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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杨奕之有胆子犯到她,她不整得他天翻地覆、哭喊爹娘,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她可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呢!
说到她以牙还牙的原则,丹雪看了看她手上被白非寒抓出的红肿,看样子,明天非青紫不可了。
哼!不要说她欺负受伤的人,做人的原则是不能不顾的,即使对方一点还手的能力也没有。
丹雪看着熟睡的白非寒,脸上又露出她一贯又贼、又奸,还坏得很的笑容。
※※※
白非寒一翻身,手臂上的疼痛便提醒他发生了什么事,经过一夜漫长的睡眠,他那颗被丹雪搞得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冷静了下来。
或许是他没有看到丹雪的原故,没有看到她那惹人生气的挑衅姿态,和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呕人话儿,一旦静下心后,便忍不住想起另一边的丹雪。
说真的,要不是丹雪硬把他带回来,或许他真的会死在杨奕之的奸计之中,而且现在想想,他也太过份了些,她好心救他回来,他连道谢也没说,还呕气的不让她治疗,要不是她的激将法,那现在他大概也没命了。
她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终究不曾毫无理由的找麻烦,即使她是有这个能力能将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她的能力,他可是有“很深刻”的体认。
其实,她也有温柔的时候,就像那次安慰他的时候。
那一次他的“表演”也不全然是做假,那些话都是他藏在心底深处,却死也不愿承认的,所以,他到最后会否认那些话,一方面是想整她,另一方面是不想承认自己也有软弱的一面。
可是,她的温柔是那么的震撼了他,那是他心底那个不欲人知的角落,一直想要而不肯承认的安慰啊!
而且,她帮他疗伤时,他一直瞪视着她,也知道她是如何小心的想尽量减少他的痛苦,她最后会故意大力按他的伤口,也是因为他说话大概又犯着她了。
“我想你大概也醒了。”
丹雪端着刚煎好的药从外面走进来,她的样子让白非寒有些奇怪,好象是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她在笑!白非寒突然领悟过来。
并不是说丹雪从来不曾对他笑过,但是,她的笑总是带着恶意捉弄的神情,不像现在,只是单纯的笑着。
这个想法让白非寒的心不觉的一荡,如果何以的话,他真希望她以后能一直用这种笑容看着他。
“你亲自煎的?”白非寒坐起身来看着她。
丹雪脸上飞过一阵红艳,让白非寒看得几乎要痴了。
她清清喉咙:“你还欠我一条命,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
白非寒像是看出了她难得一见的羞怯,一颗心又是一阵扑通乱跳,他伸手接过丹雪端来的药,眼光不经意落在她的手腕处。
“这是我弄的?”白非寒轻抚了一下丹雪的手腕。
他讶然的发现她手腕上的一片青紫,一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痛和自责充塞在他的胸中。他一直嚷嚷着要杀了这个牙尖舌利的女人,可是一旦发现自己真的伤了她,这感觉毕竟比伤了自己还教他难过。
“除了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还有谁?”丹雪没发现他眼中不同于往日骄狂的悔意,说话仍是她那挑衅的口气。
“我知道你一向恩怨分明,既然是我的错,随你处罚吧!”
白非寒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懂得怎么向人道歉,不过,如果她愿意罚他,或许他的心会比较不这么难过吧!这是那个骄傲自大,连告白都像是在纡尊降贵说话的白非寒吗?
丹雪原先等着他出口说她是活该、是自讨苦吃,可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一脸的悔意,这倒让丹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不会是伤到脑袋了吧?”她一脸疑惑的问。
这个男人说的话几乎是接近道歉了,而且还是这么低姿态,他一定是脑子坏了,否则哪有人转性转这么快的?
“我受伤的是手臂,还是你治疗的,你忘了吗?”
“我知道,不过,或许我该查查你脑子有没有受伤?你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要我整你,这根本是没可能的事!”丹雪摇摇头说。
这个男人平常只要她小小的一个玩笑,就会像炸药一样炸开,现在竟然会做出这种提议?无事献殷勤,非奸必有诈!
“我以白非寒的名字起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这样可以吗?”
