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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明不白,问,“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法律援助?让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你不想透露的实情吗?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还是……”
“还是?”施诗磊看他说到这里卡住了,笑起来,问,“还是什么?”
符钦若脸一红,紧紧闭上了嘴巴。
“还是我的确是就去找他,跟他上床,让他把户口簿给我?”施诗磊一边说着,一边看他脸上的变化,末了冷笑道,“是,我就是去跟他做交易的。不然怎么办?他不肯放我走,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啊。”
闻言符钦若打了个寒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施诗磊微微错愕,思量过后又恍然点头,微笑道,“这是当然,谁不想跟你在一起呢?你比他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那位牟律师,可是大律师行的老板,为了你的事大老远从北京飞过来,鞍前马后的。你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没等他回答,他又接着说,“不管是什么来头,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了不得。迁个户口就是你符家人了,谁愿意再跟个糟老头子绑在一起,当然不管怎么样都要尽早脱身了,对吧?反正,S。M嘛,又不是没见过。”
符钦若听他胡言乱语到这个地步,忍不住发出了指责的声音,“施诗磊。”
“符钦若。”施诗磊沉下脸,“别说你不是这么想的。你就是怀疑我了。”
他面色铁青,嘴唇发着抖,半晌说,“那你说说那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自己去找刘郢,电话也不接?那天是小斌做手术的日子。”
施诗磊听他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荒唐地笑起来,似笑非笑望着他,幽幽问,“你说我为什么?”
符钦若霜白了脸,没回答。
“符公子。”施诗磊也没有表情,“我们差不多也该玩够了。”
第84章
这话说完以后,施诗磊看到符钦若澄澈的眼睛里透出了淡淡的红,好像充了血一样。为此他心里狠狠抽了一下,赶忙抓紧了被单。
因为克制,符钦若浑身发抖,半晌,他问,“你认识牟云笙?”
施诗磊不信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有什么该问,有什么不该问。听到他这么说,嘴角轻轻一扬,轻佻地反问道,“你猜?”
他渐渐就平静下来了,陈述一个事实,“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什么大律师行的老板。”
“呵。”施诗磊笑着点头,“对啊,不过我知道。你猜我为什么知道?”见到他皱起了眉头,施诗磊微笑说,“我说我跟他上过床,你信吗?他跟你们家挺熟,他是GAY,你知道吧?”
符钦若为难地看着他,惆怅道,“我该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
“你走吧。”他望着他,无不遗憾道,“你这样问,就已经是怀疑我了。”
就连符钦若,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和施诗磊交谈下去。他不太好受地舔了舔嘴唇,在沙发上坐下来,还没坐安稳,又起身说,“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眼风瞥见他已经往外走,施诗磊本想再说句什么,可嘴巴刚张开,泪就先涌上了眼眶。他急忙连呼吸都停下来,转脸望向窗外,看到窗帘上落了走廊的光,又黑下来。
医院里不能抽烟,符钦若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出售香烟的便利店。自从施诗磊失去联络以后他就再没吃过东西,过了两天,闻到收银台旁关东煮的香味,不禁有些反胃。
他正低头拆烟盒要走,被店员叫住,说还没有找零。
“捐了吧。”符钦若看都没看找的是多少钱,把一支香烟取出来就走了。
店员手里拿着那五十多元钱,木然望着他出门,讷讷说了声,“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没有想到,才从便利店里出来不久,手机就响了。符钦若吐出烟雾,拿出手机一看,是母亲的来电显示。
他放回口袋里,继续抽烟,电话铃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以后就停止了。
符钦若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也想着施诗磊所说的话。可是思维似乎在某个地方卡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往下继续思考,也不知道再想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他看到医院门口禁止吸烟的标示,没有进门,又听到口袋里的电话声。
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不甚熟悉的名字,看得他错愕。符钦若犹豫了一下,挂断了魏青崖的电话,还没有把手机放回去,电话又响了起来。
符钦若无可奈何地看着母亲的名字,滑开接听,想开口却生怕出来的声音不合适,先一步皱了眉。
“喂?钦若,是妈妈。”母亲说着不需要说明的自我介绍,道,“现在人在哪里呢?”
他回想着母亲所在的时区,与此时和蔼的声音并不相符,便大致猜到了这个电话打来的原因。他抿了抿因为抽烟而变苦的嘴唇,不问反答,“什么事呢?”
母亲微微一顿,呼吸里划过一段笑意,道,“你舅舅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那里出了点事,让我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符钦若皱起眉头,话忍在喉咙里没说,转了圈说,“没什么要紧的,我请云笙哥过来了。刘中明那边也不想声张,过不了几天就会没事的。”
“哦……”母亲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并不信任,静了几秒以后好声好气地说,“钱你有的是,需要用的尽管用。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看着办就好。”
“我知道。”符钦若抬手要挠发痒的额头时,被烟蒂烫伤了手背,他手一颤,看着手背上的红印,思路忽然中断了。
母亲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半晌才打着商量说,“其实不过就是两三天的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得特别厉害。本来施诗磊这个人……”说到这个名字,做母亲的顿了顿,“施施他很早就独立了,没人管,走点弯路情有可原,这个道理你爷爷那边也是理解的,对家里的影响,难听是难听了些,不过咱们能忍,也不怕别人说。你喜欢就行。不过……”
过了一阵风,让烟头扑哧扑哧发红。
她继续说,“就是离得太近了。上回你爸爸没有问,不晓得你知不知道,施施他跟过你姚叔叔一段时间的。那时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
符钦若双肩一僵,过了几秒钟才承认,“我知道这件事。”
“你知道?”母亲的声音听起来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意味不明地笑意转瞬即逝,又是遗憾又是荒诞又是疼惜,“你就这么喜欢那孩子啊?”
