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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邪恶的笑容拉出弧线,他半抬上身,俯下,封住她诱人的唇……完美的菱线、动人的红艳、出人意料的柔软……一吻、二吻、三吻……他吻出习惯,他是瘾君子,恋上她纯美的吻……
盈心说的话不完全对,真理是——要确定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接吻是好方法,接吻时不觉得索然无味,不会光想到自己的下半身有没有反应,而是单纯享受她的芬芳津甜,那就是喜欢。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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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保证,孟纯完完全全忘记他的交代。
一大早,她就打出三通电话,一通告诉她的同学,她临时有事,不能参加环岛旅行。
一通打到美国,告诉“宠她、爱她”的爸妈,说她要出门旅行了,要他们不要挂心。
第三通打最久,她告诉那个叫盈心的女人,说她很糟糕,不但偷袭了他的唇,还半夜摸上人家的床,拿他当了—夜软垫。
“盈心,怎么办?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好色,居然会爬到男人床上,而且……早上醒来,我发现我叠在他身体上,唉……难怪我那么好睡,差一点爬不起来。”
拓拔渊在楼梯间,听她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个没完,想笑的念头在肚子里不断扩大,但脸上还是一贯的一二三木头人表情。没办法,他的祖先是少林武僧,说不定还在少林寺里当过十八铜人。
双手横胸,他安适地坐在阶梯上,想看看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
“幸好他受伤了,身体虚、睡得熟,不然他醒来肯定会把我砍上十段八段,你知不知道,他是黑道大哥ㄋㄟ,不过、不过……他虽然是黑道大哥,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那种济弱扶倾的英雄好汉,跟廖添丁是同一挂的。”
果然,爱情盲目,她没问清楚他的身世来历,就认定他是披着流氓皮的真英雄。
“廖添丁”这三个字,差点让拓拔渊从栏杆上摔下来。
她的想像力未免太好,他非但没排日情结,反而还爱用日本货,特别喜欢日本料理,而她居然拿廖添丁来比喻他?
不过!她对他的信任……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窝心。
“我觉得好丢脸哦!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作了什么梦?我梦见他、他……梦见他亲我……那种梦是不是叫作春梦?天啊!我看我要赶快到厕所里面检查我有没有梦遗。
好了,盈心,等你下班,我再打电话给你,对了,中午帮我订一个海鲜披萨……嗯,还要烤鸡翅,他受伤流了不少血,应该补一补。记得叫阿义帮我送过来,谢啦!”
挂上电话,回身,乍看见他,孟纯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玻璃杯应剧情要求,匡啷!摔在地毯上,幸好牛奶喝完了,不然,够她洗的。
大步跨来,他算准她的下一步动作,拦腰捞起她,把她拎到远远的柜子上方。直觉地,他不想这个不会喊痛的笨女人割伤。
哇塞!他的手是铁臂吗?受伤还能把她拎来拎上?孟纯的眼光充满崇拜。
拓拔渊瞪她一眼,她真的很笨,这条地毯又不是多昂贵,为什么拿它当命?非要把它弄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你、你、你……不要冲动,我不是打电话给警察局,我是打给我的好朋友,她在披萨店打工,我请她中午帮我送披萨过来。”
“中午送披萨……”
他举高手腕,看看手表,在早上七点五十分叫午餐外卖?
“他们生意很好,要是没提早订,就会吃不到。我还订了烤鸡要给你补身体,我本来想订麻油鸡的,可是披萨店没卖麻油鸡。”她解释得很清楚。
麻油鸡?他在坐月子吗?不过,至少她没有说要订四物鸡给他补。他背过她,蹲下身子,把地毯上面大块的玻璃碎片扔进垃圾桶。
“吸尘器在哪里?”
他冷冷问,好像家事做得心不甘情不愿,可——又没人逼他做。
“在柜子里面。”说着,她就要跳下来帮忙。
“待在上面不准动。”他没看她,声音里有着威胁恐吓。
“噢。”她乖乖把屁股往柜子上方挪两寸。和“英雄”打交道,顺从是第一要件。
他找到吸尘器、整理好地毯、收好东西,他的动作流畅,让孟纯在后面看得忍不住想赞叹。
“你做事情好俐落,要是我妈妈看见,肯定会大大夸奖你。”
他笔直走到她面前,眼神盯住孟纯。
“以后要打电话,必须我在场。”他让步,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笨女人。
“你担心我出卖你吗?放心,我不是这种人,我顶多劝你弃暗投明,陪你一起上警察局,不会把你的行踪泄露出去。”
没有泄露?刚刚她怎么对她朋友说的?能说不能说的事情,她哪一件没交代得清清楚楚。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优点不多,诚实刚好是其中一项。假如你愿意听我的话,我会告诉你,人生在世要好好做人,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所作所为都有神一笔一笔记录下来。
如果你在世时做太多坏事,等去世后,就要下地狱受苦。这辈子欠人家的,下辈要加倍归还……”
他没理他,迳自走到电话边。
跳下柜子,她追着他说话。
“趁现在改过,你的未来还大有可为,年轻时不懂事,难免会做错,我们去投案,让法律制裁过你,等出了狱,你又是清清白白的人,凡事从头开始,一步一脚印,成功终会属于你……”她就差没唱出“踏出社会为着将来”的励志歌曲,来激励他。
他掹地转头,正面对她,用寒冰眼止住她的喋喋不休。
“你、你……在生气吗?”孟纯嗫嚅。
他不回答,拿起电话,她解读他的表情——你再不管管嘴巴,下一管黑枪会塞进你嘴巴。
“嗯……我刚刚说的话,全是为你好,你不要往坏的方面去想……”
他当着孟纯的面拨下110。他要投案了?在她有嘴说到没口水的同时,他被她说服?
