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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静深说:“我婶说我叔摔了,家里得收麦子,我想回去看看。”
小白问:“摔的不严重吧?那你挺该回去的。反正店里也没事,有我跟大武看着嘞。”
卫小武说:“能不能别这么亲切的叫我名字?特娘们儿啊!”
小白说:“能不能别让我听到这俩字?我总想到隔壁王婶…”
卫小武炸毛:“妈了个巴子的,竟然拿老子跟老娘们儿比!白脸儿,你不想活了吗?!”
小白怂着脸对曲静深说:“哥,你可赶紧回来,不然你就见不着我最后一面了。”
曲静深给景泽打电话把这事说了,景泽说:“那就回呗,这应该的。”
曲静深说:“那你下午来的时候帮我订张票,明天就回去,我一会收拾东西。”
景泽:“嗯,行,不过等我交待完事啊。”
曲静深问:“交待什么?你不用跟着我回去,几天就回来了。”
景泽立马把曲静深这个念头打消了:“家里出事了,哪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再说,我想试试跟你在野地里…嘿嘿。”
曲静深皱眉:“本来很贴心的话,下一秒就完全变味了,我挺佩服你这点的。”
景泽很友好:“想学吗?那我教你。能将精神上的满足,瞬间变成肉、体上的享受。”
曲静深啪嗒挂掉电话,小白问:“哥,怎么了?”
曲静深说:“省话费。”
卫小武立马拿出手机拔通店里的电话,然后对小白说:“白脸儿,接。”
小白:“?”
卫小武说:“接电话又不花钱。”
曲静深:“……”
晚上的时候,曲静深在收拾东西,景泽穿着内、裤趴在床上看他。景泽说:“老婆,我爱你。”
曲静深把收拾好的衣服装包里,又去外面把晾干的毛巾拿进来,没搭理景泽。
景泽说:“老婆,我爱你,看我一眼好吗?”
曲静深看了他一眼:“嗯?”
景泽继续:“老婆,我爱你。”
曲静深问道:“你是不是…有点热?”
景泽把曲静深搁在床上的包往地上一丢,说:“过来,睡觉。明天早晨再收拾,反正下午的车。”
反正收拾的差不多了,曲静深倒听景泽的话,上床关灯。当然,夜还长,肯定会做些让人不寂寞的事的。
第一百章田野
回曲静深家的火车要行一段夜路,照样是卧铺,照样是车厢不太明亮的光,照样是黑漆漆的四野。不同的是,今晚有月亮。弯弯的一抹挂在天空上,映着远处的渔火,照得水面明明灭灭。
曲静深低声问景泽:“你睡着了吗?”
景泽大概是睡着了,并未应声,曲静深翻个身继续睡。耳边是火车的咔咔声,时不时还能听到鸣笛。一切都是简约而平淡的,望着茫茫夜色,心里也特别安静。曲静深就这样枕着火车的声音入眠,半梦半醒。
天刚亮时,景泽就醒了,他动作轻巧地从上铺爬下来。曲静深有些不安地翻个身,景泽轻轻地捏捏他的耳朵:“宝贝儿,该醒嘞。”
曲静深蹭了蹭景泽的手掌,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天亮了…”
景泽把他从小床上拉起来:“别躺着了,又不舒服,回家再接着睡呗。”
曲静深倚在景泽身上说:“嗯,要吃早饭吗?”
景泽苦着脸说:“火车上的东西难吃死了,不吃不吃不吃我不要吃!”
