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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具体的说莫颖浩,只说“是村里的一个小孩,16、7岁。”齐越放下一颗心,又马上悬起来,“他知道么?”
丁瑒点点头,“我跟他说明年如果还有机会支教,我就回去找他,可哪有那么多机会去支教同一个地方,我见他那么难受,也没告诉他。”
齐越其实想循序渐进的问他,那男孩知道么?知道了有什么反应?可见丁瑒摆着一个伤感的表情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他也接受你了?”
“好像是。”
“你还许他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说我还回去,让他有机会出来就来找我。”
齐越看着丁瑒严肃认真的表情,越发有不好的感觉,“你现在怎么个想法?”
“不知道,”丁瑒说的是实话,他呆呆的看着橘子,“我真的,挺喜欢他的。”
开饭没一会丁国扬赶到了,丁瑒还是很高兴见到有些时间没见到的父亲了。丁国扬也很高兴,把儿子扣到怀里重重的拍了两下。司机小孙婉拒了丁瑒三叔的留饭邀请,说了来接丁国扬的时间就离开了,一大家子总算聚在一起好好吃个饭。席间三婶一个劲的给丁瑒夹菜,齐红拦都拦不住,丁瑒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表面上仍旧还是笑着礼貌道谢,到后来被三婶夹进碗里的菜大多留着没动,或是转交给他妈了。这是丁瑒的一个毛病,没有由来其实也无关痛痒的毛病,丁家的人大多都知道丁瑒不爱别人给他夹菜,只是今天三婶有些格外热情了,果然,他三叔拦着还想夹菜的老婆对丁瑒说,“再有百来天就要高考了,可丁冲回到家就开始玩游戏打电脑说也说不听,这回期末考了个什么东西!”说到这还又急又痛的看了眼正在啃鸡腿的儿子一眼,“瑒瑒你这回放假忙不忙?不忙来辅导辅导丁冲,介绍点学习经验。”丁瑒无奈的笑,“我成绩也没有多好,而且高中的东西差不多忘光了,要我辅导他肯定能力不够。”再说就着百十天,想补也补不了多少不是?
“你给说说经验,丁冲心理素质差,一到考试就睡不着紧张,一到平时又一点不操心,你给他说说,提高提高!”丁瑒又说了几句,最后还是推不下答应去给丁冲“说说”,丁冲一脸丧气表情,啃着鸡腿对他哥吐舌头。
丁瑒成绩不算拔尖贵在稳定,高中时在班里也一直处于中等偏上没冲到前几过也不会滑到中下流,高考时发挥超常比平时会考高几十分,加上个绘画特长作品得奖的加了点分,又运气好的撞上那年报考他同学校专业的人比往年少,最后顺利的入读了非常热门的一本传媒类院校C大,直接刺激的他三叔让堂弟丁冲以他为榜样,刺激的四婶让他才念初三的堂妹丁晓学绘画二胡打算走考艺术类合格证读传媒的路,丁瑒好几次想解释C大其实也没有说的那么好而且自己是直接考的不了解艺术类提前批,可三叔四婶依然很热情的邀请丁瑒每逢放假就去他们家熏陶熏陶两个小孩,搞的丁瑒很无奈。
正想着,盘子里冷不丁又伸来一双筷子,是堂姐,不过这回丁瑒还没客气的说“不用”,齐红已经“啪”的夹了出去,语气也有些冷的重申“我们丁瑒不喜欢人家给他夹菜!”丁瑒堂姐尴尬的站在那里,笑也不是坐也不是,丁国扬大手一挥,夹了个丁瑒喜欢的虾球给扔到碗里“毛病!夹个菜怎么了,还夹不得他了?”丁瑒也赶紧顺着梯子给凳子,把虾球往嘴里一塞就对他堂姐笑“姐,坐啊,没事我都够的着的。”齐红一人闷着脸气,丁瑒感激给他妈夹了筷子土豆哄,“来来来,土豆美容!”