孟纯心里有说不出口的开心。
她——居然说动一个黑道大哥从良?大哥耶!说不定台湾一个杀人无数的黑帮因她的劝说奇#書*網收集整理而解散,从此不再有人受害。佛经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这一救,七一七,七二十四、七三二十一……她造的浮屠可以从人间一路盖到玉皇大帝的老家。
“帮我接警政署长,说拓拔渊来电。”
哇塞,接警政署长耶!看来,他不只是大哥,还是大哥大大,说不定是教父、帮主之流的人物。
孟纯跪到沙发上,和他面对面,她捧住自己的脸,望着他,一脸期待。
大哥从良,负荆请罪的年度大戏,不是人人都有缘见到。
孟纯没看见自己脸上对他的崇拜,拓拔渊却看见了,他很满足于她这种表情。
被一个女人崇拜……很满足?拓拔渊确定自己不正常。
孟纯看他说话,他的气势让人难以想像,这种人居然是坏蛋头头,不过……拓拔渊,他的名字不错听。
“林桑?我把北既帮的贩毒资料寄给你,你上网去收。”
寄贩毒资料?孟纯被弄混淆了,他不是坏人,那他是……很像坏人的卧底警察?
“你有本事把他弄下来吗?我要确定他永远翻不了身,这种人让他留在政坛上,是讽刺。”他淡淡说。
挂上电话,他转身往楼上走去。
很好,本来想晚几天再把消息送出去,让自己有几天时间休息。这下子好了,为堵住孟纯口口声声的“弃暗投明”,他提早打出电话,泄露自己的行踪。绝世盟的追踪技术是世界顶极,套句金蛇的话——只有他不想找的人,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看来两天之内,就会有人找上门,要他回去当他的堂主。
孟纯有一肚子话想问,她追在他背后喊叫。
“不要走,我有话要问你。”
他没理她,快步往楼上走去。从没人敢吆喝他停下来,孟纯居然对他大声小声。
“不要走,我叫你,你没听到吗?”孟纯追着他,短腿拚长腿,她追得很辛苦。
“你停一停,让女人在后面追你,这样子很没有礼貌……”
他打开房门,他转身,她撞进他怀里。
痛痛痛!要命!他穿了盔甲?捣住鼻头,她痛得眼眶含泪。“我有话问你……”
看在她一脸倒楣相,他开启尊口。
“问!”
“你……”撞痛的鼻头影响她的思考力,讷讷的,她想到一句。“你不是坏人吗?”
“不是。”
“你是卧底警察吗?”
“不是。”
“那你替谁工作?”
“绝世盟。”
绝世盟是什么东西?对孟纯来讲,绝世盟和甲午战争一样难懂,拓拔渊却认定,绝世盟是个跨国的伟大组织,听到的人都该吓退两步,以示尊重。
“你……还有话想告诉我吗?”孟纯等着他来跟自己解释何谓绝世盟。
说话?他该对她说什么……
拓拔渊想半天,突然,一个微笑在脸上放大,他慎重告诉她:“女人不会梦遗。”
门关上,孟纯的脸从水蜜桃变成红番茄,还是专作“鲜采番茄”那种超红品种。
女人不会梦遗……和盈心的电话,他……全听见了。
门被关上,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她牢牢记得他的笑,真迷人……就像冰山融解,她看见春天。
突然,门里面爆出大笑声,笑声和他的笑脸一样……教人诧异。
哦!纯属误会,不是春天到了,是冰山底下的核弹爆炸,她要不要找个安全地区躲躲?
击女士
孟纯发觉自己超爱待在有他的地方。他打电脑、她拿书在旁边看;他打电话,她蹲在边边,可是她天生好动,没—会儿就在旁边跳舞做瑜伽。
孟纯没正式学过舞蹈,但是人人都说她很有舞蹈细胞。
没放音乐,是怕吵到他,可是她怎以为这种无声的打扰不叫打扰?
终于他做完工作、吃掉午餐,回头,她冲着他笑不停。
“有事?”拓拔渊问。
“嗯……有一点点啦!冰箱里面没东西,我们要不要出去买一点菜回来?听说晚上台风会来,可能叫不到外卖。”
他联络上灰鹰和金蛇,要他们帮林桑一点忙,尽快让那个人渣的罪状浮上台面,好让他退出下届的市长选战;他也把“处理”那群杀手的工作交代给关虹,他们的行事效率很高,最慢他们明天就会完事并出现。
“你想……我们一起出去买东西好不好?”孟纯等不及他回答,又出声问。既然他不是罪犯,出门走走见见光,没有关系吧!
拓拔渊看看孟纯,反正行迹曝光,他再躲也躲不了金蛇的追踪,再加上和这个笨女人相处时间所剩不多……没花太久时间考量,他点头。
“你想吃什么?我会做菜,都是跟妈妈学的呦。”她的兴致很高昂。
“随便。”
“随便?好啊!我们随便买一些蔬菜、海鲜和鱼丸饺类,你知道这会煮出什么吗?是火锅耶!决定了,我们晚上就煮一锅随便火锅。”
她搬过椅子垫脚,爬上去打开柜子,她要把余邦哥哥放在行李里面的钱拿出来。
拓拔渊看她小小的身子爬上爬下,弄半天也拉不出那个大行李,索性一把抱下她,把她搁在床上,再转身去替她拿行李。
“这个东西太大,不要放这么高。”
“今天我本来要出去玩,这个行李是余邦哥哥帮我整理的,他怕我丢三落四,什么东西都准备两份,才会整理出一大包。你看,他连钱都帮我分成四个口袋装,要是丢掉了,还有备份。”
拓拔渊抽走她手上的钱,把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