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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泽摸着下巴看他:“我现在很满意,嗯,看来你闷骚的性格与日俱增。”
曲静深说:“如果你想跟个木头过日子,那我以后就尽量不说话。”
景泽挑眉:“真不说?”
曲静深说:“假的,不跟你贫,你快点穿好衣服。”
他们下楼的时候听酒店的客人说,晚上十二点多上山正好,等爬到山顶,正好看到日出。曲静深对景泽说:“我们先吃晚饭,之后在山底下转转。”
其实上山的路很多,不过旅客都爱从正规的路上山,其他的路比较窄,时常有山石滚落,极不安全。天色渐渐暗下去,曲静深和景泽漫无目的地逛着。有山的地方一定有水,他们转到一处较小的湖前。湖边有本地居民散步,说着他们听不太懂的方言。
曲静深借着未全暗下来的天色,静静地坐在湖边注视湖面。湖比不上海的广阔,海却没有湖的灵动。各有千秋,他有时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未必不好。
景泽朝湖里丢个石子,问他:“在想什么呢?”
曲静深想了想,说:“什么也不想。嗯,湖比农村的河好看。”
景泽哭笑不得,“话是这样说,但湖没有河接地气。”
曲静深说:“都有自己的好吧,就像我,总被忽略,不也遇着你了么。”
景泽笑出声来:“想小爷当年英俊风流,就算刚开始时,也想不到会跟你走到这天。”
曲静深问:“你后悔吗?”
景泽伸出手,玩笑似的挑住他的下巴:“我倒是想后悔,你卖给我后悔药吗?嗯?”
曲静深说:“我不卖药,更不会卖后悔药,哈哈。”
景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说:“既然这样,就只能在床上取悦我了。”
曲静深说:“须节制,不然会腰疼。”
去买了手电筒和水,夜里十二点多上的山。这个点上山的人不多,反正他们前前后后没看着什么人。上山的路还算宽畅,但石阶十分粗糙,鞋子底太薄,便会硌的脚疼。
山路的两旁全是树,遇到的千年古树,两人亦环抱不过来。越往上爬地势越高,风也越来越大。景泽拿着手电筒往山下照,下面有潺潺流水,仔细听能听到流水声。
两人累了就坐在石阶上喝点水,听着呼呼的风声,就像鬼魅精怪之间的对话。抬头看,天空中挂着亮晶晶的星子,北斗七星尤为亮堂。曲静深对景泽说:“以前听人说,北斗星座如果改变位置,江山就要易主。”
景泽也抬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地球是圆的,所有意想不到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曲静深的手搭在他手腕上说:“走吧,要不赶天亮到不了山顶了。”
遇到寺庙,上了香火。两个人在菩萨面前磕了头,是不是这也算拜了天地?在寺庙处休息了一会,站在石台上看T市未熄的灯火。整个城市的轮廓尽收眼底,偏市中心的地方灯火最亮。说不上惊人,或者说是很平凡的。每一处灯火下面,或许都有带着烟火气息的故事。小打小闹,柴米油盐。
想问问你会感动吗?如果没有滔天的财势,如果没有惊人的容貌,如果没有讨人喜欢的言语,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跟你说说家常。东家买股票跌了多少,西家的孩子上学不学好,总会被老师叫家长。在街上遇到卖新鲜水果的摊子,想到你爱吃,就给你买点带回。你会不会觉得我呆,觉得我真的一点都不懂?景泽。
剩下三分之一到山顶的时候,有段非常陡峭的路。台阶容不下一只脚,只能将脚斜着放才能走。直到他们走到这里,身边的游客才比先前多一些。有的正坐在台阶上休息,有的正拄着拐杖扶着防护栏往前走。
天未亮,往高处看,能看到挂着昏黄灯泡的小店。景泽朝曲静深伸出手,曲静深紧紧握住。这段路不好走,这样走或许能容易些。
两个人谁也未多说话,彼此汗湿的手掌心已是最好的交流。爬山不像看海,看海要的是心胸与意境,而爬山要一步一步走,跨过坚、硬的石阶,听过萧瑟的风声,总以为再走一个小时便是山顶,原来两个小时后,路走了还不到一半。这也有点像人生,每每以为花好月圆的时候,等到的却是峰回路转。峰回路转后呢?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凌晨五点钟的时候,眼看着快到山顶,曲静深却累的走不动了,他身体本来就刚痊愈,再加上景泽前两天没个节制,现在已非常疲惫。
景泽终于尝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他蹲好,指指自己的背对曲静深说:“宝贝儿,上来,我背你。”
曲静深原本想拒绝,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他心安理得地趴在景泽背上,让景泽背着他往前走。这时的风已经很大,汗刚出来,不一会就被风吹干。
曲静深时不时问他:“你累吗?累就放我下来,我休息过了。”
景泽皱眉说:“哪那么多废话,搂好喽!”景泽卯足一口气,蹭蹭地小跑起来。已经看到山顶的伟岸石门,天色欲晓,露水更重。
虽然这段路看着并不长,但却走了快一个小时。每个人都累的没功夫关注他们,曲静深能感觉到景泽头发上的汗滴到自己手背上。他用手背帮他抹抹汗,却不料景泽又突然一阵小跑。
登上最后一个台阶,景泽把他放下来,累的躺到地上猛喘气。山顶风真大,一身汗一会就被吹凉。曲静深坐在他身边没说话,他正往山下看,好陡峭的石阶,石阶两边,一边是绝壁,一边是悬崖。
远处雾濛濛一片,在天将晓未晓时,山不是青的,而是灰的。因为天未大亮,便看不到草木的绿。曲静深看着仍躺在地上的景泽说:“起来,要是走不动,我背你。”
景泽说:“瞧你那小身子骨,背得动吗?”
