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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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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经验了,我家小王的净我剪。”
  景泽问身旁的护士:“小王谁啊?”
  小护士笑着解释:“王姐她家那哈士奇,大名叫王仔,小名叫小王。”
  景泽刚要开口,曲静深伸手飞快地堵上了他的嘴。那女医生动作娴熟,把伤口那儿的头发全给剪了,末了还拿刀刮掉了伤口附近的头发。
  伤口很快被处理好了,绷带绑的也挺有水平,如果在头顶上打两个结就成兔子了。景泽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欣赏自己的造型,妈的,他找发型师精心设计的潮流发型现在全成狗屎了。曲静深撒完尿出来,景泽理理头发说:“兔子,哥现在帅吧?!跟ET似的。”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好死不死地碰上了上次那个给曲静深看胃病的老专家。老专家看见景泽老远就打招呼:“小子又来啦?医院欢迎你!”
  景泽切了一声:“老不死的。”
  老专家走到景泽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好样的,把脑袋弄开瓢了还挺帅的。”
  景泽爱搭不理:“谢谢夸奖。”
  老专家侧身去洗手间了,头也不回地说:“再接再厉!这年纪大了就是尿频…”
  景泽哼唧:“阳痿早泄,尖锐湿疣,请到XX协和医院…”
  曲静深抱着钱盒子呆站在一边,心想这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上面到处是血迹。还有,为啥这货受了伤也不老实呢。哦哦这次倒是一脸委屈地瞅他,跟小媳妇儿似的,曲静深的一颗男人心开始膨胀。自个儿媳妇嘛,再穷也得省钱给他买好吃的。于是曲静深决定去大卖场那儿取三轮车回家,顺便买个鸡给他炖炖。
  景泽这样也不能在路上走了,俩人只好打车去大卖场,老远就看到那歪脖三轮车打那儿停着。曲静深把小板凳搁景泽屁、股下面让他坐着等,他小心地弄着车把,生怕把车子搞坏了,还得花钱修。
  三轮车最后是弄出来了,可是车把都歪到爪哇国去了。曲静深似乎很有经验,走上前去两腿夹着三轮车车把,一点一点地把它拧过来。
  景泽:“……兔子小心碰到蛋。”
  曲静深彻底破功了,夹着车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景泽托着下巴,瞅着天边的夕阳。夕阳的光辉映到曲静深头发上,金黄金黄的,就像刚烘好的大蛋糕,里面夹着葡萄干、核桃仁、瓜子…咬上一口心情就会变成超级赛亚人。
  景泽突然叫他:“兔子。”
  曲静深抬头疑惑地瞧他,景泽说:“你挺好看的。”
  曲静深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以前没确定关系,没有脸红的理由,这回可是自个媳妇夸自个,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挺沾沾自喜的。
  曲静深把三轮车把弄规整了,又开始检查三轮车其他地方,幸好,除了车屁、股那擦了点,其他地方都完好无缺。曲静深要扶景泽上车,景泽说啥都不上去,曲静深只好推着车子慢吞吞地陪景泽走。
  景泽心思这样走得多久才能到家,过了一会儿说:“兔子,等哥伤好了教哥骑呗,这玩意儿咋就这么难学。”
  曲静深见景泽终于肯上车了,连扶带拖把他弄上去,然后往他怀里塞了块烤出蜜汁的地瓜,蹬上三轮车,回家。
  景泽吃着香甜的地瓜突然就觉得挺幸福的,他在家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爸妈的风格是给三棒槌,再给颗蜜枣。多数情况是三棒槌还没打完呢,他就摔门而去了,蜜枣压根儿就没吃过。
  曲静深卖力地蹬着三轮车,夕阳洒到他身上,他用胳膊抹抹额头上的汗,觉得浑身都是冲劲。似乎传说中的买房子,成家立业也没那么难了,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反正他觉得这就是自个的动力,虽然对方是个有钱的小开。但花父母的钱算啥,抽空他得好好说说这家伙。
  路过菜市场,曲静深下车去买了只活鸡,他觉得让人褪好毛的不光贵,还不新鲜。他又买了点土豆,买了点茄子。都是些挺普通的蔬菜。他把东西全搁到三轮车车斗里,景泽瞅了眼那活鸡,那活鸡带着痛苦的表情也瞅了瞅他。
  曲静深打进了家门就没闲着,他先把烤箱的碳扒拉出来,只留一小部分防止它灭了。又烧了壶开水,然后就开始削土豆皮。家里挺冷的,曲静深从卧室里抱出来床被子让景泽裹着,又把三轮车贴着沙发停着,让景泽倚在烤箱上。这样,就暖和了吧?
