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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喜多郎、坂本龙一、神思者都是我很敬仰的音乐家。”西虎如数家珍般说起他的仰慕者,“给你大哥写的《春之行板》,其中的长笛部分,我就是受到了神思者《源氏物语》的配乐影响。”
“哦,你是指《天空之桥》吧,我很喜欢里面的长笛独奏。”秋月立刻想起了曲子的名字。
“嗯,你大哥最喜欢《天空之桥》了。”西虎继续前面的话题说道,“而最近日本新生代的配乐师泽野弘之、菅野佑悟、川井宪次也初露锋芒,虽然他们被人诟病说太商业化,但是音乐只要能启发人的心智,让更多人听到并且受到鼓舞,我认为那就是成功的作曲家。”
“说到配乐大师,除了你说的这几位日本的,我还喜欢德国的汉斯·季默。”秋月也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
“除了汉斯·季默,还有美国的约翰·威廉姆斯和意大利的埃尼奥·莫里康内,他们也都是我很喜欢的作曲家。”西虎笑逐颜开地说道。
“嗯,但是因为一开始带你进入配乐世界的是日本的配乐大师,所以你对日本情有独钟。”
“正解,还有一个原因是日本的机票比去美国、德国和意大利的便宜。”西虎笑道。
“本性又暴露了。”秋月斜眼道,“为什么,西虎你那么爱钱?”
“可能是穷怕了吧,哈哈。”西虎笑道,“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有一天我跟我父母说我想做一个作曲家,结果被当成了一个笑话。”
秋月心一沉:“那你一定很伤心吧?”
“伤心到还好,只是觉得很憋屈,大家都说一个穷小子想搞音乐,肯定没戏。”西虎自嘲地笑了笑。
我听过他创作的所有音乐,却不知道他在创作这些音乐前曾经遭受过的质疑,原来他所承受的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生来就在一个音乐世家,成为一个作曲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对于他来说,仅仅是想做一个作曲人就已经被嘲笑了……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啊,我好像越是深入了解他,就越是对他无法自拔啊……
“可是最后你还是做到了,你用你的方式证明了音乐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秋月停下脚步,突然望着西虎说道。
西虎的心被这句话震撼了,他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秋月:“别突然说出那么励志而又感人的话啊,真是败给你了,秋月。”
秋月宛然一笑。
西虎拉起秋月的手,突然跑了起来:“走,我们去清水舞台。”
始建于公元1633年,由139根高大圆木支撑的主堂,因宛如硕大的舞台而得名“清水舞台”,气势雄伟,巍峨耸立于陡峭的悬崖上,景色自是美妙,但失足掉落下去就一命呜呼了。从“清水舞台”放眼望去,大半个京都的景色尽收眼底。
“哇!好美!”秋月从清水舞台眺望着远方,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小心脚下,这里可是京都有名的自杀圣地。”西虎含着坏笑道,“所以你要牢牢抓住我的手。”
秋月白了一眼西虎:“谁要牢牢抓住你的手啊。”
“哈?这么不情愿啊,那我要从清水舞台跳下去!”西虎信誓旦旦地说道。
“别!”见西虎真的朝悬崖边上走去,秋月立刻阻止,“你发什么神经啊。”说罢,紧紧拉住了西虎的手。
却被西虎一拽搂入怀中:“我没有发神经,在日本,‘从清水舞台跳下去’是一句成语,形容毅然决然地做某一件事。”
“哈?还有这样的成语?”
“对呀,这里是奇葩的日本嘛,有什么不可能的。”
“哦,说的也是。那你毅然决然要做什么事?”
“那就是……爱你一生一世……”说罢,西虎已牢牢吻住了秋月的唇。
此时,西方的夕阳染红了整片天际,和清水寺的红枫林交相辉映红似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曲 协奏的心跳
我经常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很少会看到我是一个人,因为我害怕孤独。
但是孤独却依旧缠着我,即使我和他们在一起,我依然能并且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心跳声是那么不受影响,即使外面再喧嚣再吵闹再振聋发聩,我都能听到。父亲说我是天煞孤星。
“我叫江冬月,今年21岁,我从6岁开始打架子鼓,12岁开始喝酒,架子鼓和酒是我平生最爱好的两样东西,你们下课后有谁要和我一起去喝酒的吗?我最喜欢去的酒吧……”冬月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刘老师给打断了:
“江冬月,禁止传播不良嗜好,影响同学学习!好了,你回到座位上去吧,下一个,毕弘翊,大家欢迎。”
冬月翻了一个白眼,捋了捋他半长的头发,懒洋洋地从讲台上走了下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喝酒算什么不良嗜好啊?老爸还说这帝都皇家音乐学院有多么好,切,和高中差不了多少嘛……
“江同学,你爸爸是不是帝都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江城江老师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凑上前小声问道,结果这句话一出口,冬月周围的同学都不自觉地朝冬月靠过去。
“嗯,是啊,这个全帝都人民都知道吧?”冬月伸了一个懒腰,翘起二郎腿,自大地说道。
“你大哥江春月是新月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吧?”
“你二哥江夏月是帝都爱乐乐团的第一小提琴首席吧?”
“还有你三哥江秋月在白虎工作室工作吧?”
冬月斜眼瞅了一圈周围:“你们是来学打击乐的还是学做狗仔队啊?我看做狗仔队的话,你们倒很有天赋嘛。”
“嘿嘿,别这么说嘛,你们江家这么有名,你要来帝都皇家音乐学院读书的消息,整个学校一个月前就传开啦!”
