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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孟喆在餐桌上和肖研说了好一阵的话，瞥眼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已经到了快七点，两个小孩都还没出现，未免有些挂心。
肖研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赶紧拍了拍他的手：“两儿子都那么大了，今天又是校庆，难免被耽误几分钟，你那么着急干嘛？”
孟喆的样子看上去有点烦恼：“本来想着他们两兄弟一起长大，多少能有个照应，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冷冷还好一点，多少能听进点话，裴裴那个狗脾气，也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
肖研听着这话里味道不对，嘿嘿笑了一声：“孟总这话怎么听上去怎么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男孩嘛，不都有叛逆期的时候。这两孩子都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互相不服气也不奇怪，等他们在长大一点，读了大学适当的分开一段时间就好了。想想我们当年……”
他话说到这里，抬眼看到餐厅入口的地方，肖冷已经已经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朝着这边走来，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今天我生日，大家就高高兴兴的，你可别再说他们。”
孟喆也就是私下那么一说，真的当着孩子的面，也不会特别表露什么，看到肖冷走进，很快把位子拉开，招呼着他坐下，随后左右看了看：“裴裴没和你一起来？”
肖冷抿着嘴，似乎是忍了一下，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应付了一句：“他有事，可能会晚一点，我也不太清楚。”说完这句，像是担心孟喆继续追问，他迅速把头低下，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阵，掏了个小盒子出来塞到肖研面前：“爸爸，生日快乐。”
肖研看他表情不太自在，自然也清楚事情绝非对方说的那么简单，但肖冷不愿说，他也不再逼问，只是笑嘻嘻地把礼物拆了，揽过对方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说了一阵话，眼看时间也已经不早，直接叫服务生开了红酒，上了餐点，慢慢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到快一半，孟裴的身影才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孟喆见他迟到了这么久，已经有点不高兴，但肖研既是叮嘱过，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神色平静地指了指肖冷身旁的位置：“赶紧坐下来吃饭。”
裴裴呆了一下，继而咬着牙，狠狠地瞪了肖冷一眼：“我不和他坐！”
孟喆原本心里就有气，听他还在闹，直接“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声音也高了几分：“那你要坐哪！”
孟裴没想到向来温和的孟喆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他，之前在肖冷那里吃了亏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肚子的委屈憋到现在又已经是浑身暴躁，此刻看着对方低着头一声不吭地似乎是在看笑话的样子，直接跳了起来：“坐哪都好！别让我见到他就行！！”
话音还没落，孟喆已经站起身来，挡在肖冷面前，手指朝外一指：“今天是你肖爸爸的生日，我不想听人吵。冷冷也是我儿子，他就坐这了，你不想见他，就自己回去！”
他虽然严格，但极少这么声色俱厉的样子。所有人都有点发愣，肖冷犹豫了一下，扯了扯他的袖子：“爸，要不我和你换个位置……”
孟喆不理他，只是冷着脸继续看着裴裴：“想好没有？你是坐下来吃饭还是自己走？”
孟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胸膛重重的起伏着——不久之前被肖冷咬过的嘴唇现在依旧有点肿，可是这种事如果现在说出来，他自己也会觉得实在是太丢脸的一件事。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肖冷抬起脸来看了看他，把座位稍微推了一下：“孟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咱们以后再说，爸爸过生日，你先坐下来吃饭。”
孟裴听他还在这里装腔作势，满腔地怒气终于忍耐不住，手里的书包狠狠一摔：“肖冷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我见了你就讨厌……我……”
他还准备申诉什么，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下，孟喆抿着嘴，指着大门的位置，声音发沉：“孟裴你先回家！”
裴裴的眼角迅速红了起来，只是当着肖冷的面，他实在不愿意掉眼泪。于是低着头用袖口擦了擦脸，掏了张CD放到桌上，死命挤了笑脸出来：“肖爸爸，对不起……我录了张CD给你，生日快乐……”
肖研匆忙也跟着站起身来，正想安抚两句，裴裴已经扭过头快步跑出了门口。
肖研叹了口气，瞪了孟喆两眼：“好好的你打他干嘛？”
孟喆也只是一时上了脾气，想着儿子眼睛红通通的样子也没接话。
肖研眼看这饭大概也是没法继续吃了，只能搂过对方的肩膀：“我先回家哄哄他，你也消消气……”他微微笑着：“不过孟总的礼物可还没送，等两儿子哄消停了，我等着晚上孟总给的SUPRISE~”
孟喆看他一脸没正经的样子，知道他也是在逗着自己开心。他毕竟放心不下裴裴那暴脾气，于是点了点头：“那我晚点回去。”
他坐下来，慢慢抽了只烟。看着肖冷也只是沉默地坐着，完全不动筷子，于是声音放缓了几分：“冷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肖冷想了一下，慢慢开了口：“我记得之前去爸爸的公司，知道爸爸下面的人都挺怕他的。周伯伯他们也说过，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个脾气特别厉害的人。可是爸爸对孟爸爸却很好……所以我想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和裴裴和平共处？”
