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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他话音还未落,苏布离就轻而易举的挣脱了束缚,开始一脚又一脚的招呼着那个小弟。枪口又全部从我身上移到了苏布离身上,他才不管周围的枪是否对准他,“我不反抗你们就当老子是吃软饭的。”一脚狠过一脚,只听到那个小弟痛苦的□□声和骨头断裂的声音。
懂得忍耐,懂得保存体力等到最佳时机爆发,苏布离跟深渊岛上我的很像。
“多谢款待。”苏布离满足了,收回脚朝我走来,地上的人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我突然很庆幸他没有把那阴狠的脚功实施在我身上,否则饶是我受过刑讯训练怕也吃不消。“绑架”着地头龙,我们一步步移动到门口,整个气氛剑拔弩张。
我环视了下周围,嘴附在地头龙的耳边,柔和的声音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气,“我是夜鹰,你最不该招惹上的人。”说完,来不及看地头龙的表情,拉着苏布离就转向了一旁的巷子里。
背后不断传来着急嘈杂的叫喊声,“叫救护车。”
“老大,老大你不会有事的。”我在放手的那瞬间给了地头龙致命的一刀。路上放开了苏布离的手,两个人疯了一般的狂跑起来,直到苏布离气喘吁吁跑不动而停了下来,相视一眼,愉悦的大笑起来。
“小溪流好样的。”苏布离赞叹的拍了下我的后背,这个动作使得我们都愣住了。三年前,他叫我小溪流,我们跟别人打架斗殴飙车无所不干,成为莫逆之交,那时的他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叛逆少年。
“我早该意识到的。”苏布离苦笑一下,“有哪个十七岁少年会如你这般无所不能,干什么都不曾输过,天才也不过如此。”我心疼的无以复加,如果苏曳不是他的父亲,或者苏曳不是逼死魅狐的凶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手机铃声打破了现在的尴尬,我背过他接起了电话。
“哥。”
“你本事真是大了。”一开口就是厉声的斥责,果真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没有下次了。”
“我明天要看到那个团伙彻底被剿灭。”他口气有些怒意,隔着电话都能让我感受到丝丝灼烧。
“是。”挂断电话,就和苏布离一同回了公寓,做好万全准备就要动手,以免漏洞越裂越大。苏布离看着我在屋内忙活,问:“你要去做什么?”
“他们不能活着。”
“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你也要杀了他们?”苏布离似是觉得我无情。
“他们必须死,这对我来说,是件足以毁灭我的漏洞。”不再言语,我丢下苏布离就出了门。地头龙的死让他手下所有的小弟都聚集在了他的灵堂前,他的帮派比起其他黑帮来说,人数不算很多,大概是因为做毒品生意,觉得知道的人越少,风声走漏的就越小,他们也就越安全。
整栋楼内挤满了人,嘈杂的哭声骂声响彻周围。我简单的勘察了下地形,之后在房外四处布置定时炸弹,防止有人生还,我加大了炸弹的用量,准备一窝端了他们。里面的声音太大太闹以至于我的动作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很快,我便撤离了现场。
几分钟后,巨大的响声犹如巨雷,轰的一声在这座不算安静的城市里炸开。
城市里喧闹起来,叽叽喳喳看戏的人群,救护车消防车警车撕开了地狱空间,想要不自量力的从死神手里抢夺回堕落的人类。
我站在大厦的高楼上,俯瞰着忙碌的人群,被惊吓的人四处不安的逃窜着,好奇心重的人则四处打听着事情的原由,冷漠的人则笑嘻嘻不管他事的在一旁凑着热闹。人间百态,而我亲身体验过真正的人间炼狱,并满目苍夷的爬了上来。
“死了很多人。”一回到公寓,苏布离就冒了句看似自语的话。我无力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就睡了过去。
梦中,血红血红的,无数双手在撕扯着我,想把我拉下去,我在不断的陷入再陷入。梦碎人醒,已是第二天。这个梦,我从小做到大,随着血腥的增多,里面的手也不断的再增加,我陷入的就越深,总有一天我会再次从人间被拉回炼狱。
电视里不断报道着这期爆炸事件,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注意,看着他们信誓旦旦的说要抓到这个恶毒的凶手,我冷笑了下。撒旦消灭了恶魔,人类却为了恶魔而要去消灭撒旦。
和往常一样回到学校,只是聂贤看我的眼神却大不一样,带着恐惧和疏远。他恐怕是明白了什么,我该杀了他?答案本是肯定的,聂贤会威胁到我。但一想到我又要夺走苏布离最在乎的人,似乎没有勇气下手。
“你敢动他,我会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苏布离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说句话时的表情,让我不自觉的一颤。他是认真的。
“对了,还有李凡叔。我不准你动他们。”
我不想再跟苏布离去扯李凡该不该死的问题,疲累的趴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恶魔中的撒旦
事情平安的过去了几天,只要我和苏布离在一起块,聂贤基本上是不会靠近。苏布离还笑着调侃他,“知道他的恐怖了?”