曲静深哭笑不得:“你就故意装疯卖傻吧?…”
景泽说:“这话得配合上在地下打滚,才算全套,我小时候常跟我妈玩。”
曲静深说:“你妈真可怜。行了,别离这么近,热。”
辗转一路,总算到了曲静深他家村口。景泽手里拎着给曲静深他叔买的补品,整个人都快被太阳烤着了。路上飘着成熟庄稼的味道,夹着点土气,很好闻,在城市里永远闻不到。
景泽对着村里的路感慨:“幸好没下雨,上回来刚下过雨,快折腾死我了。”
曲静深走在他旁边,“听我叔说,上边总说拔款修路,但是却一直没修出个样子。”
景泽哼哼:“指望他们哪,喝西北风去吧。”
曲静深说:“其实修条路,也花不了多少钱。”
景泽踢着脚下的土坷垃,麦秸杆不小心钻到鞋里,极不舒服。他皱着眉头说:“以前听人说希望小学,我还以为多大的规模呢。没想到一个小学就一个老师,几间破瓦房,下雨时还漏水,像上游泳课。”
曲静深笑笑:“你把脚抬高点,我帮你拿出来。别乱动,越动越热。”
景泽倒极配合,又说:“农村里真上学走出去的,不多。”
曲静深傻笑:“其实这里也挺好的,至少活的挺自在。就家长里短,那些事。”
两个人经过大强家的鱼塘,下意识地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半个人影都没有,那间小房子也锁着门。曲静深说:“肯定忙着收麦子去了,地里的麦秸根还得烧。”
景泽活动活动手腕说:“还想跟他打一架呢,切。”
曲静深说:“那我可不帮你,被揍了自己受着呗。”
两个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便走到他叔家的门口。家里的大黄听到动静,汪汪的叫。曲静深推门进去,大黄见是他,欢快地摇着尾巴。曲静旭赤着上身从屋里走出来,见是曲静深,又是惊喜又是拘谨:“哥,我听我妈说你前天打电话了,没想到还真回来了。听爹说你能说话了,真的吗?”
曲静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曲静旭,笑着点头:“嗯,能说了,做了个小手术。”
曲静旭比曲静深要小几岁,在上高中,很瘦,皮肤不像曲静深白,但比曲静深要高不少。曲静旭看了景泽一眼,问曲静深:“哥,这是?”
景泽自来熟,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叫哥就成,你爹没事吧?”
曲静旭叹口气:“大夫说没大事,就是骨折了。不过以后,不能干重话了。”
曲静深跟景泽一起去屋里看看他叔,他叔见到他就开始唠叨:“我又不是啥大伤,离这么远,家里又没事,回来干什么?”
曲静深不吭声,等确定他叔没事以后,心才落到实处。吃晚饭时候,开始说起收麦子的事。曲静深问:“找到收割机了吗?”
曲静旭泄气的摇摇头:“没呢,来的收割机少,地多,得慢慢轮。”
曲静深点点头,没再多说。景泽开始乱支招:“抢啊,抢不过就打,谁打赢了谁先用!”
曲静旭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我也说这样,可是我妈不让!嘿嘿,咱们明天就用这法子。”
景泽说:“一人扛把铁锨,见谁不顺眼就拍!”
曲静深瞪他一眼:“有你这样教的吗,小旭,你别听他说的。”
景泽嘿嘿笑:“旭啊,等暑假带你去城市里玩,可好了。”
曲静旭还是小孩心思,郑重地点头:“那好,可是我开学要升高三了,等我考上大学也不迟。”
满桌子人除了曲静深话最少,要不就笑笑,要不就点点头。晚饭吃到八点多,他婶说:“家里恐怕睡不开,小旭,你去同学家睡几晚上呗?”
曲静旭一边应着一边扛起衣服就往外走:“哎——那我明天一早就回来,赶家里吃早饭。”
他婶交待:“晚上别再打牌了,到那就睡啊?”
曲静旭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大黄被蚊子咬的转着圈呜呜叫。他婶问要不要烧点热水洗澡,景泽说:“婶你睡去吧,这么热的天,用凉水洗洗就成了。”
等回到他俩暂住的屋里,曲静深把东西放好,回头问景泽:“说吧,又想什么歪主意呢?”
景泽嘿嘿笑:“我还没在河里洗过澡呢,上次被黑猩猩他弟追的不算!”
