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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倾南低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惯有的玩味的笑意。
他把我从腿上放下,站起身转向身后。
“吴警官。”默倾南从容优雅地伸出一只手,对着身后的来人微笑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吴千限穿着笔挺的警服,手上攥着一把手枪,他看了我一眼,很快转向默倾南。“默先生,”他冷冷道,“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话。”
默倾南轻挑眉毛,笑道:“刚才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吴先生别误会,刚才不过是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其实说起来看到这根监听针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吴先生可能不知道,家父最近正在进行一项关于心脏方面的研究,如果初步成功地话,可以得到K市下批的二期甚至后续的所有科研费用。竞争这笔费用的人不在少数,我以为这根探针是某些不道德的人为了刺探父亲的科研动态而用的,所以就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想吓唬吓唬他。”
“想不到,”默倾南轻声一笑,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和我开的这个玩笑。我和这位杨先生都是好人,警察同志用这种东西监听我们,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好人?我冷笑,真是天大的笑话。“千限,在游泳池底!池壁上有个钩子!游泳池里面有默倾南藏的人体器官!他是个倒卖器官的强盗!”我对着吴千限以及刚刚从花园的栏杆翻过来的汪国志大叫。
吴千限和汪国志对望了一眼,没有动静。“安然,你有没有事?”吴千限看着我道。
“你他妈的说什么废话!我能有事吗?有事还能站在这里吗?”我朝他吼。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
我火了,顾不了那么多,一下子跳到水里,对着吴千限大叫:“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下来!”
我很清楚默倾南是什么人,他就是一头狐狸,和他斗,如果不能够抢在时间的前面,一切都是白搭。也许就在下一瞬,他就能把所有的证据销毁。
又有许多警察翻墙而入,走在前头的是左岩。吴千限已经和汪国志跳到了我身边,我走在前边,天已经很黑了,我只能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在水里摸索着。
“安然,警察同志办个案子也不容易,你怎么能开这么无聊的玩笑来消遣警察同志呢?”默倾南在岸上无奈地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杰斯坐在椅子上,为自己点上了一只烟,狭长的双眼闲适地在面前一干警察的脸上来回徘徊。
在自己判断好的位子上来回走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我横下心,屏住气钻到水里用手一点一点摸索。
冰冷的水拼命往我的七窍里钻,一种莫名的压力狠狠压住我,我有些发慌,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起来。
一双手在我身后扶住我。“你没事吧,安然?”吴千限的声音从水上传来。
一声枪响。什么东西飞速冲进我身边的水里。我睁开眼,水面上有人吼道:“杨先生,你非法携带枪支弹药!”
杰斯无所谓的声音懒懒道:“Sorry,我忘了这是在中国,在美国用习惯了。不过,吴先生,我听说你是从美国警局来的国际刑警,美国的警察常年接受封闭式训练,见不到一个女人,很多人都因此变成了GAY,看你对水里的那个男人似乎很感兴趣,莫非你也是GAY?”
扶着我的手僵了一下。四周一片寂静,我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
“你是吗?是GAY吗?这个问题真的这么不好回答吗?”杰斯的声音依旧懒懒散散,挑衅的意味却明显在一点一点加深。
我直起腰露出水面。“怎么样?安然?东西找到了吗?”默倾南道,他的眼睛里一丝一丝黑光闪耀。
我不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沉入水里。
是GAY吗?我闭着眼睛笑。是吗?吴千限,你说啊,你,是吗?
“杨先生,如果你是在开玩笑,我想提醒你,你这是在诽谤国家公职人员。I can sue you。”吴千限道,他迟疑了一下,松开扶着我的手。
“噢?”杰斯道,“那就说明你不是GAY罗?”他笑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了。安然可是我和默倾南先生的宠物,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宠物被别人抢走。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原谅。”
手脚一阵抽搐似地乱抓。周围都是水,我只觉的眼睛涩的很,也不知道是水浸渍的缘故,还是眼里流出了什么不该流出来的东西。
手掌滑过一个冰凉的东西,手心一阵刺痛。我浮出水面,对吴千限道:“找到了。”
没等吴千限说话,我径直沉入水中,双手抓着钩子努力向外拔。
“等一下,我先把池水抽掉。”默倾南在岸上道,“安然,你这个小笨蛋,随便就把门拆了,你想毁了我的心血吗?”
水缓缓从我身边退去,很快就及腰,然后慢慢消失在脚下。
“我来吧。”吴千限道。
我很干脆地放下手,走到一边。
吴千限抓着钩子,似乎没怎么用力,一整块长方形的池壁就被卸了下来。
面前是一个黑漆漆的门状的洞口,一阵清爽的空气从里面飘出来,带着一些油墨的味道。
吴千限掏出手枪对着里面。身后汪国志手里握着一支手电筒。
默倾南从容跳下池子走到洞口前。
吴千限立刻将幽黑的枪口正对着他。
“哈哈哈。”默倾南笑道,“吴警官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只是想给你们开灯而已。”
他把手伸进洞口,摸索了一阵,里面突然亮了起来,恍若白昼。
“请进吧。”默倾南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千限和汪国志举着枪一前一后向里走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走过默倾南身边。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这个不大的地方照的找不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与其说是地下室什么的,还不如说是一间十六世纪某个欧洲画家的画室。仿古的镂空金椅,上面镶着王冠宝石,很细致地在扶手和座位上加了海绵状的白色垫子。
金色的墙面,墙上伸出精致的烛台。到处都是画架,每个画架上都摆着不同的画,素描,油画,国画,或是水粉,画完的,和未画完的。
吴千限似乎很吃惊,上前两步,脚碰倒了什么东西。是个LV的手袋,袋子倒在地上,露出一盒颜料,几根碳棒。
“这是?”汪国志不可思议地环顾四周,道。
我对着这间画室无声地笑。哪有什么器官,连一个血点都见不到。
不要说他们,就算我是警察,看到本应该藏着人体器官这么血腥的东西的地方摇身一变成了创作高雅艺术的豪华画室,我也会觉得告发人神经一定出问题了。
“嘿。”我朝默倾南笑,“你又赢了,我怎么老是这么笨,非要打永远不可能赢的赌?”
