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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麽平凡的女孩会是他们老大的女孩,是件不满意但可以接受的事实;但是,老大受伤,而他马子却闲在一边纳凉,漠不关心,这就令人忍不住要火大了起来。
孟观涛上好脚伤的药,看了他们四人一眼:
“你们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不,我想我们今天最好把事情讨论完。”四大金刚中最沉着的阮智深拒绝了他的逐客令。
其他人齐点头。
不约而同,孟观涛与罗蝶起互看一眼。她起身:
“看来该走的人是我。”
他长手一伸,立即抓她坐在他身边,一同并坐在床上。对她笑道:“你休想。现在才六点而已。”
四个人的惊愕目光於他俩无妨。
她拿起一瓶药膏,替他脸上的瘀青抹上清凉。好像从未看过他无比整齐清洁的样子,总会有一些小伤痕在他身上成为招牌。注意看他的脸,才又发现到他黝黑的面皮上留有一些细碎的疤,近看才明显,远看就不觉得了。
孟观涛拉下她的手,对坐在向前椅子上的四人道:
“她是罗蝶起,我的人。”
“展中的学生会长?”
“你的人?”
“她?”
“她就是罗蝶起?!”
四人齐声叫着反应不一的言词。
原来她那麽有名呢!罗蝶起含笑接受他们挑剔的注目礼;如果他们有戴眼镜,这会儿大概是满地碎片了。
孟观涛起身指着他们四个介绍:
“他是阮智深,再过去分别为王建军、冯叔雄、高凤翔。你知道的,四大金刚。”
“久仰。”她点头致礼。
四个人的眼光依然错愕,不知该做什麽反应。
“你对风神高中的事有兴趣吗?”孟观涛问着。
她能没有吗?反正他都“挟”持她来了,姑且听之也无妨。
“她知道又有什麽用?”光头老冯叔雄不怎麽看得起女流之辈,也不以为与她有关,这是男人们的事。
“是呀,是呀。”应和的正是罗蝶起。
孟观涛对她不怀好意一笑,手臂一勾,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旁若无人地展示占有。
“别把应付你父亲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她笑着挣脱开他。又坐回原位。
“好吧,想说就说吧。”
原来,今日孟观涛会受狙击是张系人马所为。张系人马的首领名叫张扬,本身也是出自黑道家庭,但没有孟家悠远的历史可追溯,在中部的势力不若孟家赫;不过,张家的企图心是显而易见的。表面上敬孟家叁分,不抢攻其地盘,但张家利用儿子处处与孟观涛作对,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不懂事,血气方刚的较劲,但种种对峙行动,皆是由家长们所示意出来的。
今日,张系人马邀了四大金刚在市区谈判,但却卑鄙地兵分二路,一路来谈判,一路前去偷袭孟观涛,企图一举歼灭对立的派系。不过,张扬低估了四大金刚的实力,不带手下并不代表他们会在一比四的打斗中失败,照样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而孟观涛也只挨了小小一刀,将张系人马打入了医院,至少得休息十天半个月。
“对於这种事,两家大人都不插手?”
“一插手,就不再是“小孩子”的打架了,而是两个帮派的血拼。”孟观涛淡淡陈述着。
她思考地起身,走到她习惯去的窗边,才道:
“与张家人斗智,想必是你的功课吧?”她相信张家的“大人”授意张派人马去行事;为了打垮孟观涛。但同时,孟宗昊只是坐视,任凭儿子去调度应付,或许,这就是未来继承人必修的课程之一;如果是,那她就不再疑惑他为何有了大学文凭却仍去读高中了。
“是的,我的试验。”他明白她会自己想透。
阮智深看了她一眼,才转向老大:
“咱们可不能平白便宜了他们。今天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只能算是头期款。他欠我们的,我们得主动连本带利讨回来。”
孟观涛眼光狡黠地闪着:
“你的看法呢?”
