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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甘栋回答:“我已经听他抱怨了四年”。高悦心想:都来四年了还说初来乍到?
因为甘栋说话的声音大,老鬼听见,侧过身热心地问:“说什么呢”?高悦还没回答,甘栋作狭地回答:“这个小兄弟对你感兴趣,问你怎么保养的” 。老鬼受宠若惊地凑过来,高兴地对高悦说:“啊呀,其实没什么,你要感兴趣我待会仔细跟你说”。高悦正是十七八岁最青春的年纪,怎么会在意保养。他平白被甘栋坑了一把,自然睚呲必报,微笑着对老鬼说:“谢谢啦,我刚来不熟悉,刚才甘栋跟我夸了你半天,他很仰慕你”。
吃完饭,撤了桌子唱K。一个叫大鹏的唱得不错,别人介绍说这小子以前练过。高悦听得嗓子发痒,抢着上去唱了一首。大家很给面子,一齐叫好。下来后,高悦见老鬼缠着白喜喜说话,心里暗笑,远远地跑到另一张沙发跟老姜和一个叫小林的坐一块。小林居然以前就听说过白喜喜,不过没见过白喜喜本人,也不知道他是Gay,而是因为他编程序的名声。这个小城就这么若干家所谓高科技软件公司,世界太小。小林在其中一家软件公司做小经理。
高悦自夸:“我编程本事也很高”。小林说着场面话:“小白身边的人肯定错不了”。高悦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两人聊了一阵,高悦恭维小林这么年轻就当经理,小林介绍一直被冷落在旁边的老姜:“我这个经理是充数的,真正的大老板在这儿”。高悦才知道老姜不显山不露水,原来很厉害。
过了一会,老鬼上去唱了一段黄梅戏“树上鸟儿成双对” 。平心而论,作为票友唱得相当不错。但是高悦看不得他女里女气的样子,加上两杯啤酒下肚头有点轻浮,听到老鬼叉音的地方,别人顶多肚子里好笑,他公然笑得前仰后合,老姜和小林一齐说:“你可真高兴啊” 。
老鬼看这边闹得凶,唱完过来说:“啊呀,嗓子不如以前好,这么一小段都不行了” 。小林安慰道:“哪里,腔调很圆” 。高悦却没客气,刻薄地说:“嗓子不好就别唱了呗” 。老鬼脸上有点挂不住,慢悠悠地说:“哎?我当年经常唱,还上台,比赛得过奖的” 。高讽刺道:“那现在正好歇一歇” 。老鬼被噎得没话,脸一摆,看向一边的老姜,嘴里连说:“哎、哎”,意思是你出来评个理。老姜看场面有点僵,打圆场:“小高也是性情中人” 。
在一边看热闹的甘栋却火上加油,说:“小伙子有性格,你刚才唱得不错,再上去来一首” ?高悦得到鼓励,信心猛涨,上去点了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他在举办校内舞会的时候表演过这首歌,专门集中练过舞蹈动作和唱法,知道如何隐藏唱不上去的高音,颇有专业歌手的派头。大家哄然叫好,鼓掌成一片。高悦得意地下来,俨然明星似也。甘栋跑上来,使劲拍着高悦的肩膀,夸奖说:“你可真不赖” 。高悦心里高兴,大言不惭地谦虚:“主要是这里没高手,才显出我来” ,浑然不觉这句话打击了所有那天唱歌的人。
放水收水
晚上和白喜喜一齐回学校,高悦很兴奋。他觉得圈子比酒吧好玩。酒吧虽然有音乐、有跳舞,其实不合高悦的意。高悦最喜欢的是在一帮背景相似的人里出风头。圈子聚会显然是个出风头的好机会,高悦在里面岁数最小,第一次参加聚会就很活跃,大家都容让他三分。
