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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往往事与愿违,他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定住了步伐。
“喂!曲迎,你给我站住。”
果然被抓包了……
曲迎还真是听话没动,如果现在逃跑的话可能才更显得心虚吧,他挺淡定的回头看那一路小跑过来的丁羽超。只见他沈著个脸,那表情就像是看见了欠债未还的仇人似的,等人走近了,首先迎接他的竟然是打在肚子上的一拳。
丁羽超的小细胳膊其实使不出多大的力,曲迎没觉得有多疼,可这麽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曲迎皱紧了眉头,还没等下一拳砸下来,他便抓住了那扬起来的胳膊,下意识的用了点力气,满意的看著那五官因为疼痛而聚在一起的小脸,淡淡的说:“你有话好好说。”
那手腕细细的,曲迎感觉他握紧了之後,麽指都能轻松的和中指重叠碰触在一起。虽然瘦了些,但多少也还是有些肉的。
“你,你先松开我。”丁羽超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了曲迎一眼。
曲迎没动,没想到竟然从丁羽超的眼睛里发现了一点潮湿和委屈,他赶紧松开了手,清晰的看见丁羽超那因为自己用力而有些变红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有时候想抓得紧一点,可换来的却是无奈放手……
丁羽超瞪著曲迎揉著发痛的手腕说:“你,你都看见什麽了?”还没等曲迎回答,他又问: “你为什麽总偷看我?”
这话不禁让曲迎微微皱起了眉,说得他就好像是好色的登徒子一样,即使真的看见了什麽,那又能怎麽样,抱都抱过了……再说,都是男的,看看又能怎麽样?
丁羽超没得到答案,扬著小脸自顾自的说:“你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要是没偷看,我、我也,我也……”丁羽超一下子急了,根本不好意思把那次被抱到公司的情景再复述一遍,那话全卡在了喉咙里,白皙的脸蛋转眼便被憋得通红。
曲迎心想这孩子可真有意思,不经意瞥见丁羽超头上粘著一点细碎的草屑,便伸手帮忙拿走了,收回手的过程中又忍不住蹭了蹭他的小脸。
就这个细柔的动作,让丁羽超觉得脸上被曲迎蹭到的地方好像变得灼热了,不禁也用手摸了一下,当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满肚子的抱怨全都憋在了肚子里,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最後没办法,愤恨的就扭身走了。
丁羽超在临走前觉得怎麽也不能便宜了曲迎,回头警告曲迎道:“你,你……我还是那句话,今天的事情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就让我哥收拾你。”
曲迎终於在在丁羽超消失在视线中之後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没一会儿便又把双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根本看不出他之前有笑过。
曲迎轻轻捻了捻指尖那跟细草屑,除去有些刺手外,还有点不一样的温暖感觉。
真是很久都没有这种体会了,而且这种相处模式也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丁羽超回到剧组,何梓铭便过来问他去哪了,他愣是半个字没说,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跑去和服装组的小姑娘李乐聊天去转移注意力了。
於是在曲迎回来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坐著的丁羽超和李乐二人,丁羽超看起来笑得很开心,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甚至把旁边的人都感染得不一样了。
曲迎想起了一个异常美好的词语──两小无猜。
