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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院仅有一道高耸的围墙相隔,而且两院的山长亦订了严格的规定,但防不胜防,仍有不少男学生趴在高墙上看姑娘,有些甚至偷偷翻墙过去看。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可不希望学子们,为了情而荒废了读书啊!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干脆守在高墙下监控学生,一方面也难免嘀咕,女儿最近怎么那么安静?达看都没来看他这个老父亲!
而他要是一过去,他的娘子就臭着一张脸举了张“生人勿进”的牌子给他看!
呿,他哪是什么生人?
“少爷、少爷!这边,那边是女子学院!”门外突地传来嚷叫声。
“俺就想念女子学院。”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
“少爷,不行,他们只收姑娘啊。”
“呸,啰哩巴唆的!是这儿吗?”胡一霸砰地一声,一把将门踢开,他生得虎背熊腰,五官也极为粗犷,皮肤特黑,浑身上下还有股流氓味,但他可是生在富商之家呢。
瞧自己的书院大门被踹开,任思贤急忙走了过去,一看到这活像恶霸的男子,身后还跟了两名随从,随从身边更是摆放了好几个大箱子。
他皱眉,“这位少爷是──”
“俺来拜师的。”
这样的人怎能收?也许采花贼就是他呢!“呃,对不起,我这儿不收学生了。”先打发他再说。
胡一霸怒哼一声,上上下下的瞧着他,“你是这儿的谁?俺老子要俺来这儿求学,但俺觉得读书有什么好?光看书上些那密密麻麻的字就累死了,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指指隔壁,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儿的姑娘特多,而且都是好人家的姑娘,老伯伯有没有门路?帮俺牵牵线?”
果然,又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学生,任思贤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最近来的学生十个就有八个是为了隔壁的千金们来的!
他一脸阴霾,“对不起,我这儿是求学的正经地方,不做那些不入流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你说什么?!”胡一霸怒目切齿的一把揪住文质彬彬的他,“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嘿,你干什么?!”刚踏进白鹿书院的任如是一见爹被人揪住衣领,想也没想的就冲过去,挡到爹前面,却没想到这人长得这么──
一股笑意直涌而上,她噗哧一声笑出来,他看来好像一头黑熊哦!
美人哪!胡一霸一看到眼前这一身紫色雪纺绸衫、俏盈盈的大美人,差点没流口水,而且她那双秋水无尘的大眼睛还漾着笑意,这──莫非她看上自己了!
“嘿嘿嘿……”他松开了任思贤的衣襟,色迷迷的轻抚上她那粉嫩脸颊,“美人儿,咱们俩都是一见钟情啊!”
任如是柳眉一皱,眸中笑意立即被窜起的两簇怒火取代,“色胚子敢冒犯我!”她直接给了他一拳,将他揍成熊猫眼!
“少爷!”
“如是!”
随从们一见胡一霸,捂住眼睛跌坐地上,连忙上前扶起他。
而任思贤见女儿居然使用暴力,简直是难以置信,“你娘到底教了你什么?!”
任如是当然知道父亲的弦外之音,娘教了她许多的正经事,除了琴棋书画外,女红、厨艺、算数、骑术、射箭等等,什么都要她学,就是希望她十项全能!
但她很清楚,她能学会一种,娘就该偷笑了。
而今儿会出拳,实在是来这儿前,她已闷了一肚子火!
“爹,摇铃响了,我要回去上课了。”任如是撇撇嘴角,走到门口,再看向那个站起身,没生气,双眼还熠熠发光看着她的黑熊──呃,不是,是人,“我警告你,你再对我爹不客气,我也对你不客气!”
真是的,她本来想跟爹吐苦水的,这会又不成了!
“爹!爹!呃,岳父大人,请受女婿一拜!”胡一霸突如其来的向任思贤跪下,行起大礼。
“你?!”任思贤傻眼。
而那两名随从对这变化也是看呆了眼,他们可没想到少爷会喜欢上那个野蛮的俏姑娘,难道,真的应了“恶马自有恶人骑”那句话吗?!
“小婿叫胡一霸……”胡一霸也不管他人一脸错愕,一古脑儿将自己的祖宗八代开始往下数,一直算到自个这一代的身世、家财万贯等等,然后再行大礼,“请岳父一定要收我这个女婿,我对令媛是一见倾心啊……”
天啊,任思贤觉得头痛死了,他不想理胡一霸的胡言乱语,转身回书房去,没想到他却死缠着他不放,在得知他是白鹿书院的山长后,更是求他一定要收他当学生!
但这一看就知是个资质驽钝的朽木,他实在不愿意收,但胡一霸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扬言他不收,他就找人将白鹿书院打烂!
这怎么成呢?为了书院,任思贤也只好欺善怕恶的应允了。
唉,虽然上课摇铃响了很久了,但任如是站在无敌女子学院门口,仍犹豫着,是进,还是不进呢?
罢了!难不成要她再逃吗?又能逃到哪儿去?
她硬着头皮,走入学院,还没到讲堂,就看到那个这半个多月来差点没将她逼疯的宋承刚笑嘻嘻的走向她。
“先生,不是上课了吗?”她臭着一张脸问。
“你这个重要的学生不在,还上什么课?”他一脸深情的看着她。
她扁着嘴儿,想哭,“你别再害我了,行不行?”
这段时间,同学们倒追他÷透他东西,又煮东西给他吃,他却将那些东西全转送给她,或转请她吃,虽然她拒收、拒吃,但还是因此变成了万人嫌,老被同学们炮轰,说她根本就是故意要她们去吃闭门羹、看她们笑话等等!
