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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路过园子,忽然听到有呼声,白小碧匆匆过去看,原来陈瑞强搂着一名新来的模样俏丽的丫鬟调戏,那丫鬟怕他,又不敢不依从。
听说过他的故事,白小碧本已不再像先前那般讨厌他,只是此刻见他这作派,不由又升起鄙薄之心,忍不住道:“所幸柳小姐不在,倒省得今日失望。”
陈瑞果然僵住。
那丫鬟满怀感激地看白小碧一眼,匆匆退下。
白小碧也知这样太卤莽,实在是情急救人,不得不出此下策,连忙转了身就走。
陈瑞低喝:“站住。”
白小碧哪里肯站住,反加快步伐,然而她穿着裙子哪里跑得快,没走出多远就被他扣住了手,顿时怒道:“陈公子自重。”
“自重?”陈瑞冷笑一声,挑眉道,“我却不知你们那晚在山上做的好事,倒要请教小姐,何为自重。”
白小碧大惊失色。
“奇怪么,我如何知道,”陈瑞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凑近,“放心,我并未出过城,也不曾看见你们的事,但你欺三弟单纯,就以为骗得过我么,那山上草木丛生,乱石荆棘,既是被追杀仓促逃命,又是在夜里,岂有不被划伤手脸划破衣裳裙角的。”他抬起她的手,“啧啧”两声:“你看你这小手小脸,白白嫩嫩,全无半点伤痕,倒也奇怪。”
因为当时有叶夜心全力相护,白小碧通红了脸,飞快抽回手,后退几步。
陈瑞道:“好个自重的小姐姑娘,一夜不归,却编造出这样的谎话,是什么缘故?”
他的嘲笑,白小碧并没有听进去,只是越发紧张惊恐,既然他能看出自己说谎,温海会不会也看出来了?
陈瑞道:“我曾叫她跟我走,她却不肯。”
白小碧听得莫名,来不及想,就见二小姐匆匆走来:“二哥,白姑娘是客,怎的又为难她,叫人笑话。”
陈瑞笑道:“方才我在街上遇到许坚那小子,他见了我甚是惊慌,却叫我笑话。”
二小姐面色微白,勉强道:“二哥说什么。”
陈瑞看了眼白小碧:“为何不叫他带你走。”说完再不看二人,离去。
蚌腹寻珠
二小姐略带歉意:“我二哥是这样,你别怪他。”
白小碧回神,忙道:“姐姐放心,二公子并没对我怎样。”见她脸色极差,忍不住又关切道:“姐姐可是身体不适?”
二小姐摇摇头,待要说话,忽然侧过脸弯腰干呕起来。
白小碧吓一跳,扶住她:“姐姐莫不是病了,我去叫他们请个大夫来。”
二小姐忽然抓住她的手:“不要。”
那手用力极大,白小碧错愕。
自觉失态,二小姐勉强冲她笑笑,拿手绢子捂了嘴:“昨日已叫人取了药,多谢你担心。”
白小碧松了口气:“姐姐既病了,就不该再出来吹风,我送姐姐回去吧。”
二小姐摇头推辞,随手招了个丫鬟扶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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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事情被陈瑞看出来,想着温海或许已知道,白小碧更加烦恼不安,因此并没心思去细想别的什么,几日下来,她都在留神观察温海的脸色,当然结果仍是一无所获,反而使自己越来越不安。
叶夜心穿着身紫色衣裳,精神显然很好,明快的色彩映着阳光,折扇轻扣,嘴角噙笑,前日的狼狈之态荡然无存,依旧是那位温雅的贵介公子。
他朝她招手:“小丫头,我等了你很久。”
白小碧走过去:“叶公子放心,待我遇上那人,定会告诉你。”
“此事有什么重要的,我只是见你这两日不出来,以为你淋雨病了,”他边说边仔细端详她,皱眉,“精神不大好,少出来乱跑。”
面前这张脸上满是温柔与关切,白小碧看了片刻,终究还是丧气地垂下眼帘,低低地“哦”了声:“我没事,多谢叶公子。”
叶夜心道:“怎的突然客气了?”
