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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晚上去送饭见到时床上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说道最后阳冬晚抖抖身子,不安心地扫视周围。
所以,路国安是间接性害死路稣年妈妈的凶手,在路稣年的世界里,是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么。“她自杀了?”
“房门都锁着,不自杀还鬼杀的!我说这话千万别传到年哥耳朵里,年哥当时8岁,佣人吓得尖叫,他赶过来时刚好看见那惨样,自此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
阳冬晚停顿了下,接着说:“没了妈妈,老天派了个于晴阅给他,算起来也是不错的。”
如他,没有父亲的陪伴,阿凯霖的保护变成了无可撼动的重要力量。原来漠视不羁的外表下,也是有段无法和旁人倾诉的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路稣年的敌意还有三番五次的刁难,一直无法释怀的梗,在这刻,其实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捉摸不清,心里泛起的如被抽丝剥茧的空旷感从何而来。
傅坤楠来得比昨天要早许多,穿白背心,套着一件条纹状衬衫,米黄色直筒裤,黑板鞋。
他还在吃早饭,雷子的排骨炖莲藕,香味四溢。
看见傅坤楠提着药箱,一身休闲装,路锦丰放下碗筷,擦擦嘴角,“早,医生吃过饭没有?”
“吃了才来的。”傅坤楠指指自己左侧嘴角,示意有饭粒粘着,他领会错误一个劲擦右边嘴角,傅坤楠轻笑,“左边这里。”
路锦丰冲他笑了笑,也没不好意思,利索抹去左嘴角的饭粒,“上楼换药行吗?换好后想睡一会。”
傅坤楠上前扶住他胳膊,“吃了就睡,就不怕长肉。”
“我太瘦了,长肉才好,男孩太瘦了就不好看。”他说得认真。
刚吃就睡,对肠胃也不好,只是傅坤楠没说,看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男孩,谈不上好感,好奇心却是有。
这时候罗薇抱着兔子从房间出来,看见是傅坤楠,笑容大方,“傅医生,早啊。”
“早上好,夫人。”傅坤楠看着她怀里的兔子,礼貌地说道:“前些日子听说兔子生病了,有好些了吗?很抱歉当时人在新加坡,没能赶回来。”
兔子乖巧地软趴在怀里头,一声不吭,罗薇边摸兔子脑袋边笑着说:“秋冬季节交替,天气忽冷忽热,这兔子也跟人一样不适宜了,在加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感冒连着腹泻,就闹起了别扭。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多亏了陈安她表姐,她丈夫开了家宠物诊所,当天就亲自来路家,给兔子喂了些药打上一针,结果中午兔子就或奔乱跳了。”
路锦丰看着柔顺的白兔,把视线移到罗薇脸上,时至今日,他还是没叫过她一声妈,他也不叫阿姨。
前者是他有妈妈,为什么还要叫其她女人妈妈,后者是于谁都显得尴尬。
“南岛今年天气是有些阴晴不定。”
“可不是,这段期间一会下雨一会放晴,不是刮风就是骄阳的,在南岛呆了这么多年,除了五年前那场大雪,还是头次觉得南岛的天气恼火。”路锦丰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抱怨,却没想到抱怨的原因是因为天气。
傅坤楠看了眼路锦丰,对罗薇说:“夫人先用餐,我先上楼给锦丰换药了。”
“诶,傅医生也要做好防寒工作,天凉了注意身体,多穿衣衣服才好,你们医生给病人治病是家常便饭,到自己身上就生疏了。”既而转向路锦丰,笑问:“锦丰,脚今天好些没有,你爸爸昨晚上还说起你受伤的事情?”
本来擦了药水就没必要裹纱布了,真的没有必要,一想到药水浓厚的气味,还得往被窝里钻,确实是很有必要。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棉拖鞋,“已经好多了,其实不严重,只是雨天路滑,不下心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而已。”
“那就好。”罗薇坐下,把兔子放在了桌子上,“以后可要小心些,去什么地方要是路远就打电话让司机送你。”
他点点头,罗薇的角度刚好看不到,她以为路锦丰没听见,把话浓缩了下就又说给路锦丰听,这下傅坤楠先说了,“那夫人你慢用,我们上楼换药了。”
有关对罗薇的印象,好不到哪去,但也着实差不到哪儿。
没有必要把不相关的人拉近恨意的漩涡。有时候想一想,其实假使罗薇是后母,那这样后母,无疑算得上是好母亲了,有亲和力而且为人也不错。
路稣年似乎刚起床,肩上搭了件迷彩外套,关一上门,正要穿衣服,看见路锦丰,又看了看傅坤楠。语气平淡,“二位这是要准备回房擦药。”
傅坤楠:“只是扭伤,你这做哥哥的不需要紧张。”
紧张吗?路锦丰还没反应过来傅坤楠话中的意思,路稣年接着他的话,说:“还真是麻烦医生了,一大早赶来给我弟弟擦药。”
“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路稣年挡在前面,完全没有挡着人的觉悟,傅坤楠轻笑,“南岛这些天气温昼夜相差大,难道大少爷也生病了,也好,我先给你弟弟换了药,再给你看看,需要什么药的我回趟医院给你送来。”
路稣年穿好衣服,拉上拉链,态度不温不火,“前天淋了雨,应该是感冒了,还请傅医生给我仔细地看一看,我在客厅,傅医生别让我久等了。”
整一个的过程,只在开始路稣年看了下路锦丰,直到走了路稣年连余光都没瞟他一眼。傅坤楠和阳冬晚的对话,就像电光火石,时不时都把人引像某种偏执的美好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6。冰释前嫌
换好药,做了简单的包扎,傅坤楠交代了和昨天类似的注意事项,整理药箱要走。
路锦丰注视着傅坤楠,“我听说医生喜欢男人。”
看似文文弱弱的男孩,问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傅坤楠盒上箱子,抬头,眼里的笑意饱含深意,“看来那个说我是同性/恋的人在你面前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路锦丰又问:“同性/恋这条路好像走不通,世俗的眼光家人的反对,医生为什么还要喜欢男人?”
