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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丛林的边缘地带还是有一些住户,他们从前大都是猎户,后来好几家都洗手不干,靠几亩薄田度日。
丛林的边缘还建有一所学校,k的小学就是在那里上的,每天都会走一条林间小路,苍天大树覆盖整个天空,连一丝阳光都照射不进来,给人的感觉阴森恐怖。
K清楚地记得,那时端午节刚过,天气闷热,南方的丛林里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雨季。风雨飘摇再加上丛林特有的神秘恐怖色彩,正好可以拿来试胆,试练。
可别小看这群孩童,他们并非有勇无谋,早在决定征服丛林时,他们就在丛林的边缘找到了那株最高大的树作为他们的据点。
他们在树顶上遥望,拟定路线。哪怕是大风大雨的日子,也照样登顶,期望那些群枝乱舞的树木能摇出一条穿越的丛林的路线。
他们要征服这片丛林,就像穿越沙漠,登上高山。虽艰巨,却很有意义。
但那个初夏,他们终究没有穿过丛林,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
确切地说是隔壁村来了一个神秘的家伙,那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满身恶臭。据说是来自丛林里的一个村庄,那个村庄名叫墨村。是一个被世界遗忘之地,在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它的确切位置,或者说,除了墨村的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村庄的存在。
而墨村最近发生了变故,那个神秘的家伙就是从这场变故的间隙逃了出来。关于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神秘人没有回答,但从他的神情来看那场变故非常可怕。
神秘人并没有马上离开,住在一个鳏夫的家里。村落里的新闻流传得很快,因为神秘人的出现,大家的话题一时间都围绕着丛林。
关于丛林的各种各样的传闻传播开来,其中最让人信服的,是盆地北边一个陈姓村落的老中医,他所说的故事。
陈老中医说,他们的祖辈都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那时这一带是连绵不断的山峦,常年蛇鼠虫蚁,荒芜人烟。祖辈们不原意和南蛮人交往,遂迁移到这偏僻之处。而盆地的路口,是由当时一起到此的军队把守着。
据说那军队是由一名皇子带领,他们在盆地口建基地,建防护林。没过多久,便与盆地内的村落失去了联系。后来也有人好奇军队的情况,前去探了探,结果看到的是断壁残垣,一片荒芜之境。
那时的百来号人去了哪?有人说,他们是被丛林里的某种东西袭击,然后全军覆没。也有人说他们是内部产生矛盾,相互厮杀致死。还有的人说,他们离开了,抛弃了盆地里的居民。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现实就是,丛林里不再有人存在。
后来防护林长成了苍天大树,丛林变得阴森恐怖,盆地里的居民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直到大山通了路。
那为何神秘人一口咬定丛林里会有村庄呢?老人们做出了判断,他一定是被丛林的某种东西给魇住了。就像渔夫去了东海,回来之后便沧海桑田。盆地里的居民不是每年都会有几个人消失在丛林里么,这个人肯定就是失踪人口之一。
至于真的有没有上前去认亲,k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神秘人的住所总是有人好奇地张望。这其中也包括他,因为他想知道,去墨村的路线。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见着那人,神秘人就消失不见,和他时一样突兀。
再后来k举家搬离了盆地,再去盆地时,连丛林边缘的小屋学校,都废弃了。而几年不见的树木更加茂盛,丛林更加阴森,充满了邪气。
“可你说的墨村跟我们要救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弟弟就在这个村子里吗?”
“根据我的推断,你的弟弟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村子里。还记得我说过沈宇最后调查的那个案子吗?人口失踪案,有许多人在那里消失了,还有沈宇。
“与世隔绝的村落,不正是他们建立修罗场的最佳地点么。”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来一场丛林冒险罗。”听完故事后,林莫离接口道。
武子陵点点头。
“还好我准备充分。”林莫离一幅早知道你靠不住,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的表情。“后座上有个包里的笔记本里下了几个有关丛林冒险的纪录片,虽说是临时抱佛脚,但学习一下为我们的丛林冒险增加一些生存机会。”
是你自己从来就不听愿别人说什么,自己先一意孤行地做完决定,再懊恼他人给你带来的信息与你的行动南辕北辙。青年警官在心中腹议道。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有到达那种,说一些忠言逆耳的地步。遂什么话都没说,伸长手去拿后座上的电脑。
打开电脑要输入密码,武子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doomsday。”
单词输入,Enter。
“有什么寓意吗?”青年警官忍不住问。
“doomsday吗?”
