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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自从你妈进入我们的生活,我们总在无止境地为钱吵架。学生时代我们不也没钱吗,我们生活的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去不了金钱豹可以去金汉斯,我们逛不起德基就去逛新百,住不了希尔顿就去住汉庭,我们那时候不是很快乐吗?你妈非要把金钱最大化,现在我们的感情变质了,你又和我说金钱无用论,是不是太荒谬了?”
“我没有说金钱无用,但是不能使劲攒着舍不得花啊!是,我知道,那是你父母的钱,可是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也知道我妈这急性尿毒症要花多少钱,我真的觉得……”
“王靖,说实话,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立场说阻止你给你妈治病了。但是你自己其实知道,这是无底洞,找不到肾源之前就要一直往里面砸钱,就算做过手术也可能有排斥。当然,这些都是你家的事情,现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只要求你家把该给我的钱还给我。除了装修钱我没怎么让你家开销吧,你弟弟赔钱全部动用我家的这说的过去吗?我还是那句话,还我七万块,让我好好过日子吧!”
“殷淼,钱我肯定会还,但肯定不是现在。我妈现在正需要钱,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等死。即使再穷也有活下去的权利不是吗?”
“是,但是活下去的权利不能强加在别人头上,不能让我为她的生命买单,就像如果今天得尿毒症是我你妈也不会让你给我治病一样。”
“殷淼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是你躺在病床上,我他妈砸锅卖铁都会让你治,不管我妈怎么反对,我就算把我的肾卖了也会给你治病。你和我妈、我弟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等死。”
“可是你妈呢,你拿什么给我治病?王靖,我今天就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要我真得了这病,我绝对不会拖累你。我最后几个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撑死了三万块给自己最后几个月提高下生活质量,我绝对不会拖累你。”
“殷淼,钱我会还你,我也保证不会动用你任何钱了。但我希望你别和我分手,我真的觉得……你就跟我家人一样,我……”
“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吗?我和你在一起我还要受委屈的,还要无止境的付出。你妈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吧?住哪?生活的开销怎么办?你弟结婚生子的钱又在哪?全指望那十二万?这些零零碎碎加起来都要我承担的,我真的不想拖着这么大的包袱过下半辈子。我才二十几岁,我不想等我快死回忆人生的时候全是苦涩。”
“殷淼……”王靖还在苦苦挽留,但殷淼心意已决。“月底把七万块还给我,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那段绚烂却已斑驳的回忆,那份玲珑却不堪承载的爱情,那场缤纷却近乎迷离的沉醉,都在这静谧的夜晚画上了句点。
每个人都不过是被暗线牵引的傀儡,拿捏每一个精准却单调的动作。或许当你看开时,逶迤拖地的礼服裙摆无异于清扫灰尘的拖把,苦苦追求的爱情也无非欢爱一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没有永远活在誓言里的人。
那也,殷淼睡的不安稳,总觉得心底空虚得慌,可又说不上来究竟缺了什么。
再过三天就是王靖的生日了,早早就筹备生日惊喜的殷淼肯定未曾想到,自己会在这么个特殊的节点和王靖分手。
……
“妈,掏七万出来,还给殷淼吧!”
“啥?”杨金华和王恪同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王靖,好像他吃错药似的。“靖子你糊涂了不成?”
“王恪将来结婚,咱们实在没有实力大操大办,将来两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饭,领个证也就算了。咱家本来也就没啥亲戚走动,女方家随便她们。至于房子,将来用我的公积金贷款,王恪你也找份工作,现在苦一点将来你孩子也不会跟着受罪。我想过了,殷淼的钱必须还给他,他不欠咱家的。”
“靖子,都是一家人……”
“妈,你什么时候把他当作一家人看待过呢?”王靖苦笑,“您也别说了,明天就给我取七万块还他。”
“不行,我不答应。”王恪先于杨金华开口反驳,“哥,做人凭良心,妈在你家帮你们洗衣烧饭那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咋了,保姆还收费呢!他殷淼口口声声说南京房费高,那工资不也高,所以房费和咱妈的工资就算抵消了!再说,你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钱吧,算算利息怎么着也有七万块了,凭什么还要还给他?你们是恋人,就该心往一处去。我的结婚钱,谁都不许动。”
“我跟殷淼分手了,我不想欠他的,我也不想被他看不起,关键的是这的确是咱欠他的!王恪我告诉你,你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时的情况你并不了解,我跟殷淼并没有亏待咱妈。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老指望着咱妈的钱还有我的帮衬,你是个爷们,要学会自立,救急不救穷,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些到底你都应该懂的啊!”
“哥,你少说好听的了,你和殷淼要没亏待咱妈她现在怎么会得这病?你们俩指不准怎么给她气受才把咱妈气病的呢!我看你就是护着殷淼那兔儿爷,胳膊肘往外拐吧!”
“王恪!”王靖狠狠捶了拳桌子,“我是你大哥,说话注意点。”
“你有大哥的样不?你和个男人鬼混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王家的长子?咱妈跟我被那小丨逼一次次羞辱的时候你有没有为人子、为人兄长的样?现在咱妈病了,殷淼甩了你,你他丨妈在我们面前来这套,还虚伪啊?”
