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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儿都想到请阿姨那还叫过日子吗?!”陈妈听他说得轻松就来气,“你们以後肯定得商量让谁负责做饭,又不是多困难一件事,这些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怎麽一起生活。”
两个人起初还没听出什麽意思,等反应过来後都默契地愣了。
“好、好,以後谁做得好吃就让谁做。”陈霆高兴得一连扒了几口饭。
之後陈妈没再提这方面的事,一顿饭还是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连那盘“毒药”被陈霆扫得干干净净,欧阳晓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喂他喝点藿香正气水了。
等一家人饭後坐下来看电视,陈妈又问:“你们明天几点走?”
陈霆答她:“下午五点。”
陈妈“哦”了声:“今晚你俩要是没啥活动,就让欧阳也留在家里吃吧。”她一脸嫌弃地捏欧阳晓手腕,“一看就知道你平时肯定吃不好,这麽大个小夥子手腕比女人还细,明明以前看你长得还挺匀称。”
欧阳晓讪笑:“我饭量小,想胖也胖不起来。”
将男朋友手腕从自家老妈手里拯救出来,陈霆解释说:“他前段日子不是生病住院了麽,现在还处於调养期,再说有他那个娇气的胃,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陈妈差点给忘了住院这事,忙问:“那现在都好了吗?”
陈霆没说话。
“好了。”欧阳晓笑著回答。
晚上轮到了陈霆厚脸皮地在厨房偷师,欧阳晓已经不好意思出糗了,安分地呆在了客厅陪陈爸下象棋,并且非常荣幸地连输了三盘。
饭後不久陈霆就要送欧阳晓回酒店,陈妈欲言又止地跟了他俩到门口,但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陈霆才踏进门口就吻住了欧阳晓,将欧阳晓用力抱到几乎双脚离地。
欧阳晓任由他抱起自己,搂紧他脖子一路吻上了床,轻喘著让他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
“陈霆……”他在恋人怀里低弱地呜咽。
陈霆吻上他湿润的眼角,用尽了一切所能给予的温柔去疼爱他。
被潮水般汹涌的情欲驱使,他始终万分柔软地含紧了陈霆,身上逐渐泛起一片薄红,犹如一株玫瑰初开含苞待放,因无力承受这场雨露而不住地轻颤。
陈霆爱不释手地抱紧了他,一下下地吻他呼出甘甜气息的唇,听他每一次好像将要哭泣的呻吟,看他在自己身下被迫丢弃所有的克制与矜持,最後在他体内灌注了全部热烈滚烫的爱意。
这次完事後欧阳晓连嗓子都哑了,陈霆将他圈进了臂弯不断爱抚,心疼地用指腹摩挲他发白的脸。
“好些了吗?”
欧阳晓紧紧揪著被子,指尖还在可怜地发抖。
“对不起,”陈霆愧疚地亲吻他,“我保证再也不乱来了,以後等你想要我们再做。”
欧阳晓并不是不想要,只是……
“你可以……不用那麽持久,”他声音中带了点惊恐,“我都……两次了,你还、你还……”
陈霆苦笑地看他:“这麽艰难才得到你,我当然不想太快结束。”他抓起欧阳晓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知不知道我都忍了多久?”
欧阳晓对这种事总是太迟钝:“多久?”
陈霆用手肘支起身,提醒他:“我第一次去你家那天,你还记不记得?”
欧阳晓点点头。
他怎麽可能忘记,高二那年暑假一连下了好几天大雨,在雨势越下越大的午後,陈霆撑了把大格子伞站在楼下,给楼上的他打来了电话。他还记得雨点每一下都如同砸在他心上,雨声清晰地从电话另一边传进他的耳朵;记得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含著一颗糖接吻,直到窗外天空变回一片蔚蓝。
“那个晚上,”陈霆脸颊微红,“我就想著你自慰了。”
……欧阳晓终於承认自己确实爱听下流话。
“我以为我会忍一辈子,还好你回到了我身边。”陈霆笑了笑,“我现在还跟做梦一样,觉得这些都特不真实。”
欧阳晓看了他一会,忽然说:“明天回去之前,我们先去个地方好不好?”
