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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快要刺到对方时,那人反应奇快地旋身反击,拨开他的细剑。然而这具身体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上辈子用剑的感觉还残留在灵魂之中,他手一抖,柔软的剑刃就绕过笔直的钢刀,直刺对方的眉心。
这下对方避无可避,只好传送。
料到那人传送的落脚点必然在他附近,就在空间波动发生的一瞬,他也跟着传送,移到了稍远的位置。正欲再次展开攻击,却被对方的刀尖抵住了后背,仿佛那人早就预料到他的传送落脚点在这里一样。然而他知道不是,而是因为对方的传送速度太快了。
或许对于一般人而言,空间传送是不需要消耗时间的,但使用过就会知道,所谓的不需要消耗,只是因为折叠空间的同时也会干扰到时间,所以在旁人看来才是一瞬之间完成的。但两个同样能够进行空间操作的人遇到了一起,对时间的干扰就不再那么规律了。
由于空间位移需要完全集中注意力,他不太相信对方是在传送过程中途变道。应该是在他传送的过程中,对方先一步稳定了自身周围的空间,而后根据他身边的空间波动推算出他下一步可能出现的位置,然后进行二度传送。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那人似乎不打算杀他。刀尖搭在他的脊椎上,像是无聊似的一下一下地次第点在脊椎的节缝中,逼他将后背挺得直到不能再直了,才用刀背拍了下他的左手,让他松开手中的细剑。
精钢打造的细剑落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一抹银亮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是对方又传送到前方,把玩着那柄细剑,剑身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泽,照亮了那人乌黑的长发,以及未被黑布遮住的那半张年轻而又英俊的脸庞。他盯着对方,莫名觉得此人有些脸熟。
“你拿到你的战利品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和对方说说话。
结果那人却摇摇头。
“唔?”几乎是眨眼之间,那人就来到他面前,手起刀落,割下他额前垂落的一缕长发,速度之快,甚至连他都没看清对方是怎样出手的。转念一想才明白,对方肯定在进行空间位移的过程中出刀,计算得非常精准,力满未竭之时正好穿过他的发际,角度也算得刚刚好,他只能感觉到冷风拂面,却未被伤害到分毫。
对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戴着纯黑皮手套的右手指卷着他的一绺银发,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原本毫无表情的面部似乎隐隐有了一丝笑意。
这又算什么?
没等他问清楚,那人又消失了。这次是彻底的消失,连灵魂感应都找不到对方的存在,就像对方的到来一样,一点征兆也没有,整个就一莫名其妙。
他回忆着两人之间那算不得对话的对话,倘若要战利品,一把细剑已经足够,除非这把剑不能留在手上……难道这人是受第一家族的委托,来取走留在他手中的罪证?如果这样考虑的话,或许第一家族短期内并不愿意与他为敌,但明明他们已经找到了比他更强大的空间操纵者,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又为何不动手?
或许只是身处统治阶层的高傲,派个人过来警告他,他引以为傲的能力其实算不得什么,叫他安分守己些。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样的解释。
那么这名不速之客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第26章
“应该就是黑狼没错了。”第二天他跟终于回归的索伦提起时,对方向他确认了不速之客的身份。“这么说来第一家族掌握空间魔法奥秘的传闻是真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有可能只有黑狼本人才通晓空间移动的诀窍。”他有些郁闷地拨弄着自己额前的发稍,那里被黑狼削去一截,平平整整的特别明显,惹得索伦和博尔基亚经常嗤笑不停。“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元素魔法,同理只有特殊资质的人才能掌握空间魔法。”
“老师你看我有这个资质吗?”索伦立刻搓着手凑了上来。
他瞥了一眼对方的灵魂,“没有。”
那孩子顿时被击倒在桌上。
“话说回来,朱利亚诺怎么不见了?”他发现这两个人还真是命途多舛,好不容易索伦终于回来了,朱利亚诺又失踪了。
“谁知道呢?我都好久没看见他了。”索伦一脸茫然。
“欸?他不是说要把抄好的笔记送给你么?”嗅到了八卦味的博尔基亚马上抛弃了手中的报纸。
“他?朱利亚诺?那个抠门的小气鬼?我找他借笔记来抄他还跟我收费呢,指望他帮我抄笔记?你不如指望母猪会爬树!”对此索伦愤愤不平,好像蒙受了多大的不白之冤一样。“这可是他的传统业务,他绝对不会松口的。”
在索伦的解释下,他们才知道朱利亚诺有很多灰色收入。国立学院培养学生多方面的素质,而不仅仅是法术,因为学园要向社会输送的不是个只会决斗的法师,而是能够在社会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人才。从这里毕业出去的学生或者参与科研项目,或者步入政坛,或者加入军队,再不济也要有起码的管理能力,能把自家的财产给弄明白了。因此学生想要毕业,不仅要修够足够的魔法课程的学分,还要有一定的基础课程以及能力课程的学分。
