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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具备一部分资格,比如,你对你哥哥的女朋友说了没有分寸的话,你失去自己的身分!”
方苔一点也不容情。
庭轩冷哼着笑了一声,才以轻蔑的表情说:
“你错了,有失身份、没有分寸的人不是我!不管你心目中好男人和坏男人的界定和标准是什么,在把持身分这件事情上来讲,我是从来不逾距的!更正确地讲,我把人格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种成分来爱惜,我永远不会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沈庭轩,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直截了当地讲出来,我不想和你玩走迷宫的游戏!”
“好,你先告诉我,我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的心目中,他是一个理想又完美的情人,是不是?”
沈庭轩脸上一片暗沉,提起庭辉就如同提起了宿仇!
“当然,他温柔、专情、热爱事业、善待员工,我爱他,也看不到他的缺点!”
“他温柔专情?热爱事业?善待员工?”
庭轩重复着她的形容,忍不住嗤之以鼻笑了出来。
“怎么,难道你不希望他这样?难道你能否定他?”
方苔难掩一脸的敌意和防卫之心问道。
“那当然不!我为什么要否定他?你认为我需要经由否定他来肯定我自己?方小姐,我似乎告诉过你,我和他完完全全是南辕北辙,完完全全是两回事!”
“哦?南辕北辙?那么,你是那个好的极端,他是那个坏的极端?还是正好相反?”
“我认为,你把他当做那个好的极端,否则你也不会把感情放给他!但是,方小姐,你那个先人为主的想法完完全全误导了你!你以为现在你心目中那个完美理想的人就是当初你所想像的那个对象吗?你甚至连被调包了都不知道,还错把冯京当马凉到现在!我真的很遗憾!”
“你说的调包是什么?冯京是谁?马凉又是谁?”
“很简单,冯京是我的亲哥哥沈庭辉!马凉就是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苔整个人坐直起来!在这一来一往的词锋对立中,她不由想起了兴亚对介绍她与沈家兄弟认识这件事上的种种粉饰之词,如今经由沈庭轩明喻暗指,顿时疑窦丛生,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彷佛都在质变、溃解!
这厢庭轩终於等到了一吐为快的机会,傲然地说:
“据我所知,我哥哥在某一个为我介绍女朋友的场合上李代桃僵,顶替了我,後来,为了掩饰这个不光荣的行径,又安排了第二个机会,找来另外一个女孩子当盾牌,想要瞒天过海,我这么说,方小姐应该听得懂吧?”
“胡说!你根本在污蔑他!庭辉绝对不是这种人!我看得出来,你的眼神、你的行为告诉我,你在嫉妒他,所以你要污蔑他!”
方苔一脸惨白,失态地为庭辉辩解。
“方苔,你冷静下来,听我告诉你!你说你看得出来,我的眼神和行为告诉你,我在嫉妒他,那么,冰雪聪明的你应该同样可以看得出来,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也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忍受你遭受欺骗!这是一种最卑劣的手段!没有人能够这样子来欺骗你!玩弄你!然而很不幸,我不得不告诉你,这的确是一个事实!你说的,他是一个温柔专情、热爱事业、善待员工的人等等,这些我都
不予置评!但是,他盗名欺世欺骗你却是一个事实!一个钢打铁造的事实!”
沈庭轩知道此刻他不需要使用太多武器,便足以把庭辉打落下马!只要施出这一招,便足以毁坏方苔和庭辉之间的一切!他并不需要把庭辉的更多负面形象多做描摩,如此一来,反而可以保持自己的超然立场!他思索得非常仔细深远!
“不,我不相信!他不是这种人!我们之间的交往没有那么龌龊不堪的真相!”
方苔眼里噙着泪,用力地咬着下唇喃喃怨艾。
“方苔,如果不幸你从另外一个地方得到了证实,也不必太愤慨伤心!”
庭轩不怀好意地提醒她去求证,又紧迫盯人地告诉她:
“也许以後你会庆幸及早洞悉真相,以免受到更多伤害!记住,我和他完全不同,我对你的好感和情意比他真实一百倍!一千倍!我永远支持你、期待你!”
方苔再也听不下去,抓起身边的手袋低着头便冲出了餐厅,留下沈庭轩在那里兀自快意微笑。
※※※
怀着满腔创痛和愤怒,方苔失神落魄地回了家,便疯狂地打电话要找到黄兴亚。
家中二老出国旅游去了,只有方蓉目睹姊姊为情抓狂的癫苦模样。
而兴亚就像钻进地洞躲起来了一样。
“姊!黄兴亚怎么招惹你啦!他竟然敢得罪你!找沈庭辉治他不就得了!”
方蓉不知始末,在一旁尽说风凉话。
“不许你提沈庭辉这三个字!”
方苔咬牙切齿大喊。
“哎哟,原来开罪你的人是沈庭辉!难怪一脸大便,压根儿都不像个气质绝佳、风度迷人的淑女!别这么生气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不可以说出来听听,顺便消消气?”
“少罗唆!别烦我!”
方苔大吼一声,又低头去猛拨兴亚的电话号码。电话又是响了三声就传来留言的录音!方苔摔了电话大駡道:
“杀千刀的死猪三!掉到粪坑里去了!”
方蓉听了笑出声来,从心底挤出一点由衷的同情,按着方苔的肩膀好言相劝道:
“我的好姊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庭辉不是对你百依百顺的?怎么惹你不高兴了?我要是换成了你,整天陶醉都来不及,还有功夫生气?”
“你知道什么?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苔憋了一肚子炸药,忍不住要爆发一点出来,终於告诉了方蓉。
“他怎么样了嘛?你不是对他很满意吗?”
