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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他俩在一起,这么明目张胆,这么毫无顾忌,却不会被人黑恶心,被抗拒呢?
难道市场的接受度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这么宽容了吗?
我沉思。
罗墨无忽然拍上我的肩,身上的香水味儿袭来,我把他爪子打掉,说:“你一个男人洒什么香水啊,恶心不恶心?”
罗墨无眨巴着眼睛,说:“我的情人儿们都说喜欢我这个味儿呢,你不懂。”
说完,他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问我:“你要来一根吗?法国的烟,一根五百多呢。”
我:“早就戒了,不抽烟了。”
罗墨无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混混老大居然不抽烟,你哄小孩呢?”
我:“抽烟有害健康,抽烟泡不到妞儿。”
听了这话,罗墨无把烟夹杂右手指尖,笑的略邪肆,他本来就高,和我站在一起几乎平齐,他凑近我,把左手揽上我的肩膀,把脸贴近,凑到耳朵边。
三月仲春,昨天刚下过雨,空气略潮湿,天清如洗,片场里人声嘈杂,导演拉着张小落在远处与一大帮子员工不知在说啥,笑的前仰后合的。
罗墨无身上的香水气大肆钻入我的鼻孔我的肺,我觉得恶心,有些反胃。
他压低了声音,说了两句话,末了还喷了一口气在我耳朵上。
我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如被蛇缠。
他说:“你和储由睡过了吧,真的搞在一起了,对不对?别装,我找私家侦探查过你。”
他笑了一下,扑哧一声。
他说:“别以为你们能像山可和张小落那样,导演怎么样观众不太有所谓,演员要是搞这个,储由就被你毁了。”
他说完,松开了我,看着我笑的很厌恶。
他嘴里咬上那根烟,最后说一句:“蔡深,去死吧。”
他说让我去死。
他知道我和储由的事。
今天不揍他一顿我就不姓蔡!王八儿子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了?就捏着我把柄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拳头握得生疼,心里有头猛兽在狠狠撞击着牢笼,嘶吼着要闯出。待他走了十几步,我冲上去,把他一把给撂倒,对着他肚子狠狠来了一拳。
“卧槽你疯了啊好疼!”
周围有人尖叫着冲了上来,场面顿时炸开了锅,我对着他的肚子,一下一下砸着。
你凭什么说不可能?你凭什么说会毁了他?你凭什么要来掺和我们的事?杀了你,你才去死吧。
直到有人抱住我两只胳膊,把我从他身上硬拽起来,我才停下来,站着,对他叫:“老子没打你脸是因为明天还要接着拍,老子已经算是给你留情了。告诉你,罗墨无,你要是敢再来威胁,我蔡深真敢杀了你!”
旁人开始叽叽喳喳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心想到底出手打他,旁人看见,估计都会怪我。
野兽归笼,看着被人搀着站不稳的罗墨无,那晃悠悠的可怜模样招得我想干坏事。
于是继续对他叫:“谁让你侮辱储由前辈的!你侮辱我可以!你侮辱储由就是找死!储由是我的恩人,不准你说他一句坏话!储由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要偏偏侮辱他!!!储由是我的偶像知道吗!!!”
再摆出无辜脸,学着家里那个江逍客小盆友每次做错事的表情,垂着头,低着眼,蹙着眉毛。
众人便纷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俩十九岁的小少年因为偶像问题打起来了啊,真可爱,哎,好怀念以前自己无所顾忌地追星的日子呢。
透过刘海我抬抬眼看见罗墨无抽搐惨白的脸,心里暗爽。
导演招呼众人散开,一会儿发午饭,大家中午都好好休息!
随行医生给罗墨无带车上检查去了,徐长卿这时才开着车过来,拍拍我的肩。
此时我是坐着的,不如这货要踮着脚尖才能拍到。
徐长卿说:“小深啊,拍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导演骂?”
我冲他灿烂微笑:“基本都是一遍过。”
徐长卿:“别硬撑啦,笑不出来就别笑,这样扯着脸不好看。被骂有什么关系,下次再接再厉。”
我有些恍惚,摸了摸头发,说:“没事,导演说我拍得挺好的。你来是为了专程看我的吗?”
徐长卿推了下他的黑框眼镜,说:“今晚去录下关于这个电视剧的个人宣传片,这是刚刚和投资方达成的,好好表现,拍好了,估计过两天放出来。若是大受欢迎,就不用担心首集收视率了。”
我点点头,说:“好。”
后勤组开始发盒饭,徐长卿问我:“要去拿一份吗?”
