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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对贞美来说,能有今天,在曦显然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贞美转头看着坐在身边草地上的在曦。
“谢谢,在曦!”
“什么?因为我来这儿?”
“既谢谢你来这里祝福我们,也谢谢你看透了我当时的心思。”
“虽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的心情轻松多了,也很高兴。”
“……”
在曦的视线追随着在碧空中纵横的白色海鸥。
“……因为在今天的世界上,还有爱得如此美丽的人,尽管并不多见,但就在我眼前。知道这一点,我感觉以后的生活会更幸福,对将来的爱情也更认真、更真诚。怎么说呢?喻宁是懂得爱的人,贞美则是能正确感受这种爱的人,让看的人也舒服,而且羡慕。”
“……”
在曦感激的是某种领悟。
一开始,从惠媛那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呢?
生活,在这物欲横流、利益至上的生活中,也有真实存在,有爱情存在!她的心像被这种念头猛撞了一下。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一切,诸如把既有的偏见当作智慧,傲慢得以为可以用一个尺度衡量全世界,拘泥于个人得失的利己之心,一旦遭遇挫折就控制不住地轻蔑和愤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没有意义。
人生是很小的事堆积起来的,一点一点慢慢治愈彼此的伤口,彼此拯救,创造出一个小小的天堂。
战胜了极度的心理混乱后,在曦领悟到了这些。真正的爱情是比什么都强大、美丽、温暖、健康的,这亿万年化石般的真理,这最平凡的真理,重新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长叶开花。
如果一个人远离了心、精神和灵魂,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成为被虚荣、伪善、憎恶和物欲驱使的行尸走肉。
在曦一直不了解这一点,或者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要把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拱手让给别的女人,这的确难以承受,但那个女人完全有拥有那样的男人的资格,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发现了这一事实后,在曦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在曦的眼里染满了大海的颜色。
“真心真意祝福你们!”
蜗牛一样慢腾腾的岁月
时间去了,滴答滴答,踩着落叶,缠绕着秋风的围巾,犹犹豫豫地去了。一睁眼,一天过去了,又来了一天。大海里,灰色慢慢盖过了蓝色;山坡上,秋风呜呜呼啸着挥舞利刃,树木的叶子落进大海。
要是用一片叶子舀水喝,多长时间才能喝尽时间这大海里的水呢?
岁月,这个词脱口而出时,仿佛能感觉到时间的纹路。
岁月,这个词在嘴里打转,舌头仿佛感觉到远方的江水流动、波浪起伏,似乎滴答滴答的秒针声汇聚起来,逐渐由细碎的水纹化为惊涛骇浪。时间或在空气中啪啪鸣着礼炮蒸发掉,或新生为绿叶细胞中的水分,或扭曲叶脉改变颜色。岁月迈着矫健的步伐,驱赶着数不尽的分分秒秒组成的队伍,比所有人都领先一步,流走了。
岁月,像穿着起毛的外套走过几十年风雨、表情日渐淡泊的老人离去的背影一样慢慢模糊、消失。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是一匹布,恐怕也只够做一条孩子的短裤或少女的裙子吧?
喻宁和贞美相依相偎着度过了温暖甜蜜的1998年年末、北风肆虐的1999年1月和雪花飘落的2月。
他们点燃壁炉,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看着干柴中储藏的果实、叶子和四季阳光燃为红彤彤的热气和飞舞的火花。
他喝咖啡,她喝柠檬茶;他喝鸡尾酒,她喝加冰的绿茶;他读安德烈·纪德,她读君特·格拉斯;他为她画素描,她用微笑把他的表情画进心里;他看新闻,她看综艺节目;他看罗伯特·德尼洛的电影,她看黛米·摩尔、罗宾·威廉姆斯或哈里森·福特,偶尔也看韩锡奎、沈银河主演的韩国电影。在他为她按摩、喂她吃饭的时候,屋里总是流淌着音乐的旋律,一直流入大海。
有Huey Lewis & the News的《爱的力量》、萨姆·库克的《丘比特》、肯尼·G的萨克斯Songbird(歌之鸟)、史密斯飞船的欢快的《花花公子》、Houseof Pain的Jump Around等流行歌曲,也有浪漫的爵士乐、喧闹的街舞舞曲,还有清唱剧、歌剧、轻歌剧等古典音乐。
从深情的郑泰春和ONION到夏日男孩CLON、秋日男子“向日葵”组合、冬日男子林在范、春的使者SES和PINKLE,各种各样的歌声流进大海,伴着鱼儿的鳍和鳞片跳舞。
圣诞节那天,喻宁在窗前堆了个雪人,送给贞美和孩子做礼物,贞美则一口气说了20遍“我爱你”送给喻宁。
12月31日,辞旧迎新的晚上,他们躺在海边的房子里,一边吃沙拉,一边看电视里普信阁附近的人山人海。新年倒计时开始后,每说出一个数字,喻宁就吻贞美相同的次数,吻越来越热烈持久,数到零的时候,两人同时深情地吻了对方。
“真的很感谢你在我身边!”
“嘘!我是你的爱啊,当然在你身边。舔舔我的眼睛!”
他把唇贴到她的眼睛上时,似乎有一朵雪花融化了,从她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来。
“什么味道?”
“大海送来的新年问候的味道。”
“是不是咸咸的?”
“没有,很爽口。”
“这是我们孩子的口水。”
“啊哈,怪不得味道像花瓣上的露水。”
喻宁抱起贞美,吻她的脖子,两个人快活地笑着。
电话响了。
“新年快乐!在做什么呢?”