这人居然在没让她完全理解的情况下就考她?!好过分的坏蛋。不过,她罗蝶起向来不容易被考倒。
“张系人马全被打成重伤了?”她问。
“除了躲在幕後指挥的张扬与所剩不多的喽罗。”
“那麽,短期间内,他没有人可以用了?”
“但身为风神高中大股东的张家有能力以学校名义去对付他们四人,甚至所有手下。”
孟观涛又回答,
她有些好奇,又像是深思:
“告诉我,去年你为何仓卒转来“展中”?”
“你认为呢?猜猜看。”
“如果不是要避过他的陷害,就是想与他玩得更久,不想轻易结束这个游戏。更甚者,你的目标是透过他而斗垮整个张家。”
孟观涛露出笑容,伸出大拇指竖直,无言地表示赞赏;而一边的四名男子也同时张口结舌。不敢置信这个不起眼的小女生居然立即明白整个状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否提供我下一个步骤进行的法子?”
“如法炮制,以牙还牙。”她眼睛亮了起来,走到放书包的地方,掏出记事本与笔,摊开在桌子上;反正有空,她来客串一场吧。
五人全部围了过来。
她道:
“告诉我去年他本来打算用来陷害你的方式,我要让那方法成功得到施展,加倍回报在他身上。”
晶亮的眸子灵慧逼人,无法令人正视的耀眼强烈地放射而出。当她认真动脑时,有着无比的美丽。
孟观涛笑看她,久久才收回心神,娓娓道出去年的事情。眷恋的眸光,流转在她身上,仔细汲取她的美丽,瓢瓢收藏在心深处——荡漾、荡漾——
第七章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热闹无比的校庆那一日,所有班级全忙着展示商品与美食,以招徕客人。而负责表演的社团也卯足全力地表演;偌大的校园,热闹滚滚。像个嘉年华会的盛况,坐在学生会的窗台上,隔着距离去看那片热闹景致,中午的阳热度惊人,窗台流入的凉风正好消暑。
她的宁静惬意并没有维持太久。
敞开的门板被敲了两下。她看过去,看到了一张美人,高挑匀称的身材在背光下,烘托出美丽的光影。注册商标是她一头挑染成火红的秀发;是流行,也存心与校规过不去。不过罗蝶起掌校符之後,很少在这方面下规定。她要求学生自律,反而废除一些死板的教条,例如发禁、鞋子、袜子什麽的;废除後,也不见学校纪律大乱。挑染既是流行,想必也不长久,所以她没有管制,任他们去了。将心比心,十七、八岁是小大人的年纪,该怎麽做,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
“稀客,怎麽有空来这儿?”她没有动,依然是双手抱膝地坐在窗台上,像是只享受日光浴的猫。轻松地对门口的美人——邱预雁打招呼。
邱预雁走近她,脸上有着冰山的气息,包含住眼底泛滥的怒火;生为美人,即使生气也是美丽的。
“你是个小偷!”邱预雁冷声地低骂。没有任何指名,而她也相信罗蝶起心中有数。
罗蝶起细声细气道:
“这话从何说起呢?”
“哼!少装了。以往的种种,我可以不计较,反正我也高叁了,不想与你斗。我怎麽斗得过有校长母亲的你呢?但是,你休想抢走孟观涛!他是我的。”
“我抢走孟观涛?”她扬起眉,好笑地道:“我哪一点能与你匹敌,进而抢走原本属於你的人?”
“你——”看似没有隐喻的话却像一根根的刺扎入她心中。“你讽刺我!”
蝶起双腿放了下来,滑下窗台,站立在她面前:
“我没有好容貌、没有好身段,怎样的男人会在属於你之後,再有眼无珠地看上我呢?