陈霆问:“什麽地方?”
欧阳晓只是勾住他脖子,久久地与他唇舌交缠,没有说话。
作家的话:
快结局啦反而更少人看了吗魂淡!
☆、第40章
被欧阳晓吊足了胃口,陈霆忐忑得前半夜都没睡著。直到早上一通电话闹醒了他,对方让他快点起床洗脸刷牙穿衣服,说最快半小时就会过来接他。
陈霆挂电话後冲进卫生间好一顿收拾,出来就在正对大门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嘴角还幸福地勾出一抹笑,跟个小媳妇藏在娘家等出嫁似的,害陈妈每次经过都想往他脑门上贴张符驱邪。
不多久手机响了,陈霆探头往窗外看了眼,可惜被楼下大片树冠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半截白衬衫在树叶间若隐若现。
他心急地冲出家门往楼下跑。刚走出楼道口,就见前方人行道上停了辆自行车,车龄看起来已经有了好些年头,不仅车篮破烂得不成样子,脚踏也好像随时要掉出来,耳边简直都能听到骑行时会发出怎样吱呀吱呀的声音。
欧阳晓正靠著车後座垂头看手机,一双笔直的长腿撑在路边石墩上,似乎很热地将衣袖挽到了手肘,领口也比往常多解了一颗扣子,露出里面白皙好看的锁骨。阳光透过树叶间投下来,落在他身上被风吹得不停摇曳。
看他一片衬衫白得晃眼,整个人如同融入了背景般轮廓模糊,陈霆忽地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刻他们还在高中那些年,他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喜欢到一头栽进去,义无反顾、死心塌地。那时候欧阳晓在前面不停地走,越走越远,他总是跟在後面追,越追越无望。直到有天他睁开眼睛,那个人早已不知走去了哪里,只剩下那一片白色衬衣,变成一团晃晃悠悠的光影,在他往後每一场梦中如过客般来来去去。
“嘟──”一辆货车经过时按了下喇叭,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他回过神来,发现欧阳晓抬起了头,一直不出声地望著他。
他默默走过去,将欧阳晓衬衫扣子往上扣了一粒。
欧阳晓笑了:“你站那儿愣半天就光注意到这个。”
陈霆给他整理衣领:“昨晚那些印子还没消,都要被别人看光了。”
欧阳晓别过脸:“被看到也没什麽。”
听他口是心非地逞强,脸皮却薄得不戳自破,才说完这话,一张脸已经红得像枚苹果,看起来水分饱满,鲜嫩欲滴,事实上内里还太青涩,一口咬下去牙都要被酸倒。
陈霆孩子气地掐他脸:“不准这麽可爱。”
欧阳晓低头推眼镜,这世上估计就只有陈霆会对他用可爱这个词。
“这车你哪儿弄来的?”陈霆问。
“跟我以前邻居借的。”欧阳晓泄气地说,“不太好骑,路也不好走,要不还是打车吧。”
“不用,”陈霆一手制住车把,“我载你又不费力,想骑多远都没问题。”他动作轻快地跨上了车,转头招呼欧阳晓,“上来。”
尽管负责骑车的是陈霆,欧阳晓仍然没肯说去哪里,就猫在车後座给陈霆指点江山,过了这个路口左拐还是右拐,到下一个红绿灯前要不要转弯,就这麽不厌其烦地说了一路。
陈霆笑他难不成还妄想把自己带沟里,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座麻雀大的城市还有哪个角落他没留下过足迹?但他始终想不到哪个角落值得欧阳晓这样惦记。当初两人约会时他也带欧阳晓去过不少地方,但除了书店和电影院光顾得最频繁,他们大多数时间都耗在了租屋里,因为在外面不能牵手、不能接吻,连谈话都不能显得太亲密。欧阳晓不喜欢,他更加不喜欢,宁愿呆在屋里将欧阳晓抱在手上,说话逗他笑、亲吻他头发,和他一人一只耳塞听MP3,甚至坐在床边看他睡午觉,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充当什麽“好朋友”。