“是谁在害谁?”宋承刚指指讲堂里那些已经不得不退出这场你追我跑游戏的学生,她们此刻正端坐在位子上,看向他的眸光仍有着恋恋不舍。
任如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无言,一开始是她怂恿太过,有些人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所以她已经不再鼓吹了嘛,但他就是不放过她!
“还有另一件事,早上我问过方山长,好像有人还在当胆小鬼?”他这个问题,很快的将她的眸光再度拉回到自己身上。
“我会跟我娘招的啦,我、我人突地不舒服,先跟先生告假,回房歇息去了。”任如是急急忙忙的丢下一串话,转身就跑回房间去。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还跟娘说他已经逮到人了,是学院的学生恶作剧的,但她需要一点点时间,才能鼓起勇气向她自首认罪……
为此,娘还来问她,知不知道是哪一位同学呢。
但叫她怎么说嘛?!她若承认了,一定会被娘骂死的!
好烦!她就不懂,他怎么那么难应付呢!
御史大人府里,徐大维左等右盼的终于等到上完课的好朋友宋承刚。
“大维,承刚回来了,你们好好聊聊。”宋世钧笑笑的看着这世交之子,便偕同妻子先回房去了。
“嘿,你真是不够朋友,有好玩的事也没有通知我。”徐大维这潇洒的美男子,口气还真酸。
宋承刚不解的一挑浓眉,看着这一身绫罗长衫,看来英姿焕发的好友。
“我说,也帮我推荐一下啊,我也想当女子学院的先生。”徐大维笑得很暧昧。
原来……他笑了起来,“好,那你要教她们什么?”
这可贡问倒了徐大维,身为富商之子的他可是标准的绒裤子弟,玩心重,不爱读书,老以这张老天赏赐的好脸蛋玩女人,可是──
“我听你娘说,郡王府的郡主娘娘办的女子学院可是什么都教,不一定得教那些“之乎者也”的老东西。”
“那你告诉我,你能教什么?”宋承刚双手环胸的再问一次。
他眼睛一亮,“你知道的,我赌术一流,玩女人也一流。”
他露齿一笑,“那真的抱歉了,女子学院是什么都教,但就不教这两样!”
“呿!”他抿抿唇,觉得无趣极了,但却瞧出好朋友的神情跟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你在那儿教书很有趣吧。”
宋承刚想到那个个性积极,有些粗鲁又有些小奸小恶的任如是,忍不住莞尔一笑,“没错,是真的很有趣。”
“肯定也很幸福、很吃香,被一堆女人包围着──”徐大维一脸羡慕,摇摇头,又长叹一声,“我也很想当先生,但刚刚我求过大人跟夫人,他们都说我不适合。”
“我爹娘是怕你去误人子弟。”
“哈!”他瞪了这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难道你就不会误人子弟?咱们可是如兄如弟,气味相投的哥儿们呢!”
宋承刚的底细他可清楚了!他可不是一本正经的男人,妓院、赌坊也照逛的嘛,唯一不同的是,他就比他多了一份天生的文采,能七步成诗。
而这一点他爹娘没生给他,外界对两人的看法也就大相迳庭了……
宋承刚也没否认,事实也是如此,只是以前去过的妓院、赌坊都没有现在的学院好玩,所以他自然不去了。
但看好友如此不平──他勾起嘴角一笑,给了好友一个希望,“哪天我有事,就请你去当个代课先生如何?”
“真的?!”徐大维眼睛登时一亮,但又立即一暗,“可你那些咬文嚼字的诗词我又不懂,更不会教她们作诗填词。”
“有教本。”
他笑了起来,是啊,照念就成了嘛!这个好兄弟还真是好兄弟!
两人就着茶、点心,聊着无敌女子学院的众多新鲜事。
月落星沉,黎明将临。
任如是躺在床上,醒了。
有没有搞错啊?她眨眨已经清醒的大眼睛,这每天上课,大半都是小欣将她从床上摇醒的,难得今儿娘亲放读书假,让众学生温习功课、学艺,或是回家、出去喘喘气儿,而她当然可以睡到日上三、四竿嘛,怎么在天刚泛鱼肚白就醒了?!
但她翻来覆去,想再睡上一觉却怎也睡不着了。
“算了!”坐起身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后,走出门外,看着晨曦微亮的天空,深吸了口沁凉的空气后,感觉竟是如此的轻松愉快。
唉,果然没念书的日子比较舒服!
她往楼下走,却见娘坐在房内正在写东西,看她身上的衣服及头上的缀饰,在在都证明她昨晚一夜未睡呢。
她开门进去,“娘!”
方素心看到女儿笑了笑,“不用念书就不必人叫,还起得特别早啊?!”
知道娘是糗她,她也不介意,任如是笑笑的走到她身边坐下,这才看清楚她脸上的疲惫,“娘,你一夜没睡对不对?”
“是啊,我在赶一些东西。”她将桌上写好的一些纸给她看。
任如是拿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没弹了出来,天!娘居然在制作招生的条子,上面还写着──
……完全是爱的教育,绝不体罚学生,而且清寒者若具有特殊才艺第一期免束修,在各项考试的前三名,还有奖学全可以领;另外,只要各项才艺或成绩在评比测验中都到达中上,包吃包住。
这、这不来念的才是傻瓜嘛,有吃有住又有银子可拿!
怎么办?娘抢学生的招数这么多,她疲于应付呢!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不然,她学那些林林总总的东西已经学到头昏脑胀,快发疯了!
“娘,爹不是说过办教育不是做慈善事业,可你这──”
方素心笑了笑,“我知道,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银子求学拜师的,读不起书的穷人家孩子更应该有受教育的机会,不然,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市井小民。”
任如是皱眉,她不知道,亦从没想到这些事。
她慈爱一笑,拍拍女儿的手,“娘打算在院外教学那一天,张贴这些招生条子,招揽那些穷人家的孩子──”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