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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成舟摁住了蓝特的脑袋,一刀斩断了蓝特的脖子。
冥冥之中啊冥冥之中,他说,再狠的人都会死。
☆、日落断魂街
他将周轨翻了个身,压了上去,周轨竭力张开自己来接纳他。他们在黑暗中起伏喘息,像两头缠斗不休的兽,嗅着彼此身上的血腥气味。贾成舟发现周轨没有声响,于是更有力地贯穿他。可周轨就是不吭一声,只将头贴在他的胸前,轻微地作着喘息。他用指尖触摸周轨的脸庞,低声问他:“你不习惯么?还是。。。。”周轨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你别管,我现在就是这样的。”
贾成舟浑身一轻,泄在了里面。周轨细吟一声,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贾成舟缓了口气,又蹭上去重新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明天什么时候走呀?”周轨下身还肿痛着,又实在困倦极了,他蜷进了贾成舟的怀里,好像是答了句“傍晚吧”,具体他也不记得了。
旮旯酒店里的家具都被罩上了布,周轨蹲在一架柜子边上翻着东西。他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叠旧报纸,一套老相册,两架烛台,一捆绳索,几块糊了的糖,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他把信封掂在手里捏了捏,里头好像是一把细棍子。他拆开信封,一把蜡烛哗啦啦倾倒出来,滚落一地。蜡烛五颜六色的,表面裱满了花纹,看上去有些滑稽。
周轨将它们一支支收起来数了数,一共是十支。他捏着那把蜡烛,蹲在地上寻思,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他蹲得腿也酸了,可还是没想起来。
蜡烛最终被丢弃在垃圾桶里,成了一堆鲜艳的废物。
贾成舟抱了个纸板箱从里面走出来,对满地的狼藉嗤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翻这些有的没的,还搞得满头的灰——”还没抱怨玩,屋外鸣了两声汽车喇叭。他们拖着大箱小箱出了屋。周轨放下了行李,转身合上了店门,扯起铁链子,咔哒一声上了锁。
贾成舟的车旁新停了辆车,车门一转,杭潮生同唐晋北从里面钻了出来。他们四人两两相望,过了好一会,又互指着对方:“都还活着呐!”
周轨仔细地端量着那对人,杭潮生的确是容光焕发,胜利感总会男人产生睥睨一切的姿态。唐晋北不咸不淡地倚在一边,食指转着车钥匙,问他:“蓝特呢?”
贾成舟从包里取出个食盒,递给了唐晋北:“你不是吃素么?”唐晋北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六只金灿灿的馅饼,散着勾人的香气。很好很好,他感叹了句,却还是把盒子递还给贾成舟:“还是留给你们在路上吃吧。”食盒转递之间,一只黑猫猛地扑窜上来,一口叼住盒子,消失于狭巷深处,剩下四人望着满地饼渣错愕不堪。
他们一起把行李垒进了后备箱,贾成舟啪一声合上后车门,冲杭潮生和唐晋北道了声谢,很快进入了正题,他先“这个这个”了两下:“我们差不多要出发了,麻烦你们把车开走,挡道了。”
杭潮生拍了把脑袋哦了声,走上去把他们俩结结实实抱了个遍:“一路走好,我们有缘再会!”唐晋北抱着双臂微笑旁观,悠悠来了句:“ 别开太快了,当心吃罚单。”两人又别过了几次,才上车驶离断魂街。
贾成舟目送那车消失在长街尽头,抬起头望了眼天空:“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周轨说了声“好呀”,坐进了副驾驶位。贾成舟紧跟着上了车,却伏在方向盘上迟迟不动。周轨哈地笑了声,往他肩头拍了把:“还不快开?”贾成舟望着车窗外,扬了扬下巴:“你看这天。”
断魂街纤细绵长,如同瘾君子的血管,斑驳残缺却始终不断。远处街头空空落落,太阳正从一方矮楼上渐隐下去,漫天的焦黄艳红灼灼一片,弱化了砖墙的破旧、电线杆的密匝、路灯的伶仃、行人的怂恼。
周轨自幼在这儿生长,无时无刻不感受着街上的贫瘠,残破和人情的凉薄,总想着逃出去,却还是困在了这儿,长成了个淡漠的人。他手肘抵在车窗上托着个脑袋,投给贾成舟一个微笑。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的断魂街真是再美不过。
贾成舟发动了车,车轮碾着凹凸的路面不急不缓地前行。“真要去吇密?”周轨问贾成舟。贾成舟当着方向盘扭过头来:“你不喜欢?”
周轨张开手掌挡在额头上:“那里太晒了。”
贾成舟呵地笑了:“那你要去那儿?”
周轨爽利地笑了一阵,又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只管开你的就是。”
贾成舟喊了声“遵命!”加快了车速。他腾出只手拧开了广播按钮,广播里山羊皮主唱的嗓音尖细高亢。周轨摇下车窗,让歌声随着傍晚的风传了一路。
油门踩到底,脑袋闹哄哄。
他们齐声跟唱起来,声音嘹亮而亢奋,几欲掀翻车顶。却不知车轮下刚碾死一只枯黄的蝴蝶。
全文完
☆、关于这文
唔,本来想写个彻头彻尾的喜剧,属于一路无厘头到底,差不多是前三章的那种节奏。写到后来手上打滑,搞成原来那德行,就崩了。然后就自我安慰。。不怕不怕,。我要写个很酷的故事。。。。于是一路狂崩,捂脸(不过大家有木有觉得崩了还像样点:…D)。。。。可是至少。。。。HE 了有木有!别拍我,我很脆弱的OTZ。
这个文里面的人物。。。。杭叔稍微正常点,其他的人都比较极端,都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看官们一笑置之咯,千万产生什么不快。
关于李约的死法,这个一定要抱怨一句,这是在我小时候一直困扰我的梦,就是一个人头挂在房梁上,身体坐着,衬衫雪白,害得我老失眠。。。。
最后给个歪诗:
城中经济堪忧,老板自杀未酬。
忽听店门咚咚,有人投宿两宿。
做饼需用人肉,误宰黑帮头头。
警官一声呵呵,贵店真他妈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