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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怂恿程司上台表演节目的时候,白廖季也在心里暗自使劲,那七上八下的心情恐怕也只有白廖季自己明白。
程司大方地走向讲台,他走路的姿势实在是不够好看,整一个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仿佛在害羞也仿佛在思考。白廖季偷偷地笑了,就在程司起立转身的时候。
程司唱的就是陈奕迅的《十年》,那时候是白廖季第一次听这首歌,然后就疯狂地爱上了《十年》。
程司唱歌的声音很温柔,他微微闭着眼睛,他似乎很投入这首歌的歌词当中,每一个词从他嘴中唱出来都能感动白廖季。他轻轻地握紧自己的双手,伴随着微痛,是随之而来的动容。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十年之后,我在最美好的时光里认识了你。
并感动地听你唱了一首《十年》。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样类型的歌。
——从第一次你笑着跟我说话的时候吗?
——是无数次不知不觉地习惯到处搜寻你的背影?
——或者就是在你唱歌的某一刻。
一双手在面前晃了晃,程司突然凑近的脸庞。
他还是用他一贯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话:
“不要被我魅力所迷惑。”
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却轻轻地敲响了白廖季的心。他微笑着看着程司:
“别忘了我们都是男生。”
有时候,我们明明相距那么近,却还是口是心非。
程司和白廖季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样不喜欢上地理课。
每次开课十分钟,两个人都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那些运用空间想象的思维对白廖季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白廖季一直不明白,自己又不用到外太空,为什么还要研究宇宙的世界?
地理老师是一个有着沙哑声音的中年女人,她有点发福的身体每次都是很自觉地告诫台下睡觉的学生,程司和白廖季就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
“白廖季,你起来回答一下问题!”每次地理课上总是会回想起地理老师的声音。
白廖季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每次第一句话就是“啊!”,不仅急促而且还非常响亮,更诡异的是,之后就是一片沉默。他表情淡然地靠在后桌上,淡淡地回答老师:“不知道!”
程司早已经被那句“啊”所惊醒,他满脸睡意地望着眼前的背影。
——还是我运气比较好!
才这么想,就听见地理老师生气的吼声,然后白廖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地用自己不羁的步伐往教室外走去。
这就是熟悉的背影,那个看起来倔强的背影。
程司就坐在窗口,只要一扭头就看见白廖季正兴致勃勃地站在外面。白廖季总是在地理老师松懈的时候,就和程司说悄悄话:“你怎么每节课都睡觉啊?”
程司扭头看她,他悄无声息地扬起嘴角:“那你怎么每节课都睡觉啊?”
“我……”白廖季没有想到程司会这样问自己,他歪着脑袋,即使身体还是笔直站着,还是在齿唇间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啊?”
程司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窗户:“反光。”
白廖季一扭头,就看见了窗户上自己的样子。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在某一个扭头的瞬间,正巧在窗户的影子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后无数次影子中知道现在的他正在干什么,或笑或闹,那份铭记于心的情绪只有自己明白。幸好他还没有发现有这样一个玄机。
高中的时候,最多的就是考试了。
第一次考试之后,白廖季是真的明白了:原来学习不一定要勤奋,有时天赋很重要,比如程司。
纠结的初恋2
在一大堆的排名之中,白廖季幸幸苦苦找到自己挤在中间的名字,可在第五的位置就是程司。白廖季是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到程司的这三个字,他站在排名下看了很久,那门他们最讨厌的地理,程司是全班的最高分。
“这肯定是他作弊。”——没理由地这么相信着。
不自觉地问身后一个声音拉回现实:“你站了这么久,不累吗?”
“诶?”白廖季转身看着说话的程司。
虽然真实地离自己这么近,但还是觉得遥不可及。
“这么关心自己的排名啊?”程司凑近排名表,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白廖季的名字。他带着嘲讽地笑容看着白廖季:“这么努力的学生怎么就考了这么一点?”
白廖季不服气地抬杠:“分数即使是少也是我堂堂正正考出来的。”
程司不满地一挑眉毛:“你的意思是我作弊?”
“我可没说。”
程司直直地看着白廖季很久,忽然他长叹一口气。他微笑着朝白廖季挥手:“我还有比赛,你慢慢看!”
说话的方式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让白廖季心里难受。作弊的想法不是自己真实话,自己只不过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不然他和他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那天,程司留给白廖季的依旧是一个背影。他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背光之中,白廖季说不上当时自己真实的感受,他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点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很久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之后,白廖季一直找机会解释,可是程司就像是遗忘了身后这个人一样,每天每天都趴在桌子上睡觉。就算这次地理老师是多么响亮地叫白廖季名字,不管白廖季有多么夸张地回答,程司还是靠在桌子上。当两个人同时被请出教室的时候,当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的时候,还是沉默不语。
终于有一天,白廖季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拉了拉程司的衣服。程司淡漠地转过身,用一种近似无奈的表情说道:“干嘛?”
白廖季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手足无措,他原本早就想好了千言万语,可就在程司的一转身都已经全忘记了。他结巴着说道:“对……对不起!”