是载佑。
“臭小子!哪有你这么拜年的!深更半夜的!”
贞美把嘴凑到听筒附近喊道:
“朴前辈在干什么?”
“我,在喝酒。”
“臭小子!新年应该虔诚地迎接才对啊!”
“是啊,像我们这样待在家里。”
“得了,别炫耀了!我呀,现在……很孤独。”
“跟弟妹吵架了?又被弟妹赶出来了?”
“朴前辈,回家陪孩子们玩吧,别忘了给老婆捶捶背。”
不知道载佑在什么地方,但听起来他可没少喝酒。
“海边不下雪吗?”
“前几天下了。”
“突然很想看海。”
“你也没必要大老远地跑来,明天我叫个快递给你送去,要鱿鱼干还是绿油油的裙带菜?”
“臭小子!我不喜欢鱿鱼,上次你们送的那些都被我老婆和孩子吃了。”
“那跟朴前辈吃了没两样。”
“你肯定喝多了。别喝了,快回家吧!小心弟妹明天早上把你晾成明太鱼干。”
“哈哈哈,是啊,说得对。”
话筒里突然没声了。
“睡着了吗?”
“没有……喻宁啊!”
“嗯?”
“贞美!”
“怎么了?”
“我还在嫉妒你们俩,你们知道吧?”
“哎呀,烦死了,都说了几百遍了。”
“像你这样的,就该被云卿赶出来。”
“就是,这家伙明明身在福中不知福,又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呀!祝你新年万事如意!快挂了吧!”
“是啊,朴前辈,快回家吧!你又不是离家出走的坏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干什么?精力真够充沛的。”
“贞美……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我老公听着呢,下次找个他听不到的地方说,那才有气氛。”
“我才不在乎喻宁那家伙呢,我只喜欢你。”
“哎呀,真是个热血男儿啊!”
“喻宁,你别说话!朴前辈似乎有新年礼物要送我,快说!”
“嗯……我有个梦想,就是吻贞美一下。”
“啊!”
“瞧这个坏家伙!这句话得录下来。”
“哈哈哈!”
“贞美,你言行要谨慎,举止要端庄,以后不许对这家伙摇尾巴!”
“什么时候摇过啊?我根本就摇不了嘛。”
“我说的是微笑!不许笑!”
“嘿!现在是夫妻吵架的实况转播吗?”
“臭小子!明明是你挑拨我们夫妻感情!”
“呵呵……朴前辈,千万别这样!我……现在是有夫之妇,有家庭的人了,忘了我吧!”
“不行,忘不了。”
“加油啊,不为你自己,也为夫人和孩子想想!”
“啊……悲惨啊!”
“呜呜呜呜……”
“哼,真叫人热泪盈眶。载佑,见好就收吧!你确实厉害,我给你鼓掌,啪啪啪!”
“臭小子,再忍一分钟,我的酒就全醒了。”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关于这个限度,你不是最有研究吗?”
“贞美也不比我差。”
“朴前辈,我这个人无法无天,才不管什么限度呢。你还是好好爱老婆吧!”
“嗯……你们好好过,祝你们新年万事如意!等孩子出世了,就算不能送你们去环游世界,我至少会送你们去济州岛旅行一趟。”
“精神不正常的家伙!”
“泡在蜜坛子里的家伙!”
“潇洒的朴前辈!”
“迷人的贞美!”
“叭!”
“叭!”
“这俩家伙,又开始了。打住!哼,就算是通过电话接吻也天理不容!载佑,你快退场吧,别让我说出难听的话。你今晚真是像灯蛾一样辉煌啊!”
“哈哈哈!你的确能掐会算,我就是在江南的火蝴蝶卡拉OK!”
“就知道你在那种地方,电话里吵死了。”
“你们知道我爱你们吧?”
“喂!这种话不必说了,快去跳最后一支舞,然后坐上出租车回家!”
“贞美!贞美去哪儿了?怎么听不见她的声音?”
“睡了,小子!”
“贞美呀,睡个好觉!梦到我啊!”
“挂了。”
“喻宁,睡个好觉!别梦到我!”
“今年好好抱抱你老婆吧!”
“好小子!”
电话终于挂断了。
“呼……”
“好像汉城刮来一阵狂风,呼的一声又消失了。”
“离这么远也不肯让咱们清闲啊!”
喻宁侧躺在贞美身边,枕着自己的一只手。
“喻宁,你今年有什么计划?”
“你呢?”
“我?孩子啊,健康可爱的宝宝!”
“我也是!”
“然后呢?”
“然后?嗯,生下孩子,把你的身体养好了,就该回汉城去了,咱们一家三口一起。我重新开始设计工作,还有教课,自然而然地回到以前的工作中去。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妈妈跟我们一起住的话……”
“别担心,现在妈妈也很疼你啊,把你当亲闺女一样。要是你觉得不方便,咱们就雇个人,这点儿钱我还是能挣出来的。”
“到时候,这件事到时候我来决定。”
“嗯。”
喻宁伸出手,替贞美把头发理顺。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
“对了,是真的吗?”
“什么?”
“载佑,那家伙,说吻你是他的梦想。”
“哎呀,怎么又……”
“不,的确有问题!你听他的声音,真的情真意切。”
“得了!”
“你……不会真的吻过载佑那家伙吧?”
“打住!警告!”
“好啦好啦。可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