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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志意识到自己是错怪张思睿了,倒没觉出愧疚,只有些别扭罢了。这件事张思睿的确有错,要不是他一时疏忽孩子也不会丢。幸好是牛响,要是坏人,他上哪找儿子去啊?!
多多嗫嚅道:“二舅,你就别怪大舅了!他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呢!还,还给我买了包子!”多多认为包子是好东西,至于馊掉的馅自动忽略吧。
金贵志:“二舅?”
多多边“啊”边转向牛响,牛响干笑两声,金贵志无奈:“是爸不好!哪有让儿子管自己叫舅舅的!以后就叫爸爸!他是爸的表哥,你叫大伯!”
多多虽然没搞清状况,但也没多问,只乖乖地“哦”了一声。
左宁给张思睿送完衣服,又给金贵志一套,“虫子!你也去洗洗吧!当心别感冒!”
张思睿收拾利索,边擦头发边走出来,金贵志顿了下,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又懒得开口,干脆什么都不说了直接进了浴室。
左宁和牛响都发现了气氛不对,好不尴尬,左宁埋怨牛响,“你说你整的这叫什么事啊?!”
没等牛响答话,张思睿淡淡道:“是我疏忽了!”
牛响狗腿道:“都没吃饭吧!我去热菜!”逃也似的跑了。
多多见到张思睿心里又急又怕,怯怯地喊了声“叔叔”,想要解释,但觉得说什么都是错,也说不清楚,“我,我,我…”我了半天,最后直截了当道:“叔叔!我错了!”
张思睿早已精疲力竭,轻轻摆了摆手,摸出根烟刚要点上,发现是在左宁家,又放了回去,左宁忙道:“抽吧!没事!”
张思睿疲惫地笑了下,点燃烟卷,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左宁敏锐地发现,张思睿的手在微微发抖,心里把牛响又骂了个八百百十八遍,自觉没脸说安慰的话,便倒了杯果汁给张思睿,“来!喝点水吧!”
张思睿这才觉出渴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悬着的心才算安安稳稳地放到了肚子里。
牛响的饭菜还是没得说,金贵志却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两口。张思睿则饿坏了,四平八稳地吃了两碗饭,心里越发踏实。
金贵志看着来气,出奇地对张思睿冷言冷语了,“真够没心没肺的!”
牛响心虚,出奇地帮张思睿说话了,“虫子!别这么说!他肯定也急坏了!”
左宁附和:“是啊!这都快晚上了!能不饿嘛!”
金贵志边帮多多穿鞋边道:“他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嘛!他二姨死了他都没掉一个眼泪瓣儿呢!”说完抱起多多下楼了。
多多不敢去看张思睿,慌慌张张地道:“大,大伯再见!大伯母再见!”
张思睿脸不红不白,看不出情绪,但左宁认定他是恼了,至少心情不好,“睿睿啊!你别生气!虫子是真急了,口无遮拦,你,你就理解一下吧!”
张思睿直接拿了双左宁的球鞋穿上,“他没说错!这鞋给我了!我那双不能要了!”
牛响突然想起什么:“啊!外边还下雨呢!拿把伞吧!”
“谢了!”张思睿接过伞转身走了。
左宁恶狠狠地瞪向牛响,给他一顿好打,“都怪你都怪你!这下可好?!他俩要是分了看你怎办?!”
牛响连连讨饶:“你打死我也没用啊!实在不行,我,我去负荆请罪呗!”
金贵志有了心里阴影,狠怕多多再丢了,恨不得揣进兜里走哪带哪,干脆搬进了多多的房间。
张思睿也没异议,一切随他,想在哪住在哪住,这是他家,就算睡厕所他也管不着。
张思睿闲闲地靠在床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漫不经心地胡思乱想着。
从情感上来说,他认为自己该生气,可他气不起来,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他动肝火。
他不喜欢孩子,但也不讨厌多多,简而言之就是没什么感情,没什么想法。至于多多是不是金贵志的儿子,也与他无关,毕竟那是两人在一起前发生
的事,谁都有过去,没必要抓着过往云烟纠缠不休。
金贵志对他没安全感,他知道,可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金贵志要求的那些他做不来,他也从未想过要为谁改变。
金贵志责怪他,不理解他,他能体谅,也没几个人理解过他。沟通不畅,那就不沟通了,庸人自扰,何必没事找事呢!
想到此,张思睿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好心办坏事,他单纯地觉得多多可怜,生出点怜悯之心。毕竟今后要住在一起,住多久不知道,但至少他不想多多一见到他就跟看到鬼似的,吓得浑身直哆嗦,他觉得…嗯,反正不太舒服。
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事可不能多管,免得惹一身骚。
尽管他和金贵志不太合适,也不太般配,但还没到分手的地步,就像他们还没爱到如胶似漆分不开彼此的地步。
将就过吧,且走且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是真懒得回家应付他妈,絮絮叨叨地吵得人心烦意乱,怎么说这还算清净点。
嗯!就这么着吧!
想着想着,张思睿就想通了,心里豁然开朗,一身轻松。摁灭烟头,打开窗户吹了会小风。张思睿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聆听雨水拍打着窗台,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60。父子
金贵志最近有点憋屈,他挺大一个老爷们,现在天天在家洗衣服做饭相夫教子,而且正在往越来越变态的趋势发展。他一闲下来就开始瞎合计,合计合计就把自己合计郁闷了。
可没办法,店里实在没什么事,多多来了,他又不能去外地出差,就算能带多多一块去,那不还有个张思睿嘛!旅游就不要奢望了,金贵志用屁股都能想出来,张思睿一定会说:“没时间!”唉!烦啊,烦啊,烦!
