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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樊轩动了一下,想也没想我就伸出手把他圈住。睁开眼,眼前是一脸惊讶的樊轩。“你……醒了?”他嘴唇半张,眼睛瞪得跟收到惊吓的仓鼠有得一比。
往前稍稍一倾身,樊轩的下唇就到了我的唇瓣之间,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冻的,凉得像是在冰水里泡过。
好像他想说点什么,嘴一张,我的舌头就趁机从他的齿缝中溜了进去。他的舌头跟他的人一样傻乎乎的不机灵,十分的被动。舌尖一挑,他的舌头也跟着动一动,然后又软了下来,他自己的嘴,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放。
。。。。。。
温度持续上升,手上毫不含糊,几下冲刺。
我睁开眼睛,看也不看,在淋浴下冲洗掉那些难为情的证据。
把自己清洗干净之后,哆嗦着套上衣服。
刚走出浴室就看到朝着这边张望,赶紧几步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潮红还未消退的脸。
他的手慢吞吞地伸出来,像是在试探我的温度一样碰了一下又想缩回去。刚一动就被我抓住,我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热的掌心和我刚洗过冷水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我喜欢你啊,樊轩。”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删得不三不四了,唉
☆、Chapter 9
走到玄关的时候表上的时针刚刚好踩着七点,“妈,肚子饿。”冲着厨房喊了一声,老妈的声音却从客厅传了出来。
“还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吃饭呢,冰箱里两串冰糖葫芦,爱吃不吃。”往客厅探头一看,老妈怀里抱着我的扭糖机在看恐怖片,桌面上还有一把硬币。
“你不爱我。”泪眼朦胧地指着她,我抱着肩膀躺倒在沙发上。
然后我如愿以偿地看着她走进厨房了,“阿姨今天请假了,冰箱里没什么菜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
“路先生,还剩一块芝士蛋糕,请问您要先垫下肚子么?”老妈系着围裙端着那块被点名的芝士蛋糕,站在客厅门口,一脸“今晚的宵夜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的忧桑。
“随便吧,我等下还出去。”
“今晚还是不回来睡吗?”
我点点头,接过蛋糕,开始肢解它。
老妈又晃进了厨房,边走边拖那件根本没什么用处的围裙,怎么瞅着那背影有点落寞啊。
“小鸢,”老妈在我面前放下一杯刚榨好的橙汁,歪过头的方式也十分动漫,看那松散挽在脑后的发髻,那一缕垂落的卷发。哎哟,我妈怎么可能这么可爱。“你是不是在外面处对象了?”
“呃……瞧您的用词好古老的赶脚。”
“我不知道你那朋友是男的女的啊。”老妈又抱起我的扭糖机。“她人怎样?”
我迅速回想了一下樊轩平时对我态度,“真心不太好相处。”也可能是相对我而言而已,看樊轩和酒吧里其他bartender平时关系也处得挺好的啊,怎么看到我脸就黑了,话就少了呢。“哦,还有点别扭。”
“你这是看上她什么了?”
“他有一颗坚强的心。嗯。”我摆摆手,把碟子放下,拿起桌面的橙汁,“等把他拿下了再跟你汇报啦。”
“不管男的女的,粗俗点说吧,总之记得戴套。”
“噗。”第N+1次在家里喷橙汁,老妈从身后变戏法一样拿出抹布,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喷一样。不过话说会有女性家长跟孩子若无其事地讨论这种话题的吗?
食指戳了戳我的太阳穴,“严肃点,你别再给我搞出什么状况了。”老妈叉起腰来很有母夜叉的风范,但是手上那块抹布把整个气势都给减弱了,“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就是愚蠢,你已经过了不负责任的年纪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过樊轩的身体没那种构造,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我是认真的。”
“敢情你之前把人命都玩出来了就不是认真的?”老妈给了我一记不可置信的白眼,“如果只是玩玩的而已别耽误人家的大好青春了。”
“妈,我和他不一样,真的。”
伸出右手摸摸我的刘海,老妈笑得有点无奈。妈,那啥,你手刚拿抹布还没洗呢。
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即使家里雇了阿姨,但是我的衣服老妈都会亲自帮我折好,裤子和上衣分开放好,怕我想拿的时候会找不到。
看着几件挂着的外套,我突然想到有件校服外套的袖扣松了一颗,前几天忘了跟老妈说,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在几件外套中翻看袖子时,指尖碰到一块冰冷的东西,我勾起嘴角,摇摇头,继续看袖子。
拿出外套扔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回到衣柜前,分开衣服。
衣柜贴墙的位置放着一个普通海报大小的相框。
相框中,几个少年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拗着自以为很酷的照型对着镜头嬉皮笑脸。
二是二了点,但都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表哥那个开酒吧的朋友听了我给他的demo了,说可以让我们去表演一晚,不过没报酬。”
“倒贴也去啊。他酒吧那么大。”
“啊对了,还可以在酒吧门口贴我们的海报提前宣传。”
“橙子你哥那朋友真够意思。”
“但是我们没海报啊。”
“现在就去拍照。”
“海报上再加上我们的乐队名,越大越好。”
“走。”
“莫焓你头发要不要也染一下。”
“操,我们干脆改名叫彩虹乐队算了。我才不跟你们玩乡村非主流。”
“你头发又不染,主唱没个性不行啊,要不你把头发留长算了,再化个烟熏妆。那谁你鼓棒拿来,我给他弄个髻。”
“子鸢你就没闹啦,别把他弄得跟个女人似的,我们莫爷可是纯爷们哦。”
“哦~单纯的纯。”
“哟,还真脸红了。”
“哈哈哈哈哈……”
“同志们刚才店长打电话跟我说昨晚我们演出不错,不介意的话明晚也去。”
“去,一定去。”
“不过明晚的话估计得唱到三点,因为我们要唱全场。”
“噢耶,我们要出名了。”
“三点啊……”
“子鸢,你爸会不会不让你在外面睡啊?”