曲静深将他拉起来,非要让他试试。结果才背着他走了二十米,便已败下阵来。从这里到看日出的地方还要走一段路,但比起来路要轻松许多。有导游拿着话筒在讲一些名胜古迹的故事,听着有兴趣的,曲静深就会拉住景泽停下来听一听。
看日出的地方已经等满了人,甚至旁边还有扎着的帐蓬。曲静深和景泽站在人群里,一起朝东方看去。只见层层云海下,有欲出未出的一抹金红。那金红旁边云雾缭绕,似乎连那雾都沾染了太阳的颜色。
将近半个小时后,才见初生的太阳姗姗来迟地从云海中出来。那一瞬的壮阔无以言表,云海淡了,雾也薄了,所有的风头全被它抢去,所有的目光都被它吸引。
曲静深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是对的,本来就是个平凡的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够了。景泽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日出,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曲静深一起看日出。
最可爱最令人欣喜的是它初生的刹那,太阳高了,便要普照万物。有了责任的东西,便不如乍见时生动倾心。
曲静深回握住景泽的手,低声说:“真美。”
景泽点头,勾着他的肩膀便往回走。曲静深疑惑地看着他,景泽说:“笨,去别处转转。”
第一二一章谁懂生活是什么
从山上下来;两人都累瘫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在曲静深心里,那夜是十分值得留恋的。上山的路崎岖;尤其是快到山顶的那段路,隐隐约约地让人想起一辈子。某年冬天;他独自走在打工回去的路上,路旁有霓虹灯;这种悲伤的情绪是永远说不出的。
可能由于太累,曲静深在这种情绪中醒来;刚要下床去厕所,却被景泽扯住胳膊。曲静深回头看他,景泽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地问他:“嗯?去干什么…”
曲静深低声说:“厕所;一会就回来。”
景泽这才撒手,曲静深在床边坐了一会,安静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将两个人紧紧地捆在一起。他突然想起以前有段时间,他总爱对人说好。这并不是对别人抱多大希望,而是因为他说好的时候心里根本没抱希望。
曲静深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难过。为什么会是这种性格呢?他又爬上床,趴在景泽胸口上,喊他:“景泽…”
景泽伸手拍拍他的背,说:“上厕所回来了?那再陪我睡会。”
曲静深说:“我还没去。”
景泽这才睁开眼看他,问道:“怎么了?”
曲静深非常不安地问:“景泽…你说我们真能过一辈子吗?”
景泽听他这样说,便翻身压住他,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曲静深看着景泽近在咫尺的脸,欲言又止:“现在这样…我心里挺不安的…”
景泽没说话,等他接着说下去。曲静深说:“我以前总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拥有幸福。因为常抱着这种想法,反而让我处事态度变得开朗一些。但现在…我常患得患失。”
景泽挑住他的下巴,冷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曲静深眼底充满悲伤,脸上也布满了痛苦的神色。“自卑,封闭,不合群…”
景泽听完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头埋进曲静深的脖颈,良久才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吗?”
曲静深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十分期待他的答案。景泽说:“其实,一个人想完全了解另一个人是很难的,就算是彼此相爱。你自己一个人过的日子,就算绘声绘色地描述给我听,我也没办法参与其中,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戳进曲静深心底,那原本就薄的像纸一样的自尊,立马被戳破。再靠近一点点,两人的脸就要贴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成了最难跨越的距离。
景泽第一次见这样的曲静深,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次出游对他的影响。景泽能体会到他此刻情绪,这个人…不知受了生活的多少委屈,他没说过,他也不问。他怀疑了很多年的事,却强迫自己去相信。
景泽看着曲静深逐渐红起来的眼圈,帮他擦擦,厉声道:“别哭!”
曲静深把热泪忍回去,颤声道:“我觉得认识你,以前的事都是值的…我也经常这样跟自己说,可是这几天,我…”
景泽说:“我对你越好,你就越不安。你害怕万一哪天失去了,你自己会受不了。”
曲静深感激地点头。景泽突然往曲静深旁边的枕头上猛砸一拳,低吼道:“他妈的…我这辈子最烦的就一件事!有些事能不想就不想!”
曲静深看着这样的景泽很难过,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景泽说:“听过这句话吗,趁着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曲静深摇头,景泽趴在他耳边接着说:“因为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是快乐的。可如果错过,你就会后悔一辈子。”
景泽说:“人活着就是要快乐,不管你有多大成就,或者你分文不值,但只要是人,就有快乐的权利。”
曲静深茫然地问:“假如某一天失去快乐了呢?”
景泽朝他笑了笑,那个笑容从未有过的好看,十分随意,十分发自内心。他说:“如果你常活在失去快乐的忧虑中,你怎么会真正的快乐呢?”
曲静深长叹口气,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不应该再那样想。”
景泽温柔地亲亲他的嘴角,说:“至少现在我们是幸福的,你爱我,我也爱你。”
曲静深点头:“是,我爱你。”
景泽奖励似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