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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模作样地迎着光看看,好像自己眼睛装有了红外探测仪。瞧见王靖拎着不少东西,杨金华把钱理整齐塞进裤子口袋,“买的啥呀这是,尽乱花钱。”
王靖喉咙干的要命,就像燃了一点火星,冲进厨房就倒了杯水。奈何杨金华动作快,眼睛尖,很快便发现了袋子最底下不堪入眼的安全套。
“我说王靖,你咋回事?这玩意我帮你处理掉你还往家买?”
“咳咳……”王靖被水一呛,压低嗓音,“妈之前的哪些是你扔掉的?”
杨金华用余光剜了他一眼,趿拉着拖鞋走到自己的房间,将一盒盒安全套扔在王靖面前。无巧不成书,殷淼卧室的门被推开,殷淼倚在门框上,嘴边带笑,“阿姨,原来你还喜欢收集这玩意儿啊?”
杨金华冷哼一声,“当真是下作。”
不等王靖开口殷淼又出声,“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子呢?虽然他跟王靖这大哥比不了,但好歹人也交钱上了技校啊,你这么说他多不妥当啊!”殷淼就是殷淼,绝对善解人意,你瞧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你……”杨金华刚想大骂殷淼你什么东西,王靖就出来打圆场,“妈你最爱看的电视剧要开始了,今天不是恶儿媳的诡计被戳穿老婆婆沉冤得雪的剧情吗?快去看呀!”
杨金华一拍大腿,“哦,对,尽跟这小蹄子吵架,都忘记我电视剧了。”
殷淼王靖对望。
……
南京,鼓楼,紫峰。
当新街口人头攒动时,这座排名世界第七、中国第四的高楼——紫峰大厦里的客人依然寥寥无几。紫峰中的餐厅,从顶级奢华的云端西餐厅到平民实惠的肯德基,囊括各个阶层的经济承受能力。
你以为他们去了肯德基?
转了两次电梯到了78层,居高临下的视野让殷淼有些眩晕。殷淼紧咬着牙,尽量不让嘴唇动弹,将嘴巴伸到王靖耳畔前,“王靖你疯了,这里很贵的,你卖身还是卖肾了?”
王靖嘿嘿一笑,将手搭在殷淼肩上,“没事,咱偶尔也奢侈一回。”
王靖订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视野很好,将南京古城的美景尽收眼底。高耸入云的紫峰大厦在城市的楼群众显得格格不入,唯恐众人不知地探入苍穹。街市的车灯一晃而过,行云流水般成了紫峰最浅薄的装扮,真真应了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天不会无缘无故请我来吃饭吧?”
“瞧你说的,咱俩口子来约会不行啊?”
“约会?”殷淼吮着习惯,“都过了约会的年纪了,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不过,确实有事情要告诉你。”
殷淼心脏一拎,紧张得把吸管都咬变形了,“又什么事?”
王靖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嗔怪一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后便从包里掏出一沓纸,殷淼一看,屋内设计图。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我把家里的房型告诉了设计师,他设计了几个方案,这是他给我的效果图。我个人觉得现代风格和地中海风格这两款不错,当然,你喜欢什么你就提,毕竟要住一辈子的。”殷淼觉得一击即中,拿着设计图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眼前的男人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却又给他无数的惊喜和感动。
“你妈她……”
“你别管她,你把自己喜欢的告诉我,如果都不喜欢咱在换一家,力求达到你的标准。”
殷淼觉得自己身处云端,眼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有高楼大厦遮挡的视线通透到能看见南京的每一个角落,殷淼觉得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宝贝,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三周年纪念日。”王靖不知何时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轻轻推到殷淼面前。殷淼狠狠舒了口气,觉得自己毕生的惊喜恐怕都要在今天耗尽了。小心翼翼地去掉盒盖,是手工巧克力。五个褐色的巧克力上用小字写着“殷淼我爱你。”
殷淼不知所措,第一次慌手慌脚展现在王靖面前。“我……我……”
殷淼取出第二颗,瞟一眼准备搁进嘴里。
不对——
殷淼半眯着眼,然后充王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接着便在桌下狠狠踹了王靖一下。王靖哎呦一声,“宝贝,你不该激动的热泪盈眶给我个KISS吗?干嘛踹我?”
殷淼故意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看的王靖心里发怵。王靖畏畏缩缩地伸过脑袋,然后无语凝咽。巧克力上的不是“淼”字,是“森”字。
“好啊你王靖,你骂我,你骂我阴森。”
“不是……”王靖觉得自己冤得要死,“我真不知道啊,他字那么小,我也就瞄了一眼,宝贝我……”
殷淼瞧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不觉心情大好,“说,今晚是跪键盘还是遥控器?”
王靖发现殷淼没生气便又开始不正经,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可以压低声音,“我想跪在你身上,跪死都愿意。”
殷淼对着他脑门轻拍一下,然后笑出了声。
很多年以后,殷淼回忆起那个晚上,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王靖和自己,身处高处,一伸出手就能触碰云端。殷淼觉得自己大半是天性疏懒,三分是心性澄明,那晚光景旖旎,尽显虚幻,年轻的心境映照出不老的日月。
☆、帮腔
装修风格最终敲定——现代风。
工期暂定三个月,那这三个月住哪便成了首要考虑的问题。即使杨金华看到儿子与装修公司签订的合同依旧嘟嘟囔囔,多次询问能否退单。
“啥房子不是住啊,还要装修,还用咱家的钱。”
这是王靖少有的几次坚持,他拍了拍杨金华的肩膀,“妈,活着就要追求生活质量,反正我跟殷淼也不会有孩子了,你就认命吧!”