那夜的事反复在脑海中放映,绝非兄妹之间该发生的,他当时实在无礼至极,且无半句解释,白小碧还是有些恼,再回想他对那些姑娘的态度,加上出手杀人时的果断与狠绝,实在无情至极,不免越发心冷,萌生了离他远些的想法:“没有,师父可能怀疑了,我不想再骗他,让他生气。”
叶夜心道:“你很怕他生气?”
白小碧道:“如今我只有师父一个亲人,叶公子于我有恩,自当报答,但我也不想叫他知道了失望。”说完作礼,就要往回走。
叶夜心拉住她:“在生气?”
周围人多,白小碧慌得挣扎:“叶公子……”
所幸此时街上正好有一队人走过,抬着大红彩礼盒,喜气洋洋的十分惹眼,路人都围过去看热闹,没人注意这边。
有知情者解释:“许家提亲的,许家大公子许坚。”
许大公子?白小碧猛然记起来,先是喜悦,接着又疑惑,这似乎不是朝陈府方向走啊……
叶夜心看出她的心思:“他是去梅家提亲。”
白小碧倏地抬眼望着他:“可是……可是……”
叶夜心摇头,半晌拍拍她的脑袋:“小丫头不该多想这种事,不害羞么。”
说不清是气愤还是羞愧,白小碧抽回手。
叶夜心含笑道:“罢了,你既然那么怕你师父生气,不想见我,我回去便是,过两日再来看你。”说完果真放开她走了。
说走就走,白小碧越发气闷,转身,却见陈瑞负手站在不远处,饶有兴味的样子。
“是他?”
白小碧只作不懂:“陈公子说什么。”
陈瑞走到她身旁:“这样一个人,怪道迷住了你,怎不叫他带你走?”
白小碧气恼,沉了脸冷冷道:“陈公子这是什么话,他不过是我认得的一位恩公,碰巧遇上罢了。”
陈瑞没再说什么,哼一声:“姓许的小子,竟敢!”又哼一声。
早先他当着二小姐说出那番话,想是早已知道此事,白小碧有点尴尬:“二小姐这几天精神不好,是因为这事?”
陈瑞没留意话中问题,冷笑道:“自作自受,我却不知这小子哪点好,早看他是个缩头乌龟,许老爷作主,他是一句话不敢说的,方才见了我就跑,指望他什么。”
白小碧虽也觉得气愤,但自己的身份是不该多谈论这些事的,低了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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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一名年轻女子满脸不悦地看着她离去,口里道:“那姓叶的究竟是何来历。”
身后人答道:“他武功不弱,暗地里还有不知多少人跟着,探他的底细却有些难,小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女子道:“他故意接近这丫头,我只怕他会坏表哥的事,我去跟表哥说声。”
那人道:“公子若知道小姐出来,必定会叫人送小姐回去。”
知道温海的脾气,女子到底不敢去,半晌才道:“那就给他送封信,叫他留意些,我却不明白,爹叫他尽快找人,他总在这些闲事上耽搁做什么!”
主仆二人只顾说话,谁也没留意身后不远处的眼睛。
叶夜心轻轻笑了声,缓步走进一条僻静的巷子,悠闲的步伐就如同先前走在大街上一样。
“叶兄!”有人匆匆追上来,唤他,“叶兄且留步!”
叶夜心止步,回身看清来人,笑着作礼:“原来是许兄,何事如此匆忙?”
那是名年轻公子,连连叹气,急得跺脚:“叶兄是知道的,如今却如何是好?家父作主,我……你可有法子帮我一帮?”
叶夜心摇头:“父母之命,岂敢不遵?”
年轻公子道:“可是……可是她……只怪我……唉,岂不是害了她一生?”
