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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荣声站在一边,看著小白和主人相逢的场面,心里充满了甜蜜,却又有一丝遗憾。
既然小白找到了主人,那也就意味著……他们得分别了吧……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天真可爱却又有些神秘的小白,让他真舍不得告别。
温柔的主人和可爱的小羊温存了好一会儿,小白才抬起头,望向一直尴尬站著的纪荣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夏牧先生,这位是荣声先生,是他收留我,还帮助我找到你,还把我带到这里来,荣声先生是一位很好的人。」
小白的语气是那麽真诚,原本就脸皮薄的纪荣声顿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你……你好……其实我没做什麽啦……」
「你好,谢谢你收留小白,并且帮助他,」夏牧露出温和的微笑,「我的律师也说你是一位善良热心的人,真不知该怎麽感谢你。」
「哪里的话……不过……你的律师已经离开了吗?现在的情况下不是应该……」提起律师,纪荣声才发觉,理应与夏牧一起解决目前困难的,自己的同行友人,并不在这里。
「那位律师……应该说已经不是我的律师了吧……」夏牧苦笑,「就在刚才,我们已经终止合作了。」
「为……为什麽?」纪荣声诧异又惊讶。
「当初与对方的合约中并没有对现在的情况如何赔偿给予说明,对我们相当不利,」夏牧无奈叹息,「况且对方的势力也太强大,律师先生不敢接下这个工作。」
「夏牧先生不要难过。」看见主人悲伤的样子,小白连忙伸出小手去抚摩主人的脸,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好象很严重。
「那现在该怎麽办呢?」好象能感觉到夏牧的心情,纪荣声不知不觉也焦急起来。
他很愿意提供帮助,甚至免费也可以,但是自己一直都很笨拙,弄的不好的话,可能会把事情带到更糟糕的境地。
所以对於第一次见面的人,他真的没有信心,敢於推荐自己。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夏牧不好意思让纪荣声一直站著,搬来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请他坐下,又把小白放在自己的腿上。
「现在如果能找到新的销售商和牧场合作,一切问题就都能解决,可是这麽短的时间,哪里有可以收购这麽多农产品的公司呢?」他苦恼的说。
「只要找到新的合作商,牧场就得救了是不是?」纪荣声问。
「应该是那样没错。」
「其实……我的亲戚之中也有人经营食品公司,目前正在扩大经营范围的阶段,需要大量的农产品,或许能帮上夏牧先生的忙。」
纪荣声一边说,一边斟酌著自己的语气。虽然自己的能力不足,但是亲戚之中恰好有人从事食品经营的行业,虽然他们应该是没有办法收购整个牧场的产品的,但有总比没有好。
夏牧先生闻言,微微抬起眉。
「真的可以吗?」他试探著问,不敢轻易相信。
「唔……」纪荣声点点头,「虽然那家公司的规模不大,至少也可以帮上一点忙。而且我也有别的朋友,可以问问看有谁需要农产品的。」
「但是那样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为了牧场的安危,连这麽小的小白都敢於一个人进城寻找夏牧先生,自己的帮忙又算得了什麽?
怕时间久了,夏牧先生会拒绝他的好意,纪荣声立刻站起身,作出准备离开的样子。
「那麽就这样决定了,我会和亲戚还有朋友联系一下,你们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麻烦荣声先生了,如果需要资金或者是其他东西,请尽管告诉我。」夏牧立刻起身跟上他,脸上还是带著犹豫的表情。
「我会的。」知道如果自己说了客气话,夏牧先生一定会不愿接受他的帮忙,纪荣声只能敷衍的笑著点点头。
看见荣声先生要走了,一直乖乖的没有说话的小白想跳下床跟上去,却被夏牧拦住。
「那就拜托荣声先生了,但是荣声先生千万不要太勉强,」他牵著小白走到门边,「小白今天就留在我这里吧,很久没有看见,我很想念他呢。」
「这是应该的,既然找到要找的人,小白也应该物归原主。」纪荣声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那我走了。」
「请慢走。」
门被轻轻关上,看著关上的门,小白露出依依不舍的眼神。
「夏牧先生不喜欢我和荣声先生在一起吗?」他拽了拽主人的袖子,「为什麽不让我和荣声先生一起回去?」
「你这傻孩子,」温和的主人摸了摸小白的脑袋,「你忘记自己白天会变回羊的事了吗?跟著那个人回去的话,白天要怎麽办呢?」
「啊!」只一心想著要跟著一起回去,居然忘记这件这麽严重的事,小白抓了抓头发,「可是夏牧先生怎麽知道我晚上可以变成人,白天又会变回羊的事呢?」
「当然是宵告诉我的啊,而且宵可以随时变成人,你长大以後,也会有这种能力。」
宵就是白宵,是头羊哥哥的名字。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哥哥变成人,是什麽样的呢?」
「是既英俊又善良的人,在我工作忙碌的时候,他会主动来帮我的忙。」夏牧微笑著说。
听著夏牧先生的话,小白心里充满了对哥哥的羡慕,要是自己也能随时变成人该多好,那样的话,不要说是帮助主人,就连报答荣声先生的恩惠,也会方便的多。
直到上床睡觉的时候,他都一直在羡慕著哥哥。
抱著小白的夏牧先生好象真的很累,关了灯之後,不一会儿就发出平稳的鼾声。夜晚的窗外透进明朗的月色,小白望著主人的脸,突然想起了纪荣声。
荣声先生帮助自己找到了主人,自己是不是应该履行许下的诺言呢?
