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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恨得起来呢?真心祝福他们……
“夏树有喜欢的人吗?”
“呃,这个……”怎么回答呢……有吧?但毫无结果;没有吧?又分明在说谎,好矛盾哪!
“我呢,我有喜欢的人哦。”
夏树松了一口气,悠希真的很体谅呢,没有勉强自己回答。
“真好呢!是怎么样的人呢”
悠希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说呢?嗯,很单纯,很阳光,有点小迷糊,有点小害羞,有点小迟钝,然后很可爱,呵呵。”
“听你提起他时这么幸福,真羡慕你哪!表白了吗?”
悠希带点羞涩地摇摇头。
“请加油呢!尽管大胆地告诉他你的心情吧!”
“我,其实,不,没什么,谢谢夏树……”
夏树看着车窗外膝黑的景物,陷入沉思。
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琉……即使来到这么远也被透相关的人和事包围着呢……琉很幸福哪,其实看到琉也确是好事,剪断对透这份思念的立场更坚定了!
不要想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不要想那串带点冰凉的钥匙。一定是透被那晚美丽的月色蛊惑才做出意义不明缺乏理性的行为……一定是这样!
话说那晚其实是自己先一头栽进他怀里的吧?透的拥抱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怎么能怪罪无辜的夜色呢?我真是个无赖哪!!
☆、第二十八章
硕士生的课程排得不算紧凑,但导师严格,课业繁忙。再加上透还要兼顾委托工作,每天只有24小时似乎太少了。
这两晚在撰写课程论文,昨天写到凌晨两点多,今天写至清晨,算是顺利完成了。提交期限未到,不过刚好灵感爆发,而今晨没有课,干脆就不舍得停笔了。
他不推崇通宵达旦的埋首工作,但有序的安排和合理的规划,时常也会无奈面临被打乱步调的挑战。
摘掉眼镜,洗了把脸,身心俱疲。下楼到餐厅看是否需要补充些能量。
本周父母上白班,来到餐厅时母亲刚备好早餐。
只撇了食物一眼,没有任何食欲。
拉开椅子坐下,手肘撑在餐桌上,额头和双眼埋在手掌心里。他并不介意在家人面前暴露出毫无防备的疲态。身体机能何时才会恢复正常呢?
母亲奉上一杯刚泡好的参茶,温热的蒸气伴着人参的香气飘串在空气里。
不无痛惜地看着透。儿子看起来确实很累,虽然平常话不多,但都会向父母道早安,现在似乎累到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吐出。
听到放下杯子的声音,透轻声道了声谢谢,然后才缓缓挪开支撑着沉重额头的手掌。
杯中的参茶被体贴地兑了些温水,入口不烫。
“快吃点什么吧,然后好好休息。”
“嗯。”
餐厅剩下父亲翻阅报纸的沙沙声,母亲进食时餐具轻轻摩擦的声响。
看着杯中的人参碎片在水里浮浮沉沉,沉思了一会儿,透平静地说,
“我交了一份家里的备用匙给别人。”
为避免不明所以的父母撞到凭钥匙进屋的夏树而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预先交代清楚,以免那家伙的登门被误以为是小偷潜入。
“嗯?”父母亲很是疑惑,几乎同时发声。
对被突然引入这样的话题,除了好奇,素来淡定的父母还显得有点惊讶。父亲停下手中的翻阅,母亲也停下用餐,抬头看着透。
看儿子没作进一步说明,似乎是不好意思表达吧?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出,对方是怎么样的人呢?
母亲向透投来神秘的微笑,不着痕迹地发问,
“是恋人吧?”
透泯了一口参茶,他早就猜到母亲要这样问,淡淡应答,
“现在还不是。”
现在还不是?那不是明摆着以后有可能是的答复吗?谁家孩子不畏严寒不怕遭罪冒死前来俘获寡言淡漠的儿子的心呢?母亲的微笑更深了些,心情大好地继续用餐,相当期待与那位未来媳妇会面。
“是怎么样的人呢?”父亲关切地问完,咬了口面包。
他从不干涉孩子们的感情生活,但这么多年,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子本身,都没有提到过有关儿子恋爱方面的事,有也只是前段时间提到的用琉挡桃花的片言只语。儿子在青春期不经历些恋爱已算是不合理了,现在都是23岁的成人了,不容再拖。难得今天儿子主动提起,自己也很有兴趣想了解下。
透轻轻晃动了手中的瓷杯,看着在水中舞动的参碎,吸了口气,陷入遐思。
然后放下杯子,似乎疲态早已被参茶或思绪驱赶,笃定从容地正视着父母,郑重其事地说,
“很普通,男的。”
!!!!