叶夜心叹气,拿折扇拍拍他的肩:“许兄只怕害她,却没想过此事一旦闹出来,不仅断送了她,还断送了你。”
年轻公子呆住。
叶夜心道:“令尊十分严厉,若知道此事,必定逐你出家门,纵然饶你,别人焉能不笑话的,将来传开,你的名声前程岂不尽毁了,你细想想。”
年轻公子垂首半日,低声:“这却如何是好?叶兄必定要救我。”
叶夜心道:“这有何难,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必执著于一女子,从此你只一心听令尊的话,与她断绝往来,她既是在家守寡,只要不闹出来,还有谁会怀疑。”
年轻公子呆了呆,连连摇头:“可……可她已……”他似觉尴尬,半晌才凑近低声说了两句话,末了涨红脸:“叫叶兄见笑,总是小弟做的荒唐事,此事迟早叫人知道,我若有负于她,叫她今后如何做人,想是活不下去的,如此,我便真的该死了。”
叶夜心惊讶:“许兄此事实在行得不妥,这却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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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仓促逃命,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周围景物,如今再次与温海等人前来,所见又有不同,这一带杂草乱石多,人迹罕至,连砍柴的樵夫都很少,平日除了打猎的几无人来,岩洞洞口高不足一丈,为草木掩映,也不易发现。
沈青笑道:“小弟可有指错?”
陈琪拱手:“常听说地理先生寻龙认穴的本事,今日亲眼得见,果然不假,沈兄弟不愧是天师门下,佩服。”
沈青转身向温海:“温大哥先请。”
温海亦不推辞,率先朝洞内走,白小碧此刻正打量四周景物,似有些心神不定,只顾跟着走,脚底不慎被石头绊了下,打个踉跄,陈琪见状就要伸手去扶,发现不妥忙又收回手,忍不住提醒:“白姑娘仔细些!”
沈青笑道:“白姑娘在走神呢?”
见温海也回身看着自己,白小碧尴尬,与陈琪道了声“多谢”。
洞内还算宽敞,就是光线有点阴暗,深处似有细细的风吹出来,风里竟带着丝丝暖意,与那夜里冰寒的感觉大不相同,白小碧本有些惊疑,可待她看到地上那粒小小的珍珠时,几乎立即就确定了,同时悄悄抬手去摸头上簪子。
果然嵌在上头的小珍珠不见了,必是那晚掉在这里的。
想到二人曾经以那样可怕的姿势倒在这里,白小碧越发觉得羞耻,又怕被温海发现说谎,忙悄悄走过去,拿脚将那粒珍珠使劲往沙里踩。
冷不防手被人握住。
白小碧惊得抬脸。
温海倒没看她,只是淡淡道:“走了。”
也不知道他发现没有,白小碧忍住慌乱,一声不吭由他拉着朝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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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路径虽窄而弯曲,却少有岔道,沈青举着火折子在前面引路,众人走了数百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洞厅,白小碧惊讶地发现,这里并非如想象中那样漆黑一团,因为右边洞壁有道长长的竖直的缝隙,犹如窗口,天光流进,映得周围景物分外清晰。
整个洞厅不算大,方圆十几丈,形状上窄下宽,呈宝瓶状,温暖的气息飘荡其中,脚下地面由一片整石构成,竟找不到一块泥土地,最为奇特的是,石地正中央偏偏生出一汪潭水,圆圆的,石潭映着洞壁石缝透进来的光线,水光闪闪,仿佛一粒巨大的珍珠。
沈青赞道:“好个蚌腹藏珠。”
白小碧暗忖,蚌腹藏珠,难道这里便是蚌壳山腹内?那道细缝可不就是两片蚌壳略张开的模样!白天吹的风是暖的,晚上的是凉的,这地方倒也奇特……
陈琪道:“此地本是当年一位仙师路过,指点家父,说这里叫做什么仙蚌含珠。”
沈青道:“既有高人指点,可见你们陈家与此地有缘,此地地势古怪,生在山腹且有水脉相护,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