王靖忍无可忍,拳头砸在王恪脸上,王恪不甘心扑过来反击。兄弟俩人扭打在一起,毕竟王靖经常去健身房,很快就制服了王恪。“王恪我告诉你,是个男人就靠自己的本事生活!还剩下十二万,七万还殷淼,剩下的都给咱妈治病。你想结婚钱自己去挣,挣得到就结,挣不到就不结,我不会再管你了。”
“靖子,靖子,哎呦喂,放开你弟弟哦,他哪里禁得住你这么打呦!”杨金华躺在床上哭喊着,上气不接下气。“我也不治病了,死了算咧,活着惹人嫌。”
“妈,你还不清楚吗,这样对他不是件好事!他从学校出来多久了,从来没有说找份工作挣点钱,整天惹是生非。今天看到这个想要,明天看到那个也想要,咱家有多少钱能够他这样子用?你别再惯着他了,让他吃点苦苦是好事。”
“我哪像你啊,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砸锅卖铁供你上学,你倒好,在南京找这么个玩意过日子。是,你是天之骄子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我他丨妈就是根杂草,吃苦受累我活该。”
“王恪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我吃苦的时候你在干嘛?我勤工俭学我自己挣钱,我来了南京我问家里要过一分钱吗?那时候要不是殷淼我大学根本念不完,我他妈压根就是混蛋,因为你他明里暗里受了多少委屈。是,我他丨妈不是人,我他丨妈就是畜生。”王靖甩手给自己一耳光,往事历历在目,突然发现原来不经意间自己给殷淼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妈,这钱一定要还给殷淼,不管我跟他在不在一起,一定要还,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哥,你疯了不成,咱家就这点钱了。”
“人不是为了钱活着,钱却因为人而存在。别人的钱咱能别惦记吗?”
“就算我们欠他七万,他手头里不还有几十万呢嘛?那么多钱还不够他用的?”
“钱再多也是他的钱,我再说一遍,钱肯定要还。”
“我不答应。”
“那行,王恪,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以后你结婚生子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你能过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
“好了,你俩别吵了,靖子,明天把钱给他吧!”杨金华气若游丝,不知是真累还是假累。
……
第二天,殷淼收到王靖短信。
“钱已经汇到你账户上,查收后告诉我一声。还有,对不起。”
殷淼突然觉得眼眶一热,眼泪浸润,就是强硬地不肯掉下来。
该结束了吧!
☆、计谋
“殷淼,我带着我妈和王恪回到了大学咱们租住的那个单间,房东还是那大叔,就你说一笑就像包褶子似的那老头。现在想想,这些年还真是委屈你了,我没能给你过上优越的生活,反而还让你因为一些琐事而委屈,我真挺不是东西的哈!我很庆幸自己这辈子能够遇到你,你就像是老天爷给予我的礼物。你的好我一直都记得,你当书模给我攒学费,你陪我去跑招聘会,这些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知道,是我亲手把你从我身边推开,我真的……哎,算了,不说这了,下次找个人睁大了眼睛,别再找我这种混球了。他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揍他。永远爱你的,王靖。”
殷淼感慨到大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去,醒来开机后手机就遭到了连番的轰炸。受短信字数限制,这段将近三百字的剖白足足用了十几条短信才全部传送过来。殷淼每个字都细看了,通红的眼睛更加湿润。自己的付出并没有付诸东流,王靖心底最深处还是有自己的。
割舍一段感情无异于从你的身上剜掉一块肉,交往的时间越久剜的深度就越大。错的人终究会渐行渐远,就像某个扇形,你把角度弄得越来越大,两个人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殷淼将速冻水饺倒进烧开水的锅里,一个个晶莹剔透的饺子就像没穿衣服的小胖墩在泳池里扑腾。殷淼用锅勺从底部抄起,顺时针搅动了一下,弄出一个小小漩涡,让饺子在里面翻腾旋转。殷淼又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总是王靖系着围裙下饺子,自己就站在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把脸贴靠在王靖结实的后背上。回忆就像毒品,一旦沾染就难以自拔,直到锅里的水漫出来才惊醒殷淼。笨手笨脚的关火,期间还被灼热的水蒸气烫了一下。殷淼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失落,自暴自弃地把锅铲扔到一边,抱团蹲在厨房拐角。
饺子到底没有吃到嘴,殷淼赌气地去外面吃早饭。一碗鸡汁面,两根油条,殷淼吃得并不尽兴。也难怪,没人在吃面条前帮自己把佐料拌匀了,也没有人和自己分吃油条了。
再也不会有了。
“殷淼,我要走了,出来吃个饭吧!”殷淼一惊,王靖刚刚不还说在南京租了房子吗,怎么转眼功夫就要离开了呢?殷淼看了下发件人,这才发现是范牧。
俩人约在玄武湖边见面,殷淼还得去坐地铁。湖畔春意盎然,些许是大清早,人并不算多。对面是南京火车站,人来人往,几乎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神色匆匆。
范牧难得没有穿职业装,而是一身轻便的运动服,看上去随性不少。见到殷淼范牧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热可可。殷淼道谢后接过,坐在了他的左边。
“南京的风景真好啊!”范牧眼神有些迷离,看向湖面。还没到夜晚,根本没有游船,更别提喷泉了。可范牧还是看得痴迷,这般美景,怕再也看不到了。
“怎么突然决定要离职呢,不是做的好好的嘛?”
“换个环境吧!其实对这份工作也厌恶了。”范牧收回过目光,看着殷淼,“当初本以为靠工作和你确立关系的,还是我不够努力啊,呵呵!”
“别这样。”殷淼觉得有些唐突,难以接下去。
“没事儿,感情的事勉强不得,这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