  等他来来回回地忙活完了,壶里水也烧开了。曲静深拿了洗脸盆子倒了多半盆子开水,景泽正好奇他要干嘛,只见曲静深一撸袖子,逮着那鸡就直接按开水里。他们农村都是这样褪鸡毛的,他觉得用刀抹鸡脖子,还不如让它在水里闷死呢,起码不见血。
  景泽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褪鸡毛,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曲静深的手很灵活,他把褪掉的鸡毛全搁塑料袋里,炉子上放的锅已经扑扑地响着,水马上就开了。
  他急忙把锅端下来,把鸡剁成块,特意把鸡腿留出来没剁。一会儿他又把炒锅放炉子上,往里加了点油,又加了葱花大料等调味品,开始炒。景泽在小客厅里闻着香味,有点昏昏欲睡。
  曲静深把鸡下锅炖上时才想到他,他摇摇景泽的膀子,指了指卧室。景泽摇摇头,抱着曲静深的腰,把脑袋搁他胸口蹭啊蹭。景泽说:“兔子,开一炮呗,闲着怪无聊的。”
  曲静深猛摇头,指了指他头上的伤,景泽说:“不流血的爷们不是真爷们,没有充足炮弹储备的爷们也不是真爷们!……”于是,曲静深被逮住腻歪了老大会,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为啥他不想干景泽的屁、股呢。
  鸡很快就炖好了,油香味在狭小的房间里飘着。曲静深给景泽盛了碗鸡汤,太热,景泽小口地喝着。曲静深从烤箱里拿出馒头,递给景泽一个,自己吃了一块。鸡肉被盛在一个大碗里,从头到尾曲静深就夹了两筷子。
  景泽吃的香喷喷的,趁嘴闲着问道:“兔子,你不爱吃鸡?”
  曲静深摇摇头,他可能是从小没吃惯,不太爱吃油性大的东西。他也讨厌那腥味儿,尤其是羊肉。之前难得的有次同学约他一起去喝羊汤,结果他吐的一踏糊涂,自然,那同学以后再没约他一起吃过饭。
  景泽鸡汤剩了小半碗没喝完,曲静深觉得浪费,拿过来捏住鼻子跟灌毒药似的灌了下去。景泽哭笑不得说:“真是小气吧啦的兔子。”
  曲静深傻笑,小气就小气呗,他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其实,人小气也是因为从小穷怕了,慢慢形成的习惯吧。对此,他已经不像前些年那样耿耿于怀了。
  晚饭过后,曲静深又炸了点茄子圈给景泽吃。他把茄子纵向切开,挂上些调好的面糊糊,放到油里炸,炸出来又脆又香。景泽吃的跟二逼似的,直问:“兔子,你哪学的这些啊?啧这个真不错,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
  曲静深光笑,他也跟着尝了两块。他饭量本来就小,他娘以前还跟他爹叨叨,都是从小孩子吃不饱给弄的。是这样吗?曲静深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别人吃自己做的东西,觉得那感觉挺好的。


  第二十五章穷光蛋

  那天晚上他俩挤在曲静深家里的小床上,景泽抱着他撒娇:“兔子,你说头上的伤口会不会留疤?留下疤就不帅了。”
  曲静深摇摇头,心道你本来也不是多帅,顶多就是长的挺男人的。身高倒挺像费翔的,可模样咋差距那么大?曲静深枕在景泽胳膊上,景泽身上的温度比他高,他觉得挺厚实挺温暖的。曲静深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算个啥,反正他也没父母,顶多事发了,自己遭人白眼,再说这回事他也早习惯了。
  男人不像女人那么细腻,都是大大咧咧,做事的时候也不管不问后果,反正又不会怀孕,有什么好怕的。过了一会景泽疑惑地问曲静深:“兔子,以前咱俩靠的近的时候,我下面都硬的跟铁棍似的,今天咋软趴趴的?不会不行了吧…”
  景泽那嘴就跟炮弹连发的机关枪似的,曲静深想说你赶紧睡吧,奈何却说不出来。景泽拉着他的手往下摸,曲静深的手被他强制性地放到自己的蛋、蛋上。
  曲静深极其无语,寻思着这人咋会有这种爱好?其实还挺好玩的,软软的,可是…的确,他那根胡萝卜也软软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景泽可怜巴巴地瞅着曲静深:“兔子,坏了,明儿得去医院了,我不行了…”
  曲静深被叨叨的心里也不得劲,想趴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景泽一把拉住了:“兔子!当下面的要守妇道!不要在自己男人不行的时候用那种眼神瞅他!也许他只是想蓄势待发!”