程司有点吃惊地看着白廖季,他顿了顿,口气转为强硬:“你没有对不起我!”
白廖季一抬头就看见直盯着自己的程司,心里开始发急了,他拉着程司的手臂:“对不起啦!上次是我自己小心眼了,你不要生我气嘛!”
碰触到白廖季眼神的那一刻,程司明显有点慌了:“你不要像个牛皮糖一样!”紧张地甩开白廖季的手,然后急急地转过身去。
“那个……我、我想让你帮我辅导一下功课!”
最后还是脱口而出,白廖季都被自己所提出来的要求吓了一跳,他不安地看着前面的背影。
可是他应予了:“哦!”
回答简单利落。程司还是保持着无表情的脸庞,可丝毫也掩饰不了他的别扭以及透露出来的孩子气。
之后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白廖季再也不用每天都面对着那个背影,他可以面对面跟程司聊天,可以为着某一种解题方法而争辩。称呼上由“程司”变成了“司”,然后说话内容上从解题到隔壁某某美女。同桌称他们都变成了铁哥们,每次白廖季都拍拍程司的肩膀:“你们就嫉妒去吧!”然后和程司没心没肺地嘲笑两个同桌。
程司正认真地跟白廖季讲解经线和纬线的时候,抬头间正好对上白廖季的目光,就在那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里,足以让两个人心跳到爆炸。
白廖季仰着头问程司:“你上课不是在睡觉吗?为什么地理还是学得那么好?”
程司带着某种不动声色的笑容看着白廖季:“脑袋聪明的缘故。”
那个笑容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好看。
白廖季知趣地保持了沉默,他把目光转移到桌面上的习题,再到那双修长的手。
一切都已经慢慢散去。
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在脑海里消失,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惨淡,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容,还有独有磁力的声音。
白廖季一度以为自己都快变成了花痴,因为在没有遇见程司的时候,他一直不相信小说里那些描绘出色的少年。他代替了小说中的主人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白廖季的世界。
程司的世界为了白廖季放弃了外面伙伴的邀约,每次看到程司头也不抬的朝窗口的同学喊道“你们去吧!我还要做题!”的时候,白廖季真的觉得心里有一万个愧疚和一万个高兴。
白廖季小心翼翼地碰一下程司的书本:“你怎么不去玩啊?你这个老师未免也太认真了。”
程司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白廖季一眼,然后突然站起来,手插着口袋就走了。
无论是哪一种决定,白廖季都不觉得高兴。
有一次在自习课上,白廖季转身凑近程司,他故意压低着声音:“他们说,男生之间也可以谈恋爱,你觉得呢?”
相当长的沉默,白廖季咬着下唇低着头感受着程司的反应,而程司就离白廖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连一个呼吸都能带来无限的热度。
那一句话“我喜欢你”就在喉咙口,可不知怎么也说不出口。
“呃……”迟钝一些的反应,就像以前一样潇洒:“我觉得不好。”
“什么?”白廖季疑惑地问。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恋爱太可怕了!”
之后又是相当长的一片沉默。
“我不喜欢你”以最温柔的姿态说出口。
那句话一直想要问出口,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总是拿别人当借口。当自己漫不经心地问出“他们说,男生和男生也可以谈恋爱,你觉得呢?”,可是等来的确实温柔的“我不喜欢你”,只好让沉默来表示此刻的尴尬。
白廖季勉强地笑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程司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啊!”
程司转身过去,白廖季没能清楚地看到此刻他的表情。程司还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即使上课铃响了,还是一动不动。白廖季扭头看了一下窗户的反光,也是一片寂静。
程司和白廖季原本在同一个方向上,但是那句“我不喜欢你”早已经将两个人滑向不同的岔口。
如果时间能倒退,或许程司会勇敢地说出属于那句话。
时间就是一个未知的谜,越是想回去就越回不去。
期末考试的时候,白廖季轻易地就在排名表上找到自己的名字,而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名字却徘徊在看不清的大流之中。
谁也想不到,再次开学的时候,那个惦记着的人早已经不在原位。程司和白廖季的距离足足隔了三个人,就好像是竖立的墙壁,把彼此的心硬生生地拉远。
前面的背影换了,白廖季还是不能习惯。他已经不在地理课上睡觉了,没有了前桌睡觉的身影,连安全感都消失了。
程司也不再地理课上趴桌子,相反的是他足够变得优秀。地理老师都很吃惊程司的表现,仿佛一夜之间从一个懒散的学生变成了一个乖乖孩。
自习课上,白廖季总是低头做着各式各样的习题,每当自己千头万绪的时候,只要抬头望向那个睡觉的背影,精神立马充沛。
他说,他生病了,生了一种叫“妄想症”的病。
同桌跟白廖季说悄悄话:“说实话,程司是真的很优秀。”
白廖季没有回答,他默默地做练习,那句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已经在不合时机了。
然后同桌以一种近似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继续做题吧!”
白廖季一抬头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