吃完饭大人们继续打牌,小孩们在齐越的带领下去KTV唱歌,丁瑒有些懒懒的,喝着小瓶装的果酒跟齐越闲扯,留两个小孩抢歌。桌子地上都是吃剩的袋子和食物残渣,这些往往都比外面的商店多出几倍的价钱,盛在精致的篮子里仿佛就提升了价值,丁瑒望着食物残骸发起呆,独自呆在冰冷昏暗家里的浩子,晚上不知道吃了没有,吃的是什么东西。
而此时的莫颖浩也正在屋里想念着丁瑒,不是想到,是真真切切想要见到摸到的想念。他翻着丁瑒留给他的手机,惊喜的发现里面居然有两人的合影,只是自己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都没有和丁瑒一起笑,莫颖浩隔一会就翻出照片来看,又怕电没了看一下就关上,就这么来来回回傻傻的过了一个晚上。
接下来的三天丁瑒过着类猪一样的生活,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跟着母亲去各个酒店跟亲戚们吃饭,然后打牌,看打牌,吃零食看电视,“说说”堂弟再被堂弟嘲笑“假正经”,无数次的想到莫颖浩,在度过匆忙又似闲淡的一天后回家睡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困,连网都懒得上的补觉,就好像要一次性补回这两个月在大岗村缺失的睡眠。
回来的第二天丁国扬就给了丁瑒一部别人送给他的手机,说自己的用了才没一年,正顺手,这些花俏的新玩意他也不喜欢。这正好省了丁瑒重新买手机的麻烦,妈妈给上了号码比原先那个更好记。丁瑒握着iphone试探的拨了号码过去,不在服务区。大岗村信号不好,打不通在预料之中。
这一天丁瑒赖在家里看电视,各地方卫视都播放着所谓开年大戏,丁瑒胡乱换着台,看着各色人等戴着各种面具在不同时空的舞台上荒腔走板得唱戏,竟然有那么一会出脱的感觉,有些飘忽有些不知所处。某一个地方台的电视剧上演着80年代的故事,女主角很漂亮尤其是穿上绿色的军装,丁瑒盯着女主角有些出神,直到看完这一集字幕滚了出来,丁瑒才猛的跳起来,跑回房间拿了手机拨打了那一串已拨过很多次却一次也未接通的号码。
可这次电话通了,意料之外。
“浩子?”
“丁老…丁瑒!”
“哎!手机怎么接通了?”
“我正好在镇上办事!就接到了你的电话!”电话那边透着浓浓的喜悦,这让丁瑒也很高兴。
“办什么事呀,吃饺子了没有?”
“吃了,韭菜鸡蛋的饺子,我吃了好几十个!”
“好呀,是要多吃点。”
“我吃的很多!哦我过完年就要去上学了!”
“真的?那好呀,好好念,到时候考师范,当老师!那个主任找你麻烦没有?”
“没有,我在学校没有见到他。”
“哦,那就行。对了我知道那个女演员叫什么名字了,叫殷桃。”
“什么女演员?”
“就是跟你一样,嘴唇上有个红印子的女演员,叫殷桃。”
“樱桃?名字很好听呀!”
“是呀!我看电视呢就突然看到她!”
“嘻嘻,哦对了,你手机好多信息,我念给你听吧!”莫颖浩拿着抄写满满的纸条念起那些长长的祝福语,他来镇上手机有信号后就一直呗呗的接受短信,备着丁瑒万一打来电话转告给他,他就拿笔抄在了纸上。丁瑒听他一条一条的念,觉得又好笑又无语,他打断道“好啦你别念啦,都不重要,你给删了吧。”
“怎么要删呢,我觉得这些话写的都很好呀!”
“那都是直接转发的,没什么意思。”
“可是写的很好呀!”
“你喜欢就留着吧,不用再转告给我啦!”
“噢好。”
两人拉扯了半个钟头才挂了电话,丁瑒告诉他这是他新的手机号,没事可以打给他或者发短信他,莫颖浩问他一般什么时候打来,丁瑒说那就周二或周日下午吧,莫颖浩说好。莫颖浩没有告诉丁瑒,为了这通可能打来也可能不打来的电话,他在镇上从早上等到晚上。
刚挂了手机就又来了电话,齐越在那头抱怨“跟谁打电话呢这么长时间!”