孟喆虽然把他当儿子，但因为肖冷的性格比较早熟，人又沉稳懂事，两人之间的对话通常都是成人式的口吻。听到对方忽然开口问起他和肖研之间的往事，孟喆也不禁有点想笑：“其实我和你爸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对手，有段时间简直是要把对方弄死才算罢休。但后来相处在一起，大家都会相互妥协一点，慢慢地，你就会发现对方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他把身体凑近了一些，慢慢摸着肖冷的头发：“冷冷，我知道裴裴经常无理取闹让你很不痛快，如果你们只是陌生人，我会建议你眼不见心不烦从此别再搭理他就好。可你们是兄弟，是住在一个房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每天都要生活在一起的人，你年纪又比他大一点，那么，偶尔稍微忍让一下，等到念完高中你们都出去了，也就不会再这么闹腾了，好不好？”
肖冷看着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可他最终还是沉默着把头低了下去：“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校庆日之后的这场风波除了让孟裴对肖冷视作眼中钉，从此恨得牙痒痒之外，还带来的另外一个让人意外的副作用。
仅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孟裴向自家的那位小御姐女友提出了分手。这个决定来得如此之快，不仅让乐团里的队友很是意外，连小御姐自己也觉得难以接受，翘了好几次课堵在孟裴的学校门口又哭又闹的想要问个明白。
面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孟裴心里带着歉疚，可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死咬着分手的决定不松口。对方闹了几次，连学校的保安都出面看了几次热闹，这才咬着牙收了声势。只是临走之前，满腔热情都变成了浓浓的恨意，抛下了几句狠话，从此就再也没怎么出现过。
肖冷和他虽不在一个班，但孟裴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多少也能感知到对方忽然变得有些沉默的异常，只是孟裴待他犹如路人，即使在家也是视若无睹，有些话他再是想说，也总是没有机会开口。
唯一的一次端倪，出现在某个深夜。
肖冷半夜口渴起来进厨房找水喝，却隐约地发现二楼的浴室里灯光亮着。
他有些好奇，凑身过去看了看。然后他发现了穿着睡衣的裴裴站在水池边，拼命地洗着自己的内裤。
他有些奇怪——这种琐事明明就是有保姆会专职处理的，孟裴平时骄纵惯了，哪里会动手自己洗衣服。
他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昏黄的灯光下，孟裴的眼角有点发红，看上去精力交瘁的样子。
他想开口问问，最终还是忍住了。
所以，直到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在校庆日之后的很多个晚上，孟裴都会在睡梦里反复重温他欺身而上的那个带着示威意味的吻。
他也不会知道，孟裴很多次遗精，浑身颤抖着从睡梦中醒来是怎样的一种痛恨和绝望——他在睡梦中纠缠至高潮的对象不是胸脯柔软腰肢纤细的小御姐，而是让他恨的牙痒痒的哥哥。
第6章 第 6 章
校庆表演结束了一个月，孟裴和他的乐团被叫进了校长办公室。
虽然作为学校里有名的暴力少年，孟裴不是第一次踏进校长室，但被校长这么满脸喜色的招呼着坐下还是第一次。
几分钟后，整个校长室里被男孩们的叫声炸翻了天——因为乐团在校庆汇演中的亮眼表现，学校决定推荐他们参加深圳高校之间的一次原创音乐大赛，如果名次突出的话，还可以代表深圳参加全国汇演。
孟裴玩儿了这么久的乐团，最大的梦想也就是在学校体育馆里开个小专场，哪里想过能逮着机会在全市乃至全国人民面前露脸。他才接到消息，放了学就立刻风风火火的赶回家对着肖研和孟喆一顿叫唤，甚至看到肖冷特意停下了手中的功课，侧着头认真听他讲话的样子，他都觉得不再那么心烦。
肖研和孟喆自然是满心高兴，立刻表示如果比赛当天一定去现场捧场。孟喆对于之前扇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始终有点心疼，乘着这个时机，特意给他换了一把吉他作为鼓励。
既然是有了学校和家里的支持，乐团的训练更加卖力起来。校方特地给他们在体育馆旁边辟出了一块练习场，每天下了课，孟裴就和队员们赶过去练习到一派热火朝天。围观的粉丝多了，练习最后往往会沦为一场小小的现场演唱会，在女孩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中，队员们都实在觉得有点受不了了，最后还是校方下了禁令，禁止无关人等围观，才让乐团的训练重新安静了下来。
在这其间，因为乐团的训练度实在过大，连晚饭都吃得有一顿没一顿的。孟喆心疼儿子，和肖冷商量着你放学有空的话，去给弟弟送下便当好不好。但孟裴显然不领情，每次面对肖冷的出现，总是一副横眉冷对，满脸嫌恶的模样。
肖冷去了几次，每次都是把东西放下没多久，就看到孟裴随手拿过扔到一边，根本就是碰也不碰，倒是同团的贝斯手女孩，对肖冷颇有好感，看到他很是尴尬的站在那里，都会招呼着说冷冷要不你先过来坐坐？
肖冷这样被冷遇了好一阵，也试着和孟裴好好谈谈。但孟裴总是借着训练的由头，有一句每一句的就把他给敷衍了。到了后面，肖冷也很少再来，只是拿了贝斯手女孩的电话，每次总是先把便当塞在对方那里，然后由着对方编造着一堆借口哄着孟裴吃。
孟裴原本就是有些大大咧咧的个性，接着同团女孩递过来的美食倒也没有想过那是出自肖冷的手笔，练到大汗淋漓的时候，倒也很快埋着头呼哧呼哧的吃了个干净。女孩实在搞不懂着两兄弟之间到底实在别扭些什么，但肖冷不说，孟裴不提，她也就只能继续当着中间人，偶尔以此为借口让肖冷请她看场电影而已。
这样密集性的训练了一个多月，高校音乐季的预选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孟裴所在的乐团原本就名气不小，这次准备充分之下帅气亮相，很快就吸引了众多媒体的眼球。网络上的人气一直高居不下，直接拉开了第二名近万票。
孟裴一身皮衣，眼神微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