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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
“嗯。”林少西也抬起眼，眼眶微湿。
“但是那又怎么样？”猫又反问道。
“……”
猫又看着他，一副挑衅的表情。
林少西吞了口口水，开始深刻反思自己战略上的失误——
他居然想在那死猫妖面前用苦肉计，顿时觉得自己弱爆了。
☆、第四十一章 挚友
林少西奸计失败，无奈只得转过头，继续思索下一招应对策略。
而另外一边，却还是互诉衷肠型战略……没办法，谁让李齐夕比猫又好对付多了。
老狐狸看着李齐夕，突然轻声问道：“你跟少西的关系很好？”
“呃？”李齐夕抬起头，“嗯，我们是十几年的死党。”
“看得出来。”男人微微一笑，“他经常提起你。”
李齐夕轻轻一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对他最大的冲击，莫过于西少喜欢的人竟然也是男人。其实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他一直有点点小小的顾虑，不然也不会百般隐瞒。而这件事，他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他的挚友，林少西。
只是现在想起来，如果西少跟他是一样的人……那事情就有些微妙了。
李齐夕哑然了片刻，却听那人忽然说道：“所以，希望这次你能帮帮我。”
“话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
“啊？”林少西转过头，就看见猫又讳莫如深的脸。
“我说过，下次一定会干净利落的把你‘解决掉’。”
林少西沉思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般“噢”了一声：“原来……！”
“这样对你我都好。”猫又淡淡的应道，他转过头，却没有再说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来他们公司只是短期考察，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只是……”
“嗯？”
“我想让少西跟我一起离开这儿。”
“……”李齐夕骤然抬起头。
其实林少西和李齐夕大学并不在一个城市，林少西在本地，而李齐夕却孤身来了这里。不过两人的联系却没有就此断绝，每天还是QQ电话一通乱侃，遇上长假，西少爷还会存钱坐飞机过来“看望”他。
李齐夕一度把这种关系称为“生死之交”：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距离能让他们真正分开一样。
等到他毕了业，没想到那人竟举家搬到了他的城市，就是因为他的一句“想呆在这里长期发展”。
之后，西少在这里找了工作，而废柴小齐夕却因为面试迟到而变成了家里蹲。
其实毕业那段日子挺难熬，班里找到工作的同学在群里炫耀着自己的工资，李齐夕却满含热泪的啃着泡面。
这时候，也是林少西把每个月的工资拿来“患难与共”，嘴里嚷着“少爷我有的是钱”，却每天加班到很晚。
李齐夕知道初入职场会很累很难适应，而且西少这人神经也粗，一开始铁定得罪了不少人，可也这么慢慢熬了过来。
他的死党变得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他学会了权衡利弊，却一如既往的对他很好。
这么多年过去，李齐夕似乎把这种“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而反观自己，在这段友谊中又做了些什么呢？
李齐夕一下有些失措，老狐狸看着他，轻轻问了一句：“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一个对你好的人？”
“这有什么不同？”
“他，是独一无二的林少西；而一个对你好的人，却可以是任何人。”
“……”
李齐夕看着他，再次觉得说不出话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的有够阴险……”林少西看着猫又，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人却一副“谢谢夸奖”的表情，让人无言以对。
“不过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猫又抬起头，扬眉看着他。
“那人跟我说，原本他也是像你一样的妖怪……”
“嗯。”
“原本？”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人了，只是还保存着一些妖灵的特征。”猫又移开了视线，似乎有些刻意想回避这个话题。只是无论他如何点到即止，林少西似乎都准备刨根问底。
“妖怪真的可以修炼成人？”
“嗯。就像灵猫九年一尾，九尾之后便化作猫又一样……而化作猫又之后，就可以选择究竟是化妖还是做人。”
“那你……”
猫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那狐狸他……”
“他志在做人，如今也已经做到了。”
林少西还是看着他，话就在嘴边，却没有问出来。
“没有那么容易，这不是‘想还是不想’的问题，而是‘能还是不能’的问题。”
“……”林少西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先前嫌恶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
其实每个人都不容易，但我们往往只能看到自己的辛苦和委屈。
“你想好了吗？”
李齐夕抬头看着那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好意思，这样好像有些咄咄逼人了。”洞爷狐轻轻一笑，还是笑靥温柔。
“不是……”
“跟你一起那个，是你男朋友？”
“啊？你说猫又？”这弯转得太猛，李齐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人还是笑着看向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嗯，是我喜欢的人……”
洞爷狐笑着望向他，“那人听你这么说，一定很高兴。只是，既然这样的话……”
“嗯？”
“就放少西离开吧。”
李齐夕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那人认真的表情，一直看着，没有再移开眼。