而孟观涛……真的是“你”的人吗?”最後一句,问得暗讽。
大美人恼羞成怒,吼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丑八怪!”伸出右手,挥来就是一掌。
罗蝶起险险退了一步,伸手捉住她手腕,让她巴掌挥空。轻声提醒她:
“不要做出丑事,破坏了自己身分。”
邱预雁再也保持不了冷漠,甩开她的手的同时用力推她,将她推撞在窗口,才怒气稍平叫道:
“你最好记住,以你的模样,只配去与刘伯扬那种好学生兼书呆子配对!对於孟观涛那样的男子,你就少妄想了!你不配!回家多照照镜子,认清自己的斤两。免得自取其辱。对於这件事情。我死也不让步!”
有一只手由窗口伸入,扶住罗蝶起,并且在身子未踏进来时已叫道:
“姓邱的,你少在这边泼妇骂街!如果姓孟的家伙是你的男人,你乾脆去买一条狗栓他在裤头上,而不是四处找无辜的人出气,像只疯狗似的乱吠。”
长腿一跨,方筝一身运动後的汗水,由榕树上攀入二楼窗口,已然炮轰出她的反击。
“你敢骂我是狗!”邱预雁火红了双眼,美貌开始狰狞,不复绝美形象。
“哟!还是母的咧!”方筝以气死人的音调说着。拉住罗蝶起的手,忙要查看她刚才撞到的手肘。
“你——”邱预雁又要伸手打人。
方筝俐落地伸出一腿横踩在侧方的桌子上,挡住她的身子。并不与她正对着面。而她双手正替罗蝶起揉着瘀青,淡淡道:
“你打吧!如果你承受得起後果的话!”
她运动裤上绣的正是展中跆拳道社最高荣誉的金线穗徽,提醒邱预雁叁思。她不是男人,不会对犯到她的女人宽容。而她正等着大展身手。
狼狈收回手!邱预雁凶狠地扫了她们一眼,倏然转身出去!她不会放过她们的!绝不会!
“好了,并不怎麽疼。”罗蝶起收回手,笑道:“你怎麽爬树上来?社团没事做了吗?”
“本想找你去家政社白吃白喝揩红叶的油,结果在楼下看到你似乎有麻烦,所以由这条捷径上来比较快啦。那个孟观涛在做什麽?居然没在一边保护你,让疯狗上门乱吠乱咬。”
“不关他的事。”她揉着手肘,眼光眺望人海的方向。微笑中含着揶揄。
“我当然明白邱预雁积怨已深。会有今日是可以预料的,但他总要负起导火线的责任吧?何况他在追你呀!”在一个月的观察下,四大美人暗中肯定,众多流言中,大概属孟观涛的追求最具可信性。季老师的追求大概只是为了讨好她以便追求校长,因为刘荣升老师也是这种做法;而季濯宇就更不是了。据观察人柯盈然的报告指出,这人——烂人,根本是搞噱头来让自己出名,不是真心要追罗蝶起。所以,最後肯定孟观涛是真正有心追求会长的人,否则不会叁天两头地出现在学校。据说他俩常漫步木棉道,一同回家。
“不管如何,自己的仗自己打。”
“以智斗的话,没人会担心你,但是如果她用卑鄙的手段呢?”
“她的手段能狠到什麽地步?不会的。”她目前并不关心邱预雁会做什麽事。她脑中计较的事更重要。
方筝搭住她肩,叹道:
“这麽冷静。你真的在恋爱吗?”
罗蝶起笑得极沉稳平静。
“如果真的是恋爱,也必然是长跑马拉松;其热度又何须狂燃於一瞬间?那往後怎麽办?倘若不是恋爱,不更应该平常心的云淡风清吗?”
方筝叹得更大声了:
“我一直在研究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麽意思,居然老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去面对他人,以及自己的生命历程。”
“这就是你们喜欢与我相交的原因呀!我怎能让你们失望呢?”她推着方筝往门外走:
“别再闲谈了,咱们去家政社白吃白喝吧!”
“你呵!”方筝无奈地翻白眼,将身後的罗蝶起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