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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怪小蕊,是我拜托她的,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开口,你定会不肯透露。可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这案子若是不破,我一辈子都会心在遗憾。”
“这关我什么事?”蓝屏儿耸耸肩。
喜乐深吸一口气。“我很不想这样,可我已经做了最糟的打算,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每天都来玉栏院,扰你做生意。”
“哎哟哟哟!你听听你说这是什么话?”她恼火了。“我告诉你,老娘可不是让人威胁大的。”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喜乐扬起下巴。“我会每天来的,等到你哪天肯说为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蓝屏儿瞪视着她。“你这妮子倒是倔得很。”
隋曜衡听见这话,嘴边笑意加深,喜乐的脾气就像骡子一样,固执得很。
“我不会放弃的!”喜乐语气坚定地说。
蓝屏儿又瞪她一眼,帕子在空中无目的的一挥。“算了、算了,十年前的旧案,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你要问就问吧!”
喜乐脸上绽出笑意。“谢谢蓝姐。”她高兴地冲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她呸一声。“什么好人?这‘名’我可担不起。”
“我说担得起就担得起。”喜乐一脸笑意。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有话快问,我还得做生意。”
喜乐定下心神,问了苒香红及戴辛的背景,还有苒香红平时有无特别或不寻常的举动,以及命案当天的细节。可喜乐失望地发现蓝姐所说的话与黄册上记录的并无不同,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还是不懂怎么会有人要杀香红,她与客人间从无嫌隙,平会也没与人结下怨仇,这事……”她摇头。“我看是解决不了,终要成为悬案。”
“不会的!”喜乐反驳,她绝不放弃。
“嬷嬷,嬷嬷,你在哪儿?”门外传来叫唤声。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蓝屏儿动了动酸疼的脖子。“你该走了。”她往门口移动。
喜乐失望地叹了口气。
蓝屏儿回头望她一眼。“好了,有些事尽力就好。”她拉开门。“对了,看着你身上的官服,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喜乐重新燃起一线希望。
“那天香红要出门前,整个人神采奕奕,我顺口问了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她跟我说要去衙门一趟。”
“衙门?”喜乐精神一抖。“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蓝屏儿不感兴趣地耸了下肩,随之走了出去。
“去衙门?她去衙门做什么?”喜乐喃念着,无法理解。
“先别费神。”隋曜衡出现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发上亲一下。“这件事急不得。”
他的气息将她环绕,喜乐颊上顿时晕上红霞,想起方才他瞧着自己的模样。
“我知道。”她别扭地想挣开他。
隋曜衡感觉她的抗拒,眉头不解地皱下,他转过她的身子。“怎么了?”
“没……没有。”她回避他的眼神。
“喜乐。”他握着她双肩的手不觉加重。“为什么不敢看我?”她从来不曾避开过他,为何如今却不敢与他对视?他的心浮现一股少有的烦躁。
“没有啊!”她抬起眼,接触到他炽热的眸子,连忙又低下头,怎么以前她从不晓得他的眼神会让人不安。
“看着我!”他厉声道。
他凶暴的口气让她不悦,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这么凶?”
“怎么回事?”他皱眉。
喜乐吃痛一声。“你弄疼我了。”她缩一下肩膀。
他立即松开她,神情带着一丝焦急。“没事吧?”他第一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深怕自己伤了她。
“没事。”她讶异地发现他真的以为自己伤了她。“我没事,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她不自觉地安抚他。
他放宽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作。“没事就好。”他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鼻梁上亲了下。
喜乐羞红脸,身子动了下。“我们……该走了。”她推着他。
“怎么回事?”他扣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着他。
“没有。”她垂下眸子。
“喜乐。”他皱眉。“你不说,我们就不走。”
她不高兴地瞪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霸道。
“因为你……你方才偷看我……”她脸上褪下的红潮再次涌现。
他松口气,原来是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他抚着她酡红的脸庞。“你叫了一声,我以为出了事。”
她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你……你看我的眼神变了,我会害怕。”
他扯出笑容,终于明白她不安的原因,他忘了她根本不懂情欲,自然不晓得他会渴望她。
“你的眼睛里好像有火一样,好可怕。”她继续说明。
他低头在她耳际上轻啄,听见她咯咯地笑着,脸上也泛起笑意。“那是因为我想同你亲昵,所以才会这样。”
喜乐一听,更往他怀里钻。
“你明不明白?”他抚着她的发。
她点头。“娘……娘跟我说了一点点,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懂,后来娘就不说了。”
“没关系,我会教你。”他在她耳边承诺。
她的耳朵红透,想起他的吻,她抬起头,笑着在他唇上偷亲一下,又嬉笑着埋进他怀里,脸儿整个羞红。
隋曜衡温柔地将她揽紧。
喜乐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唇畔笑靥如花。
她等了他好久好久,现在终于等到他了,她开心的笑着,牢牢抱紧他,她再也不让他离开。
第九章
“东西呢?”隋曜衡站在池畔,欣赏洁净、不染尘埃的荷花,心中一片宁静。
阿金躺在地上,双臂枕在脑后,面孔被荷叶覆盖住,脚底踏着一具钓竿,在听见他的声音后,懒懒地推了下荷叶,露出丑陋的脸庞。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粗哑。
“还装蒜,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隋曜衡打开扇子凉。“你偷的那些古董呢?”