聂贤这才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是他做的?”苏布离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有再问。看得出聂贤的拘束,我总是把苏布离身边的位置留给他。木珧经常会上来找我,和以前一样总喜欢跟我瞎扯一些有的没的,即便我不搭理他。
“你们系最近又来了一位新教授?听说不仅年轻,长得也很帅。怎么不是美女,这下苏学长你们又多了泡妞的情敌。”木珧时不时的会和苏布离说说话。
“那个叫做古安奕的,等下就是他的课。”苏布离偶尔也能从别人嘴里听到八卦,我像是被人用书本猛地砸了下,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布离和木珧被我吓一跳,我显得有些慌张的对他们道:“我翘课。”
“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木珧关切的问。
“我走了。”我正要从后门踏出教室,带着戏虐口吻的声音从教室正门响起。
“古溪同学,你这是赶回家收衣服了?”身体瞬间立在了原地,他继续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不会下雨。”我堪堪的转过身,只见眼前这个浑身都飘散着温煦气场的成熟男子,正微笑的看着我,好似童叟无欺。
“我的第一节课你就想缺席,对我意见太大了吧,或许我们下课可以好好聊聊,你会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笑里藏刀,我面无表情的坐回了原位。
“哇塞。”班上的女生们已经不自觉的发出惊叹,他放电的眨巴着眼睛,看向那群女生,玩笑道:“我不介意师生恋,先到先得。”
下面的同学们更是唏嘘不已。
“教授你多大?”一位女汉子果断问出了其他人最在意的问题。
“26,我是不是有点老牛吃嫩草了。”古安奕笑得很灿烂,女生们更是炸开了花,纷纷表示年龄不是问题。
“他跟你什么关系?”苏布离张口就问我。
“我是他哥,一母同胞。苏布离同学。”回答的是古安奕,震惊的是苏布离、聂贤以及我。我不清楚古安奕打着什么算盘,但在这种情况下亲手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唯一能捕捉到的信息,就是古安奕不会再对苏布离的存在漠视。
苏布离是目前除了他,唯一知道我的身份还活着的人。当初是自己百般恳求让他放过苏布离的,如今这一幕,他无疑是在间接的告诉苏布离他的身份。一母同胞并不是表面意思,而是他和我同样来自深渊岛,同样身为杀手。
苏布离又怎会愚蠢的不知古安奕是什么意思,晴天霹雳般半响没有出声。
“哥。”我急忙的打断古安奕接下来的话,古安奕是个比我还要危险的人物,惹上他的结果比惹我要严重许多。他轻飘的瞥了我一眼,一股寒气由心底涌上,他很分明的在警告我,他生气了。
木珧神经大条的瞅了瞅古安奕再瞅了瞅我,道:“难怪我第一眼就觉得你们像,原来是亲兄弟啊。”
木珧的眼睛肯定有问题,我和古安奕其实并不是亲兄弟,我不叫古溪,他不是古安奕。我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而古安奕的真名叫苍墨霖。非白非黑的清澈却又浑浊不堪,真是适合他的名字。
很多次都忍不住去想,如果古安奕真是我亲哥,那么他对我的手段会不会温和一点。
上课铃一响,古安奕就回到了讲台上。各怀心事的开始了一节课,苏布离瞠目切齿的快把我瞪穿了,他肯定在怪我,我没有告诉他我有哥哥这件事。
回到公寓还不等我拖鞋,苏布离就大爆发的动粗,不过都被我闪开了。要是被古安奕发现苏布离动手伤了我,苏布离很快就会和他爸见面了。
古安奕是个怪人,他可以百般折磨我却不能容忍别人动我一根汗毛。在深渊岛上,他救过我一命,为此我很感激他,他让我叫他哥,我心甘情愿的叫了。却不料日后他给我带来的是另一个地狱,一个无法摆脱的地狱。
门铃响了,不用想都知道古安奕来了。
他无视苏布离怨怒的眼神,径直坐在了沙发上,一改之前在班上的神情,命令的对我道:“给你十分钟收拾好你的行李。”
我犹豫了一会,便按照古安奕的话来做。苏布离的情绪激动,他对古安奕的态度让我心惊,我不想古安奕伤害到他一分一毫。我的动作更加迅速了,几乎在五分钟内整理好了所有东西,之后不理会苏布离,喊了声古安奕。
“看样子你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古安奕在威胁苏布离,听到这句话我的脸瞬间就白了几分,一把拉住苏布离对他低吼:“够了,住口。”
苏布离气的不轻,他用力甩开我的手,道:“你跟他速度滚。”
一阵寒光闪过,我的心脏几乎从胸口跳出,身体条件反射的接住了古安奕冲苏布离射过来的小刀,刚才我的动作如果再慢上一秒,此时的苏布离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古安奕就是这样的人,他杀人的时候从来没有杀意,他前一秒笑容可掬的跟你调侃,下一秒就能结束你的性命,而笑容依旧。
苏布离吓愣在原地,脸色异常苍白。我心有余悸的把他护在身后,怒视着古安奕,道:“别动他。”
“我貌似耳朵不太好,你刚说什么?”古安奕作势掏了掏耳朵。
我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央求道:“我错了,求哥别动他。”
刺骨的疼痛猛地从腹部传来,我被古安奕带风的一脚踹了出去。感觉到血液涌上喉咙,整个嘴里都是恶心的腥味。
“过来。”古安奕像是不知道我的痛苦,冷静的站着。我不禁一抖,咬牙站了起来,重新回到古安奕面前。凛冽的风声再次响起,雪上加霜的疼痛让我瞬间倒在了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全身都在叫嚣着疼,血已经不自觉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苏布离石化的看着我们,目瞪口呆。
“小夜夜,你是需要我重新教一遍规矩给你?哥不嫌累。”古安奕来到我面前,蹲下身子笑着掐了掐我的脸。我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我对古安奕是恐惧的,这种恐惧发自内心最深处。
我可以熬过深渊岛的所有残酷刑讯,却始终无法接受古安奕的训诫,他总能把我逼至极限。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心底的恐惧
古安奕住在一栋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