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徐子铭红着脸把青椒拨回盘子里,「呃、嗯。」
他一夜无眠,光是想到隔天要和晏臣出去就紧张得睡不着,在公司又忙碌于手上的几对新客户和企划,失眠加劳累,才
会在黑暗加冷气的电影院里睡着。
「和我出来很紧张?很困扰?」
紧张到快爆炸了。「没有啊,怎么会。」
「是吗。」晏臣好奇地看着那些被徐子铭拨来拨去的青椒,「最近还好吗?很忙?」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现在不生气了吗?怎么又有闲情逸致来跟他闲聊?「那个,你不生气吗?」
「什么?」
「你不是在生气吗?我迟到了,害你没有吃饭就要进去看电影,而且我还在电影院里睡着……」说着说着都觉得头抬不
起来了。
晏臣低头把最后一口饭吃完,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我只是气你干麻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徐子铭觉得刚刚自己好像恍神了,没有听清楚晏臣说了什么话。只觉得脸热热的,眼眶也热热的。
「干麻熬夜不睡觉?工作也是,你该不会想着要缔造什么新人纪录吧?」
徐子铭忍不住笑了。才不是,他才不是熬夜不睡,他是根本睡不着;他也不是想要自己手上再多几对新人来增加业绩,
他只是希望透过让别人幸福,来成全自己这辈子永远没办法幸福的心愿。
光是想到晏臣愿意对他释出一点善意,就算是带着冰冷淡然的,他也觉得很珍贵,那让他希望可以本着这样的心情,帮
更多人得到他们的幸福。
「不是,只是可以帮他们找到喜欢的人,就觉得很开心。」
话一出就又后悔了。他帮很多人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但是却没有替晏臣找到。只让他付出了真心,却遭到残酷的拒
绝。
晏臣喝了口咖啡,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呢?有帮自己找到喜欢的人吗?」
空气突然冻结了。徐子铭愣住,双眼和晏臣的对视,却读不出闪烁的言外之意。
「你还是喜欢我的吗?」
百世之誓ˉ16
「你还是喜欢我的吗?」
一根翠绿的青椒丝因为汤匙的颤动,从盘子飞到了桌上,徐子铭像惊吓到一样整个人弹跳了一下,抬头看晏臣,却只看
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带着一点认真。
晏臣问他,是不是还喜欢他。他应该早就知道,他对他的感情,是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才对,尽管晏臣根本不知道这之间
错综复杂的因果。那么他现在用这种语气表情问他,为的究竟是什么?
取笑?那么对这阵子以来已经有点贪恋他冷淡温柔的徐子铭来说,确实会是重大打击,但是心痛的感觉早就已经不陌生
的。
「你还爱我吗?」
晏臣等不到徐子铭的答案,简短了问句。
好像有什么东西满到涨出来,连结到眼眶和心脏,都是热热的感觉。
漫长的无声过去,徐子铭只听得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回响在体内,连太阳穴的筋脉都难受地抖动着。
脑袋不自觉地,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下。
诡谲的剧情正带着他往无知的未来走去,徐子铭复又抬起头看晏臣,望进那双眼睛里面,却只看见他深邃眼睛里的自己
,面上有着惊惧和茫然。
难道自己面对晏臣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吗?徐子铭又歛下了眼眉,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早就已经赤裸得得没有尊严了。
「最近,我很尽量克制。」晏臣又开口,徐子铭却没有抬头,「不要把对你的厌恶表现得太明显。」
几乎快缩在一起的身体微微弹跳了一下,带着一点颤抖。
「毕竟我恨了你那么久,下意识的,就会觉得你很烦。」
「……嗯。」这个他说过,他也一直都知道。
所以每次不小心太过眷恋于晏臣虽然依旧淡漠、但极度礼貌的往来,然后午夜梦回时在想起他那么怨恨他的眼神和表情
,就更觉得矛盾,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贪心。
「感情还是不能勉强的,安玲的事,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很愧疚。」
还是不懂为什么话题会牵扯到这边来,徐子铭再次抬起头看晏臣,突然撞进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神,深邃得像黑洞,吸入
他所有的东西,包括思虑。
「我不懂的是,爱情是自私的,为什么你宁愿觉得愧疚、想再介绍女孩子给我?没有安玲了,你不庆幸、不开心吗?」
当然不是。他很自私,他当然劝自己珍惜晏臣释出的善意的同时,不要再有其他幻想,但还是会有所期待,尽管连自己
