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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要点头,可又突然改变主意。“我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麽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她一听,不禁恼道:“什麽偷鸡摸狗的事?真难听。”
他微扯嘴角。“你先是绑了我,又叫我爬墙,不是偷鸡摸狗是什麽?”
“这是你家”
“有人爬墙回家的吗?”他询问道。
他这话让她露出笑容。“那也是好吧!这的确是不怎麽光明。”她点头附和他的话。“不过,不光明也得做,可你不会爬墙怎麽办?”她皱眉。
他微扬嘴角。“这样吧!你趴著让我踩上去”
“那怎麽行!”她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多重啊?你一踩,我的五脏六腑说不准都让你给踩出来了。”
她的话让他发笑。“那我就没办法了。”他耸耸肩,还作势打个呵欠。“再待在这儿也没意思,回客栈吧!”
“喂!”她扯住他。“别走,你让我想想。”她著急地踱来踱去,手指敲著额头。
“啊!有了。”她微笑地指著高墙。“我先上去,然後再拉你啊!我真笨,我可以先进去,然後再帮你开门不就成了。”
他望著她兴奋的表情道:“看不出你还有点脑袋。”
她笑得开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你知道吗?想到要掳你的也是我。”
她这人倒是百无禁忌,什麽都能说。“那就快点吧!”他催促道。
“好,你在这儿等”她忽然住嘴,双眼圆睁地瞅著他。“不行!要是你乘机跑走了……”话未说完,她已伸手点了他的穴,让他动弹不得。“这样就行了。”
她眉开眼笑地说著。
展昱观没应半句,看著她轻巧地飞跃过围墙,没想到她的身手倒挺灵活的。
星羽轻声地拉开门闩,推开门,深怕吵醒大门旁小屋内守门的仆役。她轻巧地跑出宅邸,解了展昱观的穴道後,迅速地拉著他进屋。
“你可不许嚷嚷喔!”她警告道。
“若我要嚷叫,方才官差巡逻时我便出声了。”他两手置於身後,悠闲地走著。
星羽神经紧绷地张望著,深怕有人会突然跑出来。“你怎麽一点都不反抗?”
她一脸疑问。
他微笑。“这样不好吗?”
她斜睨他一眼。“好是好,可好得让人心里不踏实。”她交叉双臂於胸前,一脸深思。
他不发一语,领著她穿过前庭,往偏院走去。
“先等等!”她扯住他。“你心里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事有蹊跷。
“我能有什麽主意?”他反问。
她皱眉。“我不知道,可就是怪,你们大户人家的心思九弯十八拐的,绕得我弄不清。”
她的话让他翻白眼。“你到底要不要找东西?”他不想陪她抬杠,更不想问她为什麽会有一堆关於“大户人家”的奇怪想法。
她想了一下,而後抬手挥了挥。“你低点。”
“做什麽?”他弄不懂她想做什麽。
“你别管,低点。”她重复道。
他在心里叹口气,只好弯下身子,没想到她却一古脑儿地凑到他眼前,让他愣了一下。
她捧著他的脸,呼吸吹拂过他的五官。“这麽暗,我看不清楚。”她将他的脸转偏对著月光,形成一种不太自然的角度。
即使他的脖子面临要抽筋的命运,但他仍告诫自已得忍耐。“你到底”
“嘘我得专心。”他俩几乎是大眼瞪小眼的贴在一起,才眨眼的工夫,她便放开他。“好了,我们可以去找东西了。”
他告诉自己不要开口问她,但他实在忍不住。“你到底在干嘛?”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坏脾气。
她微微一笑。“这是我的独门秘方。”
“什麽独门秘方?”
她窃笑。“既然是独门秘方,怎麽可能会告诉你!”
闻言,他的双眼几乎要暴出。“你差点扭断我的脖子”
“嘘……”她陡地扯住他的衣袖。“你的脾气真坏耶!我告诉你就是了,干嘛这麽大声!”
他不耐烦地给她一个“快说”的表情。
“这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他截口道,觉得自己快失去耐性了。
“我想看你的眼睛。走吧!”她一说完,就往前走。
他近乎野蛮地将她扯回来。“就这样?”他咬牙切齿的说,她是第一个让他想大发雷霆的女人。
“是你要我长话短说的啊!”她问笑,忽然发现要惹他生气还真容易。“好了!你别气,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居心不良。”
她的话让他拢起眉心。
“眼睛是最重要的,藏不住心事。”她解释。“而我没看见你藏了什麽。”
他发现自己真不该问的,他忍住想翻白眼的动作,却无法控制地叹口气。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她盯著他的脸问。
“走吧!”他懒得跟她争论这种问题,迳自迈开步伐往前行。
星羽走在他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麽主意,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因为,坏人的眼神不正,可你不会。”她分享自己的观察所得。“像我师父,眼白偏黄,一看就知道酒喝太多了,不过,他的眼睛很有神,所以个性磊落;而你的眼睛透彻犀利,所以是个城府极深的聪明人,不过,幸好你没带猥琐之气,眼神飘忽又猥琐的人,那是心术不正”
他突然将她拉到树後,她倏地住嘴,听见偏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是你三娘的小孩在哭。”她向他报告。
他低头瞥了她一眼,看来她知道的事不少。
“你可能不知道,你三娘生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用了。”他继续往前走。
她小跑步至他身边。“我们先去哪儿?”