“就是就是,凭你的实力,毕业后一定直接进帝都爱乐乐团做鼓手首席呀。”
“早上我在学校门口都看到了,你一出现,那些女同学都一窝蜂地冲上来,那场面!简直比明星还耀眼!”
“你说你明明可以靠长相吃饭,却偏偏还要用实力说话。你就是我们打击乐组架子鼓系的系草啊!不,是我们帝都皇家音乐学院的校草啊!”
冬月听着这些一个比一个夸张的赞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群家伙,说这些谄媚的话不就是想和我攀关系嘛,切,我江冬月难道是这么好糊弄的?一群白痴……
“啊,那你们下课后全部跟我一起去酒吧。”冬月懒洋洋地说道。
“太好了!”“真的吗?”“可以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应声道。
看着他们如此势利的嘴脸,冬月在心中再次把这些人都鄙视了一把。就在这时,他那飘忽不定的目光突然被窗外的一个身影给吸引了,只见那里站着一个中等个子身材偏瘦的男人,穿着严谨的西装,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男人此时正盯着冬月看,两个人视线对视到的那一刹那,男人迅速移开了目光,然后转身离去。
嗯?奇怪的家伙……
当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冬月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这些课实在太无聊了,还是去喝酒好玩。”说着,背后已跟来四个人,他们就是早上被冬月“邀请”去酒吧的那四个人。
“江同学,我们现在去哪?”
冬月拿起背包:“跟着我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冬月带着他们来到了帝都最大的酒吧Mint,显然这四个人是第一次出入这种酒池肉林的声色场所。当他们看到矗立在Mint酒吧中央的小型水族馆内的那两头中型大白鲨的时候,他们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里好气派!还豢养大白鲨?”
“这些黑人保镖好酷!有点吓人……”
“冬月,你经常来这吗?”
“嗯,这里的老板德马龙先生是个法国人,和我爸爸关系还不错,所以我经常来这里捧场。”冬月正说着,一个似乎是酒吧经理摸样的法国人已经朝他走来,冬月娴熟地用法语和他交流起来,法国人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领着冬月等人来到了一个卡座。
法国人走后,和冬月一起来的四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冬月:“冬月,原来你还会说法语啊?!”“太厉害了吧!”“有你的,冬月!”
“经常去尼斯旅游,所以顺别学了一点法语,日常交流没有问题。”冬月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端着满满一盘的酒上来了,威士忌、伏特加、金酒、香槟、龙舌兰……全是烈酒,可把小伙伴们吓出一身冷汗:“我以前都喝啤酒,这种高档酒我还是第一次喝。”“我也是……”
“今天谁要是敢不喝醉,下次就不带他出来玩!”冬月霸道地说道,同时,已经倒了五倍威士忌,“要冰块的话,自己加。”说罢,带头一饮而尽。
“豁出去了!”其中一个同学紧接着也一口闷。
“死就死了!”第二个也一口下肚。
“总得有第一次吧!”第三个甩了甩头,跟着喝光了。
最后一个见同伴都喝了,于是心一狠,也喝了下去。
冬月看着这四个人还算有点胆识,心里嘀咕道:看你们能撑多久……要跟我做朋友,酒量可是很重要的。
“不错嘛!你们!”冬月拍手道,“接下来我们来玩击鼓传花吧。”
“击鼓传花?”“你说的应该不是传统的那种游戏吧?”“说来听听。”
冬月将十个空酒杯移到茶几中央,然后倒上各种酒,边倒边解释:“这杯龙舌兰代表低音大鼓,这杯威士忌是踩镲,这杯伏特加代表军鼓,这两杯香槟代表嗵鼓,这三杯金酒分别是高中低音吊镲,而这双筷子就是棒槌了。我们每个人打一段节奏,如果谁打错了,就把那杯打错的酒给喝了,但如果没有失误,那就任挑一杯酒喝。这就是击鼓传花,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等一下,手击乐器我明白,但是这低音大鼓和踩镲是脚击乐器,我们怎么敲?”
“问的好!”冬月诡笑一声,然后拿起第三只筷子含在嘴里,“这就是你的‘脚’了。”
“用嘴叼着筷子当脚?!”
“哈哈,真亏你想的出来!”
“可以啊,那我们来吧?”
“那第一首曲目是?”
“就来今天的练习曲《Bloody Snow(赤色雪焰)》。”冬月提议道,“由我开始怎么样?”
说罢,冬月已经叼起拿起筷子开打了。
“叮叮咚咚——”
虽然传出的是奇怪的音乐,但是节奏却依然能听出来,其他四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禁拍手称快:“好厉害!”
三分钟后,冬月表演完毕,零失误,掌声顿时响起,冬月得意地扬起嘴角:“你们都在听吧,没出差错哦。所以我可以挑一杯我喜欢的喝。”话音刚落,冬月拿起一杯金酒一饮而尽,然后再盛满。
“Next。”冬月指了指离他最近的这位,“就你吧。”
“OK,话说还是第一次拿筷子当棒槌使。”说着,这个同学就敲打了起来,但是还没撑到第十秒,就输在了嘴上的那只“脚”,于是喝了威士忌做惩罚。
之后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也都差不多,不是死在龙舌兰的低音大鼓上就是威士忌的踩镲上。
随着酒精的增加,四个人越来越顶不住,击鼓传花到第五轮的时候,他们已经醉得语无伦次,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而冬月却依然十分清醒:“真是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