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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越唯近半年没见着他姐,那天放寒假回家,安越静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她高高束起明显拉直过的飘逸秀发,衣服恰到好处的隐约勾勒出已经发育的玲珑身材,他感到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家里来了几个平日里要好的乡邻,或者路过的也来凑凑热闹。在农村,孩子读完初中很多出门打工,而安越静上了县城的重点高中,多少都会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安越唯不去凑这个热闹,只是看看那些人笑呵呵的盯着他姐,问长问短,最后散去。
“怎么,不认识我了。”安越静走到她弟弟身边蹲下,歪着脑袋看他。瞧见他有些呆滞的眼神。
“姐,你好像长胖了点儿。”安越唯似乎有些认真的对她说。
“你说什么!小屁孩儿不懂别乱说。”安越静笑着一把勾过弟弟的脖子。捏了捏他的脸。
“越唯,我发现你这皮肤比女孩子的还好,又白又细的。”说完又揪了一下他的脸。
“好痛!”安越唯猛的推开她,脸上留下两个红痕。
“哈哈。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欺负你一下。”
安越唯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脸,瞪着他姐不说话。
“你越长大胆子越小了,小时候那个叫无法无天,逮谁不顺眼就打谁,妈的话也不听,后来怎么就听表哥的话了。”
依稀记起小时候的事,只是不清晰,那时的任性妄为被重新提起,安越唯不由得脸上泛红,可谁还去计较。
“表哥说今年不回来了。”
“还真可惜,跟我过来。”安越静拉着她弟弟进了自己房间。
“我挑了一套资料给你。你不是想考我们学校吗?”
安越唯捧着那套资料翻了翻,有点腼腆的朝他姐笑。
第二天,安妈妈带着姐弟两个去了姨妈家。因为离得远,平时只能通通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有时也会抽空去看看她姐姐和姐夫。
路边的风景吐落着瑟然,寒风雕砌着冬天独有的冰凉,从车窗细缝中急倾而入,刮得人脸生疼。
踏入熟悉的门,就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孩提了个桶走出来,见到安越唯他们,脸上露出喜色,冲屋里大喊:“妈,姨妈他们来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从屋里走出来,头发有些蓬松,苦涩沧桑的脸上添了几分柔和,这让安越唯想起了方永召来。
“快进来坐!我生了火,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姐,不用这么急,我去看看姐夫。”安妈妈拉着姐弟两走进屋。
卧房光线暗淡,窗户紧闭着。一盆炉火燃得正旺,整个房间暖意四起。一个中年男人斜倚在床头,嘴里叼着烟。原本健实高大的身形已经塌陷下去,只是精神还不错。
“姐夫。”安妈妈有些心酸的唤了一声。
“姨父。”姐弟两也跟着叫了一声。
“你们来了,先坐,你姐呢?我这不便招待你们。“男人含着笑却有些尴尬的瞟了自己的双腿一眼。
“姐夫,不用这么客气,姐去做饭了,让她忙吧,我陪你聊聊。”
“哎,那好。”男人脸上这才愁云淡去。
之后两个大人絮絮叨叨聊了不少,安越静早就拉着弟弟去找方永信去玩了。后来回到房间里时听到了他妈妈和姨父的谈话。
“如果没遇到那场灾祸,也许明年永召就考上大学了。是我对不起他。”男人深深叹了口气。
“姐夫你别这么说,天灾人祸谁又能预料到呢。好在永召也懂事,从小就没什么脾气,他没怨过你。有时接到他的电话,听他在那头笑,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家里担心。”
“这孩子是从小讨人喜欢,现在难为他了。我们现在怕是顾不上他了。我跟你姐商量过了,永召也快十八了,想早点给他定门亲事,等再过几年就让他成家,以后也好有人照顾他。只是我这样子,只怕没人肯愿意。”
“姐夫,这就不用担心了。永召人品好,亏待不了人家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他妈妈又开口了,“我们家那边有不少好女孩,我回家就帮忙打听打听,遇到好的了就等永召回家见个面,你看怎么样?”
安越唯呆呆的站在外面,那些话想一阵轻风飘过,但却在他心里生了根,自己也不明白这莫名升起的灼痛感究竟源于什么。
安妈妈的确帮着物色了几乎人家的女孩,然后打电话时告诉方永召,他只是笑笑说,现在没这个资本,不想这么早结婚。
安越唯听到他妈妈跟他提起方永召的态度时,心里云淡天高的澄亮起来。
………………
第 6 章
“走了,越唯。”邹献华靠在桌子旁,安越唯在收拾东西。
“哦,等等我。”
熄了教室的灯,两人走下楼去,其他学生也陆续回宿舍。转眼已经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两人都考上了这所重点高中。当时安越唯挺高兴的,尤其感激他姐,如果没安越静经常找些资料给他,他是没把握上这所学校的。
而那一年,安越静却没考上大学,她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让安越唯再也兴奋不起来。
原本家里对她期待颇大的,在农村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背后多少双眼睛的殷情切盼最后化作残破的梦,而他们一直沉默寡言的父亲打来电话,让安越静不要补习了,出来找份事做。
那几夜,经常听到他姐姐嘤嘤的啜泣声,似乎觉得有种沉重的气息正向自己倾覆过来,那种密不透风的压抑感在安越静的痛哭声中消融入髓。于是有些反感起来,也不知道反感些什么。
也就这么混混沌沌到了高二,心里既明白亲人的期待,却忐忑不敢接受。成绩也还不错,但他一直认为这是为自己,而亲人除了荣耀些,目前他实在想不出背地里拿别人拿他跟其他孩子比还有什么特殊意义。
“我们还挺有缘的,现在不仅一个班,还住一个宿舍,要是以后能上一所大学就好了。”邹献华饶有兴趣的拍着安越唯的肩膀。
“是啊,你想考哪所大学?”
