梦,甚至那一年时间他还进出了男科医院,第一次让他阳痿了整整一年,这说出去肯定是一个笑话,让人笑掉一口大牙的笑话,同时又是一个多麽残酷的笑话。
那是什麽时候呢,巩青努力地向前想,哪一年,哪一天,他真的记不起来了,时间长得没法细算,但这些对於他不是重要的,而那件事的影响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底是什麽时候?
应该在李衡大三说出喜欢他之後,也在李衡一下子理了个光头之後,那时候李衡二十二大四,他二十六,在读博士。
那时候李衡咬著牙说他就是弯的,而他也咬著牙说他直的像射线,永远不会弯。
那时候刘德华正深情地唱著忘情水。
那时候路上跑著很少的私家车,一碗面只要三元钱。
那时候说同居是要糟人白眼的,很多获了奖的电影是不允许看的。
巩青终於想起来了,那时候是1995年的秋天,纯洁的葱兰朝开夕合。
那天李衡突然冲进了他的宿舍说了一句话。“我和人做了。”
葱白……5
“做什麽了?”巩青放下手里正写的论文有点不耐烦的盯著李衡的光头。
他真不知道李衡为了保持头上不长硬茬子,几天刮一次,他自己不嫌烦,他看的也烦了。还有这光头给他惹来多少麻烦,光给系主任求情就求了三回,愣说是因为病才不得不剃的光头,他可到好,光头就光头什麽天了还不带一顶帽子,看的所有老师咬牙切齿。
“又做什麽了,不做小贩改做贼了?想玩更刺激的?”
李衡没吭气,坐巩青床上拿著巩青的那个用了好几年的不锈钢杯子转来转去,转去转来,等那几片泡开了的茶叶沾在杯子上,他再用水把他们冲下去。
巩青等的不耐烦了抓起一块橡皮砸李衡头上,李衡这才放下了杯子看著巩青。
巩青有一幅天生的老师模样,配上那幅金边眼镜活生生的就是一个教书匠,这是坐著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站起来,巩青就成了另一幅样子,宽肩高个,头还时常仰著,好像天下都是他的一样。
李衡知道这是种错觉。这种错觉在他心里坚持了一年,後来他更宁愿相信那是一种病,某种颈椎上的疾病让他不得不仰著。
“做贼,我倒是想,可没我想偷的,想偷的又偷不来,班主,如果你是司空摘星你最想偷什麽?”
“我?”巩青想了想,司空摘星。他要真是司空摘星就好了,首先去偷他导师的钥匙,看看那个老东西究竟还藏了多少没教他的,再者当然是钱了,穷酸书生、穷酸书生,他虽算不上是一个书生,可真是穷酸的彻底,两个哥哥知道他在大城市读博士,中间还出过一年国,就以为他是中央领导了,只要能找到机会打电话就会往外胡蹦词,‘咱家的老屋重盖了,隔壁家的狗子愣是把院子横进咱们院子一米,你赶快找人解决解决。’要不就是‘你嫂子想开个百货店,门面也不大,几千块就撑起来了。’人家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猫炕上喝酒去了,巩青这里可是跑进跑去没日没夜的忙断了腿,刚说一句我没那麽大能耐,我还是学生呢,那边就接上了,‘你侄子都快初中毕业了,你咋读了这麽多年就毕不业了捏。’还把巩青呛的没法还嘴。
他要是司空摘星当然得偷司空摘星眼里最不值钱的金银细软,那得解决多大的问题呀,最关键一点,司空摘星偷东西似乎也没有什麽官府衙门的人抓他,想抓还抓不上,哪有这麽美的事。
巩青想的直乐,一回神看到那个别扭的光头又乐不起来了。
“司空摘星谁啊?咱学校的?”
听到李衡冷笑一声,巩青的笑容依然坚挺。“说吧,你到底做什麽了?”
