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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放松着自己,娇媚地反问:
“沈庭轩,你怎么啦?是你安排让我来了解真相的,干嘛醋劲这么大呢?”
“别想利用我!玩弄我!方苔,我沈庭轩的帐单向来只有PLUS,没有负数!谁都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样!”
他怒气吁吁告诉她,最後一句话结束之前,就已经粗暴地把她拉倒在怀里,嘴唇激狂地吻住了她的。
“放开我!不要碰我!”
她拚命使力推他,对他拳打脚踢。
“你是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你逃不了!”
他双手把她抓得更紧,像吸盘一样在她脸上到处舔吮。
“放开我,沈庭轩!”
她终於挣脱出一只手来,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就像一个雷电一样打在他身上,让他在极端惊愕中放开了她。
“你打我?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敢打我!”
他抚摩着自己热辣辣的脸颊,又狰狞地逼近她低吼道:
“你不让我吻你,是不是?这就证明了你还爱他、对他念念不忘!对不对?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受伤得更重、更惨、更痛心疾首!你会悔恨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会哭着向我求助,你等着瞧好了!你会後悔的!”
“沈庭轩,你冷静下来行不行?你不是一直拥有完美的圣人形象吗?我可真不愿意扮演那一千零一个看见你抓狂发疯的倒楣鬼!”
方苔强忍满腔厌恶和反感,拿出逼近极限的耐力安抚他。几天的相处让她了解,
沈庭轩阴险自私又诡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继续激怒他,最不利的人就是庭辉!
“完美?你是这样说的吗?我有没有听错?我以为,完美和丑恶根本被你完全地颠覆了!你还能分辨得出什么是完美?”
庭轩忿恨难平,抵死也无法接受他在方苔心中竟然不如庭辉这个事实!
“别这么激动,沈庭轩!我知道你自视很高,而把庭辉看得一文不值!我并没有急著要为你们两个打分数!”
“但是你忘不了他,不是吗?”
“我承认,所以,我需要了解、需要观察。”
她勉强装出笑脸,一再安抚他。
“你知道得还不够?难道你以为我有一手遮天的神通,有关他的是非都是我捏造出来的?”
“当然不是!但是,我也需要观察你、了解你,我没有勇气再冒险一次,我需要选择的空间,是不是?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必须经由你才能接近庭辉?我需要这么曲折、这么迂回而只为了要解剖他一个人?”
“这……,方苔,你说的,都是真的?”
庭轩被她美丽的神态、温柔的语调和动人的谎词迷惑了、打动了,表情、声音和
肢体动作都软化了下来。毕竟,他还是被她溶化了。
她露出妩媚甜笑告诉他:
“的确是真的!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你入局?我只需要去解决我和他之间的事就够了!”
“好,我了解,我给你时间,而且保证你的收获会更多!”
庭轩心满意足松了一口气,也忘记了颊上犹在的辣痛,他伸手托住她的脸庞,对
她说:
“我沈庭轩打任何阵仗向来都是速战速决,没有耐心等太久!我要你,没有人能和我争夺!”
联谊会结束之後,他把方苔送回家,然後在车上打行动电话给庭辉:
“你在哪里?我有事和你谈!”
没有称呼、没有礼敷,电话一接通他就倨傲地以叫阵的姿态告诉自己的哥哥。
“我?泡在酒缸里!你要找我谈什么?谈你接掌公司的事?还是谈方苔?”
沈庭辉的声音带着含糊的醉意,但显然头脑还很清醒。
“知道就好,我去哪里找你?”
庭轩冷峻地回答,又一次问道。
“我们兄弟俩有必要见面吗?那只会坏了彼此的兴致,你确定要见我?”
“直接痛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四海总管理处?还是美入座酒家?”
庭轩失笑起来,挖苦庭辉向来最能为他带来自负和优越感!
“不怕弄脏你的鞋子,你就过来吧!我正要回淡水去!”
原来庭辉还在车上!
“那好,我也不想到你那里去!你在竹围海中天前面的海边等我!”
庭轩挂了电话,踩紧油门往郊区的方向驶去。
夜已经很深,晚秋的海风寒意逼人。
庭辉坐在路边的石墩上望向波光万点、粼粼跳动的水面,静静地准备迎接亲生弟弟的到来。
亲生的手足,最无情的相残舆迫害!
沈庭辉只能一次又一次掏出西装口袋内的小酒瓶对月浇愁,一次又一次黯然慨叹!
蓦地,背後传来了一声冷笑:
“看来哥哥是改变了!普天下任谁也不会相信,向来不甘寂寞、在酒国和脂粉堆里封王称帝的你,今天会形单影只在这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当成诗人来了”
“诗人?庭辉,你说得好!你的话让我想起一首绝妙好诗,我念几句给你听听!”
庭辉藉著酒意,於是朗诵起那首诗来。
像我这样一个男人
睡前需要酒精
醒来需要床前吻
从来没有过清醒的灵魂
一个男人像我这样
也无妨
即使感觉到孤单
也不需要有人来鼓掌
庭轩像听到破天荒的大笑话,仰天大笑起来说:“哈哈哈!我以为你只会醉生梦死,想不到你还有自知之明、还有灵魂!”
他又笑了几声,接着沉下声音挖苦—句:“你的确具有媚惑芸芸众生女子的本事,难怪方苔要挂着你不放,我还真不得不佩服你!”
“庭辉,你已经赢了,何必再浪费力气来削我?方苔已经跟了你,不是吗?”
庭辉站起来,向拍涌着潮水的沙滩走去,背对着庭轩又说:
“我也已经做好下台的准备,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谈的?”
“哼,你有你的手段,你还捏着方苔这张牌,以为我不知道?”