“我不知道。”符钦若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上了,呼吸都很难受。他把眼睛睁得很大,好让润出的眼泪被太阳蒸干。
母亲疑惑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喜欢他。”
她呼吸一凝,轻声试探道,“那么你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一定不会结婚的了?”
“母亲?”符钦若不明白她为什么提到了这件事,不由得一愣。
“钦若。”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全家人都这么疼你,就是你的哥哥弟弟们,都有些碎语了。你说你家业不想接,陪着爷爷奶奶过过清闲的日子,也是遣心风雅,我们没意见。施施是投了他们的好,我们没说的。把他带进家里来,今后吃吃喝喝都不用想,皆大欢喜。可是现在……唉,刘郢是他养父啊,施施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让这个‘过去’过去!咱们家,真的没出过这样的丑事。压是压下来了,可已经知道的人,可都记着呢!”
或许是因为血糖低,符钦若听完一席话,头有些发晕。他吃力地思考着,探问道,“父亲他有没有说什么?”
做母亲的叹了一声,也是百般无奈,道,“他比我还疼你,能说些什么?你上回说让施施跟你落在一户的事情,是他亲自打电话打点的。可现在这样……唉,好在爷爷奶奶都还不知道。你爸爸的意思,是不是你跟施施都到我们这边来?别留在国内了,让圈子里消停消停。出了国,你们还能结婚,这不是再好不过吗?就是爷爷奶奶那儿,不知道怎么交代,也教人不放心……”
符钦若想着母亲说的话,总觉得这些都是非常遥远的事情,远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走不到那里。他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是让母亲忧心忡忡,忍不住发问,“你觉得呢?”
“其实……”符钦若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他就是为了户籍的事情才去找刘郢的。”
这是母亲始料未及的,“什么?”
符钦若想不出办法,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向长辈说明了。得知施诗磊现在根本不能自己做主,女人也变得沉默不语。
他不堪忍受这份沉默带来的压力,用请求的语气说,“母亲,先让我缓两天好吗?至少,先让这件事情告一个段落。否则,后来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想。”
仿佛就还是在等儿子拿主意,母亲连连应了几声好,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我待会儿给云笙打个电话,让他多上点心,尽快把事情摆平了。唉,你都过了二十几年清净日子了,突然变得这么乱,也真是苦了你。”
“没有的事。”符钦若听母亲心疼自己,头更晕了。
母亲又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符钦若低头一看,看到还剩下两口烟,他把烟抽完,心突然空得一塌糊涂。
回到医院住院部,符钦若正遇到一位护士在四处寻找自己。他记得之前请她特意关照一下施诗磊,连忙问,“怎么了吗?”
护士着急道,“三床的病人要出院,已经去办出院手续了。你去看看?”
施诗磊现在连路都走不稳,符钦若闻言大惊,急忙跟着护士去找他。
他真的在办出院手续,符钦若跑过去一把拉住他,他一个趔趄差点摔跤,脸也因为疼痛瞬间惨白。
“怎么了?”符钦若还是不由自主地轻声关切。
施诗磊听到这个声音,喉咙发紧,可还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问过医生,已经可以出院了。现在刘郢也住院了,小斌术后观察和恢复肯定没人管,我去看看。”
符钦若忧虑道,“你自己都没好,去了也是让他担心。我会去照看的,福利院也不是没人,你安心养着吧。”
“照看谁不会?”施诗磊叹气道,“我说的去看看,是交治疗费用。”
他接口道,“你也没钱啊,我去就好。”
这话一下子就刺到了施诗磊,鬼使神差地,他冷笑道,“我可以去卖啊。”
“施诗磊!”符钦若真的生气了,忍不住抬高了声调。
他又有什么时候被他大小声过,一声吼就让施诗磊的眼泪落了下来。符钦若一看就慌了神,要帮他擦眼泪,手却被他撇开了。施诗磊调整了一下呼吸,就把眼泪忍住了,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没什么诚意地说,“对不起。”
符钦若心一软,拉住他的手,轻声劝道,“你要出院也没关系,先休息好不好?乖,别折腾了。”
这样哄小孩的语气让施诗磊一片心凉,他笑得像深秋破败的野草,轻轻挣开了符钦若的手,反问,“我什么时候乖过?”
闻言符钦若怔住,一时竟忘记了要再度拉住他。
“符钦若,你真的别再管我了。回杭州、回绍兴,或者回西塘。回你的江南去。”施诗磊摇了摇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第85章
福利院里,除了被警方询问过的孙立晴以外,并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