白喜喜批评他嘴巴尖、出风头。高悦根本没往心里去,满不在乎地说:“咦?今天你糖醋鱼吃多了?这么大醋味”。白喜喜踹他一脚:“你臭美个屁,我是说你第一次去就这么高调,惹这个惹那个,别人怎么看你”。高悦嘻皮笑脸地说:“你低调也没人给你送牌枋呀。惹急了,我可以比你还低调”。白喜喜笑道:“是,你再大声点喊,满大街人都知道你很低调”。
白喜喜和高悦的宿舍楼在校园的两头,两人在校门口分手。高悦其实欲/火很高,但是两人的宿舍肯定都不方便,只好不舍的往回走。走了两步又返身追上白喜喜。白喜喜问:“干嘛”?高悦笑嘻嘻地说:“别问”,把他拽到湖边没人的地方。两人搂抱、爱抚了很久。高悦搂着白喜喜发热的、肌肉跳动的身体,主动亲对方,一次又一次,最后实在受不了蚊子,不得不跑开。
开学的时候高悦宿舍四人凑钱买了一台二手计算机。没有网络,只能打游戏和看光盘。高悦回去的时候宿舍里聚了一堆人看大肥打红警游戏。看他进门,麻子问:“好大酒味,你去哪喝酒也不叫上我”。高悦笑着敷衍:“表哥搬家到本市,我去喝搬家酒”。
高悦看到方睿也在人堆里,问他:“耶?你不去女生楼献殷勤在这里干什么”?方睿白他一眼,没睬他。前些日子方睿想追邻班的一个女生许文燕,托本班女生搭线,结果对方反响不强烈。高悦替方睿鸣不平:“我家方睿才貌双全,倒贴上去居然还不要,不知好歹”。他不指望方睿的笨口拙舌能哄女孩,于是出馊主意:“你到女生楼下面献花,等一夜”。方睿笑着打高悦一拳,说:“我就知道你没好话”。高悦作怪声音呼痛,夸张地揉被打的地方,心里却想:如果我能光明正大地追求我喜欢的人,比如小邓、翟小庭,别说楼下站一夜,就是跪一夜也幸福,正常的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下一次聚会是两周以后,高悦又是早早拉着白喜喜去。这次是庞氏兄弟组织。来得人没有上次多,有些是上次没见过的新面孔。老鬼这次没迟到,比高悦到得都早。不知为什么,高悦就是看老鬼别扭,一有机会就毫不客气地讥讽一番。老鬼这样的老零,浑身上下,从外貌到作风,全是漏洞,几乎没有抵抗力,很快就被刺炸了毛,看高悦也仿佛宿仇。
吃饭的时候,老鬼高高兴兴地跟别人吹牛自己在没来本市之前如何傍大款,对方如何美貌又体贴、如何送他珠宝衣服、如何带他去高级酒店开房。几个闲人兴致勃勃地逗老鬼继续出洋相。高悦看着老鬼那张虽然光滑但是年华早逝的大肥脸,唾沫星子直飞,嘴角还积攒了一堆白沫,一阵恶心。他忍不住出言不逊地打断老鬼:“老鬼你今年五十多歲了吧”?
岁数是老鬼的大忌,不但老鬼变了变脸色,周围两个大叔也皱了皱眉。老鬼结结巴巴地说:“我哪有五十多。。。”高悦也不理他,接着问:“那你傍上那个大款怎么也得比你大几岁喽”?老鬼在圈子里一向吹牛惯了,别人笑嘻嘻逗他,他也乐在其中,久之大概自己都信了三分,这么被人粗鲁的当面戳破还是第一次。他支支吾吾不出来,脸开始涨红。大韩民国坐在老鬼边上。大韩看高悦搅局,出来打哈哈:“高悦你这就没意思了”。
大韩和明国这一对人很养眼,是明星夫夫,一起好多年了。大韩很英俊,一看就正义凛然那种;明国秀美而刚劲,说话做事不卑不亢,看了很舒服,高悦时不时多看两眼。在圈子里白喜喜相对低调,高悦到处出风头、惹事。大韩民国则相反。明国话很少,有时说点什么也是帮衬大韩;大韩非常活跃,一副大哥的样子。在高悦心里大韩说话很有份量,看他发话,笑了笑,放过老鬼。
桌上有个当公务员的,叫大鹏,唱歌特别好,盘子靓,嘴巴也巧。那个年代公务员是穷酸的代名词,收入低,福利差,但是大鹏可能有很多灰色或黑色收入,衣服手表相当高级。他说的笑话很不错:“。。。我陪主任跟一个乡长喝酒。那个乡长吹牛,说睡过二十多个女的,我们主任一下哑巴了。我得替主任出头啊,就说你这算屁,我睡过二十多个男的。顿时那个乡长就没话了”。
