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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不远处,另一个高大的男人也站在那,一瞬不瞬地盯在公子的身上,他低声向陈嘉赐下了命令,要自己的手下随时待命。
就这样僵持了好久,终于,公子面前车窗缓缓地放下半截,露出了那双熟悉的寒冷锐利的深棕色眼睛。
公子连忙鞠躬问好,然后便低着头不再吭声。他深知会长的脾气,要不是自己惹了大祸,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绝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找自己……会死吗?其实死了和活着,本来就差不多……只是,真的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宁,你千万别再冲动啊……别做让我百死莫赎的事!求求你!
车窗又放下了一点,司马澈轮廓分明的脸庞完全显露出来,他漠然地看着公子,声音里隐隐有一丝沙哑:“玩够了么?小初?”
“会长……”公子嚅嗫着叫了一声,忽然泄了气一般,一下跪在了车窗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原以为,商舟走了,让自己撕心裂肺,司马宁的哀求,又叫自己悲伤欲绝……可是,这都比不过这个掌控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一句寻常的话语。一句话,只一瞬间,心中的愁苦陡然变作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车窗里的男人似乎懒得再看公子一眼,只是慢慢地又将玻璃上升,在窗子关闭的那一秒,他冷峻而清晰地发出声音:“上车,跟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装死ING…………
☆、隐者(一)
不论那男人还能不能看得到,公子仍旧低眉顺眼地鞠了一躬,随即想要伸手拉开车门……
“罗!”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司马宁匆忙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公子微微一颤,连忙转过身去迎上一步,伸出双臂死死地拦住了那个几乎是冲撞过来的蓝色眼睛男人。
“不!”公子抓紧司马宁的手臂,脸色惨白地低声迸出一个字,他抬起眼睛严厉地盯住对方,细微而悲切地嘶声说道:“不许你这样!就听我一次……就一次!”那男人却不回答,他只是盯着司马澈的车子,抿紧了双唇一再地猛力挣脱公子的双手,喉咙中不断发出混合着愤怒的粗重呼吸……公子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再次狠命地抓紧了司马宁,忽然将额头贴在了那男人的脖颈……
“不……求你,亲爱的……求你……”那长发男人似乎已经气息奄奄,他悲伤地喃喃着,温热的呼吸轻拂在司马宁的锁骨上……“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要你们再争斗下去……别这样……我好难过……”
司马澈所在的车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但这寒冷的寂静更加让公子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他迅速离开了司马宁的胸膛,只是依旧抓着那男人猛烈颤抖着的双臂,美丽的黑色眼眸里,浸满了切切的哀求……
“三天,三天以后,没有我的消息,随你怎样!就三天……求你!”那长发男人脸色灰白地再次恳求着,已经愁苦地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强忍着喉中的哽咽,低声说道:“你不答应,我……就立刻死在这里……”
公子这句话一出口,对面的高大男人忽然浑身一僵,随即安静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公子秀美而悲伤的脸,深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愤怒的错愕和不知所措的绝望……而公子虽然依旧浑身颤抖着,但一双漆黑的眸子却决绝地迎着那男人的目光,毫不退让。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司马宁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垂下眼帘缓缓凑近了公子的耳边,颤颤地沉声说道:“我,只给你一天,听清楚,一天之后,我就会带人杀进总部!”
公子抿紧双唇沉默了一秒,轻轻点头,声音里掺杂着某种复杂的伤感:“谢谢你,亲爱的……”他咬了咬牙,刚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司马宁一把抓住了手臂……
“刚才……手下们禀报,下面只有贾丹的尸体……”司马宁低低地说道,他依旧低垂眼帘,只是用掌心尽量感受着心爱的人肌肤上那一点点的温度,迟迟地不愿放手……
公子听到这个消息,呼吸明显絮乱了一瞬,但很快他便又恢复了那种不疾不徐的态度:“我,知道了……谢谢……”说着,那长发男人颤抖着轻轻挣脱了司马宁的手,一声不吭地拉开后门,跨进了司马澈的车厢。
车厢里光线昏暗,就连空气似乎都是凝固的。公子轻轻坐下,将车门拉上,他定顿了几秒,方才鼓起勇气转头望向身旁一直悄无声息的古铜色男人……
凭着以往的经验,公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那个冷硬的男人随手甩过来的耳光,或是任何令人难以承受的侮辱……
可是今天,当他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张阴沉的侧脸……这张脸依旧英俊硬朗,依旧淡淡的,毫无表情,只是那不同寻常的沉默和阴郁,令公子心中陡然一凉……他连忙睁大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突然间发现,那男人的脖颈几处血管,各有一条隐隐的黑线蔓延而上,一直没入耳后……
这是……中了剧毒!