方蓉问了两句,想想又说:
“是不是他另外还有女人,对你不忠实?我早说过,他压根儿就是一个多情种子!你还真把他当没发过情的大情圣!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谁叫你不相信我?”
“你知道什么?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这么一回事,那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这么生气?”
方蓉吊儿郎当地摇着头,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人格!是人格问题!你懂不懂!”
方苔想到了这一点,又暴跳起来。
“那到底是怎么样嘛?”
“他是一个没有人格的伪君子!骗子!”
“他骗你什么啦?骗你跟他上床?”
方蓉看姊姊发火,反倒觉得有趣。视爱情如游戏的她,对方苔认真的心理自然不能理解。
“少说废话!帮我再打电话,我非把他找到、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方苔气急得心浮气躁,边说边去厨房冰箱找饮料。
“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你的沈庭辉问清楚?”
“唉,我,我受不了看他当面再对我撒谎!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他一定又会想办法圆谎,我受不了!”
方苔一边灌着乌笼茶,一边唉声叹气。
“好啊,如果他真的骗了你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方苔还来不及回答,电话响了起来,她立即伸手去接。
“喂,苔苔,你找我?”
果然是黄兴亚!
其实他早就听到了方苔的电话录音,犹豫着不敢回电,考虑了好久,才提起勇气找她!因为,过去他怕她,是因为她是沈庭辉的宝贝,而现在他更得对她畏惧三分,因为她又成了沈庭轩的意中人!他似乎命中注定要受她宰制生死!
“是你!是你最好!我就是要找你!”
方苔对着电话狂吼,方蓉把话筒抢了过去,告诉黄兴亚道:
“黄兴亚,你爆胎了知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差点要把我姊气疯,最好过来解释清楚!”
兴亚的居所就在附近,想了想,只有硬着头皮答应:
“好,我这就过去,蓉蓉,你可得把你家的水果刀、牛排刀、冰椎什么的都藏起来,免得闹出人命!”
兴亚一副领罪受死的模样来到了方家,他已准备好所有的最新版标准答案。
“苔苔,你别生气,也别怨我,我身为人家的手下、端人家的饭碗,一切也是身不由己。”
兴亚当着气呼呼的方苔、兴匆匆的方蓉,开门见山就先认错讨饶。
方苔只是狠狠瞅着他,不肯说话,倒是方蓉大感好奇地问他:
“你到底搞了什么飞机?我老姊说沈庭辉是个伪君子,他欺骗了她!”
“这……我……,唉,蓉蓉,我是事到如今不得不说才能开口。”
兴亚做出一副万般无奈愁苦的表情,告诉方蓉道:
“沈庭辉的确是骗了苔苔!不只这样,连蓉蓉你也是被愚弄的人之一!”
“我?我也有份?”
蓉蓉睁大眼睛,觉得又有趣又刺激!
方苔却是更加激动,对兴亚咆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兴亚,你现在马上给我说明白!”
“我说!我说!我知道我逃不掉!是这样,苔苔,当初我的确是受沈庭辉之托替沈庭轩物色女朋友,打算把你介绍给他,那天你不是也去了?但是和你见面的不是沈庭轩,而是沈庭辉,因为沈庭辉看上了你……”
方蓉觉得有趣,插嘴说:
“咦,那沈庭轩呢?两兄弟岂不要打上一架或拔枪决斗,不然我家老姊岂不要砍成两截、分成两份?”
“无巧不巧,那天晚上沈庭轩并没有露面!”
兴亚解释,方蓉用手指打了一个小响炮叫道:
“对呀,难怪我一直听那个沈庭轩讲什么相见恨晓、捷足先登的,还满嘴的醋酸味儿!原来他那时候就知道他哥哥抢了他的女朋友!”
方蓉说着这些话的当儿,可毫无加油添醋的罪恶感,可是听到兴亚耳朵里,却是字字句句都是罪证和控诉!他觑着方苔铁青沉默的脸盘,畏畏怯怯地为自己撇清道:
“这件事都是沈庭辉的主意,我算哪条虫?敢拉这种皮条?苔苔,你不要怪我!”
方苔的眼珠动也不动,睫毛眨也不眨,只是木鸡一般地开口问他:
“还有呢?你们又找上方蓉去搪塞这个精采续集,也是他出的主意?”
兴亚不假思索便答:
“是啊!苔苔,我算哪根蒜?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沈庭辉!我真想不到你会这么卑鄙龌龊、这么无耻!”
方苔一时间教所有的悲愤激动化成了心灰意冷、失魂落魄地呢喃着,把身子颓然摔到沙发里去。
方蓉见状,心软安慰道:
“姊,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会这么做,也可以证明他真的很爱你,他想拥有你!爱情无罪啊!如果他这样对我,我高兴得烧香拜佛都来不及!什么人格不人格啊?谈情说爱的时候,人格根本不算一回事,两情相悦的感觉才是老大!要是我,我才不会这么死心眼!我会加倍爱他、爱死他!”
“蓉蓉,你——”
方苔听了又是一阵闷气上冲、又是无奈,只觉心脏在不断地萎缩,浑身的力气逐渐在退潮。心灰意冷,真的,她只觉得心灰意冷!
兴亚知道这正是挑拨离间、扭转乾坤的好时机,又鼓其簧舌进言道:
“苔苔,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伤心!老实讲,沈庭辉这个人并不值得你爱,也不配接受你这么珍贵纯洁的、没开过封的感情!本来这句话我早该对你讲,但是迫於他的压制,又看你一头就栽下去,我以为,或许你可以创造一次奇迹,让所有的人改变对他的看法……”
兴亚故意欲言又止,方苔负气不肯出声,还是方蓉代她开了口:
“什么看法?他怎么样了?”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