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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经超度。赵安康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可却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小时候他常常来到这个地方,那时候的灵堂白色一片,家属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如同一个过场似的。
又来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哭泣声。不经意看了一眼遗像,赵安康被吓得浑身发软,那遗像上的女子瞪大双眼瞪着自己。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安康大声说道闭上眼熟门熟路的撒起腿来便跑。他跑啊跑,穿过大灵堂,可这路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又是那声虚无缥缈的哭泣声。背后一凉,赵安康就更害怕了。
“别······别找我······和我没关系!”
“啪!”一只手拍在赵安康的肩膀上,赵安康吓得浑身一软跌倒在地,将快餐洒到了自己的身上和地上。
“啊——不要!和我没关系!”赵安康浑身颤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白迹一皱眉,他知道赵安康是个胆小鬼,但是他没有想到赵安康可以胆小到这个程度。就是送个餐,也送不到。白迹一真想一脚踹在赵安康身上。
“给我起来!”白迹一有些生气地说道。听了白迹一的声音,赵安康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狼狈。身上油腻腻的,撒了一身的饭菜,而入眼的是白迹一恐怖的压抑声音。
“咦——”赵安康瞪大双眼,才发现自己在跌坐在灵堂上,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
“白sir,我······我······”赵安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白迹一瞬间无语起身离开了。
“等······等我。”赵安康急忙跟上,偷偷地看了遗像,又发现那遗像在偷偷地瞪着自己了,赵安康吓得紧紧跟在白迹一身后。
“我的饭呢?”看到赵安康狼狈的样子,还以为他被谁打劫了。
“对······不起。”赵安康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手指之间紧张地绞在一起。
“安康,再低头,你的脸就要埋在地底下了。白迹一,你底下的人真是有趣。走吧,趁着天没黑,出去吃。”杜施明说道。
“给我带。”白迹一真是懒得去了。
“安康和我一起去。”杜施明笑眯眯地搂住赵安康离开。
赵安康母亲姓安,从赵长把他接走后就给他扣了赵姓。杜施明曾一度想解剖赵安康想看看他为什么会结巴。赵长将赵安康安排在白迹一的眼底下,杜施明看得清楚。赵长想借白迹一来保护赵安康,可惜白迹一却不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人。这半年多,白迹一根本就没有几次想起自己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不管知不知道,至少赵安康留了下来,如果不是硬丢在白迹一的组上而是在别的组上,这赵安康估计被剥皮抽筋无数次了。
“哦······好。”从来不会拒绝人的赵安康低着头答应,让他和白迹一独处一个空间只会让他害怕,虽然杜法医也很可怕,但是他还是愿意和杜施明在一起。
走出殡仪馆的时候,赵安康悄悄地吁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夜了,这城市边缘地带显得阴森森,杜施明让赵安康等着,他去取车。原地等待的赵安康从不远处走来的黑影让他眼睛一亮:
“康人!”
赵安康大声招呼一声,来人露出轮廓,是一张平凡温和的脸。
“安康,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邮差康人身上背着包裹,里面都是信件。一身未换掉的制服昭示了他工作还没有忙完。他看到一身狼狈的赵安康显得有点吃惊。
“没事!没事!康人哥哥,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赵安康双眼一亮,唯有对着这位旧城区的邮差才让他不结巴。
“有封信件需要送到这里,能受到信件的人看到了信也会安息的。”康人温和地笑着说。
“康人哥哥真是敬业。”凸显而出,自己实在是太懦弱了。赵安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不过安康也要加油哦,现在可是刑警了。”康人默默赵安康的人笑着说。
“会的!会的!”脸上散出光芒答应到。康人作为旧城区的邮差最得所有人的喜欢,即使是小混混也会在他面前低下头不会去招惹他,反对会十分敬仰他。
因为,只有他才把他们当人看。
在旧城区的孩子们和混混们的眼中,邮差是一份神圣的职业,他能够给大家带来安心和希望。
“嘟嘟——”汽车的喇叭声响起,强光的汽车灯打在他们的身上让康人眯起了眼。
“康人哥哥,我先走了。”赵安康开心地笑着跑去了。
“嗯,好好加油哦!”康人微笑着摇手目送汽车的离去。
驾驶座的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原来,你也有不结巴的一天啊。”
“我······我······”赵安康手脚无处放,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真是有趣。”大笑一声极速而去了。
康人和守门的老人点头招呼了一声便进去,站在红色的灵堂前,遗像上安静的年轻女孩看起来很干净漂亮。康人还记得在地轨上这个女孩自己走进地轨站被碾成肉渣,那时候他刚伸出手要搭在女人的肩膀上,那女人便坠下地轨呼啸而过,脸上被女人的献血溅到脸上。瞎眼和尚在这空寂的殡仪馆敲打着木鱼,透着冷冷寒意。
遗像后面的幕帘是棺材,装着尸那具被碾碎的棺材。就是殡仪馆化妆师柳念也无法将她成型,遗像是桌子上,两边排着待殡葬的假人等。康人半跪在遗像面前拿出一个信封,掏出打火机,将信封点燃。
