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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这些货色狗急跳墙起来,也是颇为杀气腾腾,处理得有些棘手。这些打手们像杀红了眼一般,不断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刃,希望杀将出一条活命的血路来。
难道就要下令射杀这个当朝的宰相吗?安禄山思量着此种决断的后果,将疑不定。
年轻的安庆绪可没有这些顾虑,也想不到宰相死后对朝局的动荡。他厌恶地甩去手中被血水浸染得失去原本颜色的长剑,毫不留情地挥手下令射杀其余的活口。
在越来越混乱的局面中,樱珞与殇墨已经悄悄地移到了安禄山的后方。在安庆绪挥手的同时,殇墨仔细地观察着弓箭手的动作,终于在掌握了他们更换箭弩的时间差后,闪电般从林江的侧面蹿了出去。变身后的利爪割破林江的手腕,割断束缚着裴珞的绳索,却在最后一下扑了空。“该死!”殇墨懊恼地嘟囔:“怎么忘了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家仇!”
“安禄山!我要你给我的家人偿命!”重获自由的裴珞奋力向安禄山冲去,随手夺来的长刀,直指对方的咽喉。
被己方的骚动引去了注意,除却裴珞的行刺,安庆绪首先看到的便是殇墨与樱珞在刀剑下不断闪躲的身影。“是他们!”安庆绪瞪大了双眼,阴埋在心头的愤怒之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他咬牙大喝道:“拿弓箭来!”
“嗖,嗖,嗖”三支利箭自弓头先后射出,目标指向了殇墨、樱珞还有裴珞。
“啊,小心!”一直被殇墨保护在怀里的樱珞,看着他身后的利箭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两支飞箭。
她的举动着实让殇墨吓出一声冷汗:“我不会有事的,小心你的手!”
另一个身影从旁边冲上来,利用刀鞘将两支飞箭击向旁边。“安禄山?”樱珞怔愣地看着眼前之人,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这算是他第三次救了自己吗?樱珞的耳畔静悄悄的,看来械斗已然完结,胜负已分!
“皓哥!”
凄厉的叫声将樱珞拉回神。她飞快地回头看去。只见尉迟皓满身浴血地扑倒在裴珞的怀中,他的背部直直地钉有一截长箭,更有一道深长的血痕从左肩直达腰际。
“难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看着毫无唇色,似乎没有了生息的尉迟皓,樱珞的心顿时变得沁凉。
“不到最后,不要放弃!”殇墨隐隐感觉到体内冷热交替的力量再次碰撞起来,他果决地拉起樱珞向尉迟夫妇奔去。
没有出手阻拦,安禄山默默地站立在那里,眼看着那张清丽的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远,并再一次地消失在当前。他有预感,自己的梦该醒了;他也知道,梦中那道美丽的倩影将永远停驻于自己的心底!
后退中,樱珞的目光时不时地与另一双深邃的眼眸相遇,似乎毫无意义,却又仿佛道尽了千言万语。景物飞转,那片血腥的小树林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在短短的几秒之后,她又置身于梦麟轩的客厅之内。
“皓哥,你不要吓我!你醒来啊!醒来看看我啊!”止不住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至两腮,裴珞紧紧地拉住尉迟皓的手不愿松开,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
“为什么要被过去的仇恨绑缚?难道人类不经历失去就永远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吗?”殇墨深为惋惜地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他是不是死了?”樱珞木然地站在殇墨身旁,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花费了这么多的心力,最终还是无法改变这既定的结局。她忽然觉得好累啊!
“不,也许不一定!”殇墨伸手按压在胸口,感觉体内反噬的力量有增强的迹象,忽然心头一震。他大跨步地冲到尉迟皓跟前,伸手探试鼻息。虽然微弱到不可察觉的地步,但殇墨还是在指间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温湿。
“快,把他抬起来跟我走!”殇墨惊喜不已地回头对樱珞说道。
忙乱中,樱珞与裴珞小心地抬着尉迟皓来到了迂回长廊的一道白色大门前。已经习惯了梦麟轩的惊喜,樱珞有中强烈的预感,进入这道大门,他们所期待的奇迹又会再一次发生。
虽然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进房间的瞬间还是会被吓到。尤其在殇墨将裴珞打晕时,樱珞更是叫出了声:“你这是干吗?”
“你觉得她能够理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吗?”殇墨撇过头去,指了指更里间的手术室。没错,这里是个完善的小医疗基地,什么给氧机、心电诊疗仪之类的,精密的医疗器械里面是应有尽有。
“恐怕……不能吧!”樱珞耸耸肩。她没有怀疑殇墨的医术,只看那双手正娴熟地替尉迟皓做着术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就知道那些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殇墨小心地撕开尉迟皓的衣服,在看到一件东西时双手有短暂的停歇。回过神,他抬头对樱珞说道:“一会儿你做我的助手,我说一样东西你就递给我一样,知道吗?”
头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手术室,樱珞咽了口口水,紧张的神经在看到殇墨那坚毅的眼神时得到了缓和。她深深地看着那双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主要完成的是止血与缝合。这一切应该归功于尉迟皓的幸运,脏腑破裂的程度并不严重,当然放在唐代这已经是要人命的大劫难,但遇到了先进的现代医学后只可以用化腐朽为神奇来形容了!大约一个钟头后,殇墨放下手术刀。
重重地吁了口气,樱珞擦拭着额际的汗渍,大声地长叹道:“终于结束了!”
对于她的话,殇墨并没有表示赞同。他淡然地看向一旁昏睡着的裴珞,幽幽地说道:“一切还没有完全结束呢!”
