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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别动,专心运功驱毒,别紧张,我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
闻言,崔皓龙不悦地皱起眉,但旋即想到她是大夫嘛!当然看过不少人的袒胸露背,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心底仍有些不高兴。
解下崔皓龙的罗裳时,丁小亚几乎要忍不住吹口哨,他结实的胸膛和肌肉形成完美的比例,她老爹那副干瘪的躯体哪比得上。
虽然心、眼正在欣赏他壮阔魁梧的体格,但她的手下功夫,仍不停地舞动,现在只剩下半身的穴道未插上银针,当她想到他健美的身材下的身体构造时,竟不觉地在脸上泛起两朵红云,第一次,不知道含羞带怯为何物的她脸红了。
丁小亚连忙别过身,避免被崔皓龙察觉,她悄悄回头瞄一眼他的表情,幸好他已经闭上眼了,还好!她在松了一口气之余,问道:“在你知道自己中毒时,有没有立刻运功压抑住毒,不让它蔓延至全身?”
没想到她也会脸红!眼尖的崔皓龙早瞧见了,只是没让她发觉他看透了一切,让她自以为是一下,忍住笑意,他将原本已经很痛苦的模样再加强表情道:“我……我不知道?”其实他的功力哪会如此不济,早就把毒性逼在上半身,不敢移动身子,是怕一动气毒性就会蔓延,所以才会让她为所欲为,等她来救。
“脱裤子。”突地,丁小亚冒出一句令他吓了一跳的话。
“你……你想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啊!崔皓龙在心中暗叫道。
为了救人她也只有硬著头皮去做了0放心,不是要非礼你。”丁小亚没好气地道,“人全身有一百零八个穴道,我才封了你上半身,下……”
“不用了,我已经把毒逼在上半身了。”崔皓龙连忙打断她的话,毕竟他也会害羞。
“真的?”丁小亚不确定地再问一次,瞧他认真、用力、使劲地点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可语气仍是凶恶,“好吧!既然如此,若是你毒发而亡,你自己负责,可别怪我没医治你喔!”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讨厌他,所以每次说话乌鸦地诅咒他,原本她心中认为他是仇人嘛!厌恶他是理所当然,可是在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异样感觉似乎不是这样的。
想到这,丁小亚非常惧怕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它仿佛牵引著她的心神,开始主导她的情绪,她讨厌那股感觉就如同讨厌他。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若非他这个仇家,她怎会落到这田地?若非他,她怎会被那抹异样感觉搞得心神不宁,都是他害的!丁小亚兀自下了个结论。
※※※
愈想愈气,丁小亚气嘟嘟地拔下银针,用力又使劲准备痛死崔皓龙,谁教他干扰她的思绪!
崔皓龙在疼痛之余也只有忍耐,没办法,大夫最大,何况她又救了他一命,她其实可以不理他的!直到她把银针全数拔下,他才缓缓穿上衣服欲站起身。
“你干嘛!想找死啊?”丁小亚故意恶毒地诅咒他,“毒才刚祛除,你身体还虚弱得很,别到时候又受了重伤、中了什么毒,我可没那么大功夫再去救你,而且你死了我也省事多了,不必绞尽脑汁想如何报仇。”
崔皓龙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谁教他是病人!
这一夜他们就在山洞中平安地度过。
第二天一早,丁小亚就急忙整装收拾准备出发,她斜睨一眼正在运功疗养以恢复体力的崔皓龙,心中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如果把他就此丢下,任他自生自灭就可以报仇了!但她旋即又想到她爹常说救人救到底,不可以半途而废,那是非常没有医德的,于是她打消念头,心想:算了,等他病好再报仇也不迟!
她收好包袱之后指著那木床道:“坐上去。”
“干嘛!”崔皓龙正运气结束,愣愣地问。
“如果你不想提早到极乐世界报到,就快点上来。”丁小亚边说边拉起藤蔓。
“我不坐,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家拖著走,多丢人!”崔皓龙的大男人主义开始作祟,而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愿她受伤。
“女人又如何?别忘了我可是救你的人。”丁小亚眯著眼目瞪他。
“你难道不知道大恩不言谢、施恩不望报?”
“我还没完成我施予你的伟大恩泽。”丁小亚看了他一眼,“我最重视施恩“不”忘记要回报,所以恩惠施得愈大,你就欠我欠得愈多。”
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丁小亚望著日已正当中,哼了一声,叹道:“好吧!随便你。”
顿时崔皓龙也松了一口气,跟她在一起,无理也给她讲成有理,哪像在飞龙堡,他根本毋需讲理,更别提开口,只需使一个眼神,那些下属就大气不敢喘一声,除了父执辈的长辈和石云、石风兄弟及皓雪之外,其他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百分之百服从,哪像了小亚,不但想杀他,而且还对他出言不逊、恶言相向!
也许是他太久没被人骂过,竟丝毫不引以为意!也许是因为她是他未婚妻,他才会如此容忍她,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可是他不愿再想下去。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就要过去了,但丁小亚和崔皓龙两人却仍在豫境西北的山区打转,虽然他们已经是日夜不分、马不停蹄地在赶路,但由于两人之一是一个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大累赘,所以在时间上耽搁了不少。
丁小亚真是不同于一般女子!崔皓龙眼在她身后一尺处,不禁有些佩服她,背著一个大包袱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却没喊过半声累或一声苦的,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抱怨个不停,甚至走两步干脆不走了,哪像她带著他满山跑。
丁小亚边走边感叹地想道:谁不累!谁不喘!只是不想说话、浪费力气!除了要背沉重的包袱外,她还要照顾后面那条“虫”,而且她向来不习惯把“苦”字挂在嘴边,也许是当男孩子当太久了,她早已习惯凡事自己来,自己做事自己当!