这些非魔法课程中很多都以考试作为判断一个学生是否能够拿到学分的标准,而考试的内容又是出自课堂教授所讲,如果没有课堂笔记,就没法应付考试。像是之前有个让学生们哀嚎不已的课程,叫做环境学,这是门新兴学科,大概就是研究魔法工业的发展对环境的影响,像是河道变窄是什么原因,导致什么后果,又该怎么解决,诸如此类的。因为是新兴领域所以特别热门,选课的人很多,但能通过的人却很少,就是考试太细致的缘故。
“那个教授肯定是被老婆给打了,居然考他上课顶多就讲两句话的案例,而且还是一道论述题!如果不是朱利亚诺的笔记,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上课还讲过这个!反正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朱利亚诺的笔记就变成了考试胜经之类的东西,我敢说全校一半的人找他买过笔记。”索伦说起那个环境学教授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看来当年肯定是深受其苦。
此外还有相当多的高年级课程是根据学生做的研究报告来评定成绩。这些报告都会被存档,毕业以后找工作的时候,除了看是毕业于哪所学校,还要考虑分数怎样,报告做的如何。因此写得一手好文章也是国立学院的学生们的必备技能,而其中又以朱利亚诺为佼佼者。这样一来,很多想要求个好前景的学生就会请朱利亚诺代写报告,按照索伦的说法,这家伙收费可是相当不低。
“他研究这个,每个教授,每个科研团队乃至各个学术刊物所喜欢的风格。如果你想要一个好的分数,告诉他你的教授是谁,他就能给你弄出一篇至少在A级的报告。想要走学术路线,需要例文或者杂志投稿,他也能帮你做到,而且都是货真价实的好文章,绝对没有抄袭嫌疑。”看得出来,至少在这方面索伦很佩服朱利亚诺。“如果他不是花了太多的时间在这些课余工作上,其实他早该毕业了。”
按照正常的进度,学生应该修满七个年头才能从国立学院毕业,但如果特别用功,提前修完了学分,也可以不满七年就毕业。今年是朱利亚诺入学后的第五个年头,可见这孩子有多么刻苦。
“我都不知道有这种事。”王子殿下看来从未接触过这些灰色地带。“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是说代笔什么的。毕竟学到了东西才是自己的,分数不过是身外之物,何必重视?”
“那是你。”索伦毫不客气地指出。“不管你考出什么样的分数,你都是个王储,没有人会因此看低你。但白城不一样,这里的几个大家族都是法师出身,学派的势力等同于家族的势力,如果一个出身贵族的学生考了个很低的分数,以后当他手下的人都考的比他高,你让他怎么服众?而且家族和家族之间也有竞争,排位低的家族向挑战上面的,排位高的家族要提防着被下面的反超,而这种竞争最直观的表现形式就是年轻一辈在学校中的位次比较。但人的精力有限,又要修炼魔法,又要取得好的分数,或多或少会难以兼顾,所以用些不得已的手段也是难免。”
“可对于朱利亚诺来讲,将大量的精力放在这种琐事上,岂不是耽误了自身的修炼?”博尔基亚皱起眉头,虽然平时不见这孩子跟朱利亚诺关系多好,现在看来还是挺关心的。“他可是有机会成为大师的人,这样自毁前程实在太可惜了。”
“没人知道朱利亚诺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高。”说到这里,索伦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别看他整天抱怨他的魔法水平只能算是中上,真到了实战中,我敢说学院里没有一个学生是他的对手。”
“哦?”博尔基亚顿时来了兴趣。“可每年丰收节的大赛上……”
丰收节庆典一般在秋冬学期之前举行,除了游园活动,最受欢迎的节目便是效仿传统的法师决斗的魔法竞赛了。参赛人员两两一组进行决斗,点到为止,胜利者可以晋升,与其他胜利者继续进行比试。所有的参赛人员都要穿着斗篷,头戴高帽,用面具上的独特图案表示参赛的代号。决斗的时候有很多礼仪的讲究,因此总体看来决斗的美观性和娱乐性要大于武力的比拼,但仍然能展现出学生运用魔法的水平。
朱利亚诺的代号是深蓝幽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此人最爱使用的法术是闪电系列的,也是因为朱利亚诺对闪电系列的法术做出过改良。一般人施放这个系列的法术,闪电会呈现耀眼的蓝白色,而朱利亚诺用出来却是深蓝的,非但威力没有减弱,速度还更快了。因此这人的战术风格往往是以接连不断的进攻让对手应付不暇,直到败北,但只要能打断连续法术序列,也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
“那是假打。”索伦对比赛的□相当了解。“大赛的前几名总是几个大家族的人,你就没觉得奇怪么?其实私下里选手之间是有很多协议的。比如这届有个厉害的高手要参赛,但这人不属于大家族的势力,他们在预赛的时候就把这人跟朱利亚诺排在一起,给朱利亚诺足够的好处,让他解决掉这个威胁。等他晋升到比较高层次的比赛阶段时,他的对手如果出现了大家族的人,他就会在金钱的收买下故意放水。”
“你怎么知道的?”王子殿下有些不太相信。“我每年都去看比赛,从来没发现过破绽。”
“我当然知道了!每次开赛的黑市赌博都是我坐庄,那小子对每场比赛的结果了如指掌,总能押对赢的人,不除了假打还能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不信你看看,今年的比赛肯定是第一家族的老三取得最终胜利,如果不是我就把坐庄得来的钱分你一半!”索伦信誓旦旦地说道。
“说到第一家族的那个老三,”他突然想起今天早晨出门时看到的一幕,“博尔基亚,你给我妹写情书是做什么?”
“出、出了什么问题么?”似乎他的语气太过严厉了,那孩子吓得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他叹了口气,越来越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了。
早晨下楼之前,路过妹妹的房间时正好看见她床头柜上堆满了各种粉红色的信封,桌子上还有一堆各种粉色的画着爱心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