曲静深说:“河边上蚊子多,再说你不怕大强逮着你揍你?”
景泽切了一声:“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不吱声我不吱声谁知道!”
曲静深顶不住景泽软磨硬泡,极不情愿地被景泽拖去了河边。河里热闹的劲儿早过去了,只剩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曲静深说:“得穿着拖鞋下去,河底容易有砖头和玻璃。”
景泽把短袖扯下来,大裤衩脱下来,一头扎到河里,嘭的一声溅起许多水花。景泽呼噜把脸,低声叫曲静深:“兔子,下来,河水还温着呢。”
曲静深中规中矩地下了河,稍微往里走了一点,水刚漫过腰。景泽很闹腾,狠劲扑腾周围的水。曲静深皱眉:“赶紧洗,一会就得回家,明天还得早起呢。”
景泽装怪:“这是第一回下河呀,觉得自己真老土。”景泽掬了一捧水说:“没有漂白粉的味儿,真自然。”
曲静深扯住他的胳膊:“你别往里去,深。”
景泽挺挺胸脯:“没事儿,小爷游泳……”河底的泥很滑,景泽不小心滑了一脚,差点仰过去。曲静深忙拉住他:“跟你说了,滑,你偏不信。”
景泽借势搂住曲静深:“好怕,兔子,给你个机会保护我,把握呀。”
曲静深生怕被人看到,忙推开他:“快洗,不然我洗完可不等你。”
景泽嘻嘻哈哈:“别别别,先让我撒会欢!”
曲静深念叨:“狗吗?”
景泽没听清楚,追问道:“什么?”
曲静深在黑暗里摇摇头:“没,赶紧洗。”
河边上能听到蛙声,时不时有低低的嘭水声传到耳里。景泽问曲静深:“兔子,这嘛声音?”
曲静深见怪不怪:“青蛙跳水的声音啊。”
景泽又问:“这水里还有青蛙,我以为光有鱼呢。”
曲静深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吓他,便说:“还有蛇呢,水蛇,游的很快。”
此话一出,景泽顿时汗毛竖起来了:“什么?…我擦,停停停!打住!”
曲静深继续未说完的话:“不过这蛇没有毒,被咬了也就流点血,疼几天。”
正好这时吹了阵风,景泽觉得自己身上凉嗖嗖的,连感官也跟着灵敏起来。这时,他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软不啦叽的…景泽立马踉跄地朝曲静深扑过去:“兔子,刚才有东西从我腿边上擦过去了…”
曲静深说:“鱼,不要紧。”
景泽扒着他的肩膀:“可我觉得不像鱼,像蛇…我能感觉到它的尾巴,擦了我一下。”
曲静深点头:“那你赶紧洗,不然一会游过来一圈定不着咬你。”
景泽的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曲静深在心里大笑。果然没一会,景泽就要求上岸。曲静深在心里想,这怎么着也是我的地盘,收拾不了你么。
俩人沿着原路回家,在没有灯的路上说着话。景泽还在纠刚才那个问题:“真有这玩意儿啊?”
曲静深郑重的点点头:“发洪水的时候,水里的蛇都爬树枝上,但也有在水里游的。”
景泽抖抖肩膀:“真可怕,宝贝儿,你不怕啊?”
曲静深说:“有啥好怕的,你不怎么它,它也不怎么你。”
此时抬起头便能看到北斗七星,像个勺子似的挂在天上。星子时灭时亮,路边的草堆里有蟋蟀在叫。有人家可能灯泡烧了,点了蜡烛。烛光微弱,让人看不真切。这大概就是农村的声音,再早些年,会有妇女在灯下纳着鞋底,将自家做的麻线真真切切地穿在脚上。布不是好布,是用裁好的陈年旧衣沾了浆子贴在板子上,然后在太阳底下晒。晒成以后剪成鞋样,再一层一层地用麻线纳起来。做好的鞋让亲人穿在脚上,去走农村坑洼不平的土路。
景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