“你没有你弟总会有的嘛……”
殷淼闻言目光朝这一扫,小小动作被王靖尽收眼底。
“妈你又来了。”
“是哦,我现在管不了你了。”
王靖扶额,又来了。
“王靖,你过来。”殷淼坐在电脑跟前,手指在鼠标滚轮上轻巧地滑动,“你看这几家酒店,可以按月订房,还便宜一点。”
王靖把下巴搁在殷淼肩头,亲昵地把脸颊靠在一起,“别急啊,我来看看。”王靖的手覆在殷淼之上,引导殷淼翻动网页。杨金华最见不得俩人腻歪,硬是凑到跟前盯着网页。
杨金华咋舌,“靖子啊,这住宿咋这么贵哪?一晚上就好两百来块,抢钱还是咋的?”
殷淼好笑,反正不是问自己,依旧波澜不惊地盯着屏幕。王靖也觉得烦,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妈,这算是快捷酒店中便宜的了。”
“不住,打死也不许住,什么玩意儿啊?就那天,我和王恪进城的那天,刚下火车就有人来问我们要不要住宿,你猜人那多少钱?”
“多少呀?”殷淼从嗓子眼发声,那声音又细又尖。
杨金华煞有其事地伸出四个手指,“人才四十,多合算。”
殷淼瞧着她那副算计的嘴脸就觉得反感,揉了揉因长时间使用电脑而发红的眼睛,之间侧着身子对王靖说,“那就这家了,订两间房,三个月的。”
杨金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许定。”
“妈,你别打岔……行,就这家,钱从我网银上打过去。”
杨金华一听是自己儿子付钱更是不得了,挥手去阻止殷淼。殷淼的鼠标被她弄得直晃,怎么也点不到“提交订单”的按钮上。王靖也无奈,轻声细语连哄带骗。杨金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竟出其不意地拽掉电脑电源。
啪,电脑屏幕黑屏,满屋寂静。
殷淼鼠标重重一丢,进屋了。
王靖也有些生气,忙活了一整天,现在自个的妈又在闹。
“王靖,你大手大脚花钱的时候能不能想想你弟,啊?有钱给他整两双鞋,买几件衣裳,在南京不能让人看扁了不是?你跟我磨了大半天要装修,现在又硬要住这么贵的地方,把钱当外快啊?”
“妈,你把钱看的太重了。”
“钱不看重日子咋过?”杨金华声音也大了,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何过错,倒是儿子现在蒙了猪油,不能让他把钱给殷淼骗去了。
“王恪缺什么告诉我,该买的我这个做大哥的不会抠到不买。”
“那行,那你在南京买套房给他。”
“妈……你……”王靖无力,头痛更甚,“妈你别闹行吗?南京的房价多贵你不知道吗?”
“既然你也知道贵那你还不把钱省着花?祖产啊,我变卖了来南京,就为了给你们弟兄俩谋个好出路,你好,全部倒贴在那玩意头上了,你对得起祖宗吗你?”
“我跟殷淼根本不那么在乎钱。那时候咱家学费交不起,是殷淼骗他爸妈的钱给我补交的,这一交就是四年啊!他为了我能一年不添置新衣服新鞋子,这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那时候我想去打工也没人收,他不仅托人替我找到了一份临时工,还自己出去当书模挣钱给我,我不能负了他。”
王靖眼圈红了,强忍着眼泪,哽咽,声音也有些嘶哑。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回放,那时候的俩人从未意识到钱原来有这么重要。
“不买衣服咋了?我看那时候咱家三四年不买一件衣裳过得不也挺好?”
“妈,这能一样吗?这是南京,像我们那样可能吗?”
“得,我不和你说,反正你现在是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我告诉你,那两百一晚上的,不许住。要么住火车站旁的,要么就别装修,你自己看着办。”
王靖疲惫地推开卧室门,还没站稳怀中便钻进了殷淼,殷淼将脸紧紧埋在王靖的胸口,什么都不说。
很快,王靖的胸口便湿了。
“干嘛那么说?恋人不就是要互相帮衬嘛!”嘛字微微拖长,撩得王靖差点把持不住。“如果那时候我有困难,你也会拼尽权全力去帮我的不是吗?”
王靖已经泣不成声,一个劲点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王靖不确定世界上有没有这般傻的女人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但他很庆幸,自己有了殷淼。
“王靖,别为难了,咱们就听你妈的住便宜点的旅店吧!毕竟三个月的开支也不小,咱们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吧!”殷淼的善解人意更是王靖心窝发烫,好似喝了一杯滚烫的热茶。然后,便是唇齿相依,一片大好。
你以为杨金华坚持到了最后会很高兴?怎么会!
还不是她儿子付钱吗?
当殷淼他们推开招待所的房门时,一阵霉味扑鼻而来。殷淼随意扫荡两眼,除了一张姑且算得上床的家具,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大件。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甚至没有一间像样的独立浴室。
也就半分钟吧,王靖提着行李箱拉着殷淼就往外走,“重新订,这根本不能住人。”洁白的床单上印着泛黄的污渍,墙壁上也是因拍蚊子而留下的点点血迹。
“那……咱们住哪?”
“订个像样点的酒店。”
殷淼点点头,掏出手机上团购网站。王靖敲杨金华的门,“妈,出来,咱不住这了。”
“咋了咋了?”杨金华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看她的架势恐怕刚刚已经开始倒腾行李了。
“妈,这里的条件太差了,实在不能住人,咱换稍微好一点的酒店吧!”
“你钱多了烧还是咋的?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