後来骑了十多分锺,四周行人越来越少,路也从水泥地变得不复平整,陈霆才对这里有了些许印象。但说不上是刻意还是无心,他仍旧没往那个地方想,一边用力蹬著脚踏,一边喘气声有些重地告诉欧阳晓,这片老城区就要发展起来了,听说准备建成一处旅游景点,就是不知道还要建多少年。
直到欧阳晓让他拐进村口,眼前出现一片稻田,在秋日下呈现出美丽的金黄色,他突然哑了一样,尾音突兀地从喉间消失了,双脚也忘了怎麽蹬脚踏,车轮向前滚动一小段距离後停了下来。
没再教陈霆怎麽走,欧阳晓双手环在他腰间,将脸贴上他依然宽阔的後背。
陈霆重新使力蹬起来。继续前行了将近半公里,就见不远处耸立了一株参天古树,树下三五堆人手里都抓了什麽东西,一个接一个地想把那玩意扔到树上去。
他当然很清楚那是什麽,因为当年他带欧阳晓来过,在一小幅红绸上写过字,跟这里所有人一样,以为将愿望挂在树上就能实现,一番诚心真挚得都要被自己感动。
他从来不迷信,却在与欧阳晓相恋後开始迷信,幼稚到夜晚看见流星都想双手合十许愿,恳求各路神仙保佑他们携手到老,永不分离。
“陈霆和欧阳晓永远在一起。”──谁知在他写下这句话的同一天,在同一株古树下,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分手,一分就是三年。
数数不过十一个字,每个字都不堪回想。
没想到三年时间没来,那些红绸竟已多到挂满了低处的枝桠,本来绿意盎然的一株古树,如今满眼都是喜庆的大红色,树根处还特地摆放了榆木四方案台,用来供人们燃点香烛。
他在离古树十多米处刹了车,下来後也没说话,像个迷了路的小孩,眼神无助地看向身後那人。
欧阳晓牵起他手,有些赧然地拉他:“来。”
也不知是否因为骑了太远的路,陈霆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路边突出一颗小碎石都能绊倒他。
欧阳晓始终与他十指紧扣,在前面走得不快不慢。陈霆从後面看他耳根泛出浅粉色,手心被不知是谁渗出的细汗濡湿,仿佛走在暗涌著热浪的大夏天里,每一次呼吸都焦灼得令他心慌意乱。
直到走进附近一间小庙,欧阳晓才将手松开。向门口小僧要了幅红绸,他走到旁边案上开始埋头写字。陈霆刚走近两步,就被欧阳晓推开三步:“等等再给你看。”
过了好久欧阳晓才把字写完,又等了会儿墨水晾干,他将布条揉成一团抓在手里,再次牵起陈霆快步走出小庙。
陈霆傻傻地跟他回到了树下。
“以前那条你挂上去了吗?”欧阳晓仰头在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红绸里找。
陈霆点点头,带欧阳晓往旁边走了几步,伸手指了处并不太高的枝桠。
虽然肯定找不到了,欧阳晓还是笃定地:“那我扔这儿。”
“写了什麽?”陈霆嗓音沙哑。
欧阳晓垂头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将布条递给了他。
陈霆小心地展开,只见上面整整齐齐写了:“陈霆和欧阳晓永远相爱。”
他一下笑出来。
永远在一起和永远相爱,怎麽看都像是补充条件。真不愧是个数学天才。
“笑什麽笑,”欧阳晓夺回布条,“我向来只会写议论文,是想不出什麽好句子。”
陈霆对他说:“这句就很好。”
欧阳晓抹了下发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