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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老远,凌野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咳嗽声。
“怎么咳成这样,没有看医生吗?”听到那剧烈的咳嗽声,凌野紧皱着眉毛,语气里不自觉多了份责备,亦或是紧张。
“老爷前阵子感染了风寒,以为是小毛病就一直拖着,没想到最近咳得越来越厉害了,他也不肯去医院,就叫医生开了点药。”林叔看着凌野的反应心里暗笑,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像他报告了。
“真是胡闹。以为自己还是年轻小伙子扛得住!”凌野越听越生气,把箱子往旁边一扔就想冲过去敲他的房门。举起了手,却敲不下去。如此反复几次。
林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人怎么这么别扭。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房门,“老爷,来了个很重要的客人,想见您。”
不知道为什么,凌野每次听到他说客人这两个字都会觉得特别刺耳。
“谁啊,就说我不舒服,不方便见客。”凌楚风以为又是哪个堂的堂主来探病,刚刚送走了一拨,他实在是没力气跟他们浪费时间听他们假意的阿谀奉承。
凌野浑身一颤,哪个声音竟然如此苍老,一点也没有了记忆中那苍劲有力的影子。不等管家再说话,他径自打开门走了进去。
“是我。”他淡淡地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穿上生病的人——鬓角已经染了些许花白,眼角的皱纹那么明显,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充满爱怜的看着手中的旧相册。他老了,一点也没了当年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不过气势依旧不减当年。
听到声音,凌楚风把视线从手中的相册移开,抬起头看向声源。就一眼,他忽然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小,小野……咳咳咳……”因为激动,凌楚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凌野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只手扶住他一只手在他后背轻拍着帮他顺气。
“林叔,准备车子送他去医院。”他对着门外的人喊道。
“是,我马上就去准备。”管家领命退了下去,留下俩人在屋子里。
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凌楚风靠在枕头上,平复着呼吸,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面前的男子。他颤抖着朝他伸出手,想摸摸看是不是真的,又怕被他拒绝,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凌野故意忽视他眼里的渴望,把头扭向一边。半响,又觉得于心不忍般,握住了那只期待的手。十八年了,自己十八年没有碰过的父亲的手。凌野心里忽然一阵难过,放开了他的手。正觉得尴尬,林叔的声音适时地在门外响起。
“少……先生,车子准备好了。”又差一点,还是在凌楚风面前,林管家自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干嘛老是叫我少先生,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奇怪的称呼的?”凌野不满地抱怨。
“是……是……”林管家一边点头一边拿眼睛瞟向凌楚风。
“以后叫他野少爷就行了,交代下去,就说是我认得干儿子。”凌楚风恢复了威严的口气,对着门外的人吩咐。
凌野浑身一颤,“干儿子?他什么意思?”
待林管家走了,凌楚风这才跟他解释:“小野,着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先委屈一下。我怕你突然这样子出现,会被别人盯上。”自己十八年骨肉分离为的是什么,如果再失去小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撑不撑得住。
凌野也不管他的解释是真的还是别有目的,轻叹了一口气,他站起来背对着床上的人,“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凌楚风这回倒是很听话地乖乖配合,跟着凌野去了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出来。
(二十四)脱胎换骨
这是回家的第二天。
自从凌野回家后,凌楚风一直没有跟他好好谈过,怎么会突然回家?还会不会再离开?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凌楚风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他说,又怕凌野烦他,一直在心里憋着也不舒服。
正苦恼着该怎么跟他开口,凌野倒自己先找上门来了。不客气地自己拉了张凳子一屁股坐下,凌野清了清嗓子一副要谈判的架势。说实在的,像这样正儿八经的两个人面对面的交流,不管是凌野还是凌楚风,都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一时之间,俩人竟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野,有事想说?”还是凌楚风先打破了尴尬。
“那个,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凌野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的想法。
“我身体很好。不是都完全好了才从医院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他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没有扯到正题上。肯定有什么事他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犹豫了几分钟,凌野像是赴刑场般决绝地看着他,“我想回来帮你!”
“不行!”几乎想都没想,凌楚风就拒绝了他的要求。“我把你送走是为了什么?当初你妈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别把你拉进这个混浊的圈子。我既然答应了她就要做到!”
