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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心抿唇,“我只知道你的心早被你那个爹收买了,可是这段时间的学习下来,你除了嫁人外,难道没有任何想法了吗?”
她皱眉,“娘,书念多又如何呢?礼记曲礼上有曰,“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许嫁笄而字”,而女子十五而笄,女儿已十六岁了,难道不该嫁人吗?”
“你这样嫁人能做啥?不就是传宗接代、相夫教子,但念了书,你才有足够的知识与思维去思索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
“娘,一定要这么复杂吗?”任如是一张小脸儿苦哈哈的,“算命的说过,我的天命就是当个少奶奶,我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耶。”
她摇摇头,眸中露出坚定之光,“娘不会放弃你的,更要你那个不长眼的爹知道,你绝对可以成为一个推翻女子无才便是德观念的扫眉才子!”
方素心起身,示意谈话结束。
那一晚,任如是很累,但却睡不着,娘不放弃她,不放弃招生,那就代表她的苦难日不会结束。
既然睡不着,她干脆开门溜到爹那儿去,没想到爹也是了无睡意,因为他已经听到她们今天到城里引起的热烈回响了。
对方素心频打“俊男美女”牌,任思贤预料明儿一早一定会有许多人前来报名求学,他已在苦思对策!
一个爹、一个女儿,两人挑灯思考对策,肠枯思竭后,终于想出应付的好法子。
翌日一大早,无敌女子学院果然陆续来了一大堆求学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小老百姓的女儿,但更有不少青楼女子、女乞丐等等。
而方素心也早有准备,她安排几名学生及丫鬟当招待,在完成报名手续后,带她们去参观这环境优美,层峦耸翠、水声山色皆有的美丽学院。
但方素心这厢忙于帮那些不识字的新生填写资料,任如是却在另一边忙于出题考试。
她要那些新生跟着她念那些绕口的诗词,且一念再念,念得她们头昏脑胀、舌头打结,信心大减后,再要她们拿笔写字抄词画画……
但来求学的大多是目不识丁的小老百姓,字都不认得了,还写什么字?画什么图呢?
一番折腾下来,她们觉得念书太累,个个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而一整天忙碌下来,方素心疲惫不堪的走出书房,这才惊觉学院里过于安静,按理,进来了上百人,怎么会空荡荡的?只有那些熟面孔的老学生?!
“怎么回事,那些新生呢?”她快步的走向那些学生问道。
“全走了。”邵惠玉答得快。
“走了?怎么会全走了?”她一脸错愕。
几个学生你看我、我看你,都装出一副不清不楚的样子。
但其实她们都赞同任如是的话,来了那么多身分地位不一的平民学生,还有不少青楼女子,这里不成了龙蛇杂处的市集了?
更何况,任如是说她对宋承刚没兴趣,一旦宋承刚觉得她没意思后,他自然会另觅对象,届时,学院的女学生多出那么多,她们的机会又会被分散开了……
方素心抿着唇,来回的看着这些眸光闪烁不定,却不回答的学生,思忖一下后问:“如是呢?”
几个人连忙耸耸肩。
她抿抿唇,转身朝女儿常去的后花园走去,竟看到她坐在亭子里乖乖的在念书?!
“如是。”
“娘。”任如是笑笑的看着在她对面坐下的娘,但见她沉着一张脸,她的笑容立即僵在嘴角。
“那些新生是你赶走的?”方素心难掩心中怒火。
“娘,你在说什么?你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招来那么多学生,我怎么会将她们赶走?”她心虚的否认。
“是吗?我想有人是佛口蛇心,表里不一吧。”一个带着嘲弄的声音陡起。
任如是先是一愣,一回头,却见那个讨人厌的宋承刚一身月牙白衫朝她们走了过来。
“承刚,你怎么来了?”方素心看到他也很讶异,因为预料到今天学院里会有些混乱,所以她要大家休个假,只排些人帮她忙。
“我在城里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所以过来问个明白,但──”他边说边瞥向头越来越低的任如是,“看来是不必求证了,他们所言应该是真的了。”
“什么传言?”方素心不解的问。
宋承刚于是将那些讥讽招生条子上写的什么包吃包住、有教无类等都是骗人,其实是整他们那些小老百姓取乐等事转述给她知道,其中自然也有引述任如是“考试”一事。
听完那一席话,方素心频频摇头,难以置信的瞪着一脸忐忑的女儿。
怎么有这么多嘴又好管闲事的男人!任如是气死了,但娘看来显然也快气死了!
她只好将早已准备好脱罪的理由拿出来说,“娘,我这么对新生挑三捡四的,也是为了学院好啊,不然,学生素质不一,也会影响到先生们的教学,”
“你给我闭嘴,娘那一晚同你说了那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受教育的!”她头一回对女儿这么生气,“有的人就算素质不好,但只要肯学,肯用功,她也可以学会的,你懂不懂?!”
“山长这话说得真好!”宋承刚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这话听在任如是耳朵里,可是更火了,她猛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你给我闭嘴!”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捩风点火!
方素心脸色丕变,怒不可遏的道:“尊师重道,难道娘连这四个字都没教会你吗?!你怎么可以对先生如此没大没小?!”
“娘,是他没教会我!”任如是气呼呼的将箭头转向宋承刚。
“山长,这事我承认我没教好。”他坦然认罪,但眸中的笑意甚浓,“待会儿我会好好的再教导她一番,但此时此刻,我觉得山长该去向那些百姓好好解释一番,好化解误会。”
他这一提醒,方素心连连点头,但还是先瞪了女儿一眼,“我回来再跟你好好算帐!”可再思索一番后,她有了另外的打算。
她对着宋承刚问:“先生这几日可否留在学院?”
