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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芹凑过来说:“今天早上老爷子的案子结了。”我想也是,不过今天早上的经历太过狗血,一直没工夫想这个。
他接着说:“判的是自杀身亡。”
胖子杀猪似的“吱嗷”一声叫出来:“ 艹 !他们也太笨了吧!”
我摇头:“不是他们笨,是有人走了后门,做了手脚。”
三人都沉默了。我们区区三个十五六岁的青瓜蛋子,就算是知道了这样的□也毫无办法。
“
住着老情人
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
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嘁嘁喳喳地唱着的是老芹的手机,我不禁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和大哥是一个类型的??连手机铃声都一样啊口胡!这种怀旧版的《北京一夜》还有谁拿来做铃声啊!
老芹大概把我那种复杂的眼神看成了“鄙视”,很火大地砸了我一下说,“你以为我想要这种铃声啊?!都是这个死胖子在这儿添乱!”胖子在一边嘿嘿地笑,说:“我不是看九爷他哥是这个铃儿么!就想吓吓四爷不是?”
话说这个死胖子,自从上次处理老爷子的案子的时候,我验死验伤的技术稍稍显露了一下,他就开始叫我“九爷”,然后连带着叫老芹“四爷”。我觉得他绝对是闲的,而且这样在学校给人听见了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这样叫真是太像很社会了有木有!!
“条子,你接不接?”老芹把手机来电显示亮给我:“你哥的电话,接不接?”
我嘴角又开始抽搐,这还有完没完:“接。”
老芹按了免提,接起电话来,哼哼唧唧地和他打哈哈,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老哥的耐心这么好……最后,他来了一句:“请让张九条接电话。”靠,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在旁边不早说,搞的我们三个紧张兮兮。
我接过电话来,他在那头说:“吃饭了没?”语气温柔的我想去撞墙。TAT神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了你这么整我?“没,没,没吃呢……”靠,你看,小爷说话都结巴了。
那边的声音越发温柔:“好好吃完饭,到我这儿来,不要带着弟兄。知道吗?”这个人上次和我说了五十个字呢,所以这样有一点多的话,我也懒得去数到底有多少字了,认真地回答“我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胖子在旁边笑得非常WS,挂上我的脖子说:“哟~没看出来啊,九爷的二哥还这么情深意重啊?”我踹他一脚:“你死开,别叫我九爷,还有,我就一个哥,哪来的二哥?你才二哥呢。你们全家都是二哥。”【注:二哥在老家方言是傻瓜的意思。】
偷看~
他叫我去他上班的地方,而且不带弟兄,肯定是说什么重要的事儿。
我就一刻也不敢耽搁,连中午饭也来不及吃,把手机还给老芹,把两个损友都轰出店来,锁了店门就奔“贱桥外语培训学校”去了。
那儿离我家不是很远,我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不过跑的太快,喘得跟狗似的,站在培训班走廊里,看看表——还有2分钟下课,索性就去看看大哥上课的样子吧——话说这种闷得要死的人能当老师么?
那就去偷看吧。
——话说,我这不是偷窥哟,只是在满足自己命犯太极的好奇心罢了。
我偷偷地从走廊的窗户向里张望,教室里有十个八九岁的孩子,都在认真地听讲。而他,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话,一丝不苟地在白板上写板书——为了让小小的孩子能看清、看懂,还特意地没有连笔,而且写得很大。
他的眼光非常专注地在白板和孩子们之间转换、游走,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在窗边偷看的人。那样的神情,我不知不觉地看呆了,等回过神来,靠窗的一个小女孩已经发现了我,并叫了一声“老师!”他就放下白板笔走过来。我老脸一红,赶紧藏回去……
那样专注到极致的神情,我想我是见过的,他盯着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靠,我什么时候开始想这种娘娘们们的事儿的?!情窦初开也要选对人啊喂!明天让胖子给我介绍一个算了……
这么想着,就听见后面响起一个嫩嫩的声音:“老师,我没事儿。不过,刚才我看见有一个大哥哥在窗子那里。”我惊恐地回头,发现他居然对着窗户外面走廊的方向,笑了一下……喂喂,我有看错吗?这个人笑了耶,而且,明显是对我笑的……
瓦擦列,这个人真的越来越不正常了。我也被他搞得不正常了——遇到这种鬼神向自己微笑的状况,第一反应居然是‘脸红低头拽衣角’!!靠!!这是毛反应啊!张九条!你是爷们好伐!!铁血真汉子好伐!!肿么和初恋的小姑娘似的!?等会儿——初恋,滚你的,和你没关系,爷这不是‘恋’,这叫‘二’,被张义信这个不正常的搞得也失常了。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一群身高只到我胸下的娃娃鱼贯而出,笑着,跳着,而张义信就在那里面,微微地弯着嘴角,好像心情很好似的,回应孩子们的“老师再见”。我又一次看得出神了。
最后出来的又是坐在窗边的小女孩,拉拉他的一角:“老师!偷看的就是这个哥哥!”我额角青筋一爆!什么叫偷看!?我自己看自家大哥也叫偷看!?不要说得我像WS的怪蜀黍一样好不好!!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可爱的好姑娘。
等小女孩走了,他走回去锁了班门。“跟我来趟办公室。”我心里一颤——靠!我在学校里听够了这句话,现在周末你还要给我说一遍是不是!?你够了没有?!