“你先听我说完,你那些黑帮我才没兴趣碰呢。我知道烈风狼也还是有很多正经生意的,我的意思是你教我做生意,我来帮你管理。这样行吗?”凌野看他一副没商量的样子,纠正被他误解的自己的想法。
沉思了一会儿,凌楚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小野,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要跑回来跟我学做生意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老狐狸不愧为老狐狸,一眼就洞察了他突然的举动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不过至于是什么原因,任凭凌楚风这只老狐狸再聪明绝顶也不会想到自己十八年没见的儿子突然跑回来认主归宗,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
根正苗就红。凌楚风既然这么有头脑,那他凌野也不会差到哪去。“没发生什么事,我只是想自己也不小了,该有个定性了。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在不劳而获?”把问题又抛回给他,凌野斜眼看他的反应。
略思索了一下,凌楚风开口了:“既然你不想讲我也就不多问了。要我同意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几个条件。你要是保证能做到,我就答应你。”
“什么条件?”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回来的,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没半句多话。
“第一,你只能接触正常的生意,别的一概不许碰。第二,不要随便跟人透漏自己的身份。(要是被人知道他凌楚风还有这么个宝贝儿子,他不敢保证哪天就见不到他了。)第三,不管做什么事,都先以你自己的安全为第一。第四……“
“好了好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了,这总行了吧。”还以为他要出多大的难题想要吓退自己,结果听来听去全都是保护自己的话。凌楚风还没说完,就被凌野不耐烦地打断了。
“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凌楚风正色到。
“你放心,我凌野答应过的事从来就没有反悔过的。”凌野拍着自己的胸脯像他保证。“那,你是同意了?”
“嗯,你先去休息吧,我明天会吩咐林叔带你去公司熟悉的。”他就这么个宝贝儿子,能不答应他吗。
“行,那我先回房了。”凌野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拉开房门后又停顿了一下,“你也早点休息,刚出院不要太劳累。”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凌楚风望着爱子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听他的口气明明就是在关心自己,可是毕竟十八年的隔阂也是没那么容易就消失的。不过他有信心,只要凌野不抗拒他,听他再开口叫自己爸爸那是迟早的事。
凌野快步走回自己房间,一头倒在松软的大床上。自己还是没法讨厌那个人啊。就算他狠心丢下自己十八年,就算当年妈妈也是因他而死,可是看到他生病难受,看到他日渐苍老的容颜,不再挺拔的背影,自己还是做不来对他不闻不问,冷眼相待。这大概就是浓于水的血亲的羁绊吧!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凌野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又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站在对面朝自己微笑。可是每次等自己想要跑过去他身边的时候,他又不见了。
因为凌楚风事先有过交代,吃过早饭后,凌野跟着林叔去了在市区的公司。早知道有今日,他当初也不会那么脑袋发热选读什么戏剧了。虽然有林叔手把手地教他,但是毕竟之前在商业这片领域完全是空白,加上自己又有点急于求成,刚开始的前三个月,凌野觉得自己真的就像只被鞭子不停驱使的陀螺,整天脑袋就在那转啊转啊,晕晕乎乎的。好在他脑袋也还好使,又肯吃苦,学习的时候似乎永远比别人多了一份热情,促使他想学得更多,想要的更多。
半年后,他已经从刚进公司的基层员工爬到了总经理的位子。这在公司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传奇。大家都只知道,有一天人事主管带来了一个长相帅气的小伙子说这是新来的同事小凌。后来就经常看见他主动留下来加班,别人都不愿意接手地难缠的客户,他主动揽过来联系。刮风下雨的天他也往外跑业务。似乎很少看见他停歇的身影,总是像被鞭子驱着赶着,奋力向前跑。他身上那股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激情在外人看来真的是个奇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熬不住的时候,他就躲进卫生间里,咬着唇对着手机里那个人的笑脸狠狠地流眼泪。哭完之后,合上手机,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他又变回那个不知疲倦的无敌机器人。
一年后,他已经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仅仅半年时间,收购,重组,海外上市,他的手段一点也不比那个黑帮老爹逊色。现在在台湾,他凌野的名字跟凌楚风一样家喻户晓。只是这俩人好不好的都姓凌,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呢?关于凌野,媒体的报道永远都只是个半吊子,说来说去也就只是那几句:商界后起之秀,未来之星什么的拍马屁的奉承之词。可是关于他的背景,任他们用尽了手段也扒拉不出一丁点的信息。
站在台北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顶层,凌野深邃的眼光痴痴地眺望着遥远的北方,那个人呆的城市的方向。一年了,自己早就不再是那个头脑简单只会傻傻跟在你后面等你回头对我笑的凌野了。麦澄,现在的我,有资格爱你了么?
(二十五)出院
足足在医院躺了有一个月。夏洛在无数次向医生确认可以出院后,才放心去给麦澄办理出院手续。田婶早上已经过来收拾好东西先送过去俩人的公寓了,麦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静等着夏洛办完手续一起回家。
真的是很久没有住过这么长时间的医院了。麦澄简直要被那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刺激得闻到就觉得反胃,于是一直嚷嚷着叫夏洛给自己办出院。虽然平日里他什么都听自己的,可是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答应,直到医生再三保证可以出院了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反过来倒催促自己赶紧收拾收拾出院。
想想这个月夏洛也是累坏了。白天要去公司,晚上又过来医院陪他。尽管麦澄说了田婶会来照顾自己,不用他这么辛苦天天来陪自己。可是夏洛却当没听见,依旧每天晚上过来,上班之前再离开。才一个月,麦澄就明显感觉到他瘦了一大圈。他看在眼里觉得心疼,知道怎么说他也不会听自己的,于是只好乖乖配合医生治疗,只想着早点康复的话,夏洛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两边跑了。
夏洛办好了手续,回来见麦澄坐在走廊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