白非寒也看出丹雪的不信任,看来,她对他还真是信心不够;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打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建立在互信上。
这下,丹雪也不你意思怀疑他了,她知道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是绝不会拿他的名字来开玩笑的。
“我信你了,别乱起誓,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那你罚吧!”白非寒再次说。
他现在想求些心安,好让他不会一看到她的手腕就觉得有罪恶感。
“这……”丹雪一脸的愧疚,看他这个样子,她倒不好意思整他了,可是整都已经整了……
“我绝不反悔的。”白非寒看见丹雪的迟疑,以为她仍存疑,只好再一次保证。“我已经罚过了。”她不自在的笑笑。
“罚过了?”白非寒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的看着她,她做了什么吗?那为什么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寒儿,你好一点了吗?刚刚义儿才告诉我你受伤了。”
李盈袖从外面一脸关心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鸿义,她一听到白非寒受伤,奇Qisuu。сom书一向不出暗香苑的她也顾不得其它的急忙赶来看白非寒。
“娘,你怎么来了?你身子不好就别乱跑。”白非寒皱起眉头不悦的看了李鸿义一眼,像是责怪他的多事。
丹雪一看到李盈袖和李鸿义两人,如逢大赦,她急急的说:“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便像是有人在后头追她似的赶忙离开白非寒的房间,正确说来,追她的是她的良心。
她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她才会以牙还牙的整他,可是,现在看他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她反而有些良心不安。
白非寒不明白的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丹雪,这个小妮子一向是理不直都能气得壮的,怎么这会儿是换了样?而且他还没问她,她说的“罚了”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李鸿义弯下身贴近白非寒,然后认真的看了看他之后,开始了一阵震天长笑,而且还大有欲罢不能的趋势,只见他抱着肚子,笑得只差没在地上打滚。
“有什么好笑的?”白非寒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得快没气的李鸿义。
“你……”李鸿义只来得及吐出这个字,当他看到白非寒的时候,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大笑。
看样子,这个李鸿义是没办法回答他的话了,他转而望向他娘,问:“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只见一向喜怒鲜少形于色的李盈袖也忍不住掩嘴低笑说:“寒儿,你照过镜子没?”白非寒迅速将头探向床边的铜镜,然后,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绯丹雪!”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的两眼各画一个圈圈,看起来活像被人打肿眼圈的熊猫,不仅如此,她还在他的两边脸颊各画了三撇胡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不过,这还不过份,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下巴写上……
笨猫图绯丹雪墨子XX年XX月XX日X时难怪李鸿义会笑成这个样子,那个女人不仅把他的脸画得乱七八糟,而且还说他是一只笨猫!难怪她会说她已经“罚了”,这简直……
太过份了!
第九章
说真的,白非寒可真不是一个好病人。
这男人像吃了火药般的对什么也看不顺眼,丹雪限定他好好休养,什么事也不许做,以免伤口又裂开的这几天,全寨子的人简直如临大敌。
丹雪发誓,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麻烦且不可理喻的男人,他可以从丹雪开的药太难喝,一直骂到白虎寨的摆设碍眼,就连天上的月亮太亮了,他也要吼上几句,说是太刺眼了;搞得每一个人能躲就躲,能闪就闪,怕一个不小心误碰了他这个炸药,然后就平地一声雷……死定!
其实,说穿了,还不是他受不了什么事也不做,要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他大概以为白虎寨少了他会完蛋。
丹雪现在确定一件事,那天早上白非寒的突然示好,一定是中毒的后遗症,不然,从那一天之后,白非寒对她还是一如以往,她说什么,他一定要顶个两、三句,好象不这样他会不舒服一样。
她会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大概也是头脑一时不清醒,不然,像他这种一天到晚鬼吼鬼叫,又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男人,到底有哪一点好?她怀疑,说不定“温柔”这两个字写在他脸上他还认不出来呢!
谢天谢地,今天是帮他拆绷带的日子,只要他的伤口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那她的责任也就算尽了,要不是看在他是为了她受伤的份上,她才懒得理他呢!
丹雾不久前用心语告诉她,她现在已经来到白虎寨的附近,丹雪决定一等她处理完白非寒的手臂之后,就马上去找丹雾。
主意一定,丹雪就举脚走向白非寒的房间,想早一点把他解决完之后,也好早一点去和丹雾会合。
咦?人呢?
丹雪一推开白非寒的房门,里面哪有什么人影?她不是要他不要乱跑吗?等一下伤口又裂开的话怎么办?这个男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听话,是不是?
丹雪没好气转身想回大厅询问他的下落,再好好的数落他一顿,结果,一转身却差点撞上刚刚由外面进来的白非寒。
“想吓死人哪!我不是要你别乱跑的吗?”丹雪连忙抚着胸口恶形恶状的说。
“我去哪里由得你大呼小叫吗?”白非寒一看到丹雪像是骂小孩子的凶他,原本的好心情又没了,两道眉毛几乎要皱在一块。
“你以为我爱管你这只狗呀?我又不是吃饱撑着!”丹雪将她的头抬得高高的,状似不屑的从鼻孔冷哼一声。
“你敢骂我是狗?”
他可是堂堂雄霸一方的白虎寨寨主,这个女人竟敢说他是狗!白非寒整张脸凑到丹雪的面前,死命的瞪着她。
“不是狗的话,怎么会专做咬吕洞宾的事?”“从来就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话!你只不过是个女人,你真的不怕死吗?”白非寒气得一把抓住丹雪的手,恶狠狠的对她说。
“怎么?上次把我的右手抓得黑青,这次换了左手了?”丹雪冷笑一声。
这个男人实在太自命不凡了,什么叫做“只不过是个女人”?她平生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种话了。就是这种观念、这种男人,所以,长久以来女人就变成男人的附属品,因为女人只是“只不过”而已。
白非寒的脸色在听到丹雪的话后,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讲什么话,但是,他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放开丹雪的手,然后一语不发的走到桌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伸出受伤的手臂。
他这突然改变的态度让丹雪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她是讲了什么话?竟然会让盛怒中的白非寒一下子像消了气的皮球?
丹雪耸耸肩,反正这个男人本来就很难让人搞懂,只不过,他的反应让她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他会和前几天一样和你来我往的斗嘴一番。
“手伸过来!”
她走了过去,在白非寒的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伸手拉着白非寒抬起来的手,并将包扎的绷带解开。
“伤口复元得很好,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