公子瞬间一阵晕眩,只觉得四肢百骸一下子沉入了冰窖!他慌忙抓紧了司马澈的手臂,话语里已然带出了哽咽的声音:“会长!会长您这是怎么了!”胸口像被冰冻的铁锥不断地穿过,再次狠狠地疼痛起来……脑子里千万个念头在旋转着,浑身的血液几乎要爆炸一般地冲撞着每一条血管……公子刹那间通红了双眼,只顾着一个劲地摇晃着司马澈的手臂,喉咙中发出慌乱的喘息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司马澈却依然不向旁身的长发男人看上一眼,他只是冷冷地任由公子抓着自己,一边沉声向司机命令道:“开车。”
车子缓缓开动,那古铜色的男人方才将公子的双手甩开,他垂下眼帘向后靠了靠,唇角忽然现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过了几秒,那男人缓缓转头看向公子,目光清冷地低声说道:“尽你最后的责任。”说完,他便又将目光收回,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就像往常一样。
司马澈的话就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烙在了公子的心上,令他猛地一阵颤抖!……“最后的责任”……这是什么意思?爸爸他……难道……
公子咬紧了牙关勉强收敛着如麻的心绪,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愣愣地望着身旁气定神闲的男人……顺着那男人另一侧的手臂,能看到他的一只手搭着座位上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古旧的小木箱……那是……装着瑞大人手枪的箱子……
爸爸他,居然将瑞大人的枪随身带着……这意味着,他是有觉悟……随时死去吗……这想法立时让公子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他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尽量压抑着胸口涌上来的酸楚感觉,颤声问道:“会长……是什么人……下的手……怎么会……这样……”
司马澈沉默了半晌,低低地发出一声带着嘲讽意味的闷哼,随即勾起了唇角:“瑞的儿子……终于从狗……变成了狼……倒是我大意了,不是么?”他不理会公子的欲言又止,只是缓缓眯起眼睛,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组织的医师们已经被我杀个干净,现在……知道这事的只有你,还有……”他的目光一挑,投向开车的司机,而那司机似乎相当从容,只是平静地微笑了一下。
是……陆家兄弟?!!公子蹙紧了眉头,甚至下一秒已经想要拔枪冲下车去……然而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令他瞬间清醒了不少……现在,只能佯作不知吧,否则爸爸的状况传扬出去岂不是……所以爸爸才把陆仲轩带在身边……所以爸爸才亲自来找我吗……任何人,都已经,无法信任了吗……
眼见着那古铜色男人忽然将手帕捂在嘴上,一阵急促的呼吸……公子胸口一阵剧痛,他再也无暇去想什么,慌忙再一次抓紧了司马澈的手臂,指尖不由自主地地抽搐着……
“不,一定有办法的……会长……我……”公子脸色灰败得像个死人,他关切地望着司马澈越来越晦暗的脸色,只觉得心碎若死……而被他抓着的男人只是冷然一哂,放下手帕,慢慢抬起眼睛斜睨着他,神色中没有一点温度。
公子被那男人冰冷的目光盯得低下头去,过了几秒,一滴滚烫的泪珠摔落在他的膝盖……司马澈依旧冷笑着,缓缓伸手托起了那长发男人尖削的下巴,端详着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上沁着的晶莹泪痕……
“我说过,我死了,你,一定要陪葬。”一缕细微的黑色鲜血溢出唇角,可是那古铜色男人的笑容却还是那样冷硬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内个……月饼节快乐……(表打我)
☆、隐者(二)
车窗外的阳光影或明或暗,公子无力地歪在座位上,木然地盯着那些亮光,美丽的黑色眼眸却直勾勾地,一动不动……
天黑快了……不知道今夜有没有月光……记得十岁那年,被那些人带上汽车的时候,月亮很美……上天让我遇到这个男人,让我过上这充满了折磨的迷茫生活,如今却又要突然将一切结束了吗……这样的措手不及……还是,究竟已给了宽限,偏偏就要让我细细体味这一分一秒的痛楚呢?
身旁的古铜色男人寂静如同一尊雕像,只有凝神仔细地聆听,才能隐约地觉察到他那淡淡的呼吸声。公子极力压抑着自己想要转头望过去的冲动,只是用力抓紧自己的膝盖,佯作平静地继续看着窗外,但是身体却一直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着……
疼得快要喘不过气……这是神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这些年的骄奢淫逸,杀人如麻……还有,更重要的……用那些无法归属的柔情,将身边的人戕害无数……这便是我的罪,令我,生不如死的大罪!
车子一路疾驰着,没有一分一秒的休息,两个小时后,便到达了“御龙会”米兰总部。天已经全黑下来,唐人街照例灯火辉煌,人们看着那熟悉的黑色奔驰车队驶进来,脸上一团麻木,然后便默默地继续自己的事情。
司马澈等着司机将车子停稳,方才不紧不慢地向身旁一直低垂着头的长发男人吩咐道:“出去,叫他们散了吧。”
公子猛地一怔,连忙抬起头来。他抿了抿嘴唇,侧过头对着晶亮的车窗玻璃,用指端仔细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随即强打起精神,推开了车门……
车外,陆仲轩和手下们都已经整齐地站好,在等待着会长像往常一样下车,发布命令。但是这一次,却只有那个俊美的长发男人从车里出来。
“你们可以回去自己的值守了,会长由我服侍就好。”公子黑宝石般的美丽眼眸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着微光,他轻轻勾起唇角,淡淡地望着陆仲轩,却不再说话。
陆仲轩微微蹙眉,心中迅速转着好几个念头,只是眼睛晃了一下,却偏偏被面前男人敞开到胸口的衬衫和悠悠的笑容牵住,无法仔细想下去……他轻轻吸了口气,方才冷笑着说道:“看来公子大人……又要辛苦了……”
公子不易察觉地扬了一下眉梢,但马上垂下了眼帘,他沉默了几秒,便轻轻地笑着抬起眼睛,缓缓扬起了下巴:“是,会长今天,非常需要我……简直……迫不及待……”说着,公子纤长如玉的指尖在额角边慢慢滑过,盯着对面男人的目光里,忽然闪过一缕寒冷……但是他的语气还是不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