“赌博嘛,当然是越不可能赢越想赢,最后弄到倾家荡产的人可不在少数。”默倾南修长白皙的手指攥着我苍白冰冷的手,笑道,“安然,你跟我来。”
他把我拽到一幅画前。
是素描,纤细的男孩手里捧着一本书,侧着一张精致的脸,眼睛微微瞪大,似乎看到什么惊讶的东西。
汪国志走到我身后。“安然,这不是你吗?”他惊讶道。
“喜欢吗?”默倾南攥着我的手沿着画中男孩的脸部轮廓一点一点描摹,道,“当年我欠你的画,七年了,这幅画终于画好了,在我眼里,画中的人比蒙娜丽莎还要美。”
我装模作样的俯身欲呕,冷笑道:“蒙娜丽莎?你想表达什么?是想夸你自己画的比达芬奇还好吗?”
“没有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用这幅画来唤起我们曾经的美好回忆。”默倾南道,修长的手指握着我的手,指节微微泛着幻妙的白,闪烁着珍珠般的柔润光泽。“安然,玩完这一局后,我们好好的重新开始吧?”
仿佛工艺品的一双手,曾经自己迷恋罂粟的妖艳一般迷恋过它。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刽子手。刽子手的手。
我带着他的手游移到男孩睁大的漂亮右眼,伸出手指,轻轻在表面骚刮,然后屈指一抠。刺耳的撕裂声,右眼被我整个扣去。
我对着变成独眼龙的自己笑的万分满意。“我的画龙点睛怎么样?”我转身看着默倾南,道。
谁的手机铃声响起。汪国志掏出手机,放在耳边道:“喂,西瓶,情况怎么样?”
眉头一皱,他很快又道:“薛亦?怎么是你小子?西瓶呢?”
那边似乎有人在吼着什么,声音奇大。
汪国志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突然狠狠将手中的手电筒狠狠摔到地上,放声骂道:“妈的!我操他们十八代祖宗!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吴Sir,”汪国志放下手机,沉着脸道,“西瓶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码,我码~我再码~
23、第二十三章 。。。
心脏很不争气地停止运作了一秒,我甩开默倾南的手,对汪国志道:“西瓶怎么了?”
我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我以为风一吹就会支离破碎。
“左胸中枪,已经送到医院了。”汪国志铁青着一张脸生硬地道,“吴Sir,接下来怎么办?”
左胸中枪?我眼前一黑,手胡乱一抓,扣住了身边的一张画架,勉强稳住身形。脑袋里乱哄哄什么声音都有,仿佛冰冷的子弹不是打到西瓶,而是直直钻入我的脑袋,将脑浆搅得稀烂。
吴千限看了我一眼,很干脆地转过身,道:“全组人员迅速撤离,去苏州小区。”
汪国志从我身边走过,一片凉意。“故意拖延时间,你们倒是配合得很好嘛。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种人。”他在我身边压低声音道,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凉的,锋利的刀一样切割我的耳膜。
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人说点重话倒没什么,大家平日里应该都有这样的认识,不骂人的人骂起人来才最可怕,不会撒谎的人才能骗死人不偿命。我所认识的汪国志总是温文尔雅的,这样的话又用以这种语气从他口中说出,几乎起到遇人杀人,遇神杀神的作用。
我几乎被这话一刀给宰了。
“你又一次伤害我身边的人,又、一、次。”我转向默倾南,一个字一个字咬牙狠狠道。
默倾南一脸无辜地耸耸肩,道:“这话你应该去对杰斯说,苏州小区是他的辖地,你知道的。”
吴千限和汪国志在池岸上对着警察们吩咐了什么,一群人很快地撤离。别墅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一两声苍凉沙哑的猫叫。杨杰斯依旧翘着一条腿坐在他的椅子上,见到我出来,他将手中的半根雪茄扔到脚下碾碎,眯着眼看我,对着我的方向吐一口烟。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杰斯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放在耳边道:“我是杰斯。”
警察已经基本走光了,只有吴千限和汪国志还杵在这,一个在我身后,一个在游泳池里。左岩站在别墅花园门口,冷漠的眼神直接越过我,仿佛我是透明的空气。“吴队,走不走?”他道。
我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杰斯两根手指捏着手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的话十分满意。“什么?出事了?阿夏和警察打起来了?”
充满惊讶的声音和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向着两个极端两条直线反方向进行着。他重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口中烟雾,道:“事是你们自己出的,你们不要找我,苏州小区的那幢别墅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