不被世人看好的恋情注定要经受非人承受的磨难,好比明知悬崖下是火海,还要不遗余力冲下崖底。
路锦丰不明白,明明是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同为男人,两个人在一起有意思吗?
他不是觉得恶心,而是真的不懂。
傅坤楠的声音不沉重,有种浑然天成的清澈感,“你喜欢男的。”
看似随意地判断,却将他击得粉身碎骨,“和男的接吻就算是同性/恋吗?”
傅坤楠笑着跟他解释:“如果不排斥的话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应该是可以接受男人的,理论上他可以喜欢男人但不排除他也喜欢女人,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可以太绝对,何况是感情上的事情。”
“医生喜欢的男人是不是也爱医生?”
倔强,天真,无辜,热切,一个拥有所有孩子般的纯真,原是无所顾忌的年纪,却执着在同性/恋的问题上,傅坤楠愣神了。
脸上淡淡的微笑也褪去,给了路锦丰善意的提醒:“同性间的恋情不违法,但是多多少少都会遭到议论,这个圈子太小,想要找到真爱并不容易,所以趁着没有沦陷,放弃吧。”
明知道不好走,还要继续,大概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笑了,问道:“医生的号码是多少,以后要是有问题,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虽然我不是知心哥哥,不过很乐意为你剖析问题。”傅坤楠拿了书桌上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备注后说:“已经保存在联系人里了。”
他接过手机,正要礼貌地说句谢谢,门打开了,路稣年轻车熟路走进来坐在床沿上,“傅医生,什么已经在联系人里了?我都在楼下等上半小时了,怎么没有联系我,医生是不是除了换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傅坤楠模棱两可回应:“是有些私事,不过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
路稣年表情漠然,“医生的私事我不好多问,既然已经做好了,是不是该治我的病了。”
“感冒引起的鼻塞,不算病,附近有家小诊所,我给你开张药方就好。”傅坤楠拿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路稣年,“中药和西药你自己看着选,你的感冒不严重,建议是自然好,多喝开水。”
路稣年:“有劳医生了。”
傅坤楠提着药箱走了,就剩下路稣年和路锦丰两个人。
无法避免地还是会见面,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绞尽脑汁也不明白每次一见到路稣年,他不是要去躲闪,而是根本离不开他的视线。
大概赏心悦目的男人连同性也会吸引吧。路稣年的气场有足够的资本引人遐想,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路锦丰躺下,将被子掩过头顶。
他需要好好地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路稣年恨路国安,一并憎恨路国安的一切,包括他。
而此刻,他却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别有用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路稣年一路的鄙夷,他竟然会偷偷喜欢自己的哥哥。
裂痕仿佛在一瞬间爆炸式扩大面积,正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限蔓延。
不,不是真的,他不可能喜欢男人,即便喜欢男人又怎么喜欢上路稣年这种人,就算他天生喜欢这一类人,他才不会恬不知耻地去爱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根本就是畸恋,被人耻笑的不正常的关系,会丢尽所有亲人的颜面。
不会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不排斥路稣年的吻,那还是因为,因为……因为他别无选择,还有那天,那天只是在孤独之下一种象征性地慰藉,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没人管,至少路稣年来找自己了。
“话我只说一次,不要跟傅坤楠走得太近,就怕到时候你吃不起这个亏。”
路稣年兀自掀开被子,俯视他说。
他侧着身子,“他是医生,我是病人,走近了又能怎么样,就因为医生喜欢男人吗?难不成同性/恋连个正常说话的人都不能有?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所以即便两人肩并肩走在了一起,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你严重了,我不鄙视同性/恋,因为……”路稣年俯身舔了下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吐:“你不就是吗?啧啧……要是路国安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就是个名副其实的gay,会有多失望?”
那刻,像是突如其来地耳鸣,烦躁,恐惧。
他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路锦丰盯着那双眼睛看,他似要读懂些什么,可是直到最后,他失望了。有的不过是嘲讽,不过是厌恶,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
“十几年前没有管我,他说现在也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路锦丰拉下被子,“路稣年,你真混蛋。”
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不及路稣年施加的这一项条令,那刻,他说不清原因,他开始反感路稣年了。
他宁愿蠢上一千倍,也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除却喜欢男人,他竟然恋上路稣年,就算是疯了哪怕下地狱他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路稣年。
“唔,我勉为其难接受你对我混蛋的崇拜。路锦丰,我还是需要善意提醒你,傅坤楠在圈子里是个名人,要是和他在一起,整个南岛都会知道路国安的小儿子其实是个gay,你让路国安脸往搁。这还不算什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