齐越是约丁瑒去听一场某单位在城东剧院举办的新年音乐会的,有同事不乐意大过年的独自跑去听交响乐,就把票给了齐越,丁瑒马上就答应了,听躁了炮声看腻了电视,听听高雅音乐或许能让他精神一点。
丁瑒给他妈打了个电话报备了一下,就开了家里的车去齐越家接他。丁瑒高考一结束就被他妈赶着去考了驾照,但丁瑒上路的机会并不多,平时要么是有他爸的手机,要么就是同学们约着坐巴士和“11路”更方便。好在高三暑假他结结实实的在驾校练了一个多月,又本身心理素质不错,不憷上路。
他打开广播听着音乐,保持车速的行驶在马路上,哪知道在过了天津路路口快到齐越家的时候,旁边车道在他后方的一辆小货加速超过了他,而在还没拉开一定距离时突然变道,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的一秒,丁瑒在余光看到货车车尾与自己的车头挨上的一刹猛向左打方向盘,但还是晚了,一阵哐啷金属摩擦的声音,伴随着身后响起的喇叭声,丁瑒踩住刹车,看着被拉扯出十几厘米缝隙的车盖,丁瑒深深呼出口气,熄火下了车。
小货在刮了丁瑒的车后又开了近一百米,才犹犹豫豫的停了下来。车里走出个一脸不耐的中年人,瞅了眼丁瑒,又看了看破损的引擎盖叉着腰对喊“你怎么开车的?!”丁瑒本来就受了惊,这会看这男人的嚣张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变道连个灯都不打,谁的责任不明摆着么?”说罢就去掏手机,男人下车时看到是个年轻小伙,也就生了几分气势,看他居然不慌不乱,还一句话就拿住了理,现在更是要报警的架势连一把抓住他,提高了声音说“打什么电话!最多跟你私了!我有保险的!”丁瑒拽开他的手,“你想怎么私了?”男人摸了摸凹起的车皮说“嗯,这样吧,我给你个600块钱……”丁瑒想也没想就继续拨起号码,男人一把拦住“又没给你刮烂,600差不多了!”“这样,我不管你给我多少钱,你把车给我修回原样就行!”男人嘀咕了两声,又摸摸车皮,“我先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叫人来看看!”说罢就往自己车走去。丁瑒默默记下他的车号,就继续拨通了电话,“孙叔叔,你能来下天津路路口么…”
丁瑒又给齐越打了电话,回头见男人还没下来,就跑过去拉开他的车门“保险公司…多久到?”
“在路上,说马上。”
丁瑒看着这才发现副驾上还坐着个人,确切的说,是个小孩,两岁不到的样子穿着厚厚的棉袄,安全带斜着箍在他身上整个样子活像一截藕,小孩跟丁瑒对视了两秒就又扬起头看向一旁打电话的男人。丁瑒有点尴尬,眼睛随意的一瞟,却被操作台下储物盒里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盒24色的画笔,即使商店里摆列着数十个一模一样的盒子,丁瑒也能立马认出这盒画笔曾经属于自己,因为他的四个角里有三个撕出了白边,那是他班上淘气小子的杰作。
“我妈昨天看到那彩笔问我要过…早上我送她走,没留意到彩笔不见了。”浩子说过的话出现在脑海,丁瑒不敢相信的盯着小孩子的脸,似乎想看出点熟悉的痕迹。
孙司机很快就开着辆车来了,跟丁瑒说不用担心让他一边等着。丁瑒站在小货旁边看孙司机和男人站在车头旁商量什么,这时小货上的小孩张着手朝丁瑒抓了一下,丁瑒下意识的后退,小孩就忽然嘴一瘪哭了起来,男人闻声跑过来掏出个脏兮兮的球逗他,小孩却只是哭,保险公司的人此时也到了,绕着车拍了几张照喊男人一边说话,男人急急的把储物盒的画笔塞到小孩手里,就跳下车跟保险员说话去了。
丁瑒看着满脸泪的小孩笨拙的掏出画笔,在自己坐着的位置上画出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线,然后又画的满手都是。
不一会齐越赶到了现场,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