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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做什么?泡菜汤?”
“不是,煎蛋、吐司、果酱,还有一杯果味奶,把胡萝卜和苹果搅碎加牛奶。”
“我吃什么都行,做你想吃的吧,吃米饭吧。”
“我也喜欢这么吃,留学的时候习惯了,看来我的体质属于西方型。”
“不是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
喻宁手法熟练地往平底锅里打了两个蛋,鸡蛋吱吱响着变成两朵菊花,不,变成了中间金黄、四周雪白的宇宙飞船,慢慢熟了。似乎任何生命都蕴藏着小小的宇宙飞船。
喻宁把吃的东西摆在饭店推车大小的饭桌上,推到贞美床前,有切成块状涂好果酱的吐司,有单面煎的荷包蛋,有放了蜜饯榨出来的果味奶,还有两杯红葡萄酒。
“呵呵,你这么推着车子,看上去像宾馆里的服务生呢!”
“爱情就是服务,愉快的服务!”
“哦!这么绝妙的好句子怎么至今还没有广告用过呢?”
“因为服务精神不够吧。不说了,我们吃吧!”
喻宁把餐巾垫在贞美下巴处,先喂她喝了几口果味奶,又用叉子叉起吐司送到她嘴边。贞美闭上眼睛嚼了嚼。
“哇!真好吃!你也一起吃啊,你一口我一口。”
喻宁也愉快地吃起吐司来。
“真有意思,像办家家酒。”
“嗯?办家家酒是什么?”
“哦,就是过家家啊。”
喻宁点了点头。
“嗯,我们就这么有趣地过下去吧,像孩子一样,跟玩儿似的,玩过家家,玩医院游戏、洗澡游戏,还有爸爸妈妈游戏,是不是很来劲?”
“还有孩子游戏呢,我玩得最好。这么一看,可玩的东西还真不少。可是,我们都是大人了,这么玩的话,别人会不会笑话啊?”
“那又怎么样?永葆童心才好呢!说实话,我长大后觉得很失望,跟小时候没有太大区别啊,开始还以为自己有问题,后来才发现所有人都一样。所谓大人,只不过是个头高点儿、更能忍耐而已。来,荷包蛋!”
贞美嚼着嘴里的东西,做出一副自己也有同感的表情来。
“的确是这样,根本的感情似乎没有变化。”
“孩子们也知道大人的这个秘密吗?”
“你呀,嘴真够大的,怎么能把一块吐司一口吞下去呢?哦,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嗯,可能不知道吧,因为大人们拼命隐瞒这个事实。”
“为什么?”
“那还用说吗,孩子们要是知道了父母跟自己一样有喜有悲,大人哪儿还有威严啊?估计都被孩子当成好欺负的朋友了。”
“是吗?最近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像朋友一样,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泄漏了吗?再吃一口就够了。”
喻宁双手各端一杯红酒,“当”地碰了一下,把其中一杯放到贞美嘴边,另一杯放到自己嘴边。
“很不错的晚餐。”
“谢谢赞赏,夫人!”
喻宁帮贞美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床上。要是长时间平躺,背部会受潮,长出水泡一样的背疮。骨头突出的部位的皮肤经常摩擦,水泡破裂,就会慢慢溃烂,那是致命的。
“咦?你做得不错啊,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的学习内容中最基本的,我呀,特别擅长在短时间内记住很多东西。”
“哦,那我就放心了。”
喻宁推车回到厨房,在洗碗池里洗碗。贞美回头看着充满整面玻璃墙的海。
夜晚的海,星星在黑色水平线上飘浮。
姐姐还在天上飞吧?可爱的外甥们也是。再往上,父亲和母亲在那里做什么呢?
如果像漫画里画的那样踩着星星跳华尔兹倒是不错。
妈妈,爸爸,姐姐!别担心我!我的人生并不是一无是处,在这个世界上,能遇到这么好的男人的女人恐怕寥寥无几。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虽然变成了植物的身体是个问题,但我已经在爸爸、姐姐,还有护士们的照顾下得到了足够的锻炼,相信自己能适应他的照拂。我心中早已没有了耻辱感,虽然还有点儿害羞,可是,也许那个男人比我更害羞呢,我得好好控制局面才行。虽然实际上我感觉不到,但隐约知道现在心跳得有多厉害,心中暗潮涌动。并不是不担心,但那种情绪恐怕只能帮倒忙,只有放松心情,回到原来的自己,才是跟他步调一致生活下去的惟一的方法。
“来,累了吧?该准备上床睡觉了吧?”
现在该刷牙、洗脸或用温热的湿毛巾擦净脸和手,更换纸尿片了。
喻宁一下子浑身紧张起来。
果真,我能做好吗?不伤她的感情?
“喻宁,用一下你最得意的那东西吧!”
“嗯?”
“浴缸。”
“洗澡?”
喻宁吃了一惊,脸部表情僵住了。贞美微笑,看着他说:
“我们玩洗澡游戏吧!”
“两个人一起?脱了衣服?”
“瞧你!何必强调脱衣服呢?放心吧,只有我一个人脱,你待会儿洗,可以吗?”
贞美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脸上表情维持自然。
开始是最困难的。与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样一样了解,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完全公开,日后彼此面对时比较轻松自然。是啊,身体跟心不一样,是眼睛看得到手摸得到的,很快就能熟悉的。
“当然可以了,我呀,盼着这样呢。”
他也露出微笑,让内心平静下来。
“好啦,别笑了,这可不完全是好玩的事。”
“我给你接洗澡水吧?”
