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Φ溃骸耙晃乙哺阌米炖匆桓觯俊�
江舟远脸上一红:“……不用了,手就行。”
刘涂伺候着江舟远舒坦了以后,江舟远就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不想动了。
刘涂给他拿吃的:“吃蛋糕吧。”
江舟远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被你折腾一通我都不想把礼物给你了——我搁学校了,晚上回去给你吧。”
刘涂一边切蛋糕一边说:“要不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江舟远撩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不然您以为您刚才那是干嘛呢?”
刘涂切蛋糕的手一顿,问道:“那咱俩这算是——又好了?”
江舟远一愣,随即讪讪的不说话。
他不说话刘涂也不说,切了蛋糕给他递过去。江舟远仰头看着他,接过蛋糕顺便说:“那两天我脑抽了,你忘了吧。”
刘涂笑眯眯说道:“洗澡不?我抱你去。”
☆、第二十九章
期末如期而至,连岳的母亲从美国回来了,给连岳办理休学相关事宜。
自从连岳上次下药的事情过了,他几乎整天魂不附体了,自暴自弃什么意思,说的就是他。这天他跟他妈请了假,出去跟一帮哥们儿喝酒道别。
离别诚然是一个对酒当歌的好题材,不过这帮孩子们却没什么文采,不过短短几年之后,人生再无少年,这一段热血单纯的时光,是该好好纪念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逢就是缘分,更何况成了兄弟。
他们三十来人在饭店订了个包厢,热热闹闹的吃火锅,火锅香辣的热气涌出来,混着酒气和烟雾,真热闹。连岳推杯换盏的,有了几分醉意,却觉得心底有一块,怎么也捂不热。
连岳喝酒喝得眼睛雾蒙蒙的,听着屋里的人大笑爆粗,讲荤笑话,喧闹刺激着他的鼓膜,忽然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屋里在几秒之内静了下来,看着连岳。
连岳低下头给自己倒了杯白的,举起来环视了饭桌一周,又走到那边两桌去,开口说道:“今儿给我践行,哥几个能到,就是给了我面子,我先干为敬。”
说着一仰脖干了。几桌上的人忽地前前后后的都站了起来,纷纷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酒,包厢里此起彼伏的都是“连岳!”“哥!”“岳哥!”,拿起酒杯就要陪喝。
“等会儿!”连岳抬手指着他们,扫视一圈,“都不许喝!别喝!等我说完了话,话说完了再喝不迟!”
连岳的反应颇有点像是喝高了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没喝高,他有话要说,借酒装疯罢了。
连岳走到桌子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开口道:“这里的哥们儿,有我认识三年的,也有刚认识的,不管是谁,都是我兄弟了。这三年承哥几个看得起,我能在Y中混的开。我连岳没本事,但有一条,我记性好。但凡对我好的人,我记他一辈子!这里有跟我一块儿干过架的人,也有跟我干过架的人,今儿这一杯酒喝下去,咱们前嫌不计,都是弟兄了。
再有那么半拉月,我就走了。走归走,咱哥们的情义不断!我肯定不会在国外呆一辈子,等我回来那天,要是还看得起我,还是朋友!我干了。”
随着连岳一口干了,一屋子人也纷纷举杯饮尽。有几个年纪小的,直接让连岳说的眼圈都红了,纷纷大吼着喝酒,豪气顿生。
连岳回到座位上去,出了一口气,夹了两口菜吃了。这时候就有人站起来要单敬连岳,一个开头后边的都来了,轮番灌下去,连岳的脑袋就有点不供使唤了。
这会儿正好有个高一的来敬连岳,连岳一把拉着人家开始教育:“……哥跟你说,还、还高一不是?得好好学习!实在不成,也得、也得有一样牛
逼的,咱老爷们活着,得有一技傍身!……别跟哥学,叫人瞧不起……”
那小孩嘴挺甜的,马上接话道:“谁敢瞧不起岳哥?岳哥以后去了国外,那就是前途一片光明了,再回来就是大企业家了!来,我敬岳哥!”