“你也知道，我跟你完全没有共同之处……”猫又看着林少西，笑着打趣道。
“你是说物种吗？”
“……”
猫又瞬间无言，林少西比了个全胜的手势，一边笑嘻嘻的宣告着：“总算让我赢了你一次！”
“……”
“真难得。”开心的表情却一下变得有些阴郁，林少西看着眼前那人，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打量他。
猫又却也没有躲避，直直与那人对视，然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至少现在，我们在做同一件事……”
“嗯？”
“赌注。就跟上次一样，不过不同的是，你赌的是他的爱恨，而我赌的，是生死。”
林少西扬眉看着他，表情略微有些震惊。
猫又却没有在说话，只是轻笑着。
两人间的气氛，第一次没有那么硝烟四起，也是第一次，开始心平气和的谈话。
“你怎么跟狐狸认识的？”
“无非就是修妖的途中遇到了，臭味相投而已。”
林少西马上脑补好了一副场面：电闪雷鸣之中，两个被雷劈成“包大人”的小猫和狐狸，相视一笑，真是相当有画面感。
其实他也能想到，这世界上真正想要化妖的生物其实并不多，而把这种‘想要’付诸于行动的又更是少之又少，再进一步说，在修妖途中能抵抗住重重磨练还没有嗝屁的，就更是珍稀罕见了……
“你们认识很久了？”
猫又狡黠一笑。
“所以你就派他来当奸细？”
猫又还是笑而不语。
“……”
“你们见面的时候，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啊？”林少西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跟他狼狈为奸，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猫又特无辜的看着他。
林少西确定那人没有在卖萌以后，便也得瑟着转过了头：“那就别知道了。”
“……”
“不过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好。”
“嗯？”
“在故事没结束之前，这一次，我都不会先退出了……”
猫又看着他，怔愣了片刻，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之后就再无更多的对话，两边都各怀心事，直到电影结束，散了场，四个人才在放映厅外会了面。
李齐夕面色沉重，林少西也是百般忐忑，猫又看了看走在最后的老狐狸，两人对视一眼，却也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
四个人中，已经有三个都知道这次所谓“约会”的真正意图，只有脑子一向不太好使的李齐夕被蒙在鼓里。
天已黑透，差不多晚上九点左右，他们站在电影院门口，似乎是准备告别。
各自站好了队，而回家的方向也正好完全相反。
这时候，林少西终于出了大招，那也是他唯一能走的一步棋了：“齐夕，送我回家吧。”
“啊？”
猫又扬起眉，那老狐狸也略微有些惊讶。
“但是猫又……”
“坐地铁又不用身份证，你还担心他给警察叔叔扣押了？”
李齐夕询问似的看了一眼猫又，似乎在问他能不能找到路。
“齐夕，我们好久没一起回过家了……”
卖萌可耻，猫又嫌恶的看了那人一眼，却给林少西一个鬼脸给顶了回去。
这时，老
狐狸却开了口：“这样也好，半夜还有一个远程会议，一群时差党我可不敢得罪……那就麻烦小时光送少西回去吧？”
还是那样温柔的表情，笑起来也是万分的宠溺和包容。
果然大叔属性才是王道，美大叔谁不爱啊。
李齐夕走了一会神，才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西少拖出了十几步远。
他回头看了看猫又，那人还是站在原地，木然的表情慢慢消散，最后竟轻轻笑了起来，还朝他挥了挥手。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感觉，竟让李齐夕停下了步子。
林少西疑惑的看了看他，他才转过身，重新迈开了步子。
地铁站离这里不算太远，但也需要走一段路程，猫又身上带了些零钱，还是出门时李齐夕硬塞进他包里的。
老狐狸为了赶他的时差会议决定坐出租车回去，猫又一个人李齐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可拐过街角之后，却也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齐夕，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林少西的声音骤然响起，李齐夕慢慢抬起头，却看到那人一脸严肃的表情。
而另一边，猫又慢步走在街灯满布的夜色，那人嘴角带着笑，表情丝毫也不像身影那般寂寞。
老狐狸从后面几步跟了上来：“不担心？”
“担心什么？”猫又笑道，“与其说我，不如说你自己是不是在担心……”
“……”
“对了，那天你跟林少西说了什么，他才答应跟你布这个局？”
“秘密。”
那人狡黠一笑，猫又扬眉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满。
说着，老狐狸就招到了出租车，得意洋洋的上了车，这下就真的只剩下了猫又一个人。
他朝着街角望了一眼，却早就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还是转过身，朝着地铁的方向走去。
“西少，你怎么了？”
“齐夕，我是不是你认识得最久的人？”
“西少……”李齐夕抬起头，轻轻唤道。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李齐夕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林少西，认真动情的眼神，真不像那个他认识的西少爷。
他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说道：“我们是二十年的挚交好友，而且我相信，不光是这二十年，以后的无数岁月，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改变。”
“……”林少西也看着他，只是表情变得有些黯淡。
“其实，我不想你走……”李齐夕避开他的视线，轻轻说道。
林少西骤然抬头，眼神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神采。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