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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31、再次。。。 。。。
年后，成诚去了C地，背着行囊独自出发的。就连成诚的母亲，也无法阻止他的儿子。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小二令自己都唾弃地觉得松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俩。
“哥，去医院吧。”自从两个月前查出肺部有肿瘤后，他们便没有断过前往医院的行程。然而，王学勤依旧很感激，因为幸好，真的是幸好，他哥哥并没有肺癌。
倘若王学凯真出了什么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教师的工作做久了以后，便开始觉得习惯。每一天的日子都无非打印机一样的复印罢了，除了那一天。
他和成诚的关系突然变好并不是没有缘由的。起码他现在知道了。
“嗯，知道了，快去学校吧。”王学凯稍嫌别扭地挥手。生病了后，自己这个弟弟好像突然就长大了似的，让他还有点不习惯。
“那我走了。”
付天霖早就搬到学校的教室宿舍里，家里竟然稍显冷清。
冬日的暖阳很温暖，王学勤却百感交集。
成诚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只因为他的一句话吗？
虽然即便对方不走，自己也大概会躲着他，可是，如今人走了，他反而变得放不下。
毕竟，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
无论是去野炊，去露营，去逛吧，去跳舞……对方都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假如不是那一晚，也许一切都会一样？
那时候正是入正月的小年夜，他们几个狐朋狗友齐聚在成诚的家中喝酒开派对。
说是派对，但其实也就是群魔乱舞罢了。
“喂，成诚，酒！”何扬挥着空瓶子，一脚往小二身上踹过去。“挡住画面了！”
“屁的，广告挡得了毛啊！”小二热血上脑，直接飙脏话。
“广告也比你好看！”眼白都翻出来了。
“行了！喝酒吧你们……”成诚笑着把王学勤拉倒在沙发上坐下，将几瓶啤酒一把放在桌上。
“喂喂，你们俩挨得太近了吧，有碍视听啊！”
付天霖脑袋正蒙在T恤里，露出的肚脐倒是挺白的。
“哇哦，我发现什么好东西了，沙滩女郎？！”
“真的假的？”
小二和何扬两个十分新奇地在一堆沙滩女郎中挑选美女。
“这个不错。”
“什么呀，你那什么眼神！这个还差不多。”
“拜托，那个不就是男人婆嘛！”
“这叫中性美，白痴。”
一旁的成诚还在灌酒，仿佛真要不醉不归似的，也没有插足他们俩之间无聊的话题。
沙滩女郎的碟子放进去了后才晓得原来都是舞曲烧出来的碟，异常劲爆。
“呵呵……”成诚突然的笑声夹杂在踢踏声之间。
“哈哈，原来就是个忽悠人的！”何扬边笑边拍打地板。
“吵死了……”小二突然大声吼一句，把何扬体内的疯狂因子也整个勾搭了出来。
“哦嚯！”这是抱枕在天上飞。
然后，下一个抱枕就袭击了成诚。这次是小二扔的。
成诚一手就接住了，狂灌了几口酒就扑了过去。
俩人像打闹的小狗似的不断地翻滚想要压制住对方，没有实质的疯闹霹雳啪嗒的，还有身边人在叫好。
“加油，加油！”何扬一边儿乱叫一边儿就歪到地上去了。
成诚的身上酒气特重，把小二熏得眼睛都要睁不开。
大声喘着粗气的俩人边笑边推搡。
“你脸红得像苹果……”
“什么呀……哈哈，苹果……”
笑声制住了，因为成诚贴合了过去。
双唇自然地失去交界，交叠出许多的迷茫和燥热。
“唔……”无法思考。
成诚拥住了对方的双颊，用着更加亲密的姿势想要探索到更深入的地方。
这样的激情，带给小二的显然不是理智，而是无限的热烈。只是，他感觉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一样，既睁不开眼，也无法判断自己身处何地又在做些什么。
只知道，很舒服，很自由……
仿佛又回到了在A市时候的日子，恣意，不用为什么操心，也不用为什么伤心。
飘忽间，童年渐渐地与那段日子交杂在一起，变得如同彩虹一般绚烂。
俩人纠缠着半裸的时候，也完全没有顾忌到这里是躺着四个人的客厅。被欲望蒙蔽的大脑早已无法思考了。
“哈哈，好硬……”成诚低声笑起来，探手就进入了对方的衣物里。
“唔，热……”小二越是热越是紧紧抱住怀里的人。
磨蹭间热情渐渐地升温，已经无法满足于简单的肢体接触了。
被进入的一瞬间，小二脑海里无意识地划过了丛凡的脸，只是，那张脸却蒙满了迷雾，仿佛遥不可及又仿佛近在眼前。
“凡凡……”声音被阻隔在嘶哑里，无法突破身体的障碍。
正如同他无论怎么样地挣扎，也无法破除现实的障碍一样。一切变得光怪陆离，只剩下肉体的感觉清晰起来。
规律的动作让人很安心。
不断升温的热源让人感觉到一种暖阳的温柔。
过程虽然美好，但其实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小二的记忆并不剩多少。
倒是身体的印记更深刻一点。
他现在还能回忆起来那个早上的情形。
当时，他是光着身子在成诚的床上醒过来的。意识到身体的异状的一瞬间，小二最深刻的感觉并不是震惊，而是自我厌恶。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厌恶自己。
然后，他便感觉到身边有人的气息。
本能地，他知道那个人是成诚。
虽然一切都可以用酒后乱性来解释，他却无法原谅自己脆弱的底线。这样子的他，又到底能够凭什么去追求想要的幸福？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珍惜和兄弟们的感情，要学会坦荡和担当，要听从哥哥的意思娶一个喜欢的女人做老婆生一堆可爱漂亮的小宝贝。