但是连岳微微偏着头,似乎是想起了谁说的话,因此走神了,最后仰头喝干了酒,拍了拍孩子肩膀,转过头去了。
这一场酒喝下来,注定是要喝哭几个的。等离开酒店的时候,三三两两搀着架着的,纷纷跟连岳道别,连岳站在酒店门口摇摇晃晃的跟他们告别,最后人都走散了,只剩下连岳一个。
连岳还望着最后一个人消失的方向,良久,脸上的笑消失了,摇摇欲坠的下台阶去。
夜深了,马路上零零星星有汽车呼啸而过,连岳一个人走在路上,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解酒。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身体好像指挥着他走,潜意识里,他是有目的地的。
深夜严寒的空气扑了他满身,连岳微张着两手,任夜风把他吹透,他喝酒喝得一头的汗,此刻冷风一吹像针扎似的,但是他享受这自虐一般的感受,仿佛整个人都通透了。
他什么也没想,顺从自己的意志,好像要走到世界尽头去。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不知疲倦的走着,直到他一身寒气的站在X中的门口。
原来这就是他要来的地方。
连岳僵冷的站在X中大门口,大门早关了,他进不去,就算他翻墙——
这里边也没有人等着他。
连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围墙边去坐着,头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摸出手机来,翻通讯录。
找到江舟远的号码,他看了一会儿,按选项键。
发送短消息/拨号。
连岳上上下下的在这两个选项里徘徊了很久,最后选择了发短信。
进入短信编辑界面。短短十四个字,他写了将近半小时。此刻他真的词穷了,他甚至已经没有立场来给江舟远发这一条短信,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没骗你。我真的要出国了。对不起。
最后按下发送键的时候连岳忍不住把脸埋在了膝盖里,像是亲手给他这一段执念画上了句号,有多少舍不得和不甘心,也得咽回肚子里。
发完了短信之后,连岳就窝在墙角,一直没有动,像是被冻僵了的乞丐。
江舟远接到这条短信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也许是连岳发的短信太隐晦了,江舟远并没有感受到连岳的情绪,看过了就是看过了,江舟远也没打算回。
他左手的血痂还没完全消下去,假如当初他再用力一点,割断了肌腱或是割伤了神经,他该怎么办。他没有那么多宽容和同情给连岳,连岳是幼稚,但是因为别人的幼稚而造成自己的伤害,未免太
不值得了些。
临近期末,日子又开始过的紧凑了起来。赵靖的公司因为快过年了,底下销售部的人忙的热火朝天,赵靖虽然不是销售部的,也多多少少受了点儿影响,一天到晚不着家,经常给江舟远发短信说快放年假了。
可这年假就跟学生的寒假一样不好等,一直到进了一月,才有点盼头。江舟远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一边复习,一边经营着让人心悸的爱情,真忙死他了。
自从俩人和好以后,他们改变战术了。对外依然维持着那段崩了的关系,看起来像是老死不相往来,实际上在背人的时候疯狂的接吻拥抱,和偷笑。
这种仿佛地下偷情似的行为瞬间点燃了江舟远的神经,爱情的甜美加上刺激,让他在与刘涂的每一次相处中获得的愉悦成倍放大。
别人不是看不出端倪的,比如经常和江舟远交流的于鹏同志。他怎么也搞不明白,有时候江舟远从外边回来,整个人的气场就会全变了,连嘴角都会挂着笑,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很高兴四个大字了。但是一问他,他就会说:没啊,哪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
甚至于好端端的走神,面部表情诡异神马的,不胜枚举。于鹏断定江舟远是谈恋爱了,但死活也捉不到双。
和江舟远接触的女生差不多就成铭倩一个,周晓霁已经打了退堂鼓了。而成铭倩,根据观察结果断定不是。于鹏同志完全没有自己很八卦的觉悟,在复习任务日益增重的时候,逮住江舟远的秘密女友,成了他一个很大的娱乐项目。
那天成铭倩从女厕所出来,甩着手上的水,迎面碰上一个男生,一见她就一副打量的样子,好像看见了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偏偏这个男生她不认得,但是看着还有点眼熟。
成铭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理他就要从他身边过去。结果那男生一个箭步,唰的一声挡住她的路。成铭倩往后一退,戒备的看着他。
于鹏马上把手往后一背,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说话却结结巴巴的:“不好意思哈同学,我那什么,问你件事儿。”
成铭倩说:“什么事?”
于鹏挠挠头,问道:“你……你不是江舟远女朋友吧?”
成铭倩一皱眉,翻了个白眼:“同学,初次见面自我介绍是基本礼貌,不懂啊。”
于鹏马上站直了:“我是五班的于鹏,我坐江舟远后边的。你好,我认得你。”
成铭倩听见江舟远的名字,脸色好了一点,但是没好到哪里去:“你好啊。”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哎!”于鹏后退一步,“你还没回答我呢。”
闻言成铭倩站住了,深吸一口气。
于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成铭倩再一张口简直就像机关枪一样拦都
拦不住:“哎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楼道里拦着人家女生问人家私人的事情你好意思吗你,我知道你是谁呀凭什么告诉你啊,我说同学这都快期末考试了你不说好好看书去研究人家八卦干什么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能当饭吃还是能提高成绩啊?无聊不无聊啊你?得了我懒得跟你这废话你丫麻利儿的让开别挡着我道儿!”
于鹏完全给骂懵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成铭倩从他身边走过,最后哭丧着脸回来了。
“怎么着?”江舟远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给卷一通回来了?”
“我了个去,”于鹏抹抹脸,“这女的战斗力太强了,我完全不是她对手啊。”
“你丫欠的。”江舟远点评了一句就转过头去了。
于鹏心有不甘的在后边捅他脖子:“那你就跟我说了怎么了,不就是女朋友嘛,我又不到处给你说去。啊,你跟我说说呗,到底谁啊。”
“反正不是她。”
“废话嘛,赶紧跟我说说。”
“你自己找得着就找去呗。”江舟远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气的于鹏在江舟远后脑勺那乱比划。
越是难知道的事情就越引人好奇,于鹏同志的好奇心日益增长,与期末考试的硝烟气息相互斗争,此消彼长。
其实临近期末考试江舟远和刘涂见面越来越少了,也难怪于鹏逮不着他。对于于鹏所谓的侦查什么的,江舟远是一点也不在意。先不论于鹏的脑袋够不够使,就算是他们俩的事儿都被人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记得前几天老师给他们放了一个纪录片叫做《高三》,里面反复提到一句诗。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只顾风雨兼程。
出柜这件事就像期末考试一样,你再怎么讨厌他,该来的时候它依然会来,与其让他杀个措手不及,不如自己早做准备。
但是一想到这个江舟远总有些闷闷的感觉,像是远远的望着一个海浪打过来,他不得不考虑他承不承受得住,他不得不想象,这海浪打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