“没事的啦。大家玩得高兴就行。”
“哟,你们看,莫焓他妹又来了。”
“最近每次排练都跟着呢。”
“又不是来看我的。”
“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哈。”
“莫焓快去抢回你妹,那家伙会始乱终弃的。”
“对啊,上星期我不小心撞见他和一个卷发的妹子在band房打啵,这星期又换了个短发的。”
“他们的事我管不着。”
“喂,我还没走远呢,你们这帮没人爱的可怜虫。”
“春宵苦短啊,快滚吧你。”
找了个盒子,我把相框装好,塞到床底下去,有些回忆触碰了只是让自己心口痛而已,干脆别动好了。
生活还是得向前看不是吗?
我还有老妈,虽然有时啰嗦了点,但起码可以一直看到她;我还有樊轩,虽然傲娇了点,但总有机会把他拿下的;我还有同学,虽然认识不久,可我很容易就融入了他们的生活。
少点别的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
有得必有失,是世间的准则。
梦想什么的不可以当饭吃,毕竟音乐也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少不更事玩个几天,三分钟热度过了就换一个。
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多乐队在成名之后就因为矛盾而散伙,我只是在矛盾出现之前先走开而已。
还挺早的时候我就到了小胡子的酒吧外,不过晃荡了一圈之后才敢进去,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心慌。
怕见到樊轩。
怕见到樊轩之后看到他的反应,在他半推半就的时候帮他做了handjob,第二天各自无言地去上学,尴尬死了。
进门后,看到穿着工作制服的樊轩站在吧台后,我该不该佯装潇洒地走过去云淡风轻地说一声“Martini加五勺红豆沙”?点名这么暗黑的东西不会被毒死也会被樊轩的眼神劈死吧。
结果我还是不敢太放肆,最难以应付的就是樊轩不说话。
当话痨遇到闷骚时,并不是总是话痨胜出的,尤其是那个闷骚是你喜欢的人。
樊轩按惯例在我面前放了杯Vodka Martini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目不转睛他踮起脚尖拿酒瓶又弯腰听别人说话的身影,感觉他从我进来后额头上的纹路就没消失过,深得都可以媲美英吉利海峡了。
抿了一口酒,不是我熟悉的那种味道,“今天的Vodka Martini感觉味道有点奇怪诶。”和樊轩对上眼的瞬间我马上扯开嘴角。
哪知樊轩避开我的视线,闷闷地说:“嗯……威士忌不小心加多了。”
“这还真是第一次呢……”我以为这种技术性失误是不会出现在樊轩身上的,也不能说是技术性失误,就是和平时不一样,口感有点陌生而已。不过樊轩也未免太严肃了,不过就加多了威士忌。难道……
“刚刚发生什么了吗。”樊轩无言,只盯着手里的杯子。“还是说……因为昨天的事?抱歉,我……”
“呃,不是啦,路。”我就知道他的鞋面长得比我的脸好看。
“那是什么?”
“那个,是因为……”樊轩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闪出了另一个身影。
“因为你昨天带他走了啊。”
“阿伊?”因为刘海都用发胶固定在头顶的缘故,樊轩眼底的惊讶一览无遗,同时透着畏惧,这是我以前没见过的。
小胡子似乎心情不错,“真抱歉,刚刚不小心让你的樊轩感到害怕了。”我怎么没听出你的语气有那么一丝抱歉的诚意。
“你对他做了什么。”这家伙强迫樊轩?
“就是因为他昨天忽然跟你消失了这件事而稍稍责备了他一下而已。”哦,不是对他用强就行。不过他用那副轻松得仿若两个指头就可以捏死我们的表情抽烟,着实让我不爽啊。
昨晚发酒疯把樊轩揪回去连一个招呼都没跟他打,他会这样也是正常的。“抱歉,这的确是我的错……”要是因为我而让樊轩在这打不了工我心里也不好过,毕竟樊轩是不会理睬我说什么【我养着你】的话,怕是反而会被他鄙视呢。“别为难他,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好像我认真的样子把他逗乐了,“别这么认真,我只是帮他说出他有些不对劲的原因而已。”小胡子本来一只脚都迈出去了,还转过身冲着我说:“我不会为难他的,放心好了。”要为难也是为难我而已是吧?
说到我养着樊轩什么的,那个小破房子我真希望他去退了,然后我给他租个有水有电,各种设备齐全的,接着我也搬进去,两人就这么过起小日子,多美好啊。
最好是租在顶楼,把天花板弄成透明的,躺在床上就可以看星空。实在是忍受不了樊轩那里看不到星星,住久了整个人会压抑的。
性生活不过太频繁,每天晚上让我做个两三次就行了,早上醒来再来一发,把他的身体和肚子都喂饱了之后牵着小手上学去。
啊,有落地玻璃更好了,偶尔把樊轩压在那上面做,还可以顺便看着整个城市的熠熠的灯光。我们跟他们一样,也是住在同一个屋顶下。
不过,不过樊轩是不会肯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