张思睿撩起眼皮扫他一眼,“病了?”
金贵志给多多夹了块肉,闷头闷脑地道:“没!”
张思睿:“那老叹什么气啊?!叹得我脑仁儿直疼!”
金贵志撇撇嘴不吭声了。
张思睿喝了口汤,“上学的事办好了吗?”
“办好了!和妞妞一个班!”
“直接上二年级?”
“啊!”
“嗯!一年级也没什么可学的!”
“差一年差不少事呢!还是和同龄人在一块好点!”
张思睿赞同地点点头,夹了块鱼,“最不爱吃鲫鱼,竟刺儿!”
“哪个鱼没刺啊?!”又来了!张思睿最近特反常,总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甲鱼啊!”张思睿“呸呸呸”吐了几口,刺儿在嘴里,鱼肉全吐出来了。
金贵志也是怀着促狭的心思才买的鲫鱼,他知道张思睿不爱吃鱼,尤其不爱吃刺儿多的鱼。但看他笨手笨脚被刺儿卡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有点心疼,只好挑干净刺儿,给他夹了一大块鱼肉。
张思睿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看鱼肉,那眼神跟在菜市场挑猪肉似的。金贵志翻个白眼,“今早你爸来电话了!说让咱俩明天过去吃饭!”
张思睿放下鱼肉,盯着他问:“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去呗!”
“多多呢?”
金贵志脸有点挂不住,冷冷地反问:“你说呢?”
张思睿看了他好一会儿,金贵志不卑不亢地反瞪回去。
“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张思睿筷子一摔,起身就走,“不吃了!”
金贵志莫名其妙,觉得他这脾气发得有点不可理喻。自己还没生气呢,他倒不愿意了!
他不就是嫌多多出身不好,怕他爸妈知道多多是自己和妓1女的私生子嘛!私生子怎么了?!私生子不也是娘生爹养的嘛!再说他金贵志的儿子还见不得人了怎么地?!真有意思!
“啪”金贵志也把筷子一摔,胸口一起一伏地在哪生闷气。
多多瞪圆了眼睛看看张思睿的房间,再看看金贵志,最后看看面前的饭碗,无声地叹了口气,怯怯地放下了筷子。
金贵志一愣,哭笑不得道:“多多!你吃你的!没事!”
“哦!”多多用筷子戳戳饭粒,嗫嚅:“爸!你又和叔叔因为我吵架了?”
金贵志一摆手,“没!跟你没关系!他精神不好,别跟他一般见识!”
“……”
多多也没敢多吃,囫囵吃了两口就算饱了。
吃过饭金贵志带多多洗澡。金贵志近日心血来潮,执意要和多多洗澡,多多起先还有些害羞,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
金贵志从多多身上过足了当爸的瘾,渐渐地竟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当他看到多多的时候,总会在想,我儿子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呢?也和我一样黑黑的像个驴粪蛋儿嘛?呵呵!应该不会,多多可比我好看多了!虽然想不起他妈妈的样子,但看多多的眉眼应该像他妈,自己是有点欧式眼的内双,而多多却是大眼睛双眼皮,眼睛又圆又亮,完全是个唬人的长相,看着乖巧,实则憋满了淘气。
一想到那空白的七年,金贵志就悲从中来,那恐怕是他平生最大的遗憾了,任他怎样弥补都弥补不回来的缺失。
多多心里有些毛毛的,金贵志一会傻笑一会皱眉一会又咧嘴要哭不哭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比张思睿还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多多有点担心了,自己将来会不会也变成精神病啊?!这也传染嘛?!
多多像个玩偶一样任金贵志摆弄,金贵志感受着手心下瘦弱的脊背,心疼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瘦啊?!男孩子要多吃点!白白胖胖的才可爱!”
多多低头盯着金贵志的影子,“哦!”
“明天想吃什么?爸给你做!”
“什么都行!”
金贵志笑道:“驴粪蛋儿也行?”
“……”
金贵志把他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双手捧着他的脸道:“以前是爸的错!爸对不起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爸不能保证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但只要是你想要的,爸都尽量满足你!”
甜言蜜语多多不是没听过,绝大多数都是他妈的客人和他妈说的,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什么“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会给你摘天上的月亮”云云,可那些男人没一个能做到的,通常都是前脚刚说完,提上裤子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多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金贵志的话,虽然感觉他和那些男人不一样,但也不能保证他就不会翻脸不认人。
毕竟曾经有过一个叔叔,那对他是真好,时常给他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可后来不也是说翻脸就翻脸,一转眼就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把他妈也踹进了医院。
多多纠结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爸!我没什么想要的!只要能有个地方住,不用再挨冻,也不用再挨饿就行了!”顿了顿补充道,“所以,就算我惹你生气了,你也别赶我走行吗?!”
金贵志怔愣片刻,鼻尖一酸,一下子把多多搂进怀里,红着眼圈道:“怎么可能!爸怎么可能赶你走呢!爸还想养你一辈子呢!”说着抽抽鼻子,囔囔地笑道:“到时候你娶了媳妇,可别嫌爸老了招人烦!”
多多臊红了小脸儿,“瞧你说的!才多大啊就娶媳妇!”
金贵志觉得有趣,亲了他一下,“还挺怕羞呢!”
多多不干了,他长这么大也没怎么跟人亲近过,抱抱都很少,更别说亲亲了,捂着脸叫道:“爸!你干嘛啊?!怪,怪不好意思的!”
“亲一下怕什么?!又不会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