  曲静深听了这话嘴角抽筋,他安慰似的揉了揉景泽的头发,趴过去亲亲他削薄的嘴唇。农村人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那眼前这货会不会薄情呢?
  景泽头上的伤口有点疼,他晕乎乎地拉过曲静深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兔子,心疼你…”可没多大会儿景泽就睡着了,曲静深轻轻地抽出放在自己脖子下面的胳膊,翻身平躺着瞪着房顶发呆,说白了,又自个纠结上了。后来又心思,哪有那么多原因呢?喜欢就喜欢了呗,景泽总爱把喜欢放在嘴上,跟他的性格一样肆意张扬。而曲静深总爱把这些藏在心里,有点唯唯诺诺的感觉。景泽从来不会想明天会怎么样,今天过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但曲静深一旦接受了一件事,就会隐约害怕某一天会失去。就像他爹他娘他弟,说没就没了。人生总是太过无常,这样想着想着,曲静深就不由自主地拉过景泽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他不怕生活艰难,只要有人愿意陪他一起走下去。
  半夜三点多时外面起了风,把窗户吹开了。曲静深被冻醒了,披着衣服去关窗子。外面飘起细碎的雪花,可能又要降温了。北方今年冬天特别冷,窗台上挂着冰渣子,远处的路灯昏昏黄黄的,让人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子寂寞。可这寂寞不一会儿就被景泽的翻身声打乱。曲静深只好钻进被窝,继续睡。
  大概五点多的时候,景泽翻身的动静越来越大,把曲静深给吵醒了。曲静深伸手拍拍他,想把他叫醒,可刚触及景泽的皮肤,就觉得一片火烫。
  曲静深心想着不会是伤口发炎引起发烧了吧?他赶忙支起身子去摸景泽的额头,果真滚烫烫的。曲静深心里一个机灵,赶紧穿衣服下床,摸索着开了灯去厨房倒水给他。
  他摇醒景泽,指指景泽的嘴,又指指水,景泽给烧的迷了八瞪的,扒着茶缸子就使劲灌,多半茶缸子水一会就喝完了,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曲静深却怎么也坐不住了,他去厨房弄了个湿毛巾搭到他头上,换了好几回烧都退不下去。要是普通的感冒,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可是景泽头上的伤口…他生怕伤口发炎,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小药店找个大夫问问。
  外面天还没亮,那小药店的大夫非常不耐烦地开门,然后不耐烦地看曲静深写在本子上的症状。换到平时打几针也就成了,可天没亮就被折腾起来,不多赚俩钱的是傻子。最后那大夫跟他说挂水好的快,于是就带上东西,跟着到曲静深家扎针了。
  那大夫进门一看家里挺破的,进了卧室又看到那张窄小的床,家里一点摆设也没有。那大夫看曲静深的眼神顿时怪起来,曲静深知道那眼神啥意思,他装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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