“好啊,泡在热水里,疲倦会一洗而光。要是太费劲的话,光淋浴好了。”
“没事儿,第一晚要睡得舒舒服服才行啊,这样明天早上才能轻快舒爽地醒来。”
“今晚可不是我们的初夜,你明白吧?”
“那是!”
喻宁在浴缸里接好热水,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试了试水温,准备好浴巾、浴液、洗发水和润肤露。由于贞美一直躺在床上,洗澡和擦润肤露的按摩对她有很多好处,能防止皮肤干燥、恢复细胞弹性。
喻宁做好准备后,推着带轮子的塑料床走到贞美床前。
“该……脱衣服了吧?”
“先把灯关上。”
“全部?”
“不是,开着你书桌上的台灯。”
喻宁照做了,浓黑的夜晚与透明的光线之间迷迷蒙蒙的阴影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他伸出手,一个一个轻轻解开贞美上衣的扣子。
“你在发抖吗?”
“啊……不是……说实话,真有点儿。你觉得失望吗?”
“没有,我爸开始的时候也那样啊。”
“我应该会比岳父大人做得好。”
“岳父大人?”
“是啊,凭我跟你的关系,应该叫岳父大人才合适呀。”
“嘿,脸皮真厚!”
贞美本来就没穿胸衣,一脱下棉布T恤,雪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喻宁的呼吸顿时变得杂乱无章,头脑一阵眩晕。贞美清楚地看出了他情绪的波动。
“别紧张,否则我会不好意思的。”
“有……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给女人脱衣服。”
贞美的上身完全袒露出来,喻宁连忙把视线转向她的裙子。
我是不是说了多余的话?会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其实那不是真的。
“总共有几个啊?”
“嗯?啊,有一百个吧。”
“以后继续努力,也许能上吉尼斯世界纪录呢。不知道唐璜有多少个?”
“你以为我只想达到他那水平吗?怎么也得像皇帝那样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吧。”
尽管屋内夜色迷蒙,像银杉树干一样洁白挺直的贞美的腿还是那么耀眼。
手碰到贞美用的纸尿片时,喻宁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干什么?睁开眼!”
“嗯?什么?”
“你看,我睁着眼睛,你也得睁着!”
“……”
这是非常重要的。
换纸尿片是极其关键的一项工作,她无可奈何地暴露自己的私密部位,他则要面对这个敏感部位,为她处理大小便和进行清洁。这是他们两个人必须过的一关,如果不能若无其事毫不回避地完成,恐怕两个人都会受到心灵的重创。一开始当然很困难,日后慢慢会习惯,只要不把这当成是肮脏痛苦的事。
纸尿片上有排尿的痕迹。贞美原本就是便秘体质,一般两天排一次大便,这是件很幸运的事。实际上,即使排出了大小便,贞美也完全没有感觉,不会感觉到屁股湿或者凉,照看她的人必须随时察看处理。
喻宁把纸尿片卷成一团,扔进通向外面的垃圾道。
“好了,现在该洗澡了吧?”
他抱起一丝不挂的贞美,没放到塑料床上,直接大步走到浴缸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水里。浴缸大小绰绰有余。
“怎么样?温度?”
“呵呵,说实话,我不知道。可能即使你把我放进沸腾的水里,只要不浸到脖子以上,我也完全没有感觉。”
“啊,对啊。”
喻宁用手捧起浴缸里的水,轻拍在贞美脸上。
“嗯,温度刚刚好。”
贞美轻笑起来。
“怎么了?”
“你可不能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就真的把我放进烧开的水里!”
“什么!难道我是巫师吗?你呀,真会胡思乱想。”
喻宁在后面轻轻抱着贞美的肩,防止四肢不便的她滑进水里。
“哈哈哈!”
“又怎么了?”
“你刚才干咽了口唾沫!是不是心里有根针在刺?”
“哎呀,你就不能装做没听到吗?这是可以理解的嘛,等以后经验丰富了,甭说咽唾沫了,我能喝着汽水哼着歌给你搓背。”
“嗯,你得快点达到那种境界。”
“正相反。”
“怎么?”
“我想永远像现在这样心怦怦跳着给你洗澡,一直这样,这才是我要达到的境界。”
“这也叫境界啊?你手稍微松一点儿。”
喻宁放开手,贞美慢慢滑进水里,水漫过下巴,漫过嘴唇,一直漫到鼻子下面。她轻轻闭上眼睛,感觉着蒸腾的水汽、耳边他的呼吸声、身后他胸膛的起伏……真好。因为能感觉,生活就变得更神秘、更幸福,这是显而易见的。
“怎么样?”
沉浸在某种遐想中的喻宁被贞美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
“嗯?什么?”
“我的身体漂亮吧?根本不像30多岁吧?”
“是啊,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算眼睛看不见,你也决不能图谋不轨!我承受不了。”
贞美哧哧笑了。
噢!真会叫人失望啊。好吧,就这样轻松地、以没有重力的步子在敏锐的时间上走过吧!
有部马龙·白兰度主演的电影,是叫《现代启示录》吧?里面描述了一只蜗牛爬过垂直竖立的刮脸刀刀刃的场面——有着最柔软身体的蜗牛在最锐利的刀刃上一点一点往前蠕动,不让自己受伤。现在就是那样的时刻吧?必须把一切化繁为简,慢慢挪动心灵,不要被身体扯了后腿,不要因为身体给内心带来无法复原的伤痕。
轻轻地,轻轻地,把心掏空,仿佛没有心一样。
给贞美刷完牙,喻宁把泡在热水里的她搬到塑料床上,用浴棉搓出泡泡,细心地替她擦遍全身。头发用洗发水揉出泡沫,漂洗干净了,脸用手洗过了,然后拿起淋浴喷头,从脖子往下冲洗,经过双臂、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