但无奈,这种美好不属於他。
曲迎把手探进裤子的口袋里,摸到了一盒烟,迟疑了半天还是没有拿出来。在此之前的产生的微妙温暖转眼消失了,转而从自己内心向外溢出一股失落……
下午的一场雷阵雨过後,天边挂著一道淡幽幽的彩虹,衬映在青山碧水间显得异常美好,略微有些潮湿的空气透露著清新的味道,曲迎一个人跑到小河边抽烟,现在是什麽感觉已经有点说不清楚了。
或许太过专注的关注一个人不是什麽好事,喜他的喜、悲他的悲,与他感同身受,甚至看见他不涉及自己的幸福都会觉得酸涩。
其实很早以前,就在说不清楚的某一刻,有点淡淡的喜欢就像缕微风把曲迎的心吹得痒痒的。
可是这点喜欢是不是能变大,就不得而知了。
五
到了晚上,整个剧组就住在附近的小旅店里。这里的居住条件实在不怎麽样,洗澡没有淋浴,就连床都是简单的铁架床,硬邦邦的只垫了一层薄褥子。
丁羽超白天玩累了,等天色一晚简单的洗洗就睡觉了。结果刚睡著,只听蚊子不停的在耳边嗡嗡乱叫,他爬起来从包里翻了一件外套盖住头脸,只留了鼻孔喘气,可没一会儿胳膊和腿上裸露的部分却被咬了好几口,刺痒痒的根本无法继续睡了。
他一赌气,索性不睡了,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想到到旅店外面走走,却在走廊里定住了脚步,从窗口望出去,曲迎正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抽烟,不远处的地上燃著一些东西,火光明明灭灭间把曲迎那线条硬朗的脸也映得柔和一些了。
其实丁羽超在最开始见到曲迎的时候真的没觉得讨厌,而且现在也是一样。
他出言不逊完全是因为心底对陌生人产生的防备和抵触,等事後冷静下来,便觉得自己实在太傻了,万一曲迎跟何梓铭说他坏话,岂不是会破坏掉他在偶像心中的形象嘛,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当丁羽超一想起被曲迎当著那麽多人的面抱回公司就生气,那种被人指指点点当成笑话看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就像高中毕业之後他出去跑业务,在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狗啃屎,不仅业务没做成、腿疼了好几天之外,还被别人嘲笑,这样的体会有一次就够了,曲迎那个木头似的人怎麽会了解呢?再加上今天又被他偷窥……啊……这人怎麽就一点都不给人留好印象呢?
丁羽超这麽想著,又有点控制不住了脾气了,这时候一只不长眼的蚊子刚好在他耳边嗡嗡乱叫,原本心烦的他用手挥了两下,因为没掌握好力度,手背一下子就磕在了已经残破了的玻璃窗上,他被疼得“嗷”的就喊了出来,鲜血也争先恐後的往外涌。他这一声,把在外面熏蒿草的曲迎听见了,第一个就冲了进来看情况。
丁羽超举著受伤的手委屈的看著曲迎,闻著他身上烟草和蒿草夹杂在一起的特殊味道,虽然暂时还有些无法适应,可是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就好像安定好多。他的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了好一会儿才落下来一颗,正好滴落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曲迎的手臂上。
曲迎抬眼看著丁羽超,没想到他竟然破天荒的笑了一下。这笑令丁羽超更委屈了,心想:我这受伤了,你还好意思笑。可是这想法还没化成拳脚,便见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丁羽超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很意外没有被揍,反而是帮他抹掉了流在腮边的眼泪。
那手真暖,带著股烟味,还有层薄茧刺得人心痒。
“都这麽大了,手上划个小口子还要哭?”曲迎淡淡的问,嘴角的那抹笑意早就消失不见了,随後又是惯有的没表情,垂著头继续处理起伤口来。
这带点嘲笑意味的话让丁羽超整个人都燃了,真是的,又在他面前丢脸了,於是恼羞成怒的就站起身想抽出他那只惨兮兮的手,然後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被曲迎攥得死紧。