我摸摸饿瘪了的肚子,心想为了腹肌不退化也一定得吃,开口:“给我拿三份,一份不够吃。”
徐长卿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摩托机车的轰鸣声闯入片场,我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载着一个穿藏蓝色对襟长衫,罩轻薄白色小外衫、仙气飘飘的,马尾在风中摇摆的少年,开着摩托,绝尘而来。
哦天哪,大厨江逍客和他的好朋友吉他手阿和居然来片场了。
我有了一种喜庆的心情。
摩托在三十米外停下,从后座上跳下来古装小少年,他抱着一个巨大的用布包着的物体,满脸是飞扬明亮的笑容,欢快地一蹦一蹦向我跑过来。
衣襟在风中飘啊飘,在场人有一半都被他吸引住了眼光。
他跑到我面前,把包裹打开,举着里面的盒子递给我,说:“吾曾听闻此地饭食难以下咽,特来赠餐,还望笑纳。”
我接过饭盒,打开,顿时饭香四溢,小风儿一吹,香味一散,整个片场都坐不住了,纷纷向我投来艳羡与嫉妒的目光。
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的白米饭安放在隔间里,旁边的隔间里有红烧排骨、酱香鸭、玉米鸡、青菜丸子,每一样都是色相诱人,我顿时心情就飞扬了起来。
“小可啊,我可算是没白养着你。”
江逍客只是笑,他说:“汝近日予吾金钱增多,吾以为,当是日日为君送饭食才是侠义。”
他的墨蓝色长马尾在风中轻轻飘荡,嗯,小可,你果真侠骨铮铮。
我和他又唠了两句,他就又爬上阿和的摩托车,冲我挥手告别,随后又消失在风里,只留下我手中这一大盒色香味俱全的私房料理。
我拿起饭盒里细心配好的筷子,夹了一块玉米鸡。
嗯,滑嫩可口,香软无比。
徐长卿盯着我。
我又吃了一块,问他:“你也想来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肥肥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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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徐长卿此人,面容白净斯文,黑框眼镜遮住了犀利眼光,遮出了一身文艺气质。
想当初第一次见他,他提刀跟踪在我身后,被我打晕扛回了家,后来问他原因,也只说是试探我的身手,试探我又没有为他卖命的本事。
这么混账的话亏他能一脸严肃地说出来,感觉当时他沉静的脸像是面对敌军逼供的地下党,我打量他三分钟,选择了相信他。
经纪人而已,雇佣关系而已,拿着提成和佣金顺便沾点名气而已,觉得此人这么拼命较真也是奇了。
我一向喜欢怪人,签,必须签,非他不签,就要他。
现在想来,说不定他来意没那么简单单纯,可能当初只是情急之下顺水推舟,随便敷衍我的托辞罢了。
我和他坐在房檐下,阴影投下来遮了两个人半身子。我手捧家中孝子的爱心盒饭,一口一口,坐在他身边慢慢往嘴巴里送,他只是低头看手机,侧颜安静,和他平时一样安静。
他话不多,但是他遇到自己想要表达清楚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变成话痨一直讲,拧着眉毛,指手画脚,唾沫横飞,拼了老命。也怪不得二十八才找到工作。
所以我一直都信了最初的相遇是因为他的固执和剑走偏锋的坚持,何况他还是储由通过了的人,不信他,也该信阿由。
可是现在,我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
罗墨无说,他找私家侦探,查清了我和储由确有恋人关系。
约会时我都一本正经,从不做越轨的行为,被偷拍也没关系。
那么上次储由来我家的那天就成了最大的出卖点,而那天早上,我们悠哉打招呼的对象,就是徐长卿。
总觉得这是个大地雷,要不尽早拆了,炸死我也是迟早的事。
“最后一口玉米鸡啦,啊呀,香死了,你真的不想吃?”我夹着一筷子玉米鸡,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摇头,说不用。
我啊呜一口塞自己嘴里,嚼啊嚼,汁水鲜美,肉质滑嫩,入口清爽,人间极品。
我用手腕子抹了一把嘴,把饭盒盖好,摆在身边。
我说:“我刚才和罗墨无打架了,我单方面把他给打趴了,他现在被架走了。”
徐长卿手机咣当一声砸水泥地上,他啊呀一声,捡了起来,啧啧啧咂着嘴,悻悻然把手机重新开机,手机没坏,他舒了一口气,把爱机抄进口袋里。
然后他站了起来,站在我面前,双手揪住了我的领子想把我提起来,无奈我毕竟比他功夫深他提不起来,于是他死拽着我的领子自己下蹲,把眼睛凑近了盯着我,说:“你刚才说你把罗墨无给暴打了?”
我想拂掉他的手,他死拽着,不松,我就保持和他鼻尖快要对鼻尖的姿势说:“没暴打,只是打了,避开要害,但专捡了疼的地方打,伤不了,但也最迟明天才能来继续拍。”
他瞪着我,看着我满脸的淡然样儿气的脸都皱巴巴的了。
他松开了我,把手背在身后,使劲跺了跺脚。
然后他走了。
我等了一分钟,他还没回来,于是我打算去找个有水的地方去刷下饭盒,还没起身,徐长卿操着一本书大步走了回来,一身厉鬼缠身的气场,感觉他走过的地方盆栽都枯萎了。
他把书卷成筒状,往我头上结结实实敲了下去,我顿时眼睛一黑,感到一阵疼痛,接着就满眼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
徐长卿,果然是个变态。
我按着脑袋缩在板凳上呜呜呜,他攥着书,指着我,对我说:“我说怎么今天来的时候遇见人都拿嫌弃脸瞅着我呢,原来你刚给我捅了这么个混账事!前几天我来联系导演和这个剧组的时候,连导演见了我也好歹是客气的,今天我站在这儿就跟把我当空气一样。我说怎么回事呢,我还以为大家都拍了一上午累着了,原来是因为你犯浑连带着我也被鄙视了。”
他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脸上表情淡然,我看得有些惊悚。
我也沉着个脸,努力散发出不低于他的煞气,对他说:“那是因为本来就没几个人跟你打招呼吧。”
“你闭嘴,听我继续说。打架了是吧?我听我家表弟说过,以前你就是个专门打架犯事的主儿,特别能打,耐操,以后要是拍武打片绝对能拍出高人气,潜力无限。潜力无限你就想毁在起跑线上是不是?今天在片场就单方面把人家给虐了是不是?觉得特有面子是不是?觉得如今还可以继续年少轻狂是不是?”
他此事简直就是个厉鬼阎王爷,身上缠着满满的黑气。
两煞星交手,醉翁之意不在酒者败。
于是我揉着脑袋摇头,心想这人已经进入了更年期模式。刚想抬眼看看他和他交流个无辜表情,他攥着书筒子作势就要往下砸,我连人带板凳一起往旁边一躲,恶风劈着我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