“嗯。”
“没什么寓意,只是觉得末日这种理论对我来说有些恰如其分。他们觉得给神明献上美好的供奉之物能逃离末日。而现在的美好供物恰恰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如果他们成功了,那是我的末日。如果我成功的救出了他,那便是他们的末日。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青年警官没有发表评论,只是低着头去寻找对方所说的那个有关丛林生存的纪录片。可脑袋里却冒出了一丝好奇,好奇那个有关他弟弟的帖子内容,到底说了些什么。
第27章 Chapter14
人的自身拥有一种无意识的雷达,当你决定走哪条路,关注什么事件,喜爱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开始自主的与这些相关事物靠近。这就好比梦想皆有神助一般,当你迫切地想要达成某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发现,那件事的道路已经在你的脚下。
卓王笙渴望着羔羊,不管是现实中的羔羊,还是水中的倒影,他都非常想再次见到“他”。可是羔羊如何寻找,他毫无头绪。
没有课的时候,就在街上闲逛,期待着与羔羊烂漫的相遇。可现实是小绵羊并没有如他期待那般出现。
完美的羊羔并没有出现,但他已经抑制不住内心里那只贪婪的恶魔。胡乱找了一个大体上还说得过去的羊羔,约她去旅馆,剥皮。
披上人皮,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但他至少见到了“他”。他在镜子里抚摸“他”,亲吻“他”,对“他”倾诉爱的思恋。对方也在镜子里回吻他,互诉衷肠。
这一次他不愿意离开“他”一分一秒,为了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他”,他买了许许多多的镜子放在房间里。卧室里、客厅里、厨房里、浴室里。他始终披着人皮,以这种能见到“他”的方式在屋子里游走。
他们的爱是炙烈的,是纯粹的,却也是见不得光的。只能关起门,在房间里沉沦。
烟花易逝,快乐永远都是那么短暂。
朝生暮死,“他”很快就到达了生命的尽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一个少年变成青年,白发生成,连眼角都开始有了鱼尾纹,在他怀中死去,直至糜烂,直至枯骨。
他再一次经历了这种失去所爱的痛苦,他感到迷茫,不知所措,如初生的婴儿那般。
舌头被分成两半,到底会有怎样的感觉。毫无疑问首先会痛,其次是他的吞咽产生了困难,只能靠流食度日。进食地少,人也变得虚弱,整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给人一种已经放弃了生的绝望。
但他并不孤单,一直都有卓王笙的陪伴。每天都从时钟下的门进来,给他喂食,替他上药,陪他说话,可大多数都是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书。
他们就如同这房子圈养的生物,从远古时代就这样生存着。彼此制约、彼此依赖、彼此折磨。
但他现在没空去思考他与卓王笙之间,拥有怎样形而上互相依存的关系,他现在思考最多的,是口腔中那个被迫分成两半的东西。
其实在舌头被剪成两半的那一瞬间,林莫羡就感到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半。在还没得出谁是好谁是坏的结论之前,它们就在他身上划分地盘。
一个要走了他的左脑右眼左舌右手右乳右腿右脚,另一个要走了他的右脑左眼右舌左手左乳左腿左脚。
分裂成两半的他,在脑海中争吵着。有好几次他试着让它们合二为一,如同过去的自己,但是它们已经品尝过分裂后所带来的精彩纷呈,不愿意再回到去。
他们整日的争吵,分割完物理上的地盘后,又开始染指他的精神。
得到左脑的那一半,崇尚正义、智慧和美好。得到右脑的那一半,推崇邪恶、力量和沉沦。他们相互撕咬着,不放过彼此。好与坏的两极,彼此成为独立的个体,却又亲密无间。它们不像梅达尔多子爵被分割的彻底。互相牵引着,干扰着。
“你最近的表情很复杂呢!”卓王笙捧着他的脸说,此时他们两人的脸只隔了五公分。刚刚上完药的林莫羡,还不能说话。但比起当初鲜血淋漓的样子,如今已经好了太多。
“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是爱这个世界多一点,还是恨这个世界多一点。”
这些天来他们之间偶尔的交流,靠的是对方的说,和他的写。但对于卓王笙那句饶有兴趣的问句,他没有打算写下只言片语。
“羡的舌头什么时候会好呢?”
舌头好了,然后进入下一场的折磨游戏吗?真想逃离这个境地,是从时钟下的那个门冲出去,还是依照对方所说的那样,杀了他。
不能这样做。善良的那一半这样对他说。
在无法拥有一种凌驾某种规则之上的能力时,想要寻求改变,便只能遵从它。那时候简单的善与恶、好与坏已经不足以说明一个行为的性质。就拿杀人来说,杀一个好人是为恶,杀一个坏人是为善。恶的那一半循循善诱。
不管是杀好人,还是杀坏人,夺取人命的那一刻,就已经偏离了常道。善说。
那为何要保持这种常道,偏离了又有什么关系。恶说。
因为他不能不做一名好人。善说。
一个人的价值观、道德标准和行为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和体现的呢?大多数人都是在青少年时期,但对于林莫羡来说,在很小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价值观、道德标准和行为习惯都是围绕着自己的需要所做的某种阐释。
作为一名被人抛弃的孤儿,林莫羡想要的一直都是一个家。第一个带给他温暖的家的人,是他的哥哥。失去哥哥的恐惧,他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努力想得到哥哥家人的认同,并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对哥哥的某种渴望。
但糟糕的是,他的这种渴望被哥哥的家人,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撞见。
啊,多么难堪的情景,自己的养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