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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厂长?”
“什么,工作组又回来了?”
“啊,我明白了!跟这有什么关系?”
“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好,我明白!好!那就先这样!”
楚洪波挂了金国强的电话,省里面的工作组又收到匿名信的举报,重新回到了兴辽,继续对世纪园的审查。楚洪波知道,这段美好而平静的生活即将结束了。果然,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幸福的,那么秦孝文呢,他那么善良,一直保持着不变的正直,是否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呢?
“饭快好了,你别着急哈!”
周健见他讲完了电话,又晃回了屋里,楚洪波一把搂住周健,来回地抚摸着。
“我可能最近就要官复原职了,也该搬回家了!”
“你要搬走?”
周健顾不上扯开楚洪波抚上自己脖子的手,脑海里始终纠缠着那句“也该搬回家了”的话。
“我有空还回来这儿的,在这儿住了太久了,别人会说闲话的!”
周健猛地推开了楚洪波,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摔向墙角。
“你把这儿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说什么要好好地在一起,不过是在外面躲躲风头。”
周健愣住,这些话是这么地熟悉,钟雨曾经说过的话。
“周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周健的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深呼吸一口气,企图平静一些。楚洪波看着脸色苍白却故作镇定的周健,也不顾腿伤刚好,下了床,狠狠地抱住了周健。
“周健,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健,等把检查组糊弄走了,我就和小琴离婚,咱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周健,你别憋着!”
周健的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钟雨的影子在脑海里挥散不去,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一把抱住了楚洪波。
“我已经无路可逃了,别再让我失去了!”
五十六
楚洪波搬回了自己家,休养了几天,开始正式上班。应付工作组这种事,金国强是不会让秦孝文来做的,一来,秦孝文不会那些插科打诨的花花肠子,二来,秦孝文根本不是金国强这边的人。
“请进!”
“这是现在工程的财务报告,给伤亡人员的抚恤金都算在里面了,我给你放在这儿!”
“嗯!”
楚洪波没有抬头,他早就知道是秦孝文,走路的频率,敲门的轻重,他都是那么地熟悉。秦孝文没有直接离开,这使楚洪波的心里多了那么一点期待。
“你的腿伤怎么样了?”
楚洪波心里一暖,却还是强忍着没抬头。
“好多了!”
“嗯,那就好!你本来左腿就受过凉……”
“你为什么突然向我示好?目的是什么?”
楚洪波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怒视着秦孝文。每一次面对秦孝文,他都变得冲动易怒。秦孝文的眼中是千年不变的悲伤,浓的无法化开。楚洪波曾经无数次,想化开那悲伤,终究还是失败了。他做的,只是让秦孝文的悲伤更甚。
“从来都只有你利用我的份,什么时候轮到我利用你了?”
秦孝文看着楚洪波愤怒的脸,他的神情却平静中带着哀伤。
“小文,咱们别再这样了,既然错过了,做个朋友不好吗?”
楚洪波叹了口气,面对秦孝文,他还是无法发怒。那个单纯美好的少年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现在能给他的却只剩下恨。
“我不甘心!”
秦孝文把一摞文件扔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楚洪波看着没有关严的办公室大门,不知道秦孝文不甘心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像金国强暗示自己的,要处处小心秦孝文吗?
周健坐在车队的休息室里,看着装作很忙碌的楚夏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天,歇一会吧!”
周健好意地递过去一杯水,楚夏天微微偏了偏头,没有接。
“没事,东西还没收拾好呢,我最小,理应多干点!”
楚夏天根本没有放下手中活计的意思,周健把水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那敲击桌面的声音也敲击在了楚夏天的心里。
“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勤快呢?有什么话,咱俩不能敞开了说嘛?”
周健一把抢过楚夏天手里的笤帚,巴掌大的休息室,楚夏天里里外外扫了八遍了,周健看着就来气。
“哥,有些话不能敞开了说!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层次,得不到的我也没想去争!”
周健的手脱力,楚夏天轻易地夺过了扫帚,转身离开了只有两个人的休息室。周健从来没有被楚夏天如此对待过,本来以为永远会给自己阳光的弟弟,为什么变得如此冷漠?周健掏出了手机,拨通楚洪波的号码。
“中午能一起吃饭吗?”
周健不想让这种被漠视的感觉继续存在,他需要温暖,需要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晚上的吧,手边事太多了!”
此时的楚洪波无法将自己从秦孝文的悲伤中抽离,他听着周健从话筒那一边传来的有些颤抖的声音,明知道他需要自己,却不想面对周健。
“那好吧!晚上见吧!”
楚夏天离开了车队,去找钟雪喝酒,陈慧慧也想跟着,被钟雪甜言蜜语哄了几句,乖乖地留在了宿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辽街边开了许多家川菜馆。楚夏天平时是不怎么敢吃辣的,现在却专门挑刺激的来。
“夏天,你心里有话就跟姐姐说,别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啊!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喝酒的啊?”