可是，现在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只是酒后的失误吗？
他无法让自己简单地以这个接口来掩盖一切。
“喂……”
成诚的声音也很低黯，恐怕也是在后悔吧？
正当小二越发自我唾弃的时候，对方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看着对方惊讶地投注过来的视线，成诚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拒绝的气息。并且是毫不迟疑的。
他不禁自嘲的一笑，道：“难道你很吃惊？”
“你跟我，怎么可能？！”
正如同方毅一样，王学勤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和自己的兄弟发生什么。
过去不，现在不，将来也不。
哪怕他自己的行为一再打破这个原则，他也无法想象和兄弟缠绵情话的画面。
即使这是他的固执，他也不会后退。
成诚因为挫败而摸了摸刘海，虽然没有表情，眉峰却僵硬地耸着，语气冷硬异常。
“洗个澡吧，衣服就在床尾。”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彭地关上了房门。
这一声响把小二惊得心脏都停跳了一两秒。
事情到这里，本该就结束了的。
可是，偏偏，他一时之间都觉得没脸见成诚而躲了好一阵。
如今听到对方已经走了，甚至连走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的消息，他只能百感交集。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和对方做回兄弟。
不就是做了一回嘛！他妈的！
或许路人还会惊奇，好好一个大男人走在路上，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殊不知，这个青年此刻的阴郁几乎比狂风暴雨更加铺天盖地。不仅仅是自我唾弃，更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惧怕。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的泪水压得抬不起头来。即便是现在，也不过是无法承受的万分之一罢了。可是，除了扛着，他又能做什么呢？
闷沉的哭泣……又能够挽救或者换回什么呢？
不过是压抑到及至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感受到偶的矛盾。。。
我咋觉得，这孩子就是孤家寡人的命运
唉，有时候想想就觉得自己为什么总是写得这么纠结捏，可是偏偏人物性格就这样了
32
32、无力的后悔 。。。
遗憾和忧虑都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这样东西会在一段不长又不短的日子里不断地滋生放大，然后在达到极限后慢慢的萎靡，最后变成了一道阴影的刻痕，挥之不去却没有任何的重量。
时光如此流逝，人心也如此流逝，甚至记忆也如此流逝。
“同学们，回家记得做作业呀！明天如果再发现有人不做可就不止罚站了啊！”
人的心境，也随同着一切，渐渐地变化着……
王学勤收拾好课本和备案后就走出教室，往办公室去。假如不是自我标榜的话，他自觉已经能够对教师这个职业驾轻就熟了。
“学勤，一块儿吃饭吧。”李雪华在学校的时候，总是一身套装，看上去便是个十分端庄的女性。
“不好意思啊，我和天霖约着喝酒。”
人际是十分微妙的，一举手一投足，就可能收获一份感情，或者失去一份信任。
“是吗？那就下次吧，呵呵，你们可别喝的太醉呀，明天可要出远门呢。”
“不会的，我记得呢。”
李雪华所说的出远门，是指学校里让他们俩去采购新教学器材的事。
而采购的地点，却是久违了的A市。
如今想到A市的任何一件事，他都不再有任何的感觉了，只是单纯地像是看陌生人在演一场电影那样。
小酒馆里，桌子上的油腻还未擦净，付天霖却已经不会大惊小怪了。
俩人点了瓶二锅头，一口一碰杯地干着。
“说实话，我还蛮怕的。”付天霖无奈地笑着，感觉嘴中的滋味也变得异常苦涩。
“怕什么？”
五月份里夜晚气温微凉，酒精却温暖着神经。
“什么都怕。最怕的……还是怕见不到想见到，见到不相见的。”
一向乐天派的付天霖倒是难得地露出真心的悲伤情绪。王学勤垂下眼帘，吃了口新炒出来的青菜，嘴中是过于油腻的味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挡也没用。”
“说得也是。”
从内心里，付天霖猜的到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在王学勤的身上。
这个家伙，从前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仿佛天塌下来也压不着他，最近却突然变得成熟起来。
也许是好事？可是，他却觉得对方的锋芒和青春，仿佛也被消磨殆尽。
何扬早就去学校里了，这多山多林的平林，独留他们俩过着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日子。年轻的心似乎偶尔也会想要叫嚣着脱离这个地方。
“不知道何扬是不是还疯着。”
“他也要没得疯了，就剩一年，大学的日子就混完了。”小二浅浅地嗤笑一声，有些同情。
“算了，算了，喝酒！”
“嗯，喝酒……”
喝得稀里糊涂的王学勤是被他哥拖回家的。把人扔到床上的时候，王学凯清晰地听见了啜泣的声响。
坐到床边，王学凯因为病痛和药物而消瘦的脸庞上全是心疼。
“你呀，就是太实心眼了……”抚摸着对方脸颊的手指十分细长温柔。
究竟自己的弟弟在哭什么，他并不知道，也无意问。但他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