是不是……真的应该以身相许?
想到以身相许,小白突然迷惑起来,他并不是想毁约,但是这麽笨拙的自己,能为荣声先生做些什麽呢?所谓的许,又是许到什麽程度,才是最合适的?
而且,帮助自己找到主人的荣声先生,如果真的拯救了牧场,自己欠他的东西就变的更多。
这样笨笨的自己,到底该怎麽做才能还清呢?如果不能帮到荣声先生什麽忙的话,做些别的事情让他高兴,这样行不行呢?……
小白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睡著了。
之後过了几天,纪荣声居然真的打来了电话,表示亲戚可以收购牧场大部分的农产品,暂时缓解牧场的收入问题。夏牧喜出望外,立刻开始准备相关的资料。
小白高兴极了,却也很担心。每天晚上看见主人回来,他都很想上去和他说话,告诉他自己的烦恼。
他也想告诉主人,自己已经有了打算,打算怎样向荣声先生报恩。
可是话到嘴边,又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小白一直犹豫著,直到夏牧先生的工作全部完成。
「小白,牧场保住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荣声先生也会和我们一起过去,参观一下牧场。」这天回到旅馆的时候,夏牧非常高兴。
「真好……」因为天黑而已经变成人类的小白喃喃自语。
「你怎麽了?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细心的主人发现小白不对劲,连忙俯下身来,「我最近一直很忙,也没工夫好好照看你,你最近好象一直没有精神,有什麽心事吗?」
「没有……」小白心虚的摇头。
「是还在担心牧场的事情吗?」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麽?」夏牧温和的望著他,想知道小白为什麽不开心。
「是那个……夏牧先生,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一定要答应。」小白犹豫了一下,鼓起全部勇气,终於开口道,「我想到荣声先生那里去一次。」
「虽然你去哪里都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夏牧露出困惑的眼神。
「不管多晚,我都一定要去,请夏牧先生务必答应!」小白焦急的哀求。
「荣声先生明天就能见到了,到底是什麽事情这麽紧急呢?」
「那个……我不能说……」
小白揉著衣角,一脸踌躇的样子。他已经决定怎样报答荣声先生了,可是如果等到明天,去了牧场就会有很多朋友在身边,自己的报恩计划可能会受到影响;而现在就向夏牧先生说实话的话,同样可能会被阻止。
所以报恩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好吧,我明白了,」看著小白苦恼的样子,温和的主人也不再追问,「你可以去荣声先生那里,不过得让我送你去,天这麽晚了,外面实在很危险。」
「谢谢夏牧先生!」得到同意,小白高兴极了,扑上去抱住主人。
羊的冒险 第四章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站在律师先生家的楼下,夏牧摸了摸小白的头,「虽然不知道你要找荣声先生做什麽,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把自己弄伤了。」
「夏牧先生不用担心,小白会小心的。」小白说著挥了挥手,蹬蹬的跑上楼梯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纪荣声还在洗澡,湿淋淋的披著浴巾打开门,他看见小白腼腆的站在门外,不安似的揉搓著手指。
几天不见的可爱小白,突然来拜访,纪荣声显得很高兴,还记得小白喜欢喝水的习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家里的布置还是自己离开时候的样子,小白坐在桌边,偷偷望著纪荣声的脸。
普通的没有特色的五官,表情总是很柔和又有点迷糊的,却给人很可靠的感觉,这样的一个人类,就是自己要报恩的对象……
想到这里,小白的脸突然发烫起来。
「夏牧先生说你找我有事,这麽晚了,明天又可以见面,有什麽事这麽紧急呢?」见小白一直低著头不说话,纪荣声只能先开了口。
「其实……也没什麽事……只是突然想看看荣声先生……」小白越发不安,头垂的更低,「荣声先生……这些天忙不忙呢?」
「比平时要忙一些,因为要去牧场,得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
「那麽荣声先生会留在牧场很久吗?」
「也不是这样,我是代替亲戚去牧场考察一下的,过一阵子就会回来。」
「牧场给荣声先生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你说什麽呢,」纪荣声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我一直喜欢乡下的生活,却没有机会体验,是你们给了我一段轻松的假期呢。」
「真的吗……荣声先生任何时候都不会说别人的坏话啊……」
「哪有,我真的很愿意帮助你们,小白是在牧场长大的吗?」
「是的,牧场里有我的许多朋友,哥哥也在那里。」
「那麽这次回去的话,我也可以见到小白的哥哥啦,那我们今天就早点休息,明天和夏牧先生一起回牧场去,去看小白的哥哥好不好?」
时间已经很晚,纪荣声也觉得有些累了,和小白说了一会儿话,居然忘记问他到这里来的目的,而想赶快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