“先去书房找。”
“那里我找过了。”她说。
“你有可能会漏找。”他含糊地带过这个话题。
星羽开口想说话,最後却欲言又止地闭上了。也许他知道一些秘密藏放的地点,而这不就是她挟持他的目的吗?所以,她不会跟他争辩。
两人沿著庭院的石子路前行,走了十馀步,展昱观却忽然停下。
星羽一脸纳闷。“怎麽”
她话还没说完,便让他拉至一旁的树丛。他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著几尺远的树边望去。
星羽顺著他的自光看去,瞧见两抹身影立在树下低声交谈。
“你的鼻子还真灵。”她小声地对他说。“我们近点去瞧瞧。”她倒是很好奇这麽晚了,是谁不睡觉跑出来溜达。
不待他回答,她已向前靠去,轻手轻脚地深怕惊扰了两人。
“都这麽晚了,有事白天说不行吗?”一名女子绞著丝帕,下唇轻咬,不时地张望著,深怕让人撞见。
她年约十七,脸蛋秀丽,眼下有颗小黑痣,柳眉凤眼,绾著芙蓉髻,穿著浅紫短袄、鹅黄长裙。
“白天时我能跟你说上话吗?”男子由鼻子哼出一口气。他今年二十五,长型脸,五官端正,体型标准,虽不算风流倜傥,可也不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著我。”他绕著她转圈,上下打量著她。
星羽躲在树丛後,眯起眼瞅著两人,低声道:“是你堂兄跟你三娘的表妹,我们再近点,否则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麽。”
展昱观正想阻止她,就见她蹑手蹑脚地伏身往斜前方的树後而去,他只好跟在她身後,看来,她的好奇心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我没有躲著你。”阮玉捏著丝帕,眼眸垂下。
诸葛飞鹏摆摆手。“别跟我来这套,你的心思我一点就透,别以为你躲著我就没事,惹毛了我,说不定会把你见不得人的事全抖出来。”
“不”阮玉紧张地抬起头。“咱们说好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的是你。”诸葛飞鹏指著她。“当初咱们是怎麽说的,你不会忘了吧?”
“我没忘,我已经帮了你两次……”
“别跟我说“帮”这个字,咱们是打协议,没什麽帮不帮的。”他将话挑明了。
“你要的我已经做了,你还想怎样?”她泫然欲泣的说。“若是让表姊知道了……你……你想逼死我……”她擦擦眼泪。
“呿!别哭行不行?触霉头,怎麽娘儿们就只会哭。”他瞪她。“好好好,我也不为难你,就最後一次了上他加强语气重复。“最後一次。”
她梗声道:“不可能的……”
“你”他气得就要打她一巴掌,可最後还是忍了下来。“我告诉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想撕破脸是不?”
“不是……”她哭哭啼啼地说。“不是……是真的不行……表姊……表姊已经怀疑我了……”
“你”诸葛飞鹏气得来回踱步。
躲在树後的星羽一双眼瞪大著,为了听得更清楚,她整个身子几乎要探出树外;展昱观立即抓著她的衣领将她揪回来,她还真不怕让人发现啊!
她回头低语。“你堂兄看起来不像是什麽好人。”
他以手势示意她别说话。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得想法帮我拿到一百两,不然就别怪我”
“不行!”她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你不能言而无信,我已经帮你两次了……”
“少罗唆。”他生气地甩开她。“到底是我帮你,还是你帮我?你搞清楚。”
他怒声道。“我也不跟你浪费口舌,就两天。”
“你不能……”她慌张地抓住他,泪流满面。
“滚开!”他一把推开她,转身离去。
阮玉跌坐在地上,伤心的哭泣著。“你……你……”
星羽看得满头火,她一把扯住腰上的多节鞭,就想出去教训一下诸葛飞鹏。
展昱观几乎是立时地按住她的手。“你想弄得人尽皆知吗?别忘了你是来做什麽的。”他语气严厉的提醒她。
她转头。“他那麽坏,欺负人嘛!”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扯著她不让她蹦出去惹事。
她怒视他。“我知道了,他是你堂兄,所以你这样护著他。”
他放开她,摊开双手。“你要去就去,到时让人当贼抓起来,可别在牢里埋怨。”
他的话犹如冷水灌顶,星羽立刻乖乖的立在原地,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熄。
“呵呵……”她不好意思地乾笑两声,搔搔头。
“去啊!怎麽不去了?”他斜睨她一眼。
她又假笑两声,当她瞥见阮玉低垂著肩膀,边哭边离去时,又急忙道:“她走了。”
展昱观走出藏身处,心里忖道:看来,他不在的这三年,府里发生了不少事。
“你说,她到底为什麽会这麽怕你堂兄?”星羽苦思。“一定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可是,是什麽把柄呢?”早知道她在监视诸葛府时就该多用点心。
他往前走,却刻意放慢速度,与阮玉保持一定的距离。“你想管的事还真不少。”
“我才不喜欢管人家的闲事呢!我只是好奇。”她回答。“而且,你堂兄实在太不光明磊落了,这样欺负人。”
他领著她穿越庭园,在踏上廊庑前,还左右看了一下廊道,确定没人後才拾阶而上。星羽跟在他後面,也下意识地学他左右张望。
他推门而入,她尾随在後,又瞄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後,才轻轻的关上门。
就在这时,睡在廊庑尽头的诸葛廷禄忽然醒来,他翻个身想继续睡,却发现肚子隐隐作痛。
“讨厌……”他低骂一声,怎麽在这时候闹肚子?一定是晚饭时吃了什麽不乾净的东西。“烦死了!”他万般不愿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揉著双眼,正睡得酣甜,却硬是被打断,明天他非骂人不可。
他弯腰穿鞋,肚子在这时叫了一声,他哀叫一声。“快来不及了”他胡乱套了鞋就往外冲。
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