“娘!”任如是难以置信的瞪着她,就怕她又要他留下来盯她读书。
“有何打算?”
方素心沉眉锁眼的道:“我想一一去拜访那些本有心向学的学生,但人数颇多,所以我想在城里待个几天,免得耗费时间。”
“娘,何必那么麻──”
她一记冷光扫过来,任如是连忙将未出口的“烦”字咽回肚子去。
方素心看着宋承刚认真的道:“你可以说是我相当倚重的先生,这些天,我想麻烦你留在学院里,帮我处理院务,行吗?”
“山长所托,自然没问题。”他答得干脆,含笑的眼眸又瞥向那个脸一垮的小美人儿身上。
毁了!任如是有种很不好的顶感,娘不在,这个男人一定会找她麻烦的!
方素心在拿了一叠学生资料后,在丫鬟的陪同下,乘轿入城了。
任如是也想离开后花园,但宋承刚可不准。
“我还没有教你何谓“尊师重道”呢。”
“行了,行了,那四个字我会不懂吗?只是某人让我做不来而已。”她才不要跟他处在一块儿。
但他一个箭步就挡住她的去路,“言下之意,似是质疑我不够格当个薪火相传的先生?”
“没错!所以你最好赶快离开。”任如是不耐的回答,又越过他要走,但冷不防地,他突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向一处隐密的花丛问。
“你要干什么?”她挣扎的想甩掉他的手,却甩不掉。
“离开前,总得把帐清一清吧。”
“帐?”她不解的看着眸中带着一抹奇怪笑意的他。
宋承刚勾起嘴角一笑,突地伸出手探入她的衣襟内,她愕然的倒抽了口凉气,粉拳握紧,使劲的又捶又打又拉的要将他那轻浮狂肆的手拉出来,而在一阵努力挣扎过后,她终于将那该死的手拉了出来,火冒三丈的瞪着这个登徒子,怒声道──
“你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这是你欠我的,我先拿走了。”他洋洋得意的展示右手里的战利口。
任如是眉一皱。奇怪,他手中那块布怎么挺眼熟的?还有她的胸口怎么空空的,一阵风吹来,里面还凉凉的?!
她脸色刷地一白,立即倒抽了口凉气,双手往胸口一按,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你、你,你这个淫贼!”她气炸心肺了,他居然偷走了她的肚兜!
“可以,这名词这会儿我接受了。”宋承刚莞尔一笑。
“你!”她杏眼圆睁。
看着美人儿气得七窍生烟,他仍是气定神闲,“你若不高兴,可以同你娘说去,当然,我也会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我为何会违背师道做出这等事。”
他这么说,她怎么去跟娘告状呢?!是她栽的赃,而且,她跟娘的感情已岌岌可危了,哪堪这事再来火上加油呢?!
“我先走了,但是回先生住的房舍去,可不是回家,哈哈哈!”宋承刚开心的将战利品揣进袖口,转身就走。
任如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的背影。该死的,此仇不报非君子!但在此之前──
她飞快的奔回房间,要小欣备妥洗澡水后,她立即将全身上下洗得一干二净,而且一搓再搓。
“小姐,你洗得太大力了吧?瞧你的肌肤都搓红了。”小欣一脸不解。
她就是要将那个男人上下其手的感觉洗掉嘛,但脑袋瓜里的画面就是消不掉!
没辙了,任如是起身让小欣换穿好衣服后,闷闷的问了一句,“宋先生还在房里吗?
“没有,我刚刚进来前,有看到他到书房去了。”
点点头,任如是走出房间,左思右想,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报这一箭之仇?
她边踢石子边往院子走,看到董山急匆匆的边拉裤带边往茅房冲过去。
水灵眸子骨碌碌地一转,哈哈哈……有了!
好臭哦!
大半夜的,哪来这等“臭”差事!
董山鼻孔塞了两团棉条,拿着铲子,汗流浃背的将男用茅房里的洞挖深挖宽些。
但他真的不明白,这学院的茅房里有分男用、女用,大小姐怎么样也不会用到男用茅房这边啊,怎么会要他到这儿做这事?简直是臭死人了!
在屏住气息、呼吸困难的做完差事后,他将所有工具收拾好,就忙着跟任如是覆命去,倒没有注意到在黑夜中,有一双带着笑意的黑眸正凝睇着这一切。
在他离去后,那人走向前来,将男、女茅房门上的牌子交换,这才回房去。
翌日一大早,任如是兴致勃勃的直冲茅房,打算先占着茅坑不拉屎,好听听男用茅房传来的惨叫声,眉飞色舞的一看到女用茅房的牌子就走进去了,可门一开──
天啊,她差点一脚踩进茅坑里,任如是狼狈不堪的紧急抓住墙上的架子,急忙往外退,这才看清楚,两间茅房门上的牌子被换过了!
该死的!董山这个笨奴才,一定是他不小心放错了!
她气呼呼的将两个牌子放回原位,也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早点来看了,不然,那个人怎么能如她愿的跌落茅坑呢?
但她再回到女厕待了好一会儿,待到上课摇铃都响了,怎么另一头没声音?也没半个人来上茅房呢?
上课了,也不能一直都待在这儿吧,反正那个人跌入茅坑,肯定浑身臭,她还怕不知道他出丑了吗?
任如是愉悦一笑,离开茅房往外面走,这才发现有人在茅房的入口小道上插了一个“正在打扫中”的牌子。
谁啊?!一难怪她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半到人!
她怒不可遏的往讲堂走,但怪了,怎么她走到哪儿都闻到臭味?是她多心吧?因为在茅房待太久了?
她快步走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