李衡把身子往前一倾,一股酒味冲死人。就说怎麽李衡的脸这麽红呢,敢情是灌了好几杯。巩青赶紧把身子往後退了退。“你还喝酒了,一嘴的酒气?你不知道学校………………”
“不知道!!”吼完李衡一下笑了起来,声音尖利而凄厉“我他妈的才不管学校的什麽破事,你刚才不是问我做什麽了?你不知道我做什麽了,你说我还能去做什麽,我还有什麽没做过。爱,做………………爱………………了,喜欢听洋文,就是MAKE LOVE ,难听一点的就是我被人操了。”
巩青脸一下子僵了,手里的钢笔尖一下戳进了桌子缝里,盯著李衡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知道怎麽做吗?”李衡的脸一下花了,把手肘撑在桌子上,左手圈,右手出手指。“就这麽一进一出,一出一进,就差一个马达就成了全自动的了,好玩不好玩,不过我觉得这对於你来说不是难事,弄个小电机对你太小儿科了。”
你简直太胡闹了。
巩青好半天才想出一句勉强算得上师道尊严的话,可他还是说不出口。
“知道他是谁吗?东城公园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他给我递了根烟,然後我就跟他走了,他那儿又黑又粗真他妈的恶心人,班主,你想不想试一试,你上次不是和我一起洗澡,我刚脱了衣服你就硬了,你那儿很大很漂亮我喜欢,想不想试试很好玩的。”李衡这时才显出了醉态,刚扶著桌子想站起来,人不知怎麽的一下溜地上去了。
李衡抓著床沿想爬起来,可身体照样控制不住直往下溜。
李衡边挣扎嘴里还不停,“你说你是直的,我信,你就是见了男人的屁股那东西能硬的当杆子使,我信,抽屉里锁著男人图片你说是别人的,我也信。你直去吧,好好的直去吧,最好直得连肚子里的肠子都不拐弯了才直的更彻底。”
巩青静静地站著,等李衡第三次溜下去,巩青才一把扯著李衡的胳膊一拉一扯狠狠的把他掼在地上去了。“玩,怎麽不玩死你,喝,咋就没喝死你。”
李衡仰躺著,看著天花板,都一样,博士生的宿舍和他挤了七个人的宿舍都一样,天花板真他妈的脏,一片黄一片黑的,像糊了好几坨鼻涕一样,真恶心人。
“有烟吗?”李衡就著躺著的姿式向巩青伸出手。
巩青‘啪’的一巴掌把李衡手打下去。走过去看了看那个甑亮的光头,再看了看两只耳朵,想了想还是拽著李衡那件奇形怪状的风衣领子把他硬拉了起来,再往後一推,李衡就摔他床上去了。
“操!”李衡惨叫一声,手捂著後面,身体呈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著。
巩青撇了眼李衡面无表情,走过去把李衡的腿一扯平,身体一翻让他翻趴著,就去解李衡的裤子。
李衡猛地去打巩青的手,巩青死死地按著,李衡用力的把手拽出来抓住了巩青的手,“别看。我求你别看。”
巩青转手捞著李衡的手腕关节一扭一斡,“啊”李衡惨叫一声,痛的脸皱在一处,身体抖了好几下,想骂都骂都出不来音了。
把李衡的裤子褪下来,再把那条沾了点血迹的内裤扯下来,巩青看著那个红肿的地方好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衡开始嗯嗯嗯的哭。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骂完,巩青在宿舍里找了几圈,又把床下的箱子拖出来找了找,最後在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管红霉素眼膏,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的。倒了热水沾湿了热毛巾把上面沾著的也不知是血迹还是什麽混合物的东西擦了,再把毛巾洗了,重新擦洗了一遍,然後把药上了,再找来自己的内裤帮他穿上,最後换上了牛仔裤。
李衡趴在那里是越哭越大声,最後甚至是扯著嗓子嚎起来了,像一头饿了两周的狼。
宿舍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头,“谁死了爹了。”巩青捞起一本书摔门上,“哭你爹呢,还不给我滚。”
头快速的隐退了,就剩个声音,“你的爱将不光行为特立独行哭起来也很标新立异。”
巩青拾回了书,重新打量他的爱将。爱将抹干了眼泪正傻傻地看著巩青那条跟了他八、九年的枕巾,上面一个红色的大喜字耀武扬威。
巩青挨著李衡坐下来,李衡慢慢把身体转过来,手抬起来想摸巩青的脸,让巩青拦下了。
“李衡,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英国的时候班里的一个同学死於AIDS。”
李衡的手耷拉下来了,脸转过去看著墙,“今晚我能和你挤一晚上吗?”
“不行。”巩青站起来出去了。十分锺後进来倒了杯茶水把李衡扶起来看著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