他粗哑地笑了几声,转移话题道:“看你今天满面春风,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他坐起身子,右手拿起钓竿。
“满面春风?”隋曜衡因他的用词而挑眉。
“以相观之,红鸾星动。”他浅笑。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相?”隋曜衡挑高眉,语带嘲讽。
“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脸上的肌肉扯着,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就请大师赐教。”他故意道:“请问,戴辛把失窃之物藏在哪儿?”
阿金一脸正经,良久才道:“天机不可泄漏。”
隋曜衡翻翻白眼。“好了,别要嘴皮子,先把你盗的古董还回戴府。”
“为什么?”他粗嘎道。
“官差怀疑到我身上了。”他注视着摇曳生姿的荷花。
“怎么会?”
“因为有人看到‘我’夜里出现在戴府。”他瞪他一眼。
阿金尴尬地笑了几声。“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认定你有罪。”
“我已经答应喜乐,最迟明晚会将东西送回。”
原本喜乐坚持今晚就要物归原主,他安抚了她很久,她才勉为其难答应再宽限一天,想起她气嘟嘟的模样,他不禁露出笑意。
“哦——”他拖长音。“是那个小姑娘,上回她来,我就瞧出不对劲。”
隋曜衡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可没放马后炮。”他沙哑地笑。“认识你五年,从没见你开怀笑过,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可见了地,你的精神就来,这不是很明显吗?”
隋曜衡没附和也没反驳,不过倒是扯出一抹笑。“不用故意扯开话题,明晚之前把东西还了。”
“你确定?”阿金叹口气,唉!一有了佳人,就不顾办案了吗?“若是还了,戴辛便没理由再留在开封。”
“将他留在开封本就是权宜之计。”
“话是没错——”
“那就这样吧!”隋曜衡打断他的话。
“唉!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阿金摇摇头。
“扯远了吧!”他斜睨他一眼。“戴辛身边有咱们的人,自会盯着他。”
“那也是。”阿金耸耸肩。
“你若无聊,就去扫地什么的,别懒得整天躺在这儿,让曜权见了,会起疑心。”他佩服他竟还在池里钓鱼。
“扫地?”他怪叫一声。“你有没有良心?竟叫我做这种粗活。”他大摇其头。“不过,说到你那哥哥,唉!恐怕已经破功了。”
“什么意思?”他皱眉。
他立刻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可因为面目狰狞可怕,所以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们两个长得一个样,不过……他也太阴险了,竟然装成你的调调来套我的话,结果就……漏馅了。”
隋曜衡翻翻白眼,叹了口气。“算了,他会发现也是预料中的事,曜权向来就多疑。难怪我方才问你‘东西呢?’,你会一脸戒备的表情。”
他嬉笑。“我以为又是你老哥来套话,总要小心点嘛!”
“若我告诉你,你又上当了呢?”他拉下一张脸,双眸冷下。
阿金吓了一大跳,惊恐地看着他,他又上当了?冷汗自他额上滴下。
隋曜衡忽地放声大笑,转身走开。
“去!”阿金诅咒一声。“吓人啊!”他忙举手拭汗,不小心却将额角的一块肌肤扯下。
“啊——”他又吓了一跳,随即恢复镇定。“自己吓自己。”
不过,天啊!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去收惊了。
翌日。
“袁叔。”喜乐一边整理堆积如山的纸状告词,一边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爹去世的事?”
原埋头振笔疾书的袁荣在听见这话时,蓦地抬起头来,一脸讶异。“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喜乐揪着眉头。“我知道爹是冤死的——”
“你怎么知道?那时你还小。”袁荣放下笔,一脸不解。
喜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袁叔,你别生气,我翻了帙册,所以……”
“原来如此。”袁荣恍然大悟。
“我知道我不该乱翻。”她先忏悔。“可现在……我既然知道爹是枉死的,就一定要找出凶手是谁。”她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袁荣叹口气。“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其他的别多想了,不是袁叔泼你冷水,要知道十年前的事想要破案,唉!希望渺茫。”
“我知道,可总是要试试看,不然我会遗憾一辈子的。”她激动地说。
袁荣见她情绪激动,只得道:“好吧!你要查便去查,袁叔也不阻止你,可若没结果,别难过,知道吗?”
“嗯!”她应了声。“那您还记不记得当时跟父亲一起横死的女子苒香红?”
袁荣眉头压下,喃念一声:“苒香红?哦——袁叔有印象,因为她是跟你爹一块儿被发现,所以还记得,有什么不对吗?”
喜乐走近,小声道:“我发现她是破案的关键。”
“为什么?”袁荣讶异道。
“因为她,阿爹才会让人杀死的。”一提到这件事,她就忍不住伤感。
“这话怎么说?”袁荣诧异于她的说法,虽然十年前他们也怀疑两人的死有相关,可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所以仍处于推测阶段。
“我发现苒香红原来是个探子,因为她的大腿让人削去一片,这是凶手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特殊的身份,所以才故弄玄虚。”
袁荣微笑道:“这么说也不无可能,可大腿让人削去一块,或许有别的原因。”
“若是她没留下帕子,这件事或许会永远石沉大海,可最终还是让我发现了,就表示这案子仍有水落石出的可能。”她信心满满的表示。
“什么帕子?”他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