都觉得是微乎其微的卑微的愿望。但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晏臣的幸福。他宁愿自己再多痛几次,也不要再看到当时
晏臣和安玲分手时,那痛不欲生的表情。
「你真的爱我吗?那还可以这么大方?」
徐子铭苦笑。他不知道吗?自私是很丑陋的东西,他只能用誓言来压迫自己。
不能再谈下去了,今天要在他面前继续伪装实在过度苦痛,徐子铭从皮包里面抽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低声喃喃念了句
「有事先走了」就起身要离开。
「等一下!」
手腕被有力的手掌抓住,传来的温度滚烫得吓人,徐子铭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晏臣。
晏臣沉默了一下,却没有放开他的手,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闪了一下银光的东西,塞到徐子铭手里。
收回被松开的手摊开,那是一把钥匙。并不会太陌生,之前在仲介所被他差役使唤的时候经常帮他取车,钥匙圈上面就
有这把。晏臣是个简单的人,一串圈上除了车钥匙和遥控器外,就只有另一把家里大门的钥匙了。
徐子铭看着晏臣的脸,只有疑惑。难不成要他去帮他打扫房子吗?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扫房子?还是要去帮你打一支?」
「不是!」有点焦躁地,晏臣低吼,「是给你的!」
徐子铭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那把钥匙,一阵战栗突然自背上窜起。
「发什么呆啊?要吃什么?」
李正前的声音突然传进耳里,徐子铭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上还拿着那支钥匙,不自觉地发着呆。这是从拿到这支钥匙以
后,常有的动作。
「嗯,炒面谢谢。」
手脚俐落地准备着食材,李正前边分神和徐子铭聊天,「我看你最近老是拿着那把钥匙发呆,那是什么的钥匙啊?鬼屋
?神秘藏宝屋?」
徐子铭忍不住噗嗤一笑,把钥匙收回口袋里,「不是啦。」
看徐子铭好像不想说,李正前也就不过问,把准备食物的工作交手给已经空闲下来的小高,趴在吧台上和徐子铭聊天。
「你最近还好吗?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虚了?」
眼下的阴影、又消瘦了一点的身形,都让本来就把徐子铭当作自己弟弟的李正前更加担心。以前的徐子铭很平静,说是
静水其实更像死水,像是认命了般地生活着,没有什么期待,没有什么盼望,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子铭变了
。
他原本平静的眉间开始多了许多皱摺,平静如水的心被搅动,焦躁、矛盾、煎熬,甚至微乎其微地等待着什么。
李正前不敢下定论怎么样的改变对徐子铭才是最好,但是他怀疑是不是有必要多问多了解一点,才不会真正发生什么的
时候,已经来不及挽救。
「没有啊,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手上有两对客户吧。」
「你们公司不是不看业绩的吗?干麻那么拚?」
徐子铭笑了笑,「走了一个小妹,一直都找不到新的人,就去接了。」
「这样啊。」李正前点点头,「啊,之前那个讨厌鬼咧?讲话很贱那个,结婚了喔?」
徐子铭的表情尴尬在半空中,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有,后来他们……个性不合。」
「跟那个家伙谁会合啊。」李正前嗤之以鼻地冷笑,「他对你还是一样那么不客气吗?」
手下意识地滑到口袋去摸了摸,确定钥匙还安放在里面。徐子铭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不会……他不会那么过分了,和
我还不错。」
「是吗。」李正前朝他眨眨眼睛,「我家子铭那么好,他发现了之后一定知道自己错了。」
是这样吗?徐子铭微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着晚饭的期间,李正前偶尔忙碌地和表演的乐团交谈,偶尔到狐群狗党堆去大肆狂笑,偶尔和下班后来看看的阿华轻
声低语,偶尔就像现在一样站在吧台边一边调酒一般和徐子铭聊天。
李正前叨叨絮絮地和他说着生活的琐事,物价上涨、生意难做、流星雨来时他和阿华奔到三零八去看到了三十七颗流星
、最近发票中了两千块结果要去领钱的时候骑车没戴安全帽被抓、老鹰合唱团要出新专辑了,这之类的琐事。
那些话从左耳进右耳就出去了,徐子铭只是发着呆把面塞到嘴里,一只手还是下意识地不断确认根本不可能凭空自口袋
消失的钥匙还安然在原地。
「……我们下次一起回学校去吧?记得穿制服带书包,欸,我的制服好像拿去回收了──」
「学长,如果有一个人给你他家的钥匙要你去和他一起住,你会怎么做?」
李正前收起无意义的话题,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徐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