灰飞烟灭。
一阵强风卷起幕帘露出棺材的一角,有个滴着血水脸上稀巴烂的女人坐在棺材上拿着一封信看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瞎眼老和尚的木鱼敲着,一声又一声。每一声都敲打在人的心上。
“安息吧。”康人露出笑容,风止。
“装神弄鬼。”灵堂角落里,点烟的白迹一冷眼看着这一切。一个灵堂还搞红色,遗像上的女人,他要是没记错,便是那个被地轨碾碎的女人。找到女人家属的时候,女人家属也不问案情便急急忙忙的找殡仪馆来把尸体运走了。忽然看到这邮差出现,还真是巧合了,巧合到让他忍不住想知道这女人是失足还是他杀。不过,他也没无聊到要去管这种麻烦的事情。更何况家属不吭一声,显然知道了什么事情,所有不要求查案。
活着,真是一场伤悲啊。活着不待见,死了被随意丢弃和遗忘。这就是人们的本性。
冷漠到让人绝望。
“那一天,我追着朱小姐,想要把信件给她。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每一封信里面都有一个期待和希望不管是寄信人还是收信人。信,也不仅仅是信。更是人与人之间的心意。”康人对没能亲手将信件交到朱小姐手中而微微难过。听了康人的话,白迹一忍不住嗤笑:“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有着信仰,而且是名邮差。”
这样溃烂的世道······还存在这什么信仰呢······
康人一笑,他明白。
这样的世道······
活着丧失了灵魂,信仰已经死亡。
可是,康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没有更深入的交谈康人便离开了,本就是陌生的人。即使是在一个城市,也是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集,每个人都保持住自己的地盘,不去侵略也不被人侵略这样相安无事便能够很好地活下去。
灭了烟,白迹一瞅了一眼那遗像,便向后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
一个晚上的等待,漫长却也不漫长。运尸人楚意很早便来了,今日灵堂上的女尸要进行火化下葬。人手不够,他必须要先到。他拍拍沉睡的三人,在他碰到杜施明之前,杜施明敏感身手敏捷的翻身扼住楚意将手术刀抵在楚意的脖子上,而楚意却没有丝毫惊慌:
“唷,这玩意拿开点。我的头还是很留恋我的身体。”
杜施明皱着眉头,才清醒过来这是殡仪馆。
“哎呀,真是抱歉。”杜施明有些诧异楚意的镇定,不动声色的将锋利的刀收起来笑眯眯的道歉。
没有了刚才的凌厉,笑得十分狡猾。赵安康揉着眼睛醒了起来,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
“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的尸体需要下午三点才能出来,尸体毁坏程度太厉害。”楚意说完就走了。
“真是让人不喜欢的地方啊。”杜施明有些抱怨地说道。
“你若是没有将这个人夸得这么好,或许我现在还在床上过。”白迹一很不满,他不明白自己抽了什么风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人总有意外的时候。”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对赵安康勾勾手指,赵安康如同小狗一般到杜施明的跟前:“我和你的长官大人先回去,好好在这里守着。明白么?”
“嗯,明······明白。”赵安康应和到。
“乖,迹。一起回去。”杜施明摸了一把赵安康的头发笑眯眯地招呼白迹一一起回去了。
坐着杜施明的车回去,一大早的便看到小门诊前昨天晚上那个邮差不知什么原因信件散落了一地,门诊大夫急忙地替他收拾信件。
“这年头还有人写信,真是神奇啊。”杜施明感叹道。
“你想收到信件?”白迹一莫名一笑。
“那也要看有没有人给我写。”杜施明脸上失去了笑容。
“什么情况下才会使用写信的方式联系人?”
不用最快捷方便的电话,不用可以面对面的电脑却偏偏使用写信的方式进行联系。
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使用这样的方式。
“知道港都上个世纪曾经轰动一时的殉情信件事件么?”杜施明笑着说。
上个世纪中期,多少反抗父母定亲的情侣留下了给世人的信件纷纷投海殉情了。第一队殉情的被传为佳话,可接二连三的情侣纷纷殉情才让人们觉得恐慌。那些投入大海的情侣打捞不起尸体,最后官方封锁了那个海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殉□件越穿越玄,越传越带上神话的色彩。他们最后独留给人间最后的是一封信件。
“难以启齿的事,难以开口的事情或是有所企图才会使用信件。”杜施明笑眯眯地回到。
在当年,信件承载的是寄信人和收信人的思念和心意。
在现在通讯发达的年代,这信件,又承载了什么。
直到下午三点,柳念才从工作间出来。赵安康从早等到晚没有离开过一步,待到白迹一和杜施明到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白迹一对赵安康说了句“辛苦了”让赵安康整整兴奋了好几天,接受到自己长官的赞扬让赵安康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可接着肚子饥饿的声音让他爆了个大脸红,杜施明当场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安康,你真好玩。喏,快去吃个饭回去睡觉去。”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谢谢······谢谢杜法医。我······我想等柳念······柳念哥哥出来。”赵安康紧张地说道。
“你认识柳念?”白迹一意外地问道,这个胆小又懦弱的赵安康竟然认识殡仪界最有名的化妆师。
“嗯······嗯。柳念哥哥是恩人······”赵安康高兴地说道。
门打开了,柳念出来,经过一天一夜的工作竟然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疲惫的痕迹。
“柳念哥哥!”赵安康高兴地上前牵住柳念的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