“没想好呢,等考完再说吧。”
“安越唯。”一个女生从后面追上来,声音并不大。两人转身立住,原来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黄莺。
“还有事?”安越唯发现黄莺的一双大眼睛正柔情脉脉的凝视着自己。
“嗯。”她低下头拿出一封叠成心形的信,递给安越唯,“这个,麻烦你看一下。”然后走开了。
安越唯有些愣愣的,邹献华一拍他的肩膀,“兄弟有艳福啊!呵呵,这黄莺不少人追哎,这下栽你手里了。”接着暧昧不明的笑,“快打开看看,让我也开开眼界。”
安越唯明白过来这是情书之后,心里颤了一下,脑海里出现的是方永召那张面带微笑的挺秀脸庞,随即双颊有些发烧。为什么是他?在宿舍里,大家谈论心慕对象时,脑子里也是他。而别人问起自己,每次都能很好的遮掩过去,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没有。他明白这个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不正常。
此时,路灯虽然有些浑浊不清,他仍觉察到邹献华正盯着自己绯红的脸,显得不安起来。
“你脸红什么,不就一女生告白嘛,快打开看看她写了什么。”
“哦。”他的误会让安越唯安定不少,随后便要拆开那封信,拆了一会儿才发现打不开。“这叠得还有点复杂。”
“你小子还真够笨的。我来。”邹献华拍了下他的头,接着三两下就打开了信。
上面清晰的是黄莺那隽秀细瘦的文字,而流淌其中的是浓浓的爱慕之情,最后面问安越唯能不能考虑一下他们在一起。就像她的人一样,落落大方,不失体面。
“怎么样?要不试试?这可是到嘴边的天鹅肉,多少人排队都嚼不上。”邹献华一脸坏笑的怂恿。
“不了,现在正上学呢,谁有时间花前月下。”
见安越唯一脸决然,邹献华有些不耐烦了。“你就装吧你!上学?咱们班不是就有好几对吗?这情照谈学照样上,也没见他们成绩差到哪儿去啊。我们老大还拿奖学金呢,看上回把他女朋友乐的。”
“不想谈,没这个心思。”说着就往宿舍走,邹献华跟在后面,咬咬牙,“嘿,你他妈的还够淡定的,要是我,一口把她吞了骨头都不吐出来。”
安越唯经常听到邹献华油嘴滑舌,已经习惯了,于是朝他笑了笑,“这么饥渴,那你就去找一个啊。”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挺可惜的,我要是有那么一张好看的脸,估计早有美女绕我转了。苍天无眼,造化弄人啊!呵呵。。。”邹献华看向安越唯那张清绝精致的脸,秀美又带点英气的眉毛下嵌着明镜般的眸子,心里忽然一动。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赶紧走吧,我都想睡觉了。”如无其事的绕到安越唯旁边,像往常一样揽着他的肩。
这一夜,安越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沉蕴在心底的情感被调动起来。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方永召的身影,甚至想亲近他,那个人对自己是一种极独特的吸引,虽然早就意识到这不正常,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絮。
方永召在外打工已经几年没回来过,更因为自己在外上学极少回家,也很少跟他通电话,过年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的寒暄几句,但觉得心安。不知道现在他在外面怎么样了。即使方永召一直没有答应自己母亲相亲的事,但总一天他会找女朋友的,而且说不定他在外面已经有了。
脑子开始发胀,这个疑团早就笼罩心头,只是碍于一些因素没去验证,现在他突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想要弄清楚。不管结果怎样,就算真的有了女朋友,自己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也要问个明白。
第二天安越唯出现在教室里,黄莺一直都在偷偷看他,却发现他没一点反应,就像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心里就开始纳闷了,自己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已近夏季,绵长闷热的中午让人沉沉欲睡。教室里的人所剩无几,大多回宿舍睡午觉了。
“你想好了没有啊?”黄莺有些按耐不住,主动开口问安越唯。
“啊?”安越唯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本来已经抛脑后。
“我问你想好了没有?”
“哦,那我直说了,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听完,黄莺的心顿时冻结,她骄傲于自己的成绩、外表,原以为安越唯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没想到被这么直接的拒绝了。眼前的人一派淡然,黄莺心情又稍微缓了缓。
“也许是我想错了,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干脆。”黄莺咯咯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能不能告诉我?”
脑子里突然闪过方永召的样子,安越唯微微红了脸。黄莺新奇的睁着大眼睛,笑眯眯的盯着安越唯。“是谁啊?”
“你不认识。”安越唯有些尴尬。
“嘿嘿,我问邹献华去,他跟你关系那么好一定知道。”
安越唯心想,你去问吧,他知道才怪,除非自己哪天说梦话把自己给卖了!
………………
第 7 章
初夏的夜晚,丝丝清凉的微风习习吹来,幽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