庭轩追上去,在他背後朝空挥拳叫喊。
“若说我有手段,庭轩,那是你抬举我!我们沈家这份优秀的遗传因子都遗传到了你身上,我没有分到一丝一毫!我知道你比我行,我也不想和你争!看你出头,我也很高兴,你不必永远对我怀着敌意!”
“你说得好听!现在这个状况可是你造成的!你用卑鄙的手段骗走方苔!你连妈妈都骗!你难道不可耻?”
庭辉听了苦笑出声,摇头叹道:
“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由於一念之差,造成这么多人对我讨伐审判,要教我永世不得超生!也罢,庭轩,那一切我都招认,我也已经不再对方苔痴心妄想,难道这样还不够?难道要把我开膛破肚才能放过我?”
“沈庭辉!不要用哄小孩的方式来打发我!说!你要怎样才愿意放掉方苔?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筹码!”沈庭轩怒吼。
“你说我把方苔当做筹码?庭轩,你真的把自己的哥哥看得那么龌龊?”
庭辉忍无可忍转过身来,含忿又带悲地看着眼前这个冷血而无情无义的弟弟。
“不是吗?你要过的女人成千成百,多如过江之鲫;你哪一次的风流艳史不是无疾而终?你为什么非要方苔不可?就因为她是我想要的女人,所以让你紧捏不放,用她来反制我?”
“我要反制你什么?”
沈庭辉真是痛不欲生!
“因为你要垮台了,你要我放你一马!难道不是吗?”
“庭轩,你过去步步为营,我也只有挨打的份!但是现在,你实在不应该又反扣这样一个罪名在我头上!你真让我痛心!”
“不必这么滥情了!沈庭辉,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放弃方苔,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如果我不呢?”
庭辉终於也握起了拳头。
“哼,其实我问你也是多余的!不管你放不放弃,结果都一样,你别想得到她!”
“庭轩,我终於了解了,你爱的不是方苔,而是胜利的感觉!打倒我的感觉!”
“随你去说!你如果有胆量接受我的挑战,那么就等着看我走下一步棋!相反的呢,如果你愿意妥协,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接受!现在,我不奉陪了!”
沈庭轩说完,重重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沈庭轩所说的最後一个棋子,便是庭辉曾经迷恋锺爱的女歌手许宝珊,她从欧洲回来了。
让女人去与女人对决!这便是最直截了当、最惨烈也最容易解决问题、见出分晓的方式,终结战争的方式。
她为了做活细胞注射美容,到瑞士去了一个月,完全不知道这边已经天地变色!
沈庭轩叫兴亚打听她的归期。淡水别墅的管家告诉兴亚,宝珊就要回来了,兴亚得意极了地跑去向庭轩报告邀功。
“这个资讯非常好!以後我还会用到你!不过有一个人看见你就会反胃,所以暂
时把你调到台东的门市部去!佛家说相由心生、心随境转,哪天你的五官调整得比较
让人看得顺眼了,我再把你调回来!”
庭轩在电话里对兴亚说,他甚至不让他上楼来面见。
“这……副总,我……”
兴亚听到要被贬谪到乡下,眼泪马上在眼眶里打滚。逢迎拍马一场,没想到是这
样一个悲惨的结局!他知道那个见了他会反胃的人就是方苔,是她在惩罚他!但知道
这一切已经太迟了!
宝珊和同行的两个姊妹淘下了飞机、通了关,便看见沈家淡水别墅的管家老郑在迎宾大楼朝她挥手招呼。
“许小姐,你回来了。”
老郑立即把堆着三大箱行李的推车接过手,和宝珊寒暄着。其他两位小姐也跟着来迎接的人各自走了。
宝珊明知庭辉不会来接机,但看见他果然真的没来,而不是以虚为实和她捉迷藏的游戏,仍是不禁大失所望。
“你老板呢?”
她一张红唇翘得老高,嘀咕着问。;
“沈先生很忙,叫我来接小姐。”
老郑简直答了等於没答,帮宝珊把行李搬上车,离开机场。
“你老板到底在忙什么?我打电话回来,十次有九次找不到他!”
宝珊坐在老郑旁边,一脸不开心地问个没完没了。到瑞士做活细胞注射的行程是按照医院的规定排定的,第一周是身体检查,第二周才进行注射并观察,第三周再做身体检查,而到瑞士之前她们还先往义大利和法国痛快瞎拚了好几天,因此当察觉庭辉出现失控的状况时,已无法中断行程半途返台,只好捱到整个行程结束!
“沈先生现在很少到淡水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昨天他打电话来交代,叫我来接小姐。”
老郑回答她。
“噢。那,那个黄兴亚呢?为什么沈先生没叫他来接机?我打过越洋电话找他,连他也不见了!”
宝珊出国时,是兴亚陪着庭辉去送别的。兴亚是庭辉的贴身心腹,她认为他必定知道所有庭辉的动向。
老郑摇摇头道: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前天,那个黄兴亚有来跟我们打听许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应该是沈先生叫他来问的吧。”
“这真奇怪了,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宝珊恨恨骂道。她当然不知道,叫兴亚探听归期的不是庭辉,而是庭轩!
宝珊沉默了一会儿,不耐无聊又和老郑搭讪:
“老郑,你看看,我有什么不一样?”
老郑偏过脸来,盯住她的脸孔和上半身打量两眼,奉承说:
“许小姐当然更漂亮了!这么一身在外国买的漂亮衣服,真不得了!”
宝珊有点失望,又间:
“就是这样啊?你不觉得,我的皮肤和以前不一样了?”
老郑握着方向盘的同时又匆匆转脸看她一眼,再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