看著她纤瘦的肩膀负担那么重,崔皓龙微皱眉,关切地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丁小亚挥袖擦汗,目瞪他一眼,“你累啦?早教你坐木床你不坐,这叫活该、自讨苦吃!好啦!休息一下,反正今晚是无法到达再来镇了。”
崔皓龙一脸苦笑,心想:明明打心底真切地关心她,结果却反倒变成他自讨苦吃!如今他反倒不担心皓雪的病情,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她一定可以治好皓雪的玻
这一夜在豫西以北的山区下了一场不小的雨,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潮湿会漏水的山洞避雨。
为了生火取暖和煮晚餐,丁小亚冒雨在山林中奔走,崔皓龙原本想劝她不要去的,但她却说:“你想饿死自己,不要把我也拖下水,被你害得行程延误,在这个破山洞过夜已经够可怜了,若是明天雨又下不停的话,行程又会被耽搁,如果我们五日之内不能回到飞龙堡,那你妹妹就没救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想抗议的话全被堵祝
当他想自告奋勇帮她忙时,她却嘲弄地冷笑,“你行吗?别又染上大病,劳我这个倒霉大夫照顾你!”说完,她就冒雨施展轻功飞跃出去。
崔皓龙想叫唤她,要她小心一点,却又把到嘴的话吞回去,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有多么关心她,她都会找借口来驳斥他。
想到这,崔皓龙不禁觉得好笑,她让飞龙无用武之地变成虫,可是这只虫却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她!
※※※
幸好雨下了一天一夜就停了,雨一停,他们两人便立刻开始动身。
走在熟悉的山径上,崔皓龙这回有些异常,因为他走在前头,丁小亚反落在后头,他回头一瞧,只见她原本白晰的脸庞竟浮上异样的红潮,而且还折了一根树枝当拐杖。
“你还好吧?”他折返,走到她身边搀她。
丁小亚气喘吁吁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我没事,快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她是大夫当然了解自己身体状况,她心底已有个谱,这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淋雨、风吹日晒,所以她的体力逐渐走下坡,而且已经有发烧的征兆,但为了赶路,她也只好勉强撑著疲惫不堪的身子,借著药物来硬撑。
看她不似以往生龙活虎的模样,崔皓龙心底真的有一点担心,“你真的没事?”他忧心地问。
“没事!你烦不烦。”丁小亚边说边使出吃奶的力量推开他,结果只使他放开手,但他也没发觉,她依旧不留口德地道:“喂!你到底走不走啊?你想害皓雪妹妹回姥姥家?”
崔皓龙见了小亚又疾走在前头,心想:看情形似乎没什么大碍,也许是赶路赶得太匆促,一口气换不过来!可是他却没想到同是练武之人,而且丁家武功走灵巧的路子,当然轻功为专攻,怎可能走路还会输他,至少也该平手才是!
※※※
终于在第四天的夜里,他们赶到再来村外围。
这时的丁小亚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她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终于赶上了……”说完“啪”地一声,她人已不支地昏倒在地。
见状,崔皓龙惊叫一声:“亚亚,你怎么了?”他迅速奔至她身旁,拥她人怀中,忧心忡忡抱紧她叫唤著:“快醒醒,皓雪还在等你救她。”
闻言,丁小亚勉强撑开眼皮,淡笑道:“别担心,在没救皓雪妹妹之前,我是不会倒下去的,但剩下的这一段路还有那一条累死人不赔命的楼梯我是走不动了。”然后她虚弱地闭上眼喃喃自语:“我休息一下,到了飞龙堡再叫我。”
崔皓龙第一次如此惊惶失措地抱著一个女人奔跑,令再来村内的部属都吓愣了,一时之间,大街之上多了百来具石膏像。
※※※
当了小亚再度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她惊惶地走下床,但头却昏沉沈地令她身子摇摇欲坠,她勉强撑著虚弱的身体往隔壁的竹院走去,才那么一小段路,她却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总算走到兰院门外时,她听见对话声传来:“石云,难道你也束手无策?”深沉的嗓音平稳得不透一丝情感。
是崔皓龙,他恢复了少堡主身份应有的说话口吻,是那么冷血、平静内敛,七情六欲不表露于形色:是必须维持尊严。高高在上的王者!
“没办法,这么多瓶瓶罐罐,我实在无法分辨。”石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有请了小亚了。”
听到这,丁小亚“呀”一声将门推开,她倚著门,气喘吁吁地道:“青瓷瓶倒出一粒,红瓷瓶倒出两粒……然后……”
就在她撑不住之际,崔皓龙及时冲过去扶住她,“你……你怎么起来了呢?”
丁小亚吁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我若不来,你妹妹就没救了。”她转过头望见石云已经开始动手喂药了,连忙继续道:“然后……用药蒸法将她体内毒素蒸……”接著便没了下文,因为她已经昏倒在崔皓龙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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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从小生活在草药堆中,再加上她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健康宝宝那一类型,因此在昏迷三天之后,丁小亚终于恢复了体力。
当她清醒地睁开眼睛望著四周时,桌上已燃起烛光,而床边正靠著一个守候的人……崔皓龙。
借由微暗的光线,她仔细地端详他刚毅深刻的五官:他的下巴已冒出黑黑的胡髭;微合的眼下四周有著深陷的眼圈,看来他大概一直在看护她吧!
“喂!”丁小亚毫不客气地轻拍他的脸颊唤醒他,“喂!快醒醒,我渴了,快弄杯水给我喝。”
崔皓龙被她轻拍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跳起,忽