满桌人都会意地笑起来,老姜说:“你百人斩了吧,这么谦虚才说二十多个”。大鹏得意地说:“虽然没有百人斩,但是说实话怕把那帮土鳖吓死”。
高悦每逢这种话题就没脾气。他以前在G吧睡过的全算上、加上白喜喜,跟这些人也差得远。他过了一会,好奇地问:“大鹏你们那里那么开放?可以随便说自己是Gay的”?大鹏笑了:“酒桌上吹牛的话谁也不会当真,回去主任只会说我机灵,临时出彩把对方压住,哪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大韩笑着接口:“你难得说实话”。大家又是一阵笑。高悦看老鬼也笑得开心,堵着嘴郁闷地想:以这个恶心扒拉的人的骚劲,年轻的时候说不定也是几十人斩。
K歌的时候,大家说大鹏音色高,起哄要他来个女高音,大鹏不肯。庞智坐在高悦旁边,忽然把高悦的手举起来,对大鹏说:“干脆你跟小高来个夫妻对唱”。高悦没有提防,回头看向白喜喜求援。白喜喜说:“胖子别起哄”。他话音没落,大鹏一跃而起,说:“好主意,小高上来,咱俩来一段”。大家顿时有了兴致,一起哄高悦。高悦被人将军将到家门口,不能缩头,大大方方上去,说:“说好了我来‘夫’啊”。下面有人乱笑乱喊:“你没大鹏那个高音,除非让他插一下,否则来不了女段儿”。高悦只做听不见,和大鹏一起唱萍水相逢》》。
大鹏的假音确实厉害,闭上眼睛绝对想不到是个男的唱的。高悦心悦诚服地努力当绿叶衬托,唱到最后一段,应该男女同声,大鹏可能嗓子累了,示意歇一会,高悦独自唱完。进行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大鹏就着音乐幽雅地缠上来,高悦逢场作戏,抱着大鹏一个潇洒的亮相。屋子里众人鼓掌、笑、喊好。大鹏忽然搂住高悦的脖子作挟地亲了他一下。高悦一下没提防,嘴里的歌词咽了下去,呛得咳嗽起来。甘栋萎亵地喊:“好像小高被硬干了一下”。高悦用力推开大鹏,口吐黄腔以找回场子:“切,一秒都坚持不到,谁稀罕”。又是哄堂大笑,有人起哄:“大鹏你被鄙视了,去证明你的雄风”。
热闹了一阵,尤其是唱歌出力,虽然包厢里有冷气,高悦还是出汗了。他看坐在一起的大韩民国卿卿我我,明国递纸巾给大韩擦汗。高悦四周找了一圈,跑到白喜喜的沙发上摔坐在他的身边,也想在人前甜蜜一下,往他的胸前靠去。白喜喜却抬手把他推开。高悦不死心,又往白喜喜的肩头靠去。白喜喜很不高兴似地猛一挥胳膊,把高悦推向反方向。这一下推得很猛,高悦立刻察觉了其中的恶意。他藏不住心思,惊讶地看了白喜喜一眼,翻脸问:“你什么毛病”?两人小声的来回吵了几句,白喜喜也觉得自己使劲大了,找借口道歉说:“我手挥大了,你身上全是汗,靠过来不舒服”。高悦本来心情很好,被白喜喜莫名其妙一搅和,热脸蛋贴了冷屁股,气哼哼站起来就走。
小林刚才跟白喜喜聊了一阵软件界的事情,一直坐在边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他借着酒气,一把捞住高悦的手,笑着对白喜喜说:“小白你怎么打小高啊”。白喜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高悦回过头,没好气地冲小林说:“他随便怎么打我都没事,跟你有什么鸟关系”?小林尴尬起来,没话找话:“没事那你走什么”。高悦提高声音:“我上厕所撒尿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