“没有结束?这话是什么意思?”樱珞狐疑地看向殇墨,只见他再一次执起手术刀,缓步朝裴珞走去。
“你这是……”不明白殇墨的用意,樱珞带着点小跑赶到他的前方。她在看到裴珞裙下的大滩血迹时,大脑变得有些懵然。
“她小产了!”殇墨显得很平静。他把右手伸向樱珞,低声说道:“把止血钳拿给我!”
接下来的过程,樱珞是机械式地完成的。一直到把做完手术的尉迟夫妇推入原先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她都在考虑着同一个问题——这样的结局究竟是好还是坏?
看着情绪低落的樱珞,殇墨只是静静地泡上一杯奶茶,而后将温暖的茶杯塞入樱珞的手中,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着。
奶茶的清香与杯壁的暖意将樱珞游走的神思逐渐拉回。她冲着殇墨感激地一笑,品上一口香醇的奶茶,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着他人:“没有了孩子,他们会很失望吧!”
“我想,经历了这么多!能够永远地携手走下去,才是他们最期望的吧!”殇墨柔柔地一笑,送上了自己的看法。他的手中拿着一条项链,这是将尉迟皓与梦麟轩牵连起来的媒介,也是挽救了尉迟皓性命的真正功臣。正是这条被尉迟皓一直带在身上的项链,阻挡了夺命利箭的势头,使之不曾一箭穿心,而项链上的玛瑙已然碎裂成几瓣。
“啊!这条项链,坏了!”樱珞不无惋惜地说,毕竟它也算是生父留下的唯一遗物。
“是啊,正是因为它坏了,我才不会再受那反噬之苦!”殇墨缓缓言道:“售出的物件正是梦麟轩与客人之间的联系,物件坏了,生意也就不存在了,一切都会回归原位,照着本来的走势进行下去。尉迟皓会活到九十,他与裴珞也不再会有孩子!”
“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樱珞微皱起眉头,显得无精打采。
“其实,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殇墨浅笑着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边走边说:“你没有改变他们的命,却改变了他们的运!如果没有你,他们只会是世间的一对怨偶,永远是相爱却走不到一起;而现在,我想他们是再也不会分开了!”
一周后,殇墨替尉迟皓拆了线,将他与裴珞送回到唐朝并夺走了这对夫妇有关于梦麟轩的记忆。
“珞儿,你还记得是谁替我包扎的伤口吗?”尉迟皓趴在客栈的床塌上。他扭头看着背上蜈蚣状的大伤疤,再一次陷入迷茫。只记得小树林那晚,他伤重昏倒,再醒来便与妻子睡卧在距离京城很远的山路旁。
“我也记不清了,当时还以为你命不久矣,心神皆疮,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裴珞小心地替丈夫敷上药膏,漫不经心地说。
是这样吗?尉迟皓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不再提起心中的困惑。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一段重要的经历。
“皓哥,你说我们的孩子他会像谁呢?”敷药的手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裴珞静静地看着窗外,目光中透着悲伤。她在不经意中拥有了孩子,却又在不经意中失去了孩子。虽然得与失她都没有真正地体会到,但是心中还是会觉得空络络的。
“孩子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尉迟皓慢慢地坐了起来,将裴珞搂在怀中:“现在,你的身边有我,我的身边有你,这就足够了,不是吗?”他的话换得了裴珞幸福的微笑。
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与甜蜜的夫妇,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隔壁,有另一对男女将这番对话全然听去。
樱珞回想起自己曾用双眼,记录下尉迟皓与裴珞二人爱情的点滴,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坏吧!”她释然地一笑,自言自语:“毕竟世间也找不出真正的完美啊!”
街市上忽然传来回避的鸣锣声。一直都站在窗口的殇墨忽然轻笑:“安氏父子就要回平庐了!你想不想和他们道别?”
“是安禄山吗?”樱珞也来到了窗前,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马背上人的背影了。脑海中突然显现出小树林中与安禄山最后的对视,她的嘴角划过一道弯弧,淡淡地说道:“我与他应该已经道过别了!”
“看来,我们在唐朝的生活该告一段落了!”目送着安禄山大军的离去,殇墨将手轻轻地环靠在樱珞的肩头,低声说道:“咱们回家吧!”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肩头的大手,樱珞触摸着颈项间那条刻有自己名字的新项链,忽然低下头,开心地笑了。
迎着夕阳的余辉,长发飘飘女孩轻轻地拉起男子的衣襟,悠然回应道:“嗯,回家吧!”
[鼎祸∶十八、心乱]
“复健师资格证,注册师证,鉴定师证……律师证?”樱珞拿着厚厚的一叠证书文凭看得津津有味。在翻到一个小本时,她看着在厨房里忙碌不停的殇墨,好笑地问:“我说老板,你要律师证干什么?还有人会和梦麟轩打官司吗?”
“要知道一个人太无聊了,总得找些事情来做吧!考这个律师证花了我很长时间,很值得呀!”殇墨熟稔地挑出一根黄瓜,飞快地在砧板上切着黄瓜片,抽空也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我说丫头,你口口声声喊我老板,请问有老板给员工下厨房做饭的吗?”
“我有要做啊!是某些人嘴刁,嫌我做得不够好吃嘛!”樱珞丢下手中的各种证书,凑到厨房里来,伸手就给了殇墨一拳:“还有,说了别叫我丫头的,真是没记性!”
殇墨利落地将黄瓜片加上作料搅拌,顺手还现榨了一杯胡萝卜汁摆在樱珞的面前。他停下手中的工作,与樱珞面对面地在吧台坐下,戏谑地说道:“和我比起来,你的确是小丫头一个!没让你喊我老祖宗就不错了!”
“啪!”樱珞将双手用力地贴在殇墨的脸上,不时地揉捏出可笑的扭曲表情。她一脸坏笑地凑上前来,刻意压低了嗓音问道:“老板,实说了吧!你的级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