男的?还普通?……
父母瞬间步调惊人一致地愣在原地。
母亲手中的叉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正在咀嚼面包的父亲差点因为激动喷出来,幸好教养良好的他硬生生地逼自己吞下食物,并狂灌了几口开水,以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在如此美好的清晨,寡言少语的儿子主动提起的恋情变成了出柜……再开明的家庭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坦然接受的……
儿子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吓人啊……
母亲缓缓弯腰捡起叉子,放回餐桌上,再到碗柜处取来一只干净的叉子,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
各怀心事地沉默了近两分钟,职业素养早已练就了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父母渐渐回复到处变不惊的状态。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母亲微笑着平静发问。
“不清楚。”透应答。自己确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的,恋爱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发生了,毫无预警地。
“不,抱歉,我指,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是喜欢男生的呢?”母亲补充道。
“自小。”
沉默了数秒,父亲说,
“啊,这样……抱歉,以前我们太忽略你了,没有当好父母的角色去倾听孩子们的声音,去理解孩子们的诉求。如果你感到困扰,随时可以和我们谈谈。”
“谢谢,不会困扰。”
“认识很久了吗?”父亲继续发问。
“两年多。”
两年多还没有成为恋人?也太慢热了吧,儿子……温温吞吞不行的,要趁热打铁一气呵成勿失良机啊!前面还在为儿子的性向惊讶,为自己的疏忽自责,现在脑海里却尽是为了儿子幸福的出谋献策。
“那孩子多大了呢?”母亲温柔地问。
“小四年。”
“年下?”母亲开始揶揄。年下攻(攻方比受方年龄小)什么的真有爱!
“……”
透满头黑线。母亲大人我才是攻好不好,好大一只冰山忠犬,那家伙凭什么压我?身高?体重?气场?
“呵呵,抱歉呢,感觉儿子应该是挺含蓄腼腆内敛被动的,有机会请一定让我们见识一下未来媳夫哪。”
“我吃饱了,请慢用。”
无视母亲的调侃,明明什么也没吃,透匆匆转身离席,上楼。所谓走为上策,再被父亲母亲你一言我一语地盘问,如何受得了?
这个有着跨国背景文化的家庭,接受这一事实,只花了一个早餐的时间。
父母此时轻轻叹息,接着又默契地相视而笑。
非常清楚儿子一旦认定的事,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
与其作徒劳无功的阻挠,上演家庭闹剧悲剧,不如慷慨给予支持和鼓励吧。
这条路,可能布满荆棘;你有觉悟的准备了吗?
相信你有。
那就请好好加油吧,儿子!
☆、第二十九章
周五晚下班后,夏树如期出现在透的门口。左肩背着吉他,右手摸出透交给他的钥匙。
吉他包里除了吉他和笔记薄,还有本《高等数学》。肩上同时背着喜欢和讨厌的东西,显得特别沉重。
这本书不是他主动带上的,尽管他确曾有过这方面的打算。
那天突然收到透的邮件,他的邮件和来电铃声均被设成和别的人不同,仅凭听觉就能分辨出是他的。夏树当时显得很激动,难得冰山主动,马上翻阅。
“周五带上高数书。”——来自“请幸福的透”的邮件。
一如透的作风,仅寥寥数字,但夏树却明白这是他独有的温柔。
看来,他真的很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无法顺利毕业呢。透还是挺担心自己的嘛!只是,是担心被他一手栽培的学生无法毕业让他颜面尽失,还是担心相叶夏树这个人呢?
立在清水宅门前,他犹豫着要不要贸然使用这串钥匙。总觉得闯进他的生活,像做梦一样……万一进去后碰到他家人,怎么办呢?
然后他又忍不住谴责起自己。什么怎么办呢?我和透清清白白,我们是师生关系!师生关系!有什么不见得人的?真是莫名奇妙!
接着他又似乎底气不足。不过……一般老师会把家里的门匙交给学生,怎么说也太牵强了吧……但是是透硬塞给我的啊!又不是我骗来偷来抢来的,说到底最莫名其妙是透才对!
立定决心开锁,门却突然被打开,吓了夏树一跳,握着正要对准匙锁的钥匙僵在原地。
开门的是透的母亲,她习惯在上白班的日子里,在这个时间段查看院子里的信箱是否有收到费用单、明信片或者报纸。
一开门就看到有人站在自家门前,她有一点吃惊,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晚上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微笑着对夏树说。
“呃,那个,那个……”夏树呆望着她,脑袋死机,吐字不清。
上帝你到底有多么不公平啊!为什么透的一家全是帅哥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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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突然回忆起上次在饭堂碰到原田时,原田像往常一样关心夏树,问起他的生活和功课。然后不知不觉就聊到各自的成绩。
那天原田还自然地带出透的话题,说透的成绩一直很优异,然后继续爆料,说透有两个弟弟一个姐姐,弟弟们在国外,姐姐以前修读音乐。
当时夏树还感到好奇,于是发问,“那教育的成本不会好高吗?”
夏树还清晰记得原田的回答,似乎只要和透有关的,都会特别在意,印象深刻。
“透很少提及他私人的事,不过我和他是同一所私立高中,所以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吧,呵呵。透的家庭应该算是中等偏上的收入吧,的确要让两孩子在国外就读,另外两孩子读音乐和建筑,那负担当然重。但四兄弟姐妹学习都超棒哟,听透提过他们从来不用交学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