“你别动,流更多血也是你疼。”
“你,你别威胁我,我才不怕。”丁羽超扬著小脸,天不怕地不怕的说。可是曲迎稍稍用了点劲儿,他却又呲牙咧嘴了,忍不住一点疼,所以後来根本没敢再反抗,一直等曲迎给他粘好最後一条创可贴。
曲迎又检视了一下丁羽超的伤口,嘱咐道:“你早点睡吧。” 说完便站起身想要离开。
丁羽超抬头看曲迎,不禁心里有些失落,他的指尖和掌心虽然有点疼,但是刚才曲迎抓著他的力度还在,和那疼痛夹杂在一起,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他突然间不想让曲迎离开,还想跟他商量商量千万别把他哭鼻子的事情说出去,可是那人已经收拾好床上的纸屑,根本没有停留的打算。於是他嘟嘟囔囔的说:“屋里有蚊子,我睡不著。”可这声音比蚊子叫还小,曲迎就跟没听到一样,丝毫没有留恋便转身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轻轻带上了门。
“臭木头。”丁羽超盯著门板不禁来气的拍了一下床铺,就这麽简单的一个动作,一下子扯动了被包好的伤口,疼得他汗水都往外冒,不过还好伤口没有再流血。就这时候他还在想:可别哭了,要是被曲迎看见又要被笑话了。丁羽超可怜兮兮的对著伤口呵气,终於在手不疼的时候,曲迎推门进了屋。
在丁羽超的注视下,曲迎把手里的蚊香拆开、支好、点燃。
临走前,曲迎说:“我去找老板要的,你好好睡吧。”
丁羽超却叫住了他:“喂……”
曲迎站住了,双手插在裤兜里看他,丁羽超别扭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了声谢谢。听见这话,曲迎还是什麽表情,走到丁羽超面前,抬了抬手转而又收了回去,说:“不客气。”
这次曲迎是真的走了,留下丁羽超一个人在床上打滚。
房间里蚊香早就冲掉了曲迎身上的气味,丁羽超把手指凑近鼻子闻了一下,除了创可贴干燥的味道和手上的血腥气,就再也没了其他味道。
曲迎真讨厌,就连离开也什麽不都留下。
有了蚊香之後,难得丁羽超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特地起了大早。费了力气穿好衣服,想去洗漱的时候却看见放蚊香的柜子上有一个打火机。
燃尽的蚊香在桌子上形成了一圈圈的灰,金属制的打火机安静的躺在一边,泛著古旧的光泽。
丁羽超拿起来颠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转而塞进裤兜里,想著什麽时候有空,再还给曲迎好了。
早饭是旅店给煮的一大锅面条,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丁羽超看那食物丝毫没有胃口,但又顶不住肚饿,还是用筷子伸进锅里,可是手指头因为受伤实在是不灵活,夹了半天也没把自己的碗填满,他甚至有股摔碗走人的冲动,脸上憋得红通通的。
这时候服装组的姑娘李乐走了过来,笑著跟丁羽超打招呼,一眼瞄见了丁羽超受伤的手,就干脆接过他的碗帮他盛了一整碗面条。
丁羽超刚才鼓起的气消了大半,笑著说了句谢谢,转身想找个地方吃饭,却看见曲迎从车里走下来,手里拎著个塑料袋。
丁羽超过去想打个招呼,曲迎却正眼没瞧他,径直就进了旅店。
这个情景全入了李乐的眼,她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道:“他怎麽总是板著个脸啊,装什麽装。”
丁羽超没理会李乐的话,还是再往曲迎走的方向看,手里的面条上落著个苍蝇都没发现。
最後,丁羽超还是一口饭没吃,等大家忙起来的时候,丁羽超却胃疼得连去河边晒太阳的心都没有了。
真是太饿了,饿得胃里都往外冒酸水,丁羽超看著曲迎忙著干活的身影却突然想到早上他拎著的那个袋子,趁人不注意便悄悄的潜入了曲迎的住的房间。
那袋子就在床上放著,里面装著的全是吃的,袋子旁边摆著一盒烟,似乎是因为没了打火机才没带的吧,丁羽超想著,把手伸进了裤子口袋,摸著硬楞楞的边角迟疑著没拿出来。
这时候曲迎却走了进来,看见丁羽超先是愣了一下,皱著眉也没说话,弯腰捡起了床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没摸到火最後还是把烟从嘴巴里抽出来,放回进烟盒。
丁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