两个人基本都没有动筷,楚夏天更是一瓶接一瓶地干喝酒,眼睛通红,像兔子一样。钟雪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楚夏天手中的酒瓶子。
“你像什么样子?喝,喝,喝能解决问题啊?”
“那我还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你能给他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钟雪似乎总能看透一切,能给楚夏天最好的鼓励和支持。楚夏天看着钟雪的眼睛,还是很迷茫。
“我真的能给他幸福吗?可是我给的幸福,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幸福吗?”
钟雪没有说话,把从楚夏天手里抢过来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小雨,你给的幸福真的是周健想要的幸福吗?我到底做得对不对,你告诉我啊!楚夏天一个人喝闷酒演变成了钟雪和他一起拼酒,两个人啤酒白酒洋酒,一样都没少,最后几乎喝成了一摊烂泥。
“夏天,我是真的想把你当成弟弟,要是以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得原谅姐姐啊!”
钟雪一只手搭在楚夏天的肩膀上,一手在半空中不停地飞舞。
“姐姐,你就是我亲姐!”
两个人基本上都喝高了,胡言乱语间,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两个人一边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一边唱着不知名的歌。街上行人都怕惹麻烦,老远就躲开,他们二人也不恼反笑,就像超脱了一切。
“怎么突然就不吃了?我她妈哪里惹到你了?”
楚洪波点了一支烟,不耐烦地看着开车的周健。
“没心情了!”
“你这是无理取闹,我特意出来陪你吃饭,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周健懒得和楚洪波争吵,两个人明显是自己气不顺,朝着对方没事找事。周健一边开着车,一边将头倚在车窗上,恍惚间看见了楚夏天和钟雪的身影,急忙刹住了车,刚才出现两人身影的方向,全是行人,却不见楚夏天。
“撞见鬼了,突然停车!”
周健也不理他,继续开车送楚洪波回家,两人一路无话。楚洪波为省里工作组的又一轮调查而心烦,一封匿名的举报信自然不能当成证据,但是金国强话说得很明白,秦孝文很可能会把他供出去。这么好的机会,秦孝文一定会极力配合工作组取证。楚洪波不敢去想,他不相信秦孝文真的会想看着他被撸下来。
周健为楚夏天的冷漠态度而心烦,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舍弃其一,谁又能轻松做出抉择。周健每次回忆起和楚洪波住在一起的一个月,都觉得像是在做梦。那不是现实,像现在这样说不到两句就吵架,这才是现实。
五十七
“洪波,我考虑好了,咱们这两天就把手续办了吧!”
夏小琴给楚洪波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手边,又给自己也到了一杯。
离婚的事情,楚洪波也想了很多次,特别是从废墟下被救出后,他认真的考虑了该如何结束这段荒谬的婚姻,只是一直没有向夏小琴提过,他在寻找一个适当的机会。
“小琴,跟了我这二十几年,真的难为你了!”
楚洪波拿起杯子,是他最喜欢的明前龙井。作为一个妻子,夏小琴无疑是无可挑剔的,温柔,贤惠。这二十年来,与夏小琴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倒更像是朋友。
“也难为你了!现在夏天也长大了,我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夏小琴的温婉是楚洪波喜欢的,但是他在这二十年里发现,夏小琴也同样很坚强。整日里面对着的不仅是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情敌,甚至是仇人。
“怎么突然想离婚了?”
“昨天孝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了。我和你,他都失去了,所以我想,我们离婚,也许他能好过一点!”
“你果然还是一切都为他考虑,但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楚洪波放下杯子,杯子的边缘在玻璃桌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你不也是一样!”
夏小琴笑了笑,故意忽略楚洪波脸上的落寞,接着说道。
“你和孝文两个人真的是天生的冤家,一个强迫给予,一个强硬拒绝,最后两败俱伤!真的不感觉累吗?反正我是真的累了,既然孝文不爱我,我便放手,这是我二十年来参透的道理。”
“也好,我们下午就去把手续办了吧!前天下午,孝文给我送来的工程财务报告有两份!”
“洪波,作为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呵呵,小文是在威胁我啊!”
“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再管!我不是穆籽,狠不下心来伤害自己爱的人!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夏天,我怕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他可能早就盼着我们离婚的这一天了,让他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成长,是我们对不起他!”
楚夏天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很奇怪,从来不同房睡,从来不吵架,说气话来客客气气的。渐渐长大后,楚夏天明白这样的表现,说明他的父母之间根本不存在爱这个词,维系这段婚姻的原因,只有他,一个很多余的孩子。
周健下了晚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在车队熬了一夜,换作平时早就上下眼皮打架了,此时却全无睡意,在脑子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