但还是乖乖地跟他到办公室。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居然条件反射似的,就直直地立在他旁边,明显是等着老师训话的感觉。
等我意识到我的行为有多么的傻的时候,他已经笑出声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笑出声,而且是“啊哈哈哈”的那种爽朗到不能再爽朗的,比风早翔太还要爽朗的笑声…… = = (我这是什么烂比喻。)
吃饭
能让他这样毫无顾虑地笑出声来,我这次洋相,出的也值得吧?
看着他的笑脸,我也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来。
趁我傻笑的功夫,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饭盒来,推到我面前,说:“吃吧。”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他打电话的时候特别嘱咐我要好好吃饭,而且……我给忘了。我脸一红,憋出一句:“对不起……我,我忘记……吃饭饭了……”尼玛啊!我吃不吃饭是我的事儿啊!我为嘛要给你道歉啊!话说我说出口了就不能后悔了是吧。
他还是心情大好,站起来给我把邻桌老师的椅子拉出来一点,让我坐下,又把椅子推进去,揉揉我跑了一路,吹得得凌乱了的头发——“吃吧,我就知道你得忘,干脆就拜托早下课的前辈又买了饭。”
我想起来他刚下了课:“你也没吃吧?”
“我吃了,十一点课间休息的时候在楼下吃的。”
听说他吃饭了,我才安心地揭开饭盒的盖子来——里面是我爱吃的咖喱土豆鸡盖饭,从小姊姊就做给我吃,我百吃不厌。
反正也没吃饭,既然有自己喜欢的菜色,不吃白不吃。我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反正又没有小女生在观摩我的吃相,所以我也就吃得很不雅,完全没有顾忌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不到五分钟,一份饭就已经让我吃了一半,我记得老芹说,好男人就应该能够五分钟解决一顿饭,我现在五分钟解决了一半,也应该算‘半个好男人’了吧?我对自己的杜撰非常满意,沉浸在‘我是好男人’的妄想中,准备继续把剩下的一半再解决掉的时候,大哥突然叫我:“九?”
我条件反射地抬头,他的手就飞快地从我嘴边擦过——“沾到米粒了。”
然后无比自然地就舔进自己嘴里。
毛?!他舔下去了??
“你你你你你……”我已经无力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他好像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似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窘态:“舔,舔……下去了……”
他好像如梦初醒似的:“哦,小时候喂你养成的习惯,不要在意。”口胡!你绝对是故意的!‘不要在意’尼玛!!这种情况怎么会不在意!你绝对是故意的吧!你上一次喂我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吧?!这是哪门子的坏习惯啊我怎么不知道!
估计是看着我已经脸红到快要冒烟的状态,张大神又来了一句:“你如果很在意的话我也是很高兴的。”靠!什么意思??你高兴个毛?你是想让我自燃是吧?!是吧!?
尼玛—— 我真是,吃一顿饭都让他搞的新吧唧附身一样在内心狂乱吐槽。这是第几次了喂?每当和这个人接触我就会狂乱吐槽的吧喂。话说好兄弟就是不一样,老芹那么喜感,胖子那么不靠谱,也没把我气成这种状态。
我真是,是不是上辈子罪大恶极,导致这辈子RP崩坏?不是一辈子都要被这么个人给杠上了吧。
【作者语:你真有自觉。= = 】
二级的血誓
“话说,你找我来不是看我吃饭的吧,说,有什么事儿。”我收拾了餐具,在培训班的洗手池边刷洗,他就倚在门口看着。
“嗯。”
我慢慢地等待下文,然后发现半晌没声,抬头一看,这人眼睛半眯着,要睡着了一样——敢情他没在听我讲话啊。那我刚才啰啰嗦嗦和他讲的那些家常事和学校里的狗血段子不都白讲了。真是,说评书的还要钱呢,你现在开始在这儿打瞌睡了。算了,小爷不和你计较。
我拾掇了餐具,擦干,重新放到他抽屉里。
“有话快说有X快放,我作业没写完呢,店里也没人看着。”
他拍拍办公桌,让我坐下。我稳稳当当坐在桌子上,尼玛脚都不着地的,他站着,我才正好和他一般高。
“我想过了。”嗯,你想过了,想了神马,接着说。
“果然你去调查那些事儿还是太危险。”尼玛你能说点新鲜的么?我不烦读者们也烦了,读者不烦作者也烦了好伐!!
“所以我决定,还是由我来亲自告诉你事情的大致经过,”很好,有建设性的提议终于出来了,鼓掌~撒花~举国欢庆……欢庆你妹。这人说话大喘气,接着听。
“然后,我陪同调查。”挖塞,亲哥,你终于想通了!话说我还以为芹哥比你更像我亲哥呢,看来真正的亲哥就是不一样哈!我高兴得两脚挂拉在办公桌上,前前后后地一摇一晃,头毛都开始幸福地摇摆:本大爷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正沉浸在快乐当中,他又来了一句:“不准带弟兄。”= = !您老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么?!一次性说完行不行!让我的心情这么个跌宕起伏法我可受不了!不过还好,我能够光明正大地参加调查的事实没有改变,带不上兄弟,就算是美中不足的一点点遗憾吧。
我生怕他又后悔,觉得还是让他立誓比较好。而且是死誓比较保险。话说我所知道的唯一的一种死誓的结缔方法……还是爷爷教我的,那个时候老爷子还活着,精神抖擞地告诉我,这是这辈子就只能结一次的死誓,必须是很重要的事情才能够动用。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绝对在背后隐藏这巨大